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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暗夜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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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浅会所的经理原本一口回绝我这种兼职,可大概是运气使然。

    我被拒绝的时候,恰好会所的主人顾子钦顾老板亲自过来检查。

    他只看了我一眼,就同意让我晚上在这里兼职。

    经理被训了一顿,不情不愿地带我来到更衣室里。

    当我看见他拿出来的兔女郎服饰的时候,下意识是拒绝的。

    “我们这的陪酒女郎可都穿成这样,这年头,穿的越少卖的酒越多,你自己决定吧。”经理不屑并且故意把衣服砸在我的胸口,我咬着嘴唇,默默接了。

    换上兔女郎的衣服后,我望着镜子里那个穿着黑色蕾丝兔尾巴装,带着两只大大兔耳朵,浓妆艳抹的女孩,神思有片刻的恍惚。

    这是我吗?为什么会这么陌生?

    和陆深沉的数次暧昧,都是躲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也看不清自己。

    这是我第一次端详自己开始还债后的样子,镜子里的那张脸美丽而苍白,像一朵失去养分滋润的花。

    只剩下枯萎。

    我不敢再想下去,用冷水大力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仰起头,疲倦的闭上眼。

    再睁开时,双目一片清明。

    如果我的负重前行,可以换来我妈的岁月静好,那么就没什么好后悔的。

    于是我开始了自己游走于各个包厢的卖酒生活。

    由于之前顾老板的吩咐,给我安排的包厢都是在三楼,来这里的客人多数都是江城的上层人士,举止谈吐都有分寸,毛手毛脚的人几乎没有。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大概拿到靠近两万块的分成。

    就在我觉得还债有望的时候,再次看见了顾以钦。

    上一次,遇见他是我的幸运,但这一次不一样,因为他的身后,跟着陆深沉。

    我看见陆深沉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惊慌地随便在一层就找了一扇门闯进去,顾不得里面是怎样的场景。

    然后用身子死死的抵住了房门,闭上眼睛,一颗心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紧张着什么。

    或许陆深沉根本就不记得我,又或许,他完全不会管我。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他看见我总是不好的,毕竟我也算是陆氏的员工,晚上出现在这种地方,恐怕陆深沉公事公办的性格不会放过我。

    但我忘记了,这里是一层,就是普通包厢。

    包间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我隐隐能听到顾以钦在外面和陆深沉说话的声音。

    顾以钦问他,在看什么……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起来,生怕陆深沉看到了我。

    到时,我该怎么办?

    可陆深沉水静无波的声音淡淡说了一句,“看见一个跟静言很像的背影,不过她现在在国外,是我眼花了。”

    我紧紧的抓着裙子一角,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涩感。

    差点忘记了,我身上带着的标签,是和林静言相似的女人。

    我失神了片刻,门外很快就没了动静。

    然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摇了摇头,把纷乱的思绪都摒除脑外,当务之急是还清楚债务,而不是去在这个男人身上动心思。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我。

    四个男人,三个怀里搂着小姐模样的女人,正在唱歌。

    还有一个,正抱着一个小姐压在沙发上啃。

    许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给打扰,又见我惶恐地抵着门,一脸惊恐的模样,几个人全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一时竟没有人出声。

    但这份静谧很快就被打破。

    那个压在小姐身上,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男人看到我后,顿时眼眸一亮,“哟,这兔女郎送上门的?长得还真不赖呀。”

    他放开怀里的小姐,色眯眯地朝我走来,措手不及间就一手撑住我背后的门防止我逃跑,另一只手在我腰上捏了一把,“今晚陪我出去吧。”

    我被他摸了这一把,恶心地鸡皮疙瘩都起来,但风月场所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被人揩油是常有的事情,没人会在意这些细节。

    既然没办法,我只能忍气吞声,拿官方说辞对付着他,“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深浅的兔女郎是不出台的。”

    深浅有个人尽皆知的规矩,小姐可以出台陪床,但卖酒的兔女郎是不卖身的,相对于来说比较自由。

    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经理不愿意我来的原因了,因为提成高,且不需要付出身体,这样的好事自然不想都落在别人手里,在没人管的情况下,自家亲戚塞几个进来,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管你这什么破规矩呢,老子要的女人,还没有到不了手的,来吧宝贝儿。”

    他说完,一脸猥琐地就凑着嘴过来。

    带着让人翻江倒海恶心的酒味。

    我的力气不如他,逃不开他的魔爪,正当我万分绝望的时候,背后的包厢门被人一脚踢开。

    我被这力道带的朝前一扑,额头磕在大理石桌角上,登时血流如注。

    我捂着额头努力睁眼去看,门口看着模模糊糊两个人影。

    踢门的是顾以钦,他踢完让开一条路后,陆深沉渐渐从阴暗出走了出来。

    他站定在光亮的地方时,来到我身边,蹲下身体把我扶起来,略凉的手指落在我额头的伤口周围,淡淡朝顾以钦说了一句,“我公司的人在你这受了委屈,怎么处理。”

    这不是一个问句,是一个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