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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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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宫朝阳尚在客栈内疗伤休养之际,心有不甘的万大豪早已命女儿南下请出聂夫人,只要聂夫人出马,不信聂宇会不听从母亲的话,继续和宫朝阳在一块儿。

    这回聂宇让万剑们丢足了颜面,像是昭告天下般明著和宫朝阳共住一间客栈,他甚至听里头的小二说聂宇一副很宝贝宫朝阳的模样,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宫朝阳身边,他这么做根本就是未将凝霜放在眼底,要他如何服气?!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把宫朝阳赶离聂宇身边,让他们俩再也无法接触才行。

    聂夫人听闻宝贝儿子与宫朝阳混在一块儿,自是怒不可遏,连忙陪同未来的儿媳妇赶到万剑门,为儿媳妇讨回公道。

    在万大豪与万凝霜的陪伴之下,他们一行人来到聂宇与宫朝阳暂时居住的客栈。

    “聂夫人,他们就在这儿。”万凝霜红著一双眼低声说道。

    “凝霜,别怕!在我心底你才是聂家唯一的媳妇,外头的野女人压根儿就及不上你。”聂夫人拍拍万凝霜的手背安慰。

    “没错,聂夫人,这回你非得为凝霜做主不可,她被那宫朝阳欺负得可惨了。”万大豪加油添醋地说著。

    “我明白!这回是错在聂家,我也替凝霜感到心疼。”在小二的指引下,一行人来到房门外,聂夫人严厉地瞪著紧闭的门扉,没有任何迟疑地敲了三下。

    “谁?”里头回应的人明显是聂宇的声音。

    听别人讲是一回事,真正见到又是另一回事,聂夫人万万都没想到宝贝儿子真是与宫朝阳日夜共处一室,火气勃然而生。“是我,宇儿。”

    房内的聂宇一愣,根本没想到母亲会出现在此,宫朝阳知晓聂夫人出现,一颗心当下一沉。

    聂夫人厌恶她的程度,她早已深刻体认,现下聂夫人出现定是旁人去请她来的,接下来的情况她可也不敢期待会有平和的场面出现,一场磨难看来是免不了的了。

    许是她和聂宇真的不适合,否则怎么会在两人触碰到对方的心后,阻挠的人又再度出现。

    聂宇与她目光相触,各自怀有不同的心情,聂宇抿著唇一言不发,然后打开房门,迎接母亲到来。

    “小泵姑,小泵丈怎么了?”小琉衣低声问,不解大人们为何会突然变了脸色。

    “没事。”轻拍著小琉衣,没多作解释。

    “谁是你姑丈来著?!你别给我乱认亲戚!”脚尚未踏入房内,聂夫人便听闻到小琉衣对儿子的称谓,马上眉头一皱,厉著脸纠正。

    拥有聂夫人这个大靠山,万家父女大摇大摆地随著聂夫人入门,万凝霜趁聂宇不注意时,双眸含恨瞪著宫朝阳。

    遭受聂夫人责骂的小琉衣不明究理,只觉受了委屈,立刻红著眼眶,眼看泪珠就要滚落下来。

    “聂夫人,小孩子不懂事,请您别责怪她。”宫朝阳马上挺身护著小琉衣。

    “娘,你别骂小琉衣。”和小琉衣相处过好一阵子的聂宇也是不忍小琉衣受到责骂,为她说话。

    “宇儿,你晓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你和她非亲非故,何必为她强出头?!

    还有,我都还没跟你计较凝霜的事呢!你也清楚凝霜将会是你的妻子,为何你要帮著外人’来欺负她?!甚至在她中了毒针后非但不帮她,还陪同‘外人’来对付凝霜和你岳父,你这么做是要我拿什么跟他们交代?!”一连串的不满冲口而出,聂夫人开始数落儿子的不是。

    “娘,您不能光听片面之词。”见母亲是非不分直接开骂,他觉得有必要澄清。

    “什么叫片面之词?!他们一个是你的岳父,一个将成为你的妻子,我不信他们要信谁去?难不成信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说来说去,聂夫人直接将宫朝阳视为不相识的陌生人,没拿她当旧识之女看待。

    “娘,您别这样。”见母亲有理说不通,聂字便觉得头疼不已。

    “宇儿,你应当了解娘对你的期盼,咱们聂家世代清白正直,所要结交的朋友也当是如此,聂家的名声可不能毁在你手中啊!”她语重心长道。

    “娘,朝阳你也认识,她是个怎样的女孩你该清楚得很,实在不该和她就此划清界线。”在和宫朝阳相处过后,他渐渐明白,黑并非全都是黑;白也并非全都是白,也有介于两者之间的灰,像宫家一家就是,他们不该再对宫家人心怀成见。

    “聂夫人,眼前的情形想必你也看得很清楚,贤婿不知是否中了那魔女的蛊,一直为她说话出头,没人劝得了他。”万大豪适时插话。

    这些话果然引起聂夫人震怒,她横眉竖眼地瞪向宫朝阳,将所有怒火都发在她身上。“我不是警告过你了吗?!为何你还不知羞耻地接近宇儿?你究竟意欲为何?!说出来!”

    “我没有不知羞耻。”炮火直接朝她轰过来,宫朝阳勇敢接下反驳道。

    “哼!没有不知羞耻?!你说给谁听?又有谁会相信。若你懂得羞耻为何物,为何这些日子都与宇儿同行?甚至是不避嫌地共处一室,你敢这么说,我还真不敢听呢!”聂夫人冷冷嘲讽,眼底的轻蔑再清楚不过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对于聂夫人教训宫朝阳的话,万凝霜听了是直在心底拍手叫好,总算让她扳回一城,不再屈居下风。

    “娘,你这话说得就过分了,事实上是我跟著朝阳,并非她缠著我不放,我们之所以共处一室,是因为她受了伤,这是非常时期,不能以世俗的眼光待之。”她被说得如此难听,聂宇是心疼不已,他从未想过母亲会如此厌恶她,难道就只因为双方想法不同,母亲对一个人的观感就可以有截然不同的转变?

    “够了,宇儿,你别再一直为她说话,记住!咱们聂家早和她们宫家无任何瓜葛,你该维护的人是凝霜而不是她!”见儿子一直护著宫朝阳,她气得浑身发抖,不知宫朝阳是使用啥招数,惹得宇儿这般死心场地维护。不该是这样的!她的儿子可是英雄人物,将来要号令武林,怎能拘泥于小小的儿女之情,最糟糕的是对象还是宫朝阳,这更是教她无法接受。

    “聂大哥。”万凝霜楚楚可怜地望着地,似乎也在质问他为何老是护著宫朝阳。

    “贤婿,你可要想清楚啊!大好前程就在前方不远处等著你,犯不著为了女人而牺牲美好的一切。”万大豪要他认清事实,如果他要了宫朝阳,只会惹得江湖人所不齿,他唯一能选的还是凝霜啊!

    “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现在我们只论是非,这一回我看得清清楚楚,朝阳她没错,我希望你们别再针对她。”他挺起胸膛立在宫朝阳和小琉衣身前捍卫她们俩,多日来的相处,再加上母亲的逼迫、旁人的要胁,他几乎已经看清自己所要的是什么。

    外在名利对他而言其实并不重要,他所追求的不过就是江湖上的和平,其余的他一概不加以理会,更遑论是旁人如何看他这个人,只要他不做出对不起自己、伤害旁人的事就好。

    见他为了自己而反抗亲身母亲,宫朝阳感动得扬起嘴角轻笑,或许她的付出并非没有得到任何回报,他很有可能如她所想的也动了心。

    得知不是唯有自己付出的感觉真好,真的好好、好好,她幸福得想紧紧拥住他,诉说感动。

    “宇儿!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察觉到儿子细微的变化,聂夫人是急得跳脚,恨不得事情从未发生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她就要失去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了?!

    万凝霜惨白著脸瞪向他,也敏感地察觉事情不对劲,不!她不能接受事情的发展,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唯有她才能配得上他,跟他做一对人人称羡的夫妻,宫朝阳这个魔道之女凭什么来跟她抢?!

    万大豪也不敢相信到手的肥羊就要这么拍拍屁股跑了,不可以!不可以的!他可是指望两家联婚,好将万剑门的声望推得更高,他计算了那么久,没道理在这节

    鼻眼上出差错。

    “娘,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将事情说开,顿觉轻松不已,不再似被什么给压住般,令他喘不过气来。

    “宇”宫朝阳再也忍受不了,轻唤著他的名字,怯怯地探出小手,与他交握,和他一同面对外在压力。聂宇回身望着她,爽朗一笑。

    看到这情景,聂夫人是气得快晕过去了,谁来告诉她,这是场噩梦!可怕的噩梦。“不!不!”万凝露拚命摇头,也是不敢相信双眼所见的事实。

    万大豪则是气得说不出话来,鼻翼贲张,恨不得将阻碍女儿幸福的女人给杀掉,是他估计错误,本以为聂宇会听从母亲的话,不再与宫朝阳来往,甚至是帮助他消灭宫朝阳,万万都没想到,事情会起这么大的变化,他该怎么挽回劣势?!

    “宇儿”聂夫人好不容易哀号出声,要儿子别再打击地。

    “娘,恕孩儿不孝,有一事相禀。”望着娇俏的宫朝阳,他心下有了决定。

    “不!你别说,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聂夫人逃避地捂住双耳,就是不肯听,她已可预料等一下儿子要说的是什么话了。

    万凝霜全身抖得有如秋风中的落叶,整个人受到极大的打击。

    万大豪倒抽口气,不敢相信聂宇就要这么推翻他们先前所预设好的事。

    “娘”见母亲如此,也知她是无法接受,但聂宇还是希望能把话清楚明白地告知在场的所有人。“聂大哥,你真这么狠心?!”万凝霜噙著泪问。

    “万姑娘,对不起。”他歉然地看着万凝霜,大掌则是紧紧握住身后的小手,要她莫担心,一切事情,他都会出面解决。

    “不!不!你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不要你的道歉!”她猛力地摇著头,哭著恳求。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极为不公平,你可能无法接受,但我必须对你坦承。”他试著以最不伤害她的方式说道。

    万凝霜已经哭到说不出话来,只能拚命摇头,拚命拒绝接受。

    聂夫人则是不断地拭泪叹气,却也明白,事情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万大豪是不停地张口欲言,又找不出话好来劝聂宇回心转意,最后唯有闭上嘴,生著闷气站在一旁。

    “我已经决定”见在场的人已冷静下来,他清了清喉咙开始宣布。

    “聂宇!纳命来!”一阵怒喝打断聂宇的话,被人追得无处可逃的徐天满脸胡渣杀入。

    徐天突来的出现吓了大伙儿一跳,同时也让聂夫人及万家父女松了口气,或许他们可以将徐天的出现视为一个转机也说不定。

    “徐天?!”徐天的出现确实在聂宇的意料之外,他怪异地回头看了宫朝阳一眼,然后立刻以掌击向徐天。

    他那一眼令宫朝阳的心当下凉了半截,他为何那么看她?难道他心底其实对她还是有所怀疑的?

    再看向聂宇口中的徐天,这是她头一次见到他,仅觉对方似乎逃亡许久,澡也没洗,全身传出一股异味。

    不过她没心情去计较对方是香是臭,直觉要保护小琉衣,连忙将小琉衣拉来护在身后,以免有心人士超她不备伤了小琉衣。

    “哼!徐天怎么会出现在此?!”万大豪跟著加入打斗。

    万凝霜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眸射向宫朝阳,其间揣测宫朝阳应明白徐天会出现的原因。宫朝阳不客气地回瞪回去,不容许万凝霜这般质疑她。

    聂夫人也退到一旁,由著儿子去捉拿徐天,对于自己的儿子,她当然是深具信心,打从心底认定儿子铁定会赢得了徐天,不会再任由徐天逍遥法外。

    “哼!聂宇,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陪葬。”徐天充满恨意地咬牙切齿道,都是聂宇的错,害得他这段日子是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日日夜夜都得防范遭人追杀的命运,再则可怕的石剑生老像幽魂般紧追著他,更是使他夜不安寝,怕隔日醒来后,项上人头已掉落在地,好不容易让他从侧面得知聂宇就在这家客栈中,满腔仇恨的他只想把握时间杀了聂宇,以泄心头之恨。

    为了与聂宇硬拚,徐天招招狠毒,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是以万大豪打得心惊胆战,就怕以徐天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会不小心赔上自己的胳臂或是一条腿,因为畏惧,万大豪也就没敢与徐天硬拚,只是小小的阻挡攻击。

    聂宇就没万大豪想得多,他谨慎地与徐天交手,这回他是打定主意不让徐天再有逃脱的机会。

    “你说,徐天的出现是不是与你有关?”趁著聂宇和徐天打得不可开交之际,万凝霜欺近宫朝阳的身,逼问道。

    她可没忘记偷听到聂宇怀疑宫朝阳和徐天勾结,而今徐天会出现,定与宫朝阳脱不了干系。

    “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宫朝阳双眼一瞪否认道,不让旁人有再误会她的机会。

    聂夫人耳尖地听闻到万凝霜的问话,眉头揪得死紧,对宫朝阳是否正如万凝霜所言和徐天勾结抱持著两种看法。一是不屑,她不齿于宫朝阳和徐天那种败类往来,不过她既出身魔道,她自然是不会对宫朝阳的品格抱持太大的期望;二是欢喜,如果宫朝阳真的和徐天那种贼人有所往来,那么打死宇儿他都不会再和宫朝阳有所牵连。聂夫人不由得衷心期盼宫朝阳真的是和徐天同伙。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底清楚得很。”不管宫朝阳有没有,万凝霜这一番话就是要挽回颓势,使聂宇对宫朝阳产生怀疑。

    果然万凝霜的话使聂宇动摇了,在恶斗的同时,他不由得转身看向宫朝阳,一双正气凛然的双眸充满质疑与不信。

    他那眼神在在说明他对她又产生怀疑,她的心因此而受伤,急著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目的得逞的万凝霜扬著恶意的笑容看着宫朝阳,呵!再笑啊!再幸福地笑给她看啊!她不以为这个时候宫朝阳还可以得意的朝她笑。

    “哈!炳!炳!聂宇!你死定了!”趁著他分神,万大豪又不敢尽全力逮他,徐天得意大笑,长剑直指向聂宇的心房。

    爆朝阳见状心惊,没多想聂宇是否躲得过,直觉认定要救他,马上使出毒针对付徐天。

    万凝霜见她祭出银针,马上跃至聂宇身后挺身挡下银针,嘴角则是噙著阴险的笑容。

    呵!呵!爆朝阳爱放毒针,她吃了宫朝阳那样多的苦头,该是回报宫朝阳的时候了。

    “小心!”待宫朝阳发现万凝霜莫名跃出,惊叫时已来不及,毒针神准地射中万凝霜。

    “聂大哥,小心!”随著宫朝阳的呼喊,万凝露跟著吃痛喊叫,一副为了心上人,她什么都不怕的模样。

    受了万凝霜身体的阻挡,聂宇没来得及看清事情发展,仅知宫朝阳朝这方射来毒针,而万凝需挺身挡下。他的心当下狠狠地揪痛著。

    眼见毒针就这么射中万凝霜,宫朝阳一时间无法反应,她那毒针是针对徐天的,为何万胜霜会出面拦下?

    “凝霜!”聂夫人仅知万凝霜为了救儿子而中了毒针,心急地击出一掌打向使针之人。

    是震惊过大,使得宫朝阳没来得及闪避,结结实实地就中了聂夫人一掌,她整个人被打得后退几步,先前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当场让她吐出艳红的鲜血来。

    “小泵姑!”小琉衣吓得想扶住她。

    聂宇在闪过徐天凌厉的长剑后,火速擒下他,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收拾,刚刚他是明确地感受到银针来袭,也是不敢相信宫朝阳真会出手,她真打算帮徐天&#x800c要伤他?!

    她可知她的做法让他伤透了心,也觉得自己是个大混帐,居然会信她?!可笑啊可笑!

    “万姑娘,你没事吧?”忿怒使他冷下心来,问著为他挡针的万凝霜的伤势。

    “我不要紧!反正我已经中过很多次她的毒针,早该习惯了,但聂大哥你呢?

    你没著了她的道吧?”她一脸强忍著痛问。

    “我没事,我没事。”聂宇连说两次没事,一颗心已是伤痕累累。

    “唉!凝霜这孩子就是傻气,不懂得要心机。”万大豪哪会不了解亲生女儿的想法,一句为女儿抱不平的话,就这么硬生生敲入在场人士的心坎。

    “聂大侠,来,我帮你押住徐天。”万大豪接著又插手管徐天的事,为的就是让聂宇好好地审问宫朝阳。

    一声“聂大侠”说明了他有多愚蠢,他竟然为了心如蛇蝎的她要和万凝霜解除婚约,瞧他到底在做什么?!

    一双利眼狠狠地瞪著她看,不再为她口吐鲜血的模样感到怜惜,仅觉得她是世间最可恶之人,甚至是比徐天还要来得卑鄙,她玩弄了他的感情呵!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问得极为轻慢,可也让她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怒焰。

    “我不是要伤万姑娘或是伤你,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我是想救你。”忍著胸口

    的疼痛,她解释道。只要他肯相信她就好,真的!她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误会她、说她,她也不清楚万凝霜怎会以为她要伤害聂宇。

    “你真想救聂大哥吗?既然如此,何以毒针会对著他毫无防备的背心?”万凝霜不许聂宇真信了宫朝阳的话,忙著模糊事实。

    “没错!我也瞧见了那银针是朝宇儿你射过来,字儿你不能再信她,真要信了她,终有一天她会要了你的命。”聂夫人苦口婆心地劝著,一迳相信万凝霜的片面之辞。“唉!事实胜于雄辩,你就认了吧!”万大豪凉凉地煽风点火。

    “不!我不是,宇,你一定要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没有伤你的意思。”可怜她只有一张嘴,压根儿胜不了其他三张嘴。

    “小泵丈”小琉衣知道聂宇有事正怪著小泵姑,同样焦急。

    “够了,不要叫我小泵丈,我不是你的小泵丈,我和她早已解除婚约。”他怒喝,吓得小琉衣不敢再出声。

    他的话无疑是将宫朝阳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当中,他就这么信了旁人,为何他不能想成她是一心想救他,才一时失手?为何他不肯信她?为何?为何?!

    “很可惜你没办法再帮助徐天,他被我给逮著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想相信你,但事实却逼得我不能去相信你。”可鄙啊!她竟然和徐天那种人渣是一丘之貉,他该拿她怎么办?!理智告诉他,马上动手杀了她,以免地再危害其他人,但情感却教他下不了手。

    他的心仍是为她而软化了,不该啊!假如这么放过她,他如何对武林同道交代?如何对得起曾被她害惨、害死的人?

    “宇儿,现在不是你迟疑的时候了。”聂夫人赶紧催促他动手。

    “聂大哥,难不成你真想放她再危害武林?”万凝霜恨不得代他下手,一剑杀了眼中钉。

    “不杀了她,你枉称一声大侠啊!将来你只会受江湖人所耻笑,没人会再信赖你,值得吗?”万大豪再搬出他那一套来。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是要逼他下手,早点解决宫朝阳,他们也早点安心。

    聂宇一步步走向她,似著了魔般以布满血丝的双眼瞪著她看。

    “你真要动手?”宫朝阳噙著泪问,不明白为何她的付出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他摇摇头,还是拿不定主意。

    “不要!小聂叔叔,你不要杀小泵姑,我求求你!”小琉衣见四周布满杀意,哭著求他。“小琉衣,你走开。”他不想伤了小女孩。

    “不!不!我不走!你不是小泵丈,你坏!怎么可以帮著其他人欺负小泵姑?!”她紧紧抱著宫朝阳哭泣,不明白大人们为何可以说翻脸就翻脸,刚刚明明还很好的。

    而被人压住的徐天明白事情发展,知晓他们全误会了,但他没澄清事实的意思,呵!呵!他已找出更好的方法来报复聂宇了,他要聂宇亲手杀了他心爱的女人,等那女人一死,他再告诉聂字事实,哈!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来折磨聂宇了。

    “哈!可惜她没能帮我杀了你,就被你给途著了。”徐逃隈毒地加入谈话。

    众人一震,尤其以万凝露和万大豪最为吃惊,他们没想到徐天会加入陷害宫朝阳的行列,不过他们不管徐天的动机为何,反正宫朝阳今日是必死无疑。

    有了徐天的话佐证,聂宇心痛得几乎吐血。

    “最后,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他试著装作冷漠地问,不去管他的心已被自己这无情的一句话伤得百孔千疮。

    “好,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我只求你最后一件事,替我将小琉衣安全地送到她父亲身边。”徐天最后的诬赖及聂宇的不信任,已经使她不再去想,也不再去争,就这么结束吧!就让她死在他手上吧!

    “我答应你。”聂宇颔首,同意她的要求。

    “宇儿”聂夫人有些不赞同,不明白他为何还要惹上这件事,随便让一个人护送小丫头回家不就得了,家中可还有许多大事等著他去处理呢。

    “我聂宇说出的话永不收回。”一句话阻止了其他人的意见。

    反正宫朝阳是要死了,对此事他们姑且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不!不”现场小琉衣哭得淅沥哗啦,一双小手紧环住爆朝阳的身体,就是不要她死。

    聂宇轻举起右掌,对著宫朝阳的天灵盖,待他一掌击下,他就再也见不到她那甜美的笑容,听不见温润的唇瓣吐出时而令人生气、时而教人快乐的话来;也再无法握住她那柔嫩的小手,或是与她共同站在月光下。

    真要下手吗?又,他真下得了手吗?

    相较于他内心的挣扎,宫朝阳已死心不作任何抵抗,只是直盯著他看,想要记下他这无情的一面。晶莹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不断地滚落、隐没,道尽心间无限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