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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宝委靡不振的从如意赌坊走出来,心情沉到谷底。
真是奇怪,别人家嫁女儿是带喜气,面他们倪家嫁女儿就偏带来秽气,害得他才刚得手的一千两银子,不到两天就全输光了。
“呸!真是个扫把星,开赌以来还没这么倒霉过。”他不但把一千两输个精光,连带还欠了庄家两百两,这笔债可怎么还哦!
一路咒骂的回到家里,就见到爹娘跟妹妹铁青着脸,像三位门神似的守在门口。他本想转个身悄悄的从后门溜进去,却被眼尖的倪文乐发现了。
“你还想上哪去?赌得还不够吗?”倪文乐一把揪住想逃走的倪宝,怨声斥责道“那些银子呢?你花到哪去了?”
倪宝奋力挣开父亲的手,迳自走人大厅“输光了。”
“输光了?”倪姿艳尖声叫道:“你把那一千两全输光了?”
“那是你妹妹的聘金呵!”倪文乐指着倪宝的鼻子叫骂“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
“聘金又怎么样?是聘金就只能放着看,不能花了?”倪宝不高兴的回嘴。只不过是输了一千两,犯得着像天要塌了似的大吼吗?
倪文乐气得想冲过去狠狠的打他一顿,却被石玲一把拖住。
“那一千两是牺牲了你妹妹的幸福换来的,你不把它拿去还赌债,重新振兴家业,竟然还拿去赌掉?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他痛心疾首地说。
见儿子仍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石玲也忍不住生气了“今早你不是跟我说要拿去还债的吗?怎么又去赌了?”
倪宝受不了他们的责骂埋怨,终于不耐烦的叫嚷起来“你们以为我真的爱赌啊!我会拿那一千两去赌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想把输的钱赢回来,好让你们重新过着舒服的日子!”他犹是强辞夺理,死不认错。
“那你让我们舒服了没有?我看你是让我们下地狱了。”姿艳尖酸批评。
“你这个死丫头,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是你大哥啊!”倪宝扯住骄纵任性的妹妹。
“是大哥又怎么样?不过是赌徒一名罢了!”
“你说什么?”倪宝抡起拳头,准备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一顿教训,却被母亲石玲硬生生的拉住。
“算了!老爷,钱都花光了,你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啊!”总归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石玲不得已,只得出面打圆场。
见石玲那么纵容儿子,倪文乐的火气更炽,他把箭头转向石玲“都是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如何苛待苏青母子,完全不会管教自己的孩子。倪宝今天会这样,全部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这是什么话?”石玲委屈的哭喊着“如果不是你在外面养小妾,今天两个孩子会变成这样吗?这还不是被你跟苏青母子害的。”
说来说去,苏青母子又成为罪魁祸首,倪文乐沮丧的跌人太师椅中,其实他们才是真的对不起苏青母子三人。
知道再吵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倪文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大厅,丢了句:“算了,银子的事情再想想办法吧!”
倪文乐离去后,石玲也收住了泪水,忧心地道:“这么大的一笔债务,哪有什么办法好想?”
“怎么会没有?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有财有势的亲戚啊!”倪宝说道。
“你是说凌家堡?”姿艳若有所悟,难怪哥哥一点都不紧张。确实,一千两对凌家堡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他们会出这笔钱吗?”
倪宝狡猾地向姿艳眨眨眼“他们不肯,姿菁肯啊!”“对啊!”姿艳拍手称道,他们怎么会忘了还有姿菁可以利用呢?
“这不太好吧?”石玲不以为那精明的丫头会上当。
姿艳上前环住母亲的脖子,安慰着:“放心吧!娘,她一向孝顺,如果以她母亲跟弟弟为要挟的话,她一定会上当!”
“只要我们稍稍做点手脚,别说是一千两,就算是一万两,她也会乖乖送上的。”一想到有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等着他来花用,倪宝就笑歪了嘴。
他有把握,姿菁一定会送上这笔钱的。
在凌家堡后山的枫林内,绍谕身着一袭白衣,仰首迎向一只朝他飞来的白鹰。
绍谕伸出手臂,让白鹰栖息其上,白鹰便对主人高兴的低呜两声,绍谕疼家的抚摩着它亮丽的羽毛。“鹰王,好久没带你来舒展一下筋骨了。现在是不是比较舒畅些了?”
鹰王好像听得懂人话,它很有灵性的叫了两声,扇动着强而有力的双翅。
绍谕被鹰王的举动逗笑了,爽朗轻松的笑声自喉间倾泻而出。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从成亲到现在,他的心情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为爹、为绍渊,也为他那动人却无缘的妻子。
妻子?多奇怪的名词。他无法忘记新婚之夜所尝到的甜蜜。
倏地,一阵说话声破坏了枫林里的宁静。绍谕轩眉微蹙,有谁会到这偏僻的后山来呢?他飞身上树,想看看是谁会来到这里。
趁着初秋凉爽,尚雪拉着姿菁一起到后山来赏枫叶,梅香也跟着陪侍一旁。
姿菁嫁人凌家堡已经十天了,却始终没有机会见到她的相公。
每当她向人问起绍谕的病时,大家都是一副为难的神色,让姿菁直觉事情不太单纯。
凌武扬夫妇因为知道儿子冷落了媳妇,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所以对姿菁也特别的疼爱。
沈香玉更是时常差人送些珠宝衣饰给她,以弥补她被夫婿冷落的空虚。
同住在东波院的绍琪跟绍渊几乎每天都会过来陪她,带她认识凌家堡,也因为如此,她得以知道绍谕住的是乘风院,而自己住的是东波院。
为此她感到奇怪,她不是应该跟着绍谕住在乘风院里吗?为什么会在东波院?
“虽然凌家堡里的四院一楼都各有其庭园、楼台,但赏枫叶最漂亮的地方,还是后山的枫林,因为这里有特别搭建,专门用来宴客赏枫的露天楼台,很有诗意。”尚雪陪在姿菁的身边,仔细介绍着。“在这个枫林的另一边还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池,听说那泉水不但可以养颜美容,还可以治百病呢。”她拉着姿菁的手补充道。
“其实凌家堡的任何地方对我来说都是漂亮、新奇的,所以在任何地方赏枫我都很高兴。”姿菁真心的说。
从她嫁过来的第二天开始,尚雪就常常来找她,现在两人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姐。
“大嫂,你觉得绍渊哥怎么样?”尚雪突然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一脸质疑地问。
“很好啊!怎么样?你喜欢他吗?”她知道绍渊、绍琪、尚雪三兄妹的感情很好,可是没想到尚雪会喜欢上他们其中一个。
尚雪双手直摇,急着澄清道:“不,不是我,我才没有喜欢上那个花花公子。”
见到尚雪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姿菁忍不住掩嘴轻笑“好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别那么紧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吗?”
尚雪神秘兮兮的依近姿菁,问道:“你真的没有察觉到吗?”
“察觉到什么?”姿菁被她问得莫名其妙。
“绍渊喜欢你啊!”尚雪语不惊人死不休。“难道你都没发现他常盯着你看吗?”
姿菁闻言,不禁愣住了。
在树上的绍谕也惊了一下,原来一向古灵精怪的尚雪也看出来绍渊对姿菁的情感了。
“别胡说。”姿菁惊喘一声,小叔喜欢上堂嫂是乱伦的。“让人听到会误会的。”
“我没胡说。”尚雪不顾姿菁的斥责,继续说着:“是真的,有次我闯进他的书房,看他急急忙忙的收起一方绣帕,我抢过来看,结果上面绣着一个菁字,那不是你的名字吗?”
那绣怕是姿菁上次在大街上掉的,绍谕记得很清楚。当时绍渊还说要捡起来当证物,找出扒手呢,原来是自己藏起来了。
“也许是同名的姑娘,你别再暗猜了!”姿菁想结束这个话题。“你不是说这附近有个温泉?带我去看看好吗?”
“好啊!”尚雪站了起来,又突发奇想地道:“大嫂,你长得过么漂亮,我为你画一幅仕女图好吗?”
“你会画画?”这个小泵可真是多才多艺。
“当然,我的画可是千金难求的哦!”尚雪自夸着。
“瞧你那副得意相。好,我在这里等,你跟梅香去把画具拿来吧,我想请你把这片美丽的枫林一起画下来。”姿菁指着满树枫红的美景。
尚雪兴奋的直拍手“大嫂跟我真有默契,我也是这么想,你在这等着,我跟梅香去去就来。”她一说完就拖着梅香飞也似的跑掉了。
真是个急性子,姿菁好笑的摇摇头,迳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看来你过得挺不错的嘛!妹妹。”倪宝不知何时来到姿菁的身边。
姿菁被突然出现的倪宝吓了一跳,站起身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儿不是不让外人进来的吗?倪宝是怎么来的?
倪宝笑嘻嘻的走近姿菁,伸手触她颈上的珍珠项链露出贪婪的眼神“真是好货,一定值不少钱!”
姿菁厌恶的拨开他的手,退了几步。“你快走,不然我叫人来抓你了。”她大声威胁着。
倪宝无视于她的威胁,迳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别那么无情,你会有今天还不多亏了我?况且我会在这里,也是你那个好公公派人带我来的!”
“什么?”姿菁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说是兄长来探望出嫁的妹妹,你公公就马上派人带我来找你了,看来你在他们的心目中还真有点分量,哥哥我看了真替你高兴。”这不也表示凌家一定会答应她的任何请求吗?
既然是公公让他进来的,姿菁也不便再赶他走。“我不承认你是我哥哥,我没有你这种兄长,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说完马上就走。”
见姿菁不再赶他,倪宝这才慢慢的放出诱饵,他先是夸大的哀叹了一声才道:“其实也不是我爱来打搅你,只是二娘她”他故意神情哀伤的说法下去,吊姿菁的胃口。
姿菁一听倪宝提到母亲,神马上柔和起来,关心的问道“我娘怎么了?”
倪宝一见姿菁上勾,马上唱作俱佳地说着“事情是这样的,自从你出嫁以后,二娘思念你过度,病得更严重了,我们请遍城里所有的大夫都医不好她,现在家里的钱也花光了,二娘的病还是没起色!”
“怎么会这样呢?冠均呢?他为什么没有来告诉我?”听到母亲病重,姿菁焦虑不已,恨不得马上飞回家去。
“二娘不许冠均来找你,怕你担心,是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才来找你想想办法,凑点银子送二娘到有名的大夫那里看看。”
“不是有一千两吗?银子呢?”姿菁越听越不对,上次见到娘时,她的病不是已经好转大半了吗?怎么又会突然病倒,况且真要有什么事。冠均也不可能不来找她。
“一千两?那那些钱早被二娘看病花光了。”倪宝有些心虚的痹篇姿菁的目光。娘说得不错,这臭丫头果然不太好骗。
“是吗?”姿菁的疑虑更深“是什么病要花那么大一笔银子?”
“这你这么问是不相信我了?我可是一片好心啊!”倪宝见计谋败露,有些恼羞成怒。
“我是不相信你。”姿菁已经可以十足确定倪宝是在骗她了。“请你跟我说实话,我娘到底怎么了?”
倪宝的心思快速的运转着,看来今天是无法从姿菁的手中骗到一毛钱了。不过此计不成,另有他计可行,他可没忘记刚进来时,凌武扬夫妇对他的礼遇态度。这丫头在这里既然那么得宠,想必利用她来跟凌家堡要个一、两万两银子应该不是难事。
“哎呀!姿菁,好歹我们都是一家人,做哥哥的会骗你吗?如果真不信,那你明天自己回家看一看,不就明白了?”唯今之计,还是先把她诱出凌家堡才好下手。
姿菁虽然不信倪宝说的话,可是她确实想念母亲,于是她答应他的提议。“好吧!明天早上我就亲自回家看看,希望你们没有亏待我娘跟冠均。”
见姿菁中计,倪宝心中大喜“不会,不会,我保证他们一定白白胖胖的,身强体壮。”他手舞足蹈的离去,仿佛那白花花的银子已经到手似的。
姿菁无奈地翻翻白眼,这个傻蛋,刚刚还说娘病得有多严重,现在马上又说身强体壮,幸好没中了他的计。
尚雪和梅香抱着画具回来时,正好看到倪宝开怀的离去。
“大嫂,你没事吧?那个人是谁?”
“是我大啉倪宝,专程来看我的。”
尚雪点点头,口直心快地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名扬城内的败家子啊!”语罢,她才惊觉到自己说溜了嘴,马上掩住了樱唇。
姿菁笑着拉下她捂着咕的玉手“你说得没错,他就是个败家子。”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一起去寻找风景幽美的地方,准备好好画张仕女图,梅香也尾随在后。
待她们走开后,绍谕才从树上飞跃而下如鹰般的锐利双眼,直视着姿菁离开的背影。
倪宝离去时的神情令他起了疑心,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明天一定有事发生。
翌日。
姿菁一早就去禀明凌武扬夫妇,希望能允许她回家一趟。
凌武扬自然是满口答应,还准备叫绍渊护送。但姿菁想起昨日尚雪跟她说的话,为了避免别人误会,她认为还是跟绍渊保持点距离才好,所以婉拒了。
她带着梅香及沈香玉为她准备的礼品,坐上四人抬的轿子回到倪府。
可是轿子在走到一条僻静的山路时,突然不动了。姿菁正感到纳闷时,轿外传来了打斗声。梅香颤抖的掀起轿帘,面色苍白地叫嚷着“快,夫人快走,有土匪打劫!”
姿菁一听,马上吓白了脸。苏州城一向宁静,怎么会突然出现强盗呢?她在梅香的扶持下,快速的步下轿子,趁着轿夫闪在跟强盗对抗之时,转身往后路。可是寡不敌众,四名轿夫很快就被这群土匪解决了。
所以姿菁主仆才走没几步,马上就被后来的土匪给追上了。
他们一看对方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马上淫心大动,色迷迷的眼光直往姿菁身上打量。
“你你们做什么?离我家少主人远一点。”护主心切的梅香虽然害怕,但仍颤抖的挡在姿菁的前面,让她避免受到禄山之爪的攻击。
其中一个土匪推开碍事的梅香,一拳打昏她,姿菁看到梅香倒下,想伸手去扶她,却被另外两个土匪阻止了。
“想救她?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说着,他们一步步的朝她逼近。
姿菁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全身绷得死紧“你你们到底是是谁?可可知道我是凌家堡的少少主夫人?”
“就是知道才敢来找你啊!”土匪头子淫笑着,一把抱住姿菁柔弱的身子。
姿菁忍不住放声惨叫:“救命呀!”
“你喊吧!你越喊,老子越高兴,反正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敢来救你。”他一掌击昏姿菁,轻松的将她抱上马背,一群人狂笑着扬长而去。
待姿菁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刻。她努力的眨着眼睛,想看清楚四周的一切,发现自己身在一间茅屋内,而那一群土匪正围在一张木桌前,瓜分从她身上抢夺下来的珠宝。
姿菁觉得被打到的颈部还在隐隐作痛,想伸手去抚摩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正被结结实实的捆绑着。
“喂!大家快来看,我们的小美人醒了!”其中一名土匪发觉姿菁醒了过来,兴奋的大叫,引来众土匪的围观。
“你门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捉我?”姿菁看到他们狰狞的脸孔,粉脸吓得雪白。
“我们是你的好哥哥啊!你忘了是我们带你来的?”
“我跟你们既无冤又无仇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姿菁哀求着。
土匪头子闻言仰天大笑“你这娘们还真是有趣,我们历尽艰辛的把你捉来,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你走呢?更何况就算我们肯放你,你的债主也不肯啊!”“债主?什么债主?”姿菁不明白他们说的债主是谁。“你们能告诉我吗?让我死了也能做个明白鬼。”
“哈!别心急,我们不会告诉你谁是债主,也不会舍得让你死。我们还没跟你快活快活,怎么可以让你死呢?”他淫笑的扣住急于逃跑的姿菁,有一种猫捉弄老鼠般的快感。
“你尽管叫吧!不会有人来这偏僻的地方的。”
“是吗?”正当众土匪兴高彩烈之际,突然一个冷硬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的欢呼声。
来人身穿白衣,蒙着脸,只露了一双锐利冷峻的眼眸。他以一敌众,左右挥拳,打得土匪得落荒而逃。
姿菁松了一口气,正要感谢他出手相球,那白衣人竟强逼她跟他一起走。
她极力反抗,却被白衣人点中穴道抱上马。
无力的瘫靠在白衣人的胸前,她能感觉得到他的温暖的心跳,她羞涩的想挺直身子远离他,却浑身乏力,只得任凭他紧拥着自己,策马奔驰。
马儿乘着负势奔跑,路旁的景物在姿菁的眼前飞逝而过,一阵阵的凉风袭来,她畏寒的依近白衣人的臂弯,躲进他的披风中。
靶到胸前的人儿在颤抖,绍谕无比爱怜的拉紧披风,将她完全笼罩在怀里。他知道寒风刺骨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必须找一处地方让她稍微休息一下,她已经受到太多惊吓了。
自从昨日在枫林听到她跟倪宝的对话后,他就预感她会有危险,所以一早就跟去保护她,可惜还晚了一步。
当他看到四名轿夫的尸体及昏迷的梅香时,整个心都乱了,他不敢想像姿菁会受到什么样的惊吓,什么样的待遇。
他满山遍野疯狂的寻找,终于找到了那群土匪的足迹,马上迫不及待的冲进去救了差点惨遭狼吻的她。
经过了这次事件,绍谕发觉到自己的心已经被她占据了,他不能没有她。他下意识的搂紧怀里的可人儿,心里暗自下了决定,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了。
不知过了多久,姿菁在绍谕的臂弯中醒来。她竟然累得在马上睡着了。
月亮已经高挂在夜空中,四周一片黑暗寂静,除了马儿的蹄声之外,就只有被惊吓而飞起的小鸟振翅声了。
他们还骑着马,似乎没有停下来过,难道他不累吗?
“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姿菁再度问道。
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愿意回答,身后的人依然默然不语。同样的话她已经问了好几遍了,可是他就像个哑巴,一点回话的意思也没有,如果不是他出手救她时曾开过口,她真要以为这个人是哑巴了。
“你跟凌家堡的人有仇吗?不然为什么要捉我?”姿菁肯定自己从未得罪过人,所以他铁定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对方仍是沉默。
“你不会是那群土匪的同党吧?不然你为何不肯放了我?”姿菁试着用激将法。
马儿突然停了下来,姿菁吓了一跳,以为白衣人生气了,可是他没有,只是简单地道:“今晚在这里过夜。”
原来前面是一间破庙,绍谕认为天色已晚,一时半刻也到不了城内,所以决定夜宿于此,让姿菁休息。他把马系在破庙前的大树旁,才将姿菁抱了下来,拖着微跛的脚缓缓的进入破庙内。
懊死的天气,害得他的脚又痛了,脚一痛,他的脾气就会跟着来。
放下姿菁,他就地取材的生起火来。
“我们今晚就睡在这里?”姿菁望着四周,迷惑的说。
“你觉得委屈?”络谕冷冷的问。他脸上仍然蒙着布,所以姿菁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不是。”她以前住的地方跟这里差不了多少,怎么会觉得委屈呢?只是“我与公子半夜宿居在此,恐过人非议,还是请公子送我回去吧!”
原来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名节?绍谕的嘴角微微上场有了一丝笑意。“你怕我非礼你?”
姿菁黛眉紧蹙,双颊飞上两朵红云。这个人一定是个浪荡子,否则怎么能把这种事说得如此稀松平常呢?“你若是无此居心,为什么不陪我回去?”
“我是有些‘居心’,但不是现在。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过来烤火取暖。”绍谕背对着她,将手放在已经燃起的火堆上。
听到他的话,姿菁吓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恨不得现在就远离他。
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绍谕说道:“你只有两条腿,我的马有四只脚,不管你跑得再远,我还是可以轻易的把你抓回来。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待在这里,别浪费力气了!”
“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何要这般对我?”姿菁走到他面前责问。这个问题她问了好几次了,却都得不到答案,到现在她仍分不清他到底是恩人还是仇人。
“你说话啊?我无法再忍受你的沉默及故作神秘,我现在就要知道你是谁?”趁他没有防备,她倏地出手,扯下了他险上的蒙布,一张俊逸刚强的脸出现在面前。
是他?姿菁惊喘一声,双手紧抚住胸口。那个钱包的主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盗匪跟你是什么关系?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吗?”姿菁提出一连串的问题,但心中已有了答案。
“不是。我承认我是有意要带走你,而且我也有权利这么做!”望着她那受伤的神情,绍谕心痛的想将她拥人怀中。“至于那些盗匪。他们与我无关,那是你哥倪宝找来的,他想利用你来威胁凌家堡。”
“你胡说。”她能相信绑架她的歹徒吗?虽然倪宝确实有可能这么做,可是她仍是不愿相信他的话。“这都是你的巧言狡辩!而且我告诉你,除了我自己以外,谁都没有权利决定我应该去哪里。”
“包括你的丈夫凌绍谕?”他邪恶地一笑,不以她的指探为忤。
“当然不。但我相信他是个有礼的人,他不会强迫我。”
“是吗?”绍谕狂野地纵声大笑“你还没见过他,就那么信任他?说不定他根本就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呢?”
“不,不会的。”虽然没见过凌绍谕,但她就是没来由的想保护他“他只是身子骨弱了一点,但他绝对是一个有礼的公子。”
弱?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用这个字形容过他。“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你的相公,而你是我的妻子呢?”
“我不能当你的妻子,我已经嫁给绍谕了。”为什么他总是不明白她的话呢?“欠你的钱,我相公会还你的,求你放我回去。”
“你相公?他知道你是个扒手吗?”绍谕嘲讽道:“扒走的东西,岂是你说还就能还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原来他还在气她偷他钱包的事情?
“我要你以身体来偿还。”绍谕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道。
他泛着邪恶的笑意,身子慢慢的探近她,逼得她直往后缩。
“不,不可以。”姿菁死命的往后退,直到背抵上墙,无路可退为止。“我不能做出对不起我相公的事!”
她的话让绍谕停止了动作,想不到她对从未谋面的他会那么坚贞。
“你爱他?”
姿菁被他突来的问题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她怎能告诉他,她从未见过丈夫的面呢?“不,我不爱他。”
“但是你却愿意为他守身?”他凝睇着她。
“那是身为人妻应该守的妇德,我不能违背!”姿菁羞涩的低下头,她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讨论这种问题?
“如果我坚持占有你呢?”
“那我只有自尽以保住我丈夫的名誉。”姿菁坚定的道,眼里有着决心。
不知为何,绍谕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起了莫名的暖意。
“睡吧!”他在姿菁身边坐了下来,动手脱去衣服扣子。
见到他的动作,姿菁缩得更贴近墙角“你做什么?”
他浑然无事似躺在姿菁的身边“睡觉啊!除非你想什么。”
这怎么可以?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即使不会发生什么,也会遭人议论。为了顾全名节,姿菁不得不横跨过他的身体,企图走出庙外。
可是她才探过身,马上被他环手抱住“那么不安分,是不是想做点什么?”这句话吓得她连忙缩回身子,再也不敢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