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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晨,才八点,就有一道娇小的人影蹲在楼家大宅门口旁边的花圃,一面念念有词,一面拔草。
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思考,黎晓祯不禁犹豫自己是否要接下这份工作。
本来呢,她是料定楼弈所找的管家只是钟点雇佣,打着自己可以暗中照顾他,又不会被发现的如意算盘,才敢大着胆子毛遂自荐,但现在
情况竟然变成必须和他住在一起?!唉呀,这样朝夕相处、近水楼台,她可没有把握绝对不会被认出来!
虽然他现在想不起自己是谁,但是难保哪一天,他不会突然脑筋开窍认出她,甚至恼羞成怒把她赶走。届时,他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越想越烦恼,翻来覆去怎么样也睡不着,一大早就搭着公车上山,直到走至楼家大门口,才发现自己来得太早了,只好蹲在门口继续苦恼。
不过,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楼弈自己不必跟他住在一起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渐渐接近,黎晓祯不得不暂且饶过快被她拔秃的草皮,到一旁扭开水龙头把手洗净,硬着头皮按下电铃
等了一分钟,没有回应。
咦,楼弈不是那种会贪睡赖床的人啊?以往他们出去“约会”时,他总是会提早到达约定的地点,好整以暇地等待
抱着满腹的狐疑,她又按了一次电铃
再等了一分钟,还是没有回应。黎晓祯忍不住怀疑是自己记错日子,或者按错了门铃。
就在她犹疑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幢大宅里突然传出一阵巨大的碰撞声,像是有人把什么笨重的东西撞倒了似的。接着,大门便被打开了。
黎晓祯缓缓推开门,戒备地探头望着大片草坪后的楼家大宅。
刚刚那阵噪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楼家被闯空门了?!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忙加快脚步朝大宅冲去,一心只想着楼弈的安危,却没注意到,自己只是个区区弱女子。
黎晓祯来到门口,正想用力撞开那扇厚重的铁门,不料门却蓦然被人从里头打开。
她慌慌张张地止住脚步,瞠大双眼,害怕地瞪着那扇门
门缓缓打开,露出了楼弈那张阴鸷憔悴的脸。
“原来是楼先生啊!”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而一颗心才刚放下没多久,下一秒她便惊叫出声。“啊等、等一下!”
楼弈毫无预警地朝她扑压了过来,黎晓祯尖叫一声,只来得及以手撑住他辐散出惊人热度的颀长身子,却被他紧紧搂着压在门框上,彷佛落海的人抓着救命浮木一般。
黎晓祯俏脸羞红,心跳飞快,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热情地拥抱着,而且“他”还是她心仪已久的人
原来,他的胸膛是这样火热;原来,他也跟她一样,光是抱着对方,双腿就发软,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咦?!
她总算发觉掌下结实躯体反常的高热及瘫软无力,黎晓祯试探地扬声问:“楼先生您还好吧?”
“不好。”沙哑虚弱的回应从她的肩头传出,楼弈奋力唤回涣散的意志,对她吩咐道:“扶我到沙发上去。”
“噢,好!”黎晓祯赶紧甩开满脑子的绮丽幻想,小心翼翼地在他怀中调整站姿,用力环抱着他,尽量支撑着他大半的体重,歪歪倒倒地扶他到沙发上去坐。
从玄关到客厅,只不过短短不到一百公尺的距离,两人却几乎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为了搀扶看似精瘦但实则健硕的楼弈,她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差点没把自己也一起摔进沙发里。
她转进厨房倒了杯温开水,还顺便把楼弈跌跌撞撞下楼时碰倒的家具摆正,才回到他身边。
从没见过楼弈这样狼狈憔悴,她担忧地问:“你哪里不舒服?”
“谢谢。”接过温开水,他抚着额头,紧闭双眼,神情不复以往那般自信,声音粗哑得教人难以辨识,让黎晓祯好心疼。“我的头好痛家里又没有葯,也没办法开车下山买葯”
也许是因为身体上的病痛,楼弈不自觉地卸下过去习于紧锁的心防,对她喃喃抱怨。
说着说着,他骤然注意到自己破铜锣般的嗓子,忍不住大皱眉头。“我的声音真难听!”
黎晓祯看着他孩子气的言行,差点憋不住冲出口的笑声。她故作正经道:“您等一下,我去帮您泡杯咖啡,咖啡因有一点止痛的功效。”她又看了看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睡衣的打扮,决心再帮他抱条毛毯下来。
听见这句暗含笑意的温柔回应,楼弈抬起沉重不堪的脑袋,忍着疼痛,瞪着眼前那个笑脸盈盈、衣着朴素的女孩。
“你是谁?”
黎晓祯霎时气结!不会吧?楼大哥的认人本事真的差到这个地步吗?自己也不过是把眼镜拿掉罢了,他就认不出昨天才刚见过面的人了?!
她没好气地用手指圈住双眼,模拟出戴眼镜的样子,故意搞笑地道:“我是昨天来应征的管家,我们约好今天九点开始上工,想起来了吗?”
楼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前这个清秀小佳人,和昨天那个容易脸红、看起来像大学生的眼镜小妹,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没想到女孩子戴不戴眼镜的模样差距这么大,楼弈因感冒而抽痛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看着他那满脸困惑、极其无辜的表情,黎晓祯不禁玩心大起,她斗着胆子胡说八道。“其实,我是你刚分手的女朋友,你跟我约好九点在这里拿分手费”
楼弈低下头,揉了揉益加疼痛的额际,柔声道:“别胡闹了,去帮我泡杯咖啡吧!”
她果然是昨天那个爱耍宝又逗趣的小妹妹!终于认出黎晓祯,他安心地调整姿势,闭上眼睛储备体力。
打从昨晚开始,他的喉咙就开始发痛,但因为平日极少感冒生病,倒也不以为意。没想到今天早上病情竟遽然加重,他不仅全身酸痛、使不上力,连声音也沙哑得不像是自己的。
他半坐半躺地瘫在沙发上,因为发烧的缘故,原本宜人的空调此时却让他感觉寒冷。
蓦地,有双纤柔的小手轻轻地扶起他的头,塞了一颗枕头在他头底下,为他敷上湿冷的毛巾,并盖上温暖的毛毯。
楼弈不禁舒服地喟叹一声,尽管头仍是痛得要命,但是额头上敷盖的湿毛巾多少发挥了一点效用,他终于能够睡得安稳。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幽幽醒来,闻到空气中弥漫的一股淡淡食物香味。
唉一睁开双眼,他就正好看见她端着个小沙锅走过来,而玻璃桌上已有一副碗筷。
“醒啦?”黎晓祯绽出甜美的笑容,放下沙锅,顺势将手贴上他的额头测量温度。“还有一点烫,先把这些粥喝掉,补充体力吧!”
她为他盛了一碗放凉,把毛巾再度弄湿、敷上,心中不禁暗暗庆幸自己鼓起勇气来应征楼弈的管家,才能见到他这么不设防的真实面目。
能够亲手照顾自己心爱的人,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她的所有举动都是那么自然和谐,彷佛照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楼弈望着黎晓祯脸上那温柔满足的神情,不觉有些看呆了。
“赶快把粥吃一吃!”被他的注视弄得很不好意思,黎晓祯连忙扮出凶婆娘的样子。
她的用心他的确很感动,可是看着那碗材料丰富的咸粥,楼弈却嫌恶地撇过脸。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黎晓祯竟然看出来了。
“干嘛?嫌我煮的粥味道太清淡?!”她挑起眉,双手插腰,轻柔的语调却蕴含着威胁。“反正你现在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咸不咸对你又有什么差别?”
楼弈皱眉看着她有些嚣张的态度,忍耐地吃下第一口,便又把碗推开。
“没有味道。”
这个男人生起病来,怎么就退化成小孩子了!黎晓祯又好气又好笑。
她故意板起脸,用刚刚的糗事逼迫他。“你只剩下两条路可以选。第一就是乖乖喝完这些粥,然后到楼上去睡一觉,明天神清气爽地起来上班。
第二条路嘛,就是随便你要不要喝粥,不过明天的报纸头条就会出现楼大总裁性侵家中女佣,光天化日之下大逞兽行的消息!”
她摇头晃脑,还顺口就编出一句时下流行八卦杂志惯用的耸动标题,让楼弈不禁怀疑她上一份工作其实是狗仔队。
他一语不发地瞪着她,而黎晓祯虽然被他“热情”的视线看得脸红,却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我是为你好。”僵持许久,眼看着粥都要凉了,黎晓祯忍不住心急地开口劝他。
楼弈皱着眉头,似乎被她这句话打动,竟然又端起那碗咸粥,唏哩呼噜地喝干了粥。
就这样,她成功地逼楼弈吞完所有的咸粥,但却仍旧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何突然软化、愿意配合。
她俐落地收拾桌面,像个老妈子似的唠叨他。“赶快上楼去休息!懊吃晚饭的时候我会叫你起床。”
“我是病人,不是猪。”楼弈莫名地心情大好,居然有兴致跟她开玩笑。
黎晓祯挑挑眉,不认输地回了一句。“需要我扶你上去吗?”
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揉乱她的发,抱着毛毯和枕头上楼休息去了。
呆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黎晓祯轻轻摸上他大掌抚过的地方,一张脸轰地红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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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早餐桌上,同样的事件又再度重演
“怎么又是这个?”楼弈挑着眉,口气不佳地问道。
他盯着桌上的清粥,虽然黎晓祯好心地配上了几道小菜,但多半是烫青菜、川烫猪肉和蒸蛋等口味清淡的菜色。
“生病的人胃口都不会太好,不喜欢闻到油腻的味道,这样清淡的菜色不但可以促进食欲,也比较容易消化吸收,对恢复体力很有帮助的。”黎晓祯站在一旁,振振有词地解释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几乎没有调味食物对他来说,根本比最苦的葯还更难以下咽。但是事关他的健康,无论他摆出怎样冷漠不善的脸色,她都吃了秤砣铁了心地坚持到底!
好吧,这个理由看似合理,勉强可以接受。他又转向摆在桌上的玻璃杯。“那又是什么?”这回他的语调竟有些咬牙切齿。
玻璃杯里盛满了某种不知名的液体,颜色居然是诡异的沼色,还有奇怪的颗粒状悬浮物。楼弈拿过杯子凑近鼻端闻了闻,味道倒是没有外表那样可怕。
“啊,那是我特调的活力果菜汁,很营养的,里头有番茄、小黄瓜、苦瓜、凤梨、红萝卜”
她满脸得意地细数“果菜汁”里头的成分,没留意楼弈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小黄瓜、苦瓜、凤梨?!这些东西打在一起,能喝吗?
他眉间的折痕越来越深,不领情地把果菜汁推开,淡漠地吩咐。“不用了,帮我煮杯咖啡,谢谢。”
黎晓祯的眉头打了好几个结。“你不敢喝?”她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勇气,竟然敢跟他“呛声”还把杯子推回去。
楼弈挑了挑眉。“你在激我?”想不到这个小避家也懂得来这招?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他不理会她的挑衅,唏哩呼噜把粥干完、把所有小菜吃净,就是不肯碰那杯活力果菜汁。
“咖啡。”他放下碗筷。
他都愿意配合,把那些没有味道的“婴儿食品”吞下肚了,总该给他一点奖赏吧?
“先喝完这杯果汁,否则营养不够!”岂料黎晓祯异常坚持,非要看着他喝下那杯她精心调出的饮料不可。
“那就给我正常的果汁!”说完,楼弈推开果汁、抖开报纸,很明显地不愿再跟她沟通下去。
黎晓祯瞪大眼,不一会儿,她喃喃自语般地抱怨道:“不知道是哪边的谁,自恃自己身体很好,结果还不是要劳动我这个黄花大闺女,抱着一个昏倒的大男人进屋子里”
楼弈哗地放下报纸,表情不悦。“这件事你打算提上一辈子?”
尽管他的口气冰冷得可以,黎晓祯仍然不愿意放弃说服。
“不过就是一杯果菜汁而已!”言下之意彷佛在说:难道堂堂的千人企业大总裁,连一杯果菜汁都搞不定?
她那无奈中又带着点抱怨的语气,让楼弈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活像要是他不喝下那杯诡异的活力果菜汁,就是做了件多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他知道,昨天一整夜她都没睡好,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到房里探视他的情况。自己能够这么迅速恢复健康,真的应该好好感谢这个尽责的可爱管家。
望着她眼下那圈疲倦造成的阴影,楼弈叹了口气。“喝完以后,你会泡杯咖啡给我吧?”
基于感激与愧疚的心理,他认栽了!拿过那杯看起来简直跟毒葯没两样的活力果菜汁,一口喝干,发现她在里头加了蜂蜜和牛奶,让苦涩的蔬果味淡去不少。
“当然当然,我这就去泡!”黎晓祯开心得两眼发光。
她从椅子上起身,正想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不料一个不小心绊着了桌脚,眼看就要跌个狗吃屎
突然,她扑倒的身形猛地一顿,腰间多了道结实的臂膀,及时挽救她往下跌的悲惨命运。
黎晓祯满脸烧红地瞠大双眼,瞪着楼弈横抱在自己腰际的手臂,那惊惶失措的表情活像看见外太空来的不明生物似的。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的脑筋一片空白,感觉到身后的男性躯体传来淡淡皂香、感觉到楼弈的呼息一次次喷上她敏感的颈项,带来一阵颤栗,几乎让她支撑不住。
她心慌意乱,当下僵成一块木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遑论推开他。
察觉怀中小女人异样的沉默与僵直,楼弈望着她的头顶,意外地看见她羞赧得连小巧的耳朵和细致的颈子都红了。
他轻轻地笑了笑,终于放开她。
庞大的存在感一旦退开,黎晓祯便忍不住吁了好大一口气,这才发现,刚刚她太过紧张,竟然忘了呼吸!
“吓坏了?”楼弈好心地拍拍她的背心为她顺顺气,诧异地发现她才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在瞬间染上一层粉红
“呃咳咳,没事没事!我去泡咖啡了!”为了掩饰自己太过明显的过度反应,黎晓祯连忙站直身,别过头不敢朝他的方向望去,也因此没看见他眸间一闪而过的诡光。
他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近自己,关心地问道:“你的脸好红,该不会是因为照顾我,害你也感冒了吧?”
“没、没事啦!我的身、身体好得要命!”她因过度紧张而结结巴巴,却仍奋力不让声音听来发颤。
黎晓祯困难地咽了咽口水,低下头回避楼弈近距离特写的俊脸。他捉弄自己的意图是那样明显,她甚至能看出他眼底的戏谑,但她的脸就是很不争气地,红到不能再红
可是楼弈却像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似的,还伸出大掌探探她的额头、摸摸她柔嫩的芙颊。
“你是故意的!”黎晓祯轻轻痹篇他故意的碰触,闷闷地控诉。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真的很喜欢他那微凉、带茧的大手,抚着自己脸颊的感觉。
楼弈笑了笑,倒也没有否认。这一、两天她处处欺压身为病人的自己,还老把他当小孩子看待,现在他小小报复一下,应该不为过吧?
他拿起公事包准备暖车,她则像个小妻子似地送他出门。倒车出库前,他摇下车窗,不放心地叮咛。“小心一点,不要真的感冒了啊!”闻言,黎晓祯愣了一下,不自觉地露出灿烂的甜美笑容,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这样关心自己!
然后,她收起笑容,平定激动的情绪,朝着已经驶出车库的高级轿车走去,敲敲驾驶座旁的玻璃窗,当楼弈笑着再度摇下车窗时
她扮了个五官扭曲的鬼脸,并迅速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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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弈带着藏不住的笑容,不顾看惯他紧绷表情的员工投来讶异的注目,一路开心地走进总裁办公室。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看来乖巧可爱的管家竟然那么倔强。明明上一秒就对他主动关怀的举动感到兴奋,下一秒却又不甘心地对他扮鬼脸!
害他在开车前往公司的途中,好几次一想到她那滑稽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头一次,楼弈兴起了想要好好了解她的念头。
不可否认,有了她以后,自己原本一板一眼、毫无变化的生活,的确增添了许多乐趣。
总裁秘书韩芷澄从门外探头进来,见楼弈盯着摊在桌上的财务报表,嘴角却勾着一抹饱含兴味的笑。
很明显地,她家老板的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地球的哪个角落去了,就算景气再好,她还真没看过他对着财务报表露出微笑。
她敲敲门板,得到他的首肯后踏进办公室,恭敬地报告道:“总裁,您的母亲三线来电。”
其实这种事情只要拨通电话告知并转接就行了,但是一大清早她进到公司,便听到各方同事绘声绘影地传着“总裁转性”的流言,让她也压不住旺盛的好奇心,特地跑来一探究竟。
只是一接起楼母的来电,楼弈脸上的珍贵笑容便有如昙花一现般,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他不甘愿地道。
“你的态度好差!”电话那头的楼母嗲着嗓子抱怨,不过,她决定暂时宽宏大量地原谅自己的儿子。“听楼琳说你感冒啦?好点了吗?”
小妹?楼弈挑挑眉,疑惑地问:“我已经康复了。她怎么知道的?”
“她昨天打电话给你,是你的新管家接的,说你感冒头痛,已经睡了。”楼母的声音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你怎么又找了个年轻的女管家啊?那种女人都心怀不轨,你要小心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母亲说黎晓祯的坏话,他骤然心生不悦,冷淡地道:“您还有什么事吗?”
楼氏企业是父亲白手起家,奋斗了一辈子辛辛苦苦创下的版图,但年轻时苦怕了的楼母一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竟渐渐变得嫌贫爱富,不仅极力在上流社会拓展人际关系,甚至企图主导儿女们的婚姻。
出席过几次鸿门宴般的相亲约会后,他只要一接到母亲的来电,就会不自觉地心情低落。
不理会他恶劣的态度,楼母径自兴奋地说:“你还记得日本黎伯父的女儿祯祯吗?就是三年前,在她二十岁生日宴会上认识的啊?”不等楼弈有任何回应,她立刻接着说下去。“之后你们不是还约了好几次会吗?人家对你的印象可好了!可惜那时她还在日本念书。
不过现在她毕业回国啦!你应该常常约人家出去走走,毕竟离开台湾那么久,虽然是自己的家乡,总是会感到陌生”
楼弈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禁暗暗佩服母亲总有找不完的借口,逼自己认识各家名门千金。
那一头,楼母还在滔滔不绝地发表演说。“妈都想好了,黎家在日本可是属一属二的连锁企业,虽然你黎伯父过世得早,可是黎家大少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反正你打算继续开发日本那边的市场,和人家祯祯做个好朋友也没什么损失嘛!对不对?”
黎?李?珍珍?楼弈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