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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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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盼,你过来。\\WWW.QΒ5。COM//”

    白立行对着一大片的花海说话,突然间一个娇小的人影从花海里站起来,矮小的身子都是花瓣,连乌黑的发丝都不放过。

    她睁着圆眼,扬起红润的唇瓣傻笑。

    “爸爸。”白语盼绕过遍地花丛站在自立行跟前。

    她的视线立即被白立行身旁的陌生男孩吸引,偏着头仔细打量这个面无表情的男孩。

    男孩因为想跟上白立行的步伐所以黑发微湿,五官线条明显,身上穿了件直条纹衬衫与一件磨破了的牛仔裤,脚上的布鞋已经磨损得差不多了,摆明了就是穷人一家的小孩。

    白语盼挑高了眉,有些瞧不起他。

    “语盼,他以后就跟在你身边,你有什么事要做都可以叫他去做,以后你如果上学了,他也会陪着你、保护你。”

    白语盼拢紧眉,“那……我如果要玩医生病人的游戏,他会陪我吗?”

    “会。”

    看着男孩不言不语,双眼里一点情绪也没有,风平浪静……白语盼顿时觉得他很让人讨厌。

    她走到男孩面前,仰高下巴骄傲的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毫不避讳地直视她的小脸,“黑耀。”

    白语盼绽放天使般的笑靥,抱住白立行的腿。

    “谢谢爸爸。”

    她不着痕迹地瞄向一旁的黑耀。

    呵呵,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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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蛮荒之地待久了,**的太阳将人的皮肤晒得又黑又亮,白立言蓄着满脸胡子,双手抱胸,一脸愤怒地站在棚子角落。

    今天医疗团要移师到下一个据点,所以整团的人都在收拾行囊,将医疗物品搬上吉普车,有些土着见他们要走了,一窝蜂围过来,要他们再替他们看病,每个人都忙翻了,一下子要当搬运工,一下子又要恢复原本的职业替人看病。

    严乐乐吃力地抱起医疗箱,走没儿步就差点被一旁的铁架绊倒,幸好在一旁的史帝芬快速反应从后头扶了她一把。

    “小心点,我们带的药有限,可没多余的药让你受伤用。”他顺手接过医疗箱。“这我搬吧!你去搬那些报告好了,那些比较轻。”他颔首指指前方堆着报告的纸箱。

    严乐乐笑了出来,随手抓起差点绊倒她的铁架。

    “太瞧不起我了吧!我至少还能拿这个铁架耶。”

    “我是怕你受伤。”史帝芬忍不住笑道。

    虽然彼此都只当对方是朋友,但在外人看来,双方同样的职业就多了一点相同性,会在一起也不教人意外。

    在白立言未出现前,医疗团的人是真的认为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极高,说不准这次医疗团义诊能促成一对佳偶,谁想得到半途杀出个程咬金白立言。

    严乐乐握紧放点滴的铁架,和史帝芬医生有说有笑地往外头走去。

    “你过来。”

    白立言一把攫住严乐乐的手腕,粗鲁地将他拽往后头棕榈树下,严乐乐手中的铁架在他抓住她时就已掉在地上发出巨响,所有的人纷纷往他们这边看。

    “立言……”

    白立言忍不住满腔愤怒,将她制于棕榈树前。双臂撑住树干,将她围在棕榈树与他之间。

    “你要做什么?”她不解地望向他,“要移到下一个据点需要三天的时间,我们还有好多工作要做,有好多工具要搬,好——唔唔……”

    她瞪大眼看着他,唇瓣再度被他霸道地封吻,这个吻来得急且快、充满怒意,吻得她的唇瓣好痛,她没被他这么吻过……粗鲁、发泄、惩罚……

    “唔……”

    她开始捶打他的胸膛,双手却被他轻易抓住,制伏在头顶上,她的身体因而与他相贴,他的火辣熨烫着她,起伏快速的呼吸泄露了对她满满的**。

    “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史帝芬走得那么近?”他的唇瓣离开她后立即质问。

    严乐乐眨眨迷蒙的双眼,倏地皱起眉头。

    “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喜欢你和他走得太近。”他赌气地说。

    “我和他只是同事。”

    “在我看来可不止这样,我看他对你非常感兴趣。”他的语气酸溜溜的,嘴角扬起许久未见的嘲笑。

    “只是同事……我看只有你自己这样想吧?我已经忍很久了,这一年多来,他不停对你献殷勤,你全部照单全收,那我呢?”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白立言见她连半点辩驳的话都不说,他更是生气,一张嘴立刻毫不克制地说着。

    “我看你也乐得享受男人献殷勤吧!才会都没有拒绝。”他扬高下颌,“这才是你到这种鸟不生蛋的蛮荒地方的目的吧?”

    “白立言!”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怒瞪着他。

    “你赶快滚回台湾,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她挣脱他的钳制,“你要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那是我的事。”

    她柔柔被抓痛的手腕,挥开他巨大的身躯走到宽敞的地方。

    “我不管你失去记忆到什么程度,是不是连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但是我再说一次,打从你推开我的那天起,我们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没有资格管我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和什么人当朋友。”对,他没资格。严乐乐不禁在心底肯定自己的决定,生怕她会再度迷失在他身上。

    “乐乐。”

    白立言充满哀伤的呢喃让严乐乐顿时心软,她皱起眉头忍不住跺脚。

    “你快点回台湾!你在这里待得够久了,难道不怕台湾那边的人找你找疯了吗?”

    “汉司他说会帮我回报。”

    “乐乐!”前头的人正在喊她,似乎是要上车了。

    严乐乐转身要往前头走,没想到白立言又挡在她前面。

    “要我回去可以……跟我一起。”他最后那句话说得感性又柔情。

    严乐乐烦得摸着额头低忖。

    “这是我热爱的工作,是我好不容易才求院长替我安排的,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回去。”她看着他,“你回去吧!你脑子里的淤血再不开刀取出,我怕会有问题。”

    “你跟我回去,否则就算我回去了也不会开刀,除非你跟我一起。”

    严乐乐突然觉得心酸,她红着眼眶看他。

    “这些话,你为什么在几年前不说?”

    未婚、怀孕、辞职、隐世、生子……这些痛苦的过程虽然说是她自愿承担的,但却是他无情给予的,她忘不了。

    “乐乐。”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不笨,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这次的义诊属于长期性,至少还要再一年多,之后我会应聘到日本医院去,对了,小盼盼……还好吗?”

    “小不点她很好,没事,有立行和立书陪她,她好得很——”白立言突然闭上嘴。

    啪!

    一记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脸颊上,由严乐乐抿紧唇憋气的模样看来,这一掌打得不轻。

    “你还记得……你根本还记得……”

    “乐乐……”白立言颊上的痛根本比不上看见她脸上出现泪痕时心的痛楚。

    白立言向前一步想将她搂在怀里,她却往后大大退了一步,双臂抱胸阻隔了他的一切动作。

    “我不笨。”严乐乐摇摇头,“我是个医生,这一年多来,我一直知道你的伤没有那么严重,失去记忆……这种戏码我一直在想你还能演多久,我一直在等你‘恢复记忆’。”

    她突然失笑,他看了心更慌。

    “乐——”

    严乐乐怒瞪着白立言。

    “你知道当我看见被皮耶送来的你时,满脸鲜血,我的心跳差点停了,我以为你死了,在知道你没死后,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但是你却以这种方式欺骗我。”她不敢相信地摇头。“一年多来你的失去记忆,是改变了你的个性,让我越来越想相信你,你只是想以这种方式来挽回什么,但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你还是那么自私,还是喜欢伤人。”

    她深呼吸,将所有的泪水吞回肚子里,冷静地面对他。

    “请你回去,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也请你回去过你自己的人生。”严乐乐大喊:“汉司!”

    汉司随即从不知名的地方奔出。

    “去告诉皮耶,请他载你和你们家少爷到蒙罗维亚,到了蒙罗维亚后立刻订最快的班机回台湾去。”

    “这……少爷……”汉司为难地看着主子。

    “乐乐,小不点呢?我们的女儿呢?难道你打算这辈子都不再见她?”

    有那么一瞬间,严乐乐差点被他说服,心里想着白语盼可爱的模样,但她随即摇头不再去想。

    如果当初不是在自己的外套上发现了他的头发而保留下来,她根本无法去做DNA鉴定,以科学来确定语盼和他的关系。

    她也知道,当语盼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肯定不会承认,甚至将她赶出去,所以她将鉴定报告放在语盼的外套里,告诉她,如果她的爹爹不承认她,就将那张纸交给爹爹,爹爹就会承认了。

    严乐乐烦躁地摇头,“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严乐乐抛下白立言离开,没多久便听见吉普车轰隆隆的引擎声,由近而远地离开。

    瞪着空荡荡的前方,白立言一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少……少爷……”

    “汉司。”

    “是,少爷!”

    “我们回台湾。”

    “是!”汉司高兴地差点手舞足蹈。

    太好了,终于要离开这种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不不,连鸟和狗都不来的地方!

    台湾,文明,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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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忍不住发问:“汉司是怎么说的?这段时间他们都在赖比瑞亚?”

    金踩紧油门,车子瞬间在高速公路上奔驰。

    火转头看着驾驶座上的人。

    “金?”

    “等会儿你可以自己问他。”他冷冷地道。

    火翻翻白眼,摸摸鼻子决定不再问身旁冷到极点的男人。

    早知道就不和他坐同一辆车。

    他们几个人开着车比汉司回报的抵达时间还要早到机场接机,几辆车在候车处停下后,火一古脑儿跳下车,对着几位同伴抱怨。

    “等一下回去时你们谁跟我换一下,我不要坐他的车。”火受不了地环胸,“现在才几月而已,跟他在一起我会冷死。”

    土将口中的糖挤到一边,勾起一抹冷笑。

    “要不回程时你和大少爷同一辆车好了。”

    “这倒是可以考虑。”火还真的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班机应该已经到了——”水接起电话,说没两句就挂了。“汉司说他们已经到了,正在等行李。”

    火转头瞪向金,“个性那么冷,活该你把不到马子!”

    身靠黑色跑车、把玩打火机的金,敛起冷眼。

    “不劳你费心。”

    火的眼睛瞪得老大。

    出口处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住水的视线。

    “大少爷出来了……”他的表情有些呆愣。

    “那是大少爷吗?”土迟疑地拿下口中的棒棒糖,表情更是呆滞。

    “大少爷……怎么看起来像鲁宾逊飘流记里的鲁宾逊?”火不停地摇头,“一定是看错了,那不可能是大少爷的,大少爷一向爱干净,从来就不喜欢留胡子,不不不,不可能是大少爷,水你看错了。”

    “那是大少爷。”

    火忍不住大叫,却又怕被逐步朝他们走来的白立言听见,只好压低音量咆哮:“大少爷不会穿得破破烂烂像个乞丐!”

    白立言快步走来,水立刻打开车门。

    “大少爷,欢迎回国。”

    “立刻回家里。”白立言坐进车里,立刻又问:“小不点现在在家吗?”

    “在,大少爷。”

    “那很好,开车。”

    “是。”

    水将车门关上,看着火点点头。“上车,你不是要和大少爷坐同一辆车?”

    火朝深色玻璃望了望,随即露出苦笑。

    “我……我还是和金同一辆好了。”

    “我看你还是跟在我的车子后面跑好了。”金不客气地冷睨他一眼,随即戴上墨镜,坐上车。

    “别、别这样嘛,金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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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立言火速赶回家,一眼就看见坐在大厅里的白立行,他正在和一名伤痕累累的男子讲话。

    这男人肯定又是帮里爱打架闹事的小混混,立行最喜欢做这种教诲别人的事。

    “立行。”

    白立行闻声抬头,惊讶地看着失踪已久的大哥出现在眼前。

    “大哥?”

    “小不点呢?”白立言左右打量找寻白语盼的踪影。

    此时白语盼刚巧从里头冲出来,立即朝他奔来,狠狠将自己投入他怀中。“爹爹!爹爹,我好想你!”

    一种感动在心底蔓延,白立言激动地抱住她。

    “我也很想你……”他看着女儿,“小不点,爹爹回来带你走。”

    “大哥,你要带语盼到哪里去?这三年多你都在哪里?”

    白立言抱着白语盼站起身,“我要带她去找她的妈妈。”

    白语盼一听要找妈妈,眼睛睁得好大。

    “妈妈?我们要去找妈妈?”她已经好久没看到妈妈了。

    “语盼的妈妈?”白立行感到不解。

    “小不点,咱们走,一起去找妈妈。”白立言不顾众人的追问,一径抱着白语盼离开。

    “大哥,你要带她去哪里?你要去哪里?”

    “非洲。”

    白立言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快步步出白宅,原先为了接自立言而五行聚合的金、木、水、火、土,正站在车旁聊天,听见屋内蚤动,随即又看见当家主子正抱着众所周知的小恶魔出来,纷纷感到讶然。

    “大少爷?”水往前一步,替白立言打开车门。“要去哪里?”

    白立言坐进车里,只抛下一句。“回赖比瑞亚。”

    火挑眉看着一脸苦瓜脸的汉司。

    “大少爷这回要带小小姐一起去。”他暗自叹息地坐上副驾驶座。

    唉!他又要回去那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他回来还不到两个小时耶!汉司差点放声尖叫。

    “完了,她在台湾已经是小恶魔了,现在去非洲晃一圈,肯定再也没人驯服得了她。”火哀戚地望着其他四位同伴,摇着头随着众人上车。“完了,小恶魔要升级成小野人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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