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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天空从午后就乌云密筛,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打雷闪电下大雨。
罗氏的老头子从日本回来了,罗家一家人全部前往接机,除了罗为。
回到罗家祖屋,坐在客厅内,每一个位置距离都很远。过分宽敞的室内空间,说个话可能都得用吼的。天花板挑高的建筑设计,面对庭院是一整面玻璃,华丽的采光彷佛置身于绿色庭园之中。
有点遗憾的是此时的天空早已翻卷过一层又一层的乌云,灰暗的天色透过玻璃看得一清二楚。
罗冀天跷着腿,一副冷漠和高傲的态度,坐在对面。
“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罗嵩一脸严厉,瞪着心不在焉的孙子。客厅里还有他的儿子和媳妇。这对夫妻远远地坐在角落,完全低着头,噤若寒蝉。
“快了吧。”罗冀天瞥一眼头都不敢抬的父母,冷淡地回了句。
“哼,连你也敷衍我!”罗嵩理着平头。他已经是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不过精神很好,两眼生光。他光是瞪住儿子和媳妇,两人就已经抖不停。这更令他气愤地怒骂这对夫妻“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那么多次叫你们去把罗为带回来,一次次当耳边风!”
“父亲我去劝过了,但是他不肯回来,我实在拿他没办法。”罗冀天的父亲对老头子相当敬畏。
“公公,您也知道我们是管不了他的有什么办法呢?”罗冀天的母亲低垂着脸,一副服从和尊敬的模样,语气里淡淡地带出对罗为的不满。
“哼!我看你们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亲生儿子!”罗嵩的怒气涨到高点,见不到罗为更加提升他的怒火。
“他已经答应我,等他身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他就回来。”罗冀天扯起眉头,老头子再骂下去,回头就换他得承受母亲的怨恨了。
罗嵩用深沉的眼神瞅着他,忽然站了起来“你跟我来。”
走出宽大的客厅,穿过一条充满光线的长廊,弯进另一条墙上挂满中国字画和水墨画的长廊,不久,走进老头子的房里。
起居室的地上铺的是红砖,整组家具是古董级的木雕桌椅,墙面是古朴的颜色。他拿出钥匙,打开很久不用的私人书房。
必起门来,他转身就问:“你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假装同性恋是故意要骗我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老头子一遇上罗为的事情,就特别缺乏耐性。罗冀天冷冷地扯起嘴角。
“那是他不想待在罗家,企图引发您在勃然大怒之下把他逐出家里,诱骗您上当的计谋。”
“他装同性恋,能装那么多年?那个尹帝国的小子呢?和他也是串通的?”
“不是,尹濂亭纯粹是被无辜牵累的受害者。”这是事实,不过一想到他这个受害者曾经害他妻子挨了罗为的子弹,他是一点都不同情他的。
“哼!那小子从我最赚钱的葯厂拿了一成股份走,他这个受害者的角色我看是一点也没吃亏!”为了维护罗家名声,他答应尹濂亭提出的条件,才封住他的口,结果--居然一切全部是罗为在骗他!那个不肖孙子!
“不管怎么说,罗为不是同性恋,对您总是好消息。”语气里不掩嘲讽。
“罗为这混帐!他胆敢骗我这么多年,这笔帐我要好好跟他算!”脾气不好的老头子,一点都没有因此而高兴,反而怒火冲天。
“爷爷,能够骗过您,而且让您甘心付出代价买回罗家的名誉,您其实相当赞赏罗为的本事吧?”罗冀天冷眼瞅着老头子那双发亮的眼神,一番话说进老头子的心坎里。
罗嵩怒瞪着这个态度狂放,语气傲慢的孙子“你别以为罗为回来,你就能逍遥自在!我是要你们两兄弟共同合作,守住罗家的事业!”
“我这不是一直都在做吗?”他耸了耸肩。自从有了一个他必须守护的爱人和家庭以后,他早就看开了。“爷爷,等罗为回来,您真的不再刁难我妻子了吧?”
罗嵩瞧着孙子脸上抹不去的难得柔情,冷着脸扯起眉头。一提起妻子就变这副模样,真没想到他这个一向最傲慢自负的孙子也会有成为老婆奴的一天。
“她已经快生了吧?”
“嗯。”罗冀天难掩嘴角上扬的喜悦。
罗嵩瞪着他,也罢,这小子过去性情不稳,一副天地不怕、杀人放火都能干的模样,连他都曾经为这小子的将来暗暗捏了把冷汗。既然那女孩能管住这孙子,总算是有点用处,何况又有了罗家的骨肉,就留着吧。
“验过性别了吗?”
“是个男胎。”他紧紧扯眉。其实很想要个女儿。
“好,让她回家里来住吧。”罗嵩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可说是双喜临门,罗为不是同性恋,问题就解决了,他订好的那桩婚事就不一定非要罗冀天不可了。何况那女孩这胎怀的又是男生。
“爷爷,我不准备把她带回来住。住在哪里请让我们自己决定。”这已经是最后的底限,如果非要把他妻子带回这个冰冷没有人气的地方,他是非翻脸不可了。
罗嵩马上不悦地瞪着他的固执和傲慢,这混小子!
“我问你,罗为身边有喜欢的女人了吗?”如果有,又是一桩麻烦事,他得先暗地里去处理掉。
“没有。”
罗高难得的扬起嘴角“好吧,你爱住哪里就随便你,不过趁我遗在台湾,你带她回来见我。”
“我知道了。”他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罗为自己去负责了。
真是遗憾,那只狡猾又伶牙俐齿的猫要不是只病猫,把她晾到台面上跟老头子对决,一定会是场惨烈壮观的厮杀。
可惜是只病猫,那么精采的画面就只脑瓶想象。
真是可惜如果不是罗为这颗大石头挡在前面,他才不管是不是只病猫,直接抓到老头子面前,先看一场好戏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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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一早起来她就打喷嚏,整个人非常不舒服,尤其是眼睛的部分。怎么回事?感冒了吗?
时好时坏的天气已经持续好几天了。罗为也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场大雷雨,那声音真的是很吵。管他回不回来,反正没什么关系。
冉寒莲摸了摸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但是眼眶湿湿的,有点剌痛,看不太清楚她走了几步。
怎么视线模糊,还摇摇晃晃,地震吗?门也在摇谁进来?
“搞什么?--是谁放的花!丁扬!”
她听见罗为大吼的声音,脑袋里才窜过“原来他回来了”的想法,接着她整个身子就被悬空抱了起来,来不及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感觉罗为几乎是用冲的带她离开她房间。
原来是花啊不过会让她这么过敏的花是那种大朵的菊花耶,如果是波斯菊还不会这么严重
谁会在房间里装饰那种菊花呢?这是有人恶意要整她吗?但是愚人节都过那么久了。
“寒莲,你还好吗?”他把她放在隔壁房间的床上,一双手不时的抚摩着她的脸,她的发。
“嗯”起码不会一直想打喷嚏了,她不喜欢躺着,把枕头拉高,坐了起来。
“你知道是谁进你房里了吗?”罗为紧绷着脸,看起来愤怒又严肃。这一向是很少见的。
她摇摇头。她的眼睛一定又红又肿了。虽然还有一点刺痛,但还是想看看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如果说他一回家就上来她房间,他怕她会快乐得飞上天了。
在走廊上,丁扬看见门没关,直接走了进来。
“她怎么了?怎么换到这里来了?”问完,他才看见冉寒莲双眼肿得像桃子!他一脸错愕,差点笑出声。不过一接触到罗为的脸色,他心里马上哀叫--惨了!
“是谁在她房里放菊花的?我说过她房里不要有多余的东西!”罗为起身就骂。一把菊花都可能要了她一条小命,要是他没有回来,她现在已经昏倒在房间里了!
“菊花?我没注意,家事管理服务公司一早有来过电话,要换一位家事帮手过来,原来的那个临时离职了,所以今天早上来的那个是新的。她还在厨房里忙着,我去问问看。”房里插菊花?这种品味想都想不到,怎么可能特别去防。
“白衣呢?”
“去晨跑,我找人去叫。”
“快点!”
其实罗为不必吼,丁扬已经跑出去了。
冉寒莲微微扯眉“真可恶,他刚才一定想笑我。现在一定逃到外头大笑了。”
“什么?”罗为回头,眉心依然揪得紧紧的,无法放心。
“给我镜子,我要看看,我现在一定很丑。”她刚才逮到丁扬那“惊鸿一瞥”害她相当在意。
罗为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他从来不觉得她有丑过,即使她眼皮红肿得像凸眼金鱼,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在他眼里,她没有任何改变。
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不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有心情在乎外表?
“嘻哈、哈、哈”冉寒莲突然看着他笑个不停。
“你没事吧?笑什么?”突然稀奇古怪的笑。不过她的笑容,稍稍舒缓了他紧绷的神经。
“嘻嘻,你自己去照照镜子,一副老头子似的瞎操心的表情。我只是过敏而已你这么紧张,很暧昧耶。”眼睛很痒,又不能去揉,真不舒服。
她忍不住把手贴近眼睛,罗为马上按住了她的手。
“忍一下。”他在床沿坐下来,握着她两只手。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用那么美的眼睛,这么近盯着她看,她会很自卑耶。
“不会。”他扯眉。
“骗人,你停顿了一下才回答。不要看我。”她低头甩着头发,让一把长发覆盖了脸,不愿意让他瞧见,
“够了,别玩,安静休息一下。”她不想让他担心,才故意闹着他的用意他很明白。
真是,不管她做什么都瞒不了他。冉寒莲懒得再逗他了,她往后依靠着枕头,闭起了眼睛。
罗为把她的头发拨弄好,眉头紧紧纠结着。她又瘦了。到底是谁做了这么愚蠢的事,让他查出来,他非--
“罗为,我把人带来了,是她放的。”丁扬的声音里依然存着难以理解的质疑。
罗为马上起身怒瞪--
“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有人对菊花过敏,对不起,这是我的疏失!对不起!”她深深的鞠躬,头不敢抬起来。
罗为瞪着她白色的头顶,一时错愕,忘了开口。
紧张而高亮的声音引起冉寒莲的好奇。她张开眼睛,目光就再也离不开了。她稀奇地盯着这个由家事管理服务公司派来的女孩。
这女孩用橡皮圈往旁边绑着两束头发,头上戴着类似浴帽的白色帽子,还滚着粉红色的边。身上是一件黄色棉质衫,上面系着一条也是粉红色蕾丝边的白色围裙。她低低弯着腰,围裙过长,看不见下半身的穿著,不过看样子不是短裤就是短裙吧因为只见露出小腿的部分。
这应该不是他们的制服吧,上一位家事帮手就穿得很朴素。
“难道你公司里没有写客户备忘录吗?我已经特别交代过。”罗为很快就从惊讶中找回了声音。“丁扬,叫她回去,换掉这家公司。”
“千万不要啊公司有写备忘录,是、是我没留意看这都是我个人的疏忽,是我的错。拜托,换掉我就好,请不要中止契约!”她慌张地摇着双手,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冉寒莲这会儿能把她看得更清楚。抬起的脸儿圆圆肉肉的,一张素颜,五官算不错,皮肤黑了点。身高大约一百六十公分,以健康标准的体重来说她不胖,不过就时下流行苗条身材的标准而言,就有点过胖。
不过
“丁扬,白衣呢?他去跑马拉松了吗?”到现在还见不到人!罗为对苦苦哀求的女孩置之不理。他对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再做改变了。
“应该快回来了。喂,你还不快走?”丁扬催促着还打算挽回生意的女孩。赶她是为她好,因为她不知道地面对的是没血没泪的撒旦,就算她跪下来求也得不到同情的。
“我喜欢她,让她留下吧。”冉寒莲突然笑着说。
罗为转过头来,狐疑地瞅着她。喜欢她?
女孩愣了愣,很快抹了一把掉下的眼泪,马上破涕为笑,感激不已地不停鞠躬“谢谢,谢谢小姐!谢谢你!”
她那样子,只差没把“以后做牛做马来报答”说出口而已了。
“我有答应了吗?”胆敢漠视他。罗为相当不悦。
女孩马上又是一脸紧张害怕,哀求地望着冉寒莲。
“你看起来好年轻,过来这里坐。你几岁啊?你叫什么名字?”冉寒莲瞇着一双红肿刺痛的眼睛,对着女孩露出一脸亲切的笑容,还伸出了手。
“我叫风喜玉,二十四岁。小姐,谢谢你,你真是大好人。”她几乎是迫不及待把罗为挤到一边去,自己霸占了最靠近冉寒莲的位置,紧紧握住冉寒莲的手,像攀住救命浮木似的。
“咦?跟我同年,你看起来年轻多了呢。”冉寒莲确实吓了一跳。
丁扬饱受惊吓地瞪大眼睛。这女孩居然敢推开罗为?!就算不曾听过撒旦过去令人闻风丧胆的事迹,光是感受他全身散发出来如鬼魅般阴冷的气质就足以不寒而腰,他相信连瞎子都会自动痹篇撒旦走过的路。她--是头壳坏了,还是这个肥嘟嘟的身体比别人多塞了几颗胆啊?
“对、对不起我只是刚好经过花店,伯伯说要送我花,所以我就拿了万寿菊因为开花期长,颜色鲜艳,看起来很有精神虽然味道不是很好。”她愧疚地望着她红肿的眼睛,心疼地伸出手又不能碰“好严重哦真是对不起。”
“万寿菊啊谢谢你。”好一个“万寿”可惜她这副烂身子,就连这么好兆头的花都无福消受,
“下回,我换别的花好不好?”她试探地问。
“嗯,好啊。”冉寒莲点点头,微微一笑,结果马上就换来热切的回应。
“那、那你觉得猪笼草怎么样?它的造型奇特,有人说它是植物界中的怪物,我挺喜欢的呢,还有、还有,夹竹桃啊,它有很多传说哦,听说拿破仑的军队侵入西班牙,进驻马德里时,有一小队的士兵用夹竹桃的枝叶烤肉吃,结果死了七个、四个病危呢。真是壮烈啊。以前听说还有人拿来当筷子,结果中毒的。印度教徒称这种花叫马杀手呢。另外啊,我觉得曼陀罗花也很漂亮呢,听说常被误认为是百合花,拿来煮的。哈哈哈,真是可怕,它有剧毒呢,难怪花语叫恐怖啊。”
她说完,摇头叹息。
冉寒莲虽然觉得眼睛很痛,但是她滔滔不绝说的一串话,还有她的语气和表情,已经让她笑个不停了。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女孩啊就某方面来说是和她旗鼓相当的,以后的日子肯定不无聊了。
“丁扬,把她赶出去!”罗为沉着脸,他可一点也笑不出来。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把这么危险的女孩留在她身边。
“咦为什么?我又做错什么了?”风喜玉相当无辜地垮下脸。
“你没有做错事。但是趁你没有做错之前,离开这里比较好。”丁扬也觉得让她留下来不妙。
风喜玉马上转眼望着冉寒莲,那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好像可爱的松鼠。
“不用理他们。”很奇异地,光是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可爱的脸,她就好像有了精神,心情也变得很好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有治疗别人的精神力的特殊才能吧。她觉得她就是这种女孩子。
“喂,你太任性了吧?”也不考虑一下,只要她出事,连累的是大伙儿受到无妄之灾。丁扬冷着眼瞪住冉寒莲。
“百合花不错,下回你带百合花来好了。”她是完全没把丁扬看在眼里,亲密地握着风喜玉的手。
“嗯,好啊。百合花可以入菜呢,也可以拿来泡茶啊,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把曼陀罗花和百合花弄错的。”
冉寒莲点点头。她感觉到她那彷佛源源不绝的活力与朝气,从一双暖热的手不停的传递过来,不可思议地令她不太有生气的心脏彷佛重新活热了起来。
“罗为,我以后要自己买便当。”丁扬马上冷冷的说。
“不用了啦,你喜欢吃便当的话,我另外买便当盒来装就好了。只是我第一次听人家说喜欢吃便当的呢,我会尽量帮你做得像外面卖的一样,你放心好了。”风喜玉转过身,热心地说。
“罗为,你真的要留着她吗?”她像袋鼠一样跳来眺去的说话方式,已经令丁扬感到头痛。
“咦!为什么?我不是已经可以留下来了吗?”她以为这个话题早已经结束,所以吓了一跳。
罗为瞇起了眼。“如果再有一次疏失,你得付出相当的代价,可以吗?”
“拜托!”丁扬不敢置信地翻起白眼。
“嗯,我知道了。我当然不会再把万寿菊带进来了,我也会回去仔细看一遍备忘录的。等一下我还会去买便当盒的。”风喜玉的雀跃和兴奋写在脸上。
“不用你鸡婆!”酷神的火气被惹起。
“是吗?那你自己去买,别买保丽龙,纸盒那种免洗餐具,要有环保概念哦。”风喜玉觉得这个人很龟毛。
丁扬冷冷瞪着她,他已经可以肯定他跟这个女孩不对盘。
冉寒莲若有所思地瞅着罗为。他这么容易就让步有点反常呢。平常不会这么好说话的是不是打算私下把人赶走?
“哇啊!这是戒指吧?好特别哦,原来也可以拿来当项链坠子啊,我也有好多戒指,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这样戴呢!真有个性啊。”风喜玉直勾勾地欣赏苦她吊挂在脖子上的戒指。
冉寒莲拉回目光“喜玉,你去忙吧,晚一点再聊。”
“嗯,好啊。那我先去把你房间清理干净。”她放开她的手起身,开心地走出去了。
冉寒莲低着头,望着自己的手
“白衣真慢,我去看看。”丁扬转身下楼去。
罗为靠近她,伸手抚摩她额头的温度。
她抬起头凝望他“我没事。”
“嗯你很喜欢她吗?”他放下手。瞅着她红肿末褪的眼睛,他的眉心紧锁,对于风喜玉的去留仍然在抉择之中。
“她很有精神,也很有趣。我希望她能够一直留在这里。”即使将来她不在了。她觉得这个女孩可以取代她。
罗为狐疑地瞅着她一脸盘算的神情“你在想什么?”
她一怔,迅速抹掉了脸上的思绪,愉快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不是一向都很精明的吗?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我想起来了,你们还有事情瞒着我。”罗为忽然记起,那天接了罗冀天的电话就出门,暂时放了他们一马。
“你真的想知道吗?其实告诉你也无妨的,不过你要答应不能找他们算帐。”她眼睛不太舒眼,缓缓眨了几下。
“算了,你先休息,我去找那只龟。”这么迟,他是晨跑到非洲去了吗?
“没关系。”她拉住他的手,望着他回头,她笑着问他:“他们说,我昏迷的时候,你完全变了个人,是不是真的?”
罗为紧紧的扯眉。可以感觉到他的脾气被惹毛,不过他控制得很好,在怒气之下反过来质疑地问:“你们谈的只是这种事?”
冉寒莲缓缓摇头“我们在讨论,如果哪一天我比你早死,你会变成什么?丁扬说你会疯狂砍人,白衣说你会像个活死人,然后我们猜”
“你们每天都这么无聊吗?只有这件事?”他的确是会找他们算帐。不过只为这种事,那两个人有必要死白着一张脸?
“重点来了。我们在猜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她得意地笑望着他。
罗为缓缓瞇起了冷柔的眼神,微微一笑“你肯定我有爱上你吗?”
他冷漠含着揶揄的口气,任何女人听了都会心冷了半截,也许躲在棉被里大哭一场后,从此就对他死心了。
冉寒莲微微脸红,在心里先把他大砍了八段,才傲慢地昂着下巴“那么你敢发誓,万一哪天我死了,你不会变得像行尸死肉一样吗?或者像丁扬说的,迁怒于任何人?”
罗为沉下了脸,一股巨大的火气在酝酿之中这两个家伙什么话题不好谈,胆敢拿她的生命来嗑牙--
“抱歉,抱歉,我去街口吃了碗面,回来晚了!”白衣几乎是冲进来的。
冉寒莲扯起眉头。这庸医早不回、晚不回,偏挑在这种时候。她好不容易才把话题带上来,正要逼他说出口。
“吃面?是应该吃饱一点,不然我还怕你上路会饿着了。”罗为笑着回过头去对着他。
“上什么路?”白衣气喘吁吁,拿着毛巾抹了把汗,才笑嘻嘻地迎上一张笑脸--
“黄泉路。”
一尊名为白衣的雕像,僵硬的脸部表情呈现过度惊恐后的扭曲变形,活灵活现。
微笑撒旦原来是这么来的。
冉寒莲惊讶地望着白衣动也不动,困惑地望着罗为的后脑勺
“我去把早餐瑞上来。”他回头说了一声,便走出去了。
“白衣,你真没种耶,只不过是冷冰冰的表情,又不会杀人,怕什么?”
才不是只有冷冰冰的表情。老天,他刚才吃的面要吐出来了!
“喂,你去哪里?快点帮我开葯啦。”眼睛很不舒服耶。
跑进厕所吃太饱了吗?
那不会先在楼下上个厕所吗?还打断了重要的谈话
可恶,时间拖得愈长,她愈怀疑罗为到底有没有爱上她了!
不行,她一定得坚持她的判断是对的!不能动摇,得快点叫罗冀天找出那个“未婚夫”才行
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