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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听到这话,围观百姓也想起来,平阳侯府的府卫都是平阳侯一手练出来的兵,更有不少是随他上过战场的。
而平阳侯往日为人如何,功勋多少,是怎么死的,众所周知。
人群中诡异的沉默过后,不满唾弃声终于接踵而来——
“平阳侯贤名一世,如何会有这样的不孝子,要我说,还不如打出生就掐死呢!”
“竟还有脸在这叫嚣?做出了畜生事的人还要脸不成?光明正大带着姘头满街晃,不就是来找骂么?”
“老子今天拼着命不要也得说句心里话,不就是仗着投了个好胎么,平阳侯是个大英雄,却不代表你就能因此作威作福,占尽好处,平阳侯拿命拼来的军功,不是叫不孝子拿来败坏的!”
最后一句话说出了不少人的心声。
平阳侯世子丑闻满天飞,他们最多也就是八卦一下,从未因此而对平阳侯府有什么不满或鄙夷,因为他们敬重平阳侯,心里感谢他的付出,他们虽然是百姓,却也懂得感恩。
可正如这人所言,他们敬重的是平阳侯,而不是这个仗着平阳侯庇荫,却叫平阳侯身后事不宁、更品德败坏孝期弄出孩子的平阳侯世子!
他不配!
随着四周百姓们的骂声,裴承志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黑,极为难看。
白瑶青终究是个姑娘家,受不住这样的骂声与旁人鄙夷的眼神,咬唇含泪的往裴承志身后躲。
一时间群情激奋,场面越来越混乱。
*
“很好。”
听完惜夏的禀报,赵瑾满意极了。
法不责众,即便事后裴承志要找事也没用,至于最初那个挑起事的小混混,想必这会儿已经远出京城了。
既然要做,她可不会给人留下把柄,即便是那小混混,只怕还以为雇他做事的是工部尚书的人呢。
工部程尚书素来与平阳侯不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赵瑾安排了不少小混混一样的人,这个锅,就麻烦程尚书先背着了,反正他也不冤枉。
“最后,百姓异常愤怒,世子与白姑娘狼狈离开,想必是往宅子那边去,府卫也已经过去了。”惜夏道。
“他那边先不必管,回不回来由他。”赵瑾转而吩咐,“尽量将外头流言往勋贵子弟品行不堪上引,务必要挑起百姓对勋贵的不满与愤怒。”
“是。”
赵瑾拿出一封信给她:“送去承恩公府上,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承恩公夫人手上。”
惜夏接过应是。
承恩公是皇后父亲,任从二品翰林院掌院学士,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在文人清流中有一定话语权。
一旦挑起了百姓与勋贵对立,为平民愤,勋贵不用想都会推出罪魁祸首裴承志顶缸。
武将这边也没什么问题,他们敬重平阳侯,自然看不惯不孝生父的裴承志,先前提议废世子的除了御史,就属武将最多。
而这时候,文人的态度就更至关重要。
从文人最为推崇的德行角度来说,他们自然也不喜欢裴承志这个抹黑文人形象的,不过一盘散沙不能成事,先前建文帝不就是看准了这点,才对半数朝堂参奏视若无物么?
所以承恩公的态度无疑很紧要,至少能决定半数文人的态度。
再加上本就靠喷人吃饭的御史……
文官、武将,还有勋贵齐齐表态,她就不信,建文帝还能当睁眼瞎!
事态发展也正如赵瑾预想的那样。
早间裴承志高高在上的态度无疑叫百姓出奇愤怒,再加上暗地里的推动和有心引导,话题顺利从平阳侯世子不孝渐渐过渡到勋贵子弟品行不堪,不配为人。
天子脚下的百姓见多识广不假,可同时受到的一些压迫也一直存在,这个话题迅速叫他们感同身受,切身愤怒。
渐渐地,民间对于勋贵的声音大了起来,随后恰巧又出了柔嘉长公主之子杜琦于青楼与其余宾客发生冲突,暴打对方之事。
这事巧得很,却彻底将这场百姓与勋贵的矛盾推到顶峰,叫人轻忽不得。
有些过激的百姓甚至当众说了不少是非以及打探来的勋贵秘闻,不少人吃瓜吃够了,也出奇的愤怒了。
他们凭着双手,贫苦度日,可就是有人奢靡无度,享尽荣华,最后还要来踩他们一脚。
一把火起了之后,随着风吹又会高涨。
谁家没个隐私,谁家又没个对头?借着这股东风浑水摸鱼之下,一时间不少勋贵阴私被公开在阳光之下,坦露无遗,叫人嘲笑事小,有些人命官司却轻易了结不得,这几日顺天府都忙了不少。
其中尤以勋贵为最,一个个面上不显,心里却恨毒了闹事的和引起一切祸端的裴承志。
百姓的声音更大了许多,虽说顺天府也迫于压力抓了一些人,可反倒没有压下去,还叫民愤更高涨了。
不止朝臣看到了,建文帝也看到了。
很快就有朝臣又提出平阳侯世子品行不堪,德不配位,请废世子。
与上次不同,这次文官武将一多半都上折参奏,其中以勋贵跳的最为厉害,以英国公为首的一众勋贵,当朝将裴承志贬的一无是处,仿佛后者是一滩烂泥,而他们则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一样,耻于与之为伍,更恨不能除之后快!
虽说骂他们的事百姓,可法不责众不是说说的,他们还真能抓光皇城脚下的百姓不成?
不过心里的怒气要发泄,罪魁祸首也要整治!
他们奈何不得百姓,还奈何不得一个裴承志不成?
文官武将半数参奏,勋贵世家空前团结。
这一次,建文帝终于重视起来。
赵瑾也终于满意了,夸了一句:“柔嘉长公主倒是好心得很。”巴巴上赶着给她送热度。
当然,这句话就纯属调侃了。
因为她们两人算得上死对头。
先前她感慨过自己这张脸属京城里拔尖儿的那层——一个手都数得过来那种。
很不巧,柔嘉长公主就属这一个手里的。
再加上两人同岁,难免被拿来比较,虽说都有输有赢,不过对于天之娇女的柔嘉长公主来说,这就是冒犯了,后来在婚事上,先帝出于利益考量,赐婚柔嘉长公主与平庸的安远伯次子,而赵瑾却嫁给了年少有为的平阳侯,胜了一筹。
梁子就这样大起来了。
“夫人,世子回府了。”惜冬进来道。
赵瑾微微扬眉,倒也不意外。
“不过世子的脸色不太好看……想来是知道了外头的传言。”
要说原先裴承志三个字臭没了,那现在可以说是粪坑里的石头了。
当然这其中大半归功于勋贵们,自从将账算在了裴承志头上后,就可劲儿给他的名声添砖加瓦,力求将自家从粪坑里捞出来。
而百姓就更不必说,被煽动的厉害了,是个人就得唾骂两句,否则就像是不合群似的。
所以如今裴承志的名声,可想而知。
赵瑾放下手中的茶盏,叹道:“难为他还想着我。”
惜春的脸色有些怪异。
惜夏则毫不犹豫道:“世子孝顺,纵然身在外头,心里却总是念着您的。”
赵瑾点头赞同。
惜春更沉默了。
事到如今,赵瑾在她们面前已经丝毫不掩饰要放弃这个儿子的态度了,惜春也明了。
她是看着几个小主子长大的,到底有些感情,不过终究不及自己的主子,所以只能叹息一声便罢。
到底是世子伤了夫人的心了。
这时,外头传来行礼声:“见过世子。”
赵瑾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满面怒气,怨恨与冷意交杂的裴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