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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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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门,美树微愣地望着门外穿着成熟体面、气质高雅的女人“呃,请问”

    “你是谁?”听到敏之受伤而旋即赶到的渡边裕子,如惊觉的母兽般盯着面颊潮红的美树。

    美树一怔“我是”她是谁?为什么一上门就一副兴师问罪、咄咄逼人的模样难道她是敏之的其他女人?

    而此时,渡边裕子也正猜想着美树的身份,一向单身且独来独往的长谷川敏之,家里居然会有女人?

    为什么她这个跟他合作多年的经纪人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提?是这个女人在他心里还不算什么,还是他根本觉得她没有知道的必要?

    如果是前者就罢了,但若是后者呢?那她这个经纪人算什么?

    正当此时,敏之已经戴上眼镜,一脸懊恼地踱了出来。

    “渡边?”他不喜欢别人来找他或打扰他,即使是跟他合作多年的经纪人也不例外,而这个,她应该知道。“你来做什么?”

    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而她却突然跑到这儿来,而且还打断地的好事,他一定给她一顿脸色看!

    “你说你受伤,所以”她嗫嚅地说。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来。”他冷冷地说。

    “我”她委屈地望着地“我只是担心你的手”

    “这不是公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依旧神情冷漠。

    渡边裕子无辜地看着他,再睇着已经退到他身后的美树问:“这位小姐是”

    “没你的事。”他断然地道。

    她陡地一脸受伤。要是这儿只有他们两个也就罢了,但现在还有一个她不知道的女人在,而他竟在那女人面前对她这么说话?

    别见他衬衫前襟微敞,再看美树出来应门时满脸潮红,敏锐的渡边裕子立刻反应出来“她不会就是那个女人吧?”

    之前听说伊藤要介绍一个店里的小姐给他认识,再者,他现在又需要一个适合的声音,反应灵敏的她,不难想到这女人可能就是伊藤所说的那个酒店小姐。

    那个女人?听见她这么形容自己,美树心里直犯嘀咕。这是什么意思?她说她是“那个女人”?敏之微顿,旋即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回去。”他不需要对她交代什么,她只是他的经纪人。

    “敏之?”渡边裕子皱起眉心,一脸懊丧。

    “你只要把我交代的事办妥就好,其他的事,你不必过问。”说完,他拉着傻愣愣杵在后面的美树,一声不吭地回到屋里,并砰地关上了门。

    渡边裕子站在门外,眼底盈满了受挫的、痛苦的、恼恨的、嫉妒的、报复的泪水。

    须臾,她挺起胸膛,转身离开了他的门廊。

    一进屋里,他摘下眼镜,猛地又将美树那柔软的身躯捞进怀里,低头欲攫去她的嘴唇。

    “不”她躲开他,一脸不悦“她是谁?”

    他微怔,旋即勾起一抹兴味的笑意“你吃醋?”

    美树瞠瞪着他,径自从他口袋里拿出他的眼镜替他戴上“你认真一点。”

    他一愣,微微地叫起浓眉“我一直很认真。”

    “她是谁?”其实她已经认出那女人的声音,她可以非常确定她就是打电话来的女人。

    “我的经纪人。”他说。

    “只是这样吗?”她瞅着他“那你为什么说你不喜欢她来?好像有什么隐情一样。”

    他一笑“不只是针对她,我本来就不喜欢别人来打扰我的生活。”

    “那我呢?”她皱着眉头望着地。他的经纪人说她是“那个女人”又是什么意思?

    “你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他笑说。

    她又羞又恼地“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她为什么说我是‘那个女人’?”

    他忖了一下,笑答:“她是说你是不是伊藤介绍给我的那个女人。”

    “只是这样?”她怀疑地睇着他。

    “你不信?”他笑瞅着她,条地将她揽进臂弯中,并把脸挨近了她“还是你在吃醋?”

    被他这么近距离的盯着,她不觉心跳加速,思绪紊乱“才、才不是”

    “不然是什么?”他性感而邪肆地一笑。

    她一惊,结巴了。“你、你戴着眼镜时,不是很冷静吗?”

    他眉心一挑“对着你,就算戴十副眼镜也冷静不下来。”说完,他低头覆住了她的唇,深深地品尝着她的芬芳。

    被他这么一吻,美树只觉得脑袋又烧了起来,可是这一次,她认为自己该自立自强一点“不,不行!”

    她推开他,羞恼地瞪着他。

    他眉心一皱,懊恼地望着她“刚才我们已经几乎要”

    “那是刚才!”她打断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现在我不想要。”

    他拧起眉头,高深地一笑,一开始你也不要”他取下眼镜,将脸逼近了她,在她脸上吹拂着性感、诱惑的气息“后来你要了”

    她以手臂撑开他的胸膛,羞急地道:“你再这样,我会生气!”

    “美树?!”他微微愠恼着。

    “你要尊重我!”她坚持道。

    他一顿,沉默地睇着她好一会儿。

    终于,他松开了她。“好,我尊重你。”说罢,他旋身欲步上楼去。

    美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惶恐,因为她觉得他好像生气了。

    正当她为此感到不安时,他突然回头“美树,我要你帮我唱歌。”

    “咦?”她一怔。

    “我的音乐需要你的声音,我要你当幕后歌手。”他说。

    美树木然地道:“幕后歌手?”

    他点头,温柔一笑“我可以将你的声音与所有人分享,可是你的人我想独占。”

    听完他如此直接的告白,美树的耳际不觉一热。

    如此甜蜜的情话,很难有人不心醉,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更是教她心思浮动。

    要是自制力再差一点,她可能已经扑上去巴着他,任他摆布处置了。

    很快地,美树进入了录音室录音,而在他投入全部心力后,这首亚航的形象歌曲也正式出炉了。

    这一天,所有人在录音室听着完成品,而美树也静静地坐在一旁。

    打从她第一天来录音,她就发现了他的另外一面。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是个直接,甚至有时是有点狂肆的人,可是看见他工作时的表现,她才发觉地其实也可以是这种冷静、将情感撇在一旁的人。

    在录音时,他对她的要求相当严格,而且除了工作外,他不会跟她多说一字半句,好像他们根本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

    虽然一开始她是有点不习惯,不过后来她却觉得,他的公私分明对她或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如果公私混淆,她想他一定做不出这样的一首好歌。

    “太棒了!”听完成品,介绍人的伊藤十分兴奋“真是太完美了!”

    “是啊!”其他人也深表赞同“长谷川老师,您的音乐搭上和泉小姐的声音,真的是无懈可击!”敏之露出一记满意的笑容,并拨了电话给已经多日不曾联络的渡边裕子“渡边,亚航的case好了,你安排时间吧!”话罢,他挂了电话,望向坐在角落里的美树。

    因为录音室里都是一堆大男人,而且在这行的资历都极久,于是新人的她只敢安静地坐在角落里。

    “和泉。”在大家面前,他都是这么称呼她,毕竟她还是个未出嫁的小姐,要是让人知道她就住在他家,恐怕会造成她极大的困扰。

    再说,她是个保守的乡下女孩,一定不愿意别人戴上有色眼镜看她。

    “嗯?”她一愣。

    “辛苦你了。”他由衷地道。

    “呃”迎上他的目光,她竟脸红了“哪里”

    “去喝酒庆祝一下吧!”伊藤突然提议着。

    其他人看看他,再看看敏之,一脸不看好的表情。因为就他们所知,长谷川敏之是个根本不应酬的人。

    “好啊,”敏之忽地说道“和泉,你也去吧,”

    大伙儿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长谷川老师?”真是奇迹!长谷川敏之居然答应去喝酒庆祝?伊藤哈哈大笑“那我们现在就走!”说着,他径自冲在前头。

    选了一间料亭,一伙人包了间包厢,开开心心地喝了起来。

    因为自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美树只能安静地坐在敏之跟伊藤中间。在伊藤的怂恿下,她喝了一些酒,虽然不多,但是对不胜酒力的她来说,还是足以让她觉得醺醺然。

    喝到近一点,大家终于决定散会。

    “和泉小姐,”录音师主动地道“你住哪里?我送你。”他对她有好感,在录音过程中表现得比任何人都热络。

    “呃我”她该怎么说?说她住在长谷川敏之的家里?

    突然,敏之介入了两人之间“我送你吧!”说罢,他一手拉住了她。

    大伙儿虽然醉,也都觉得事情有点不寻常。长谷川敏之不跟别人打交道,尤其是女人,可是今天他居然主动地说愿意送一个女人回家?!

    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

    答应出来喝酒已经是怪事一桩,自动当“柴可夫司机”更是奇绝!

    人家大名鼎鼎的长谷川敏之都说他要送了,录音师也不好跟他争什么。再说,他也感觉得出美树其实并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长谷川,”喝得烂醉的伊藤拍拍他的肩膀,玩笑似的说:“别送呀送的,反而还回你家啊,我们的和泉小姐可是个乖宝宝喔!”

    敏之一笑,没有搭腔“回去小心点,你醉了。”

    “呵呵,我知道,再见!”他夸张地朝敏之及美树挥挥手,旋身跟着几个工程人员到路边拦计程车。

    敏之带着美树坐上自己的车,神情显得相当平静。

    美树怯怯地望着地“你没醉吗?”看他好像也喝了不少,为什么还能这么正常?

    他睇了她一记,淡淡地道:“你醉了吗?”

    “有、有点”她老实说。

    “所以你要让录音师送你?”他神情严肃。

    她一怔“没有呀,我”她怎么可能让录音师送?又不是皮痒。

    “他对你有意思。”他打断了她,微带愠气“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当幕后歌手了吧?”

    “咦?”她一顿。

    天啊,他该不是在吃醋吧?像他这么优秀、这样自信高傲的男人也会吃醋?

    “我绝不会让你露脸的。”他认真地说。

    美树讷讷地低下头,好像“被追求”或是“别人对她有好感”都是她的错似的。

    一路上,他没再开口,而她也安静地坐在一旁。其实她也醉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下车,美树并没等他停好车,便径自进到屋里,然后颠颠倒倒地踱上楼去。

    她好晕,好想睡觉,而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罢脱了外套爬上床,她听见房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眯起眼睛,她望向房门口

    敏之缓步走来,轻轻地在她床沿坐下。

    “咦?”她一震,酒意稍醒“做、做什么?”她没关门?唉呀,真是糊涂!

    “帮我拆纱布。”不知道是不是也有点酒醉,他的声线变得比平时还缓慢。

    美树怔愣了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噢”她小心地帮他拆掉纱布,并打起精神地检视着他伤口的愈合情形。

    他的伤口是愈合了,不过留下非常明显的疤痕。“留下疤痕了”她歉疚地喃喃说道。

    “没关系,”他毫不在意地一笑“这样才能印象深刻。”

    她抬起眼睇着他,幽幽地道:“你是说你想让我内疚?”

    “你觉得内疚吗?”他眼镜底下的黑色眸子如火炬般地注视着她。

    她微蹙起眉心“有一点吧”

    “那不是更好?”他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现在你该知道怎么弥补我了吧?”话罢,他端起她低垂的脸,印上了她轻颤的唇。

    当他突然这么吻上她,一股比酒意更热、更衡的炽热袭上了她的心头。

    “不要”她娇羞地推开他。

    他取下眼镜往床头一搁,条地将她柔软的身躯放倒在床上。

    美树惊讶地望着他,急着想爬起来。“不,不行”她隐隐知道他想做什么,因为之前他差点儿就到手了。

    她不是不喜欢,也不是不愿意,毕竟她还记得自己身体的反应。

    因为继父曾企图侵犯她,使得她一直觉得男人的欲望是非常可怕、邪恶且龌龊的东西。

    可是当她跟敏之在一起时,她一点都不讨厌那种感觉;她喜欢他亲吻她、拥抱她、抚摸她,她真的好喜欢。

    可是就因为喜欢,她越是觉得不应该,因为那种喜欢的感觉就像是她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也许是真的有点醉,今晚的他显得比平时更狂肆、更直接。

    他俯身接近她,压制得她动弹不得。“美树”他在她耳际低语。

    “呃”当他火热的气息吹袭着她的耳窝,她真的全身酥麻得使不出力来。

    他轻舔着她的耳垂,一手枕在她颈后扣住她的肩,一手则轻缓地覆在她起伏急促的胸脯上。

    “不要”她倒抽一口气,拒绝得有点力不从心。

    今晚的他醉了,而她也不怎么清醒,在这种情况下,她担心自己会作下错误的决定。

    “美树,”他沉眼望着她“我没醉。”他像是能看穿她的心似的。

    “我”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他温柔地在她额前一吻,声线热情“我今晚很兴奋”话落,他以唇封堵住她所有的借口。

    当她想向他抗议,他炙热的舌尖已探入她口中纠缠住她的舌,示威地索求着她口中的香甜。

    她只觉颈椎一麻,脑袋轰地一片空白。“呃”他口中的酒气混合着她的,强烈麻痹了她的知觉及理智。

    他很兴奋,是的,从他火辣的深吻,她就可以感觉出他有多兴奋。只是她好像不可以、也不该跟着他一起兴奋。

    “唔不”她扳开他按在自己胸前的手“真的不行”

    他任性而霸气地将她压住,单手扒开了她的前襟;当她那雪白的胸口展现在他眼前,一股火热瞬间聚集在他腰下。

    “美树”他不自觉地唤着她,一点也不因为她与自己的妹妹同名而觉得碍口。

    因为“长谷川美树”是他亲爱的妹妹,而身下的“和泉美树”是他亲爱的女人,她们是不同的。

    正因为他没有混淆,所以当他在这种激情时分呼唤她的时候,心里是一点障碍都没有的。

    “呃”他温暖且炽热的抚触带给她无法言喻的快感,让她不知不觉地低吟轻喘着。

    “敏敏之?”

    他睇着她“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他露出一记迷人的笑意“我喜欢。”他欺近她的耳际,低语:“再叫我一次”

    她望着他,眼底隐隐有着茫惑及无助“我”

    “你这么叫我,让我觉得更兴奋”说着,他吻住了她歙动的唇。

    睁开眼,她可以看见他的表情,看见自己半裸的身躯,还可以看见他的反应

    她觉得好羞、好怕。“灯”她不想看见,因为她真的好紧张。

    他似乎明白她的不安,腾出一只手按熄了床头的台灯;倏地,房里陷进了一片幽暗中。

    黑暗里,她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敏”她还想翻身,但却被一双强劲的手臂压制住。

    不一会儿,她身上的衣裙已经不翼而飞;她羞急地四处摸索,却只触及另一具炽热的身躯,而那不是她的。

    她整个人被带进被军里,随着肌肤的接触,神志又是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