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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嗣目露凶光地瞪着那该死的家伙“放开她。”
他一路狂澜追逐,还一度追丢了。要不是他锲而不舍地以他高超的驾驶技术,来回穿梭找寻,恐怕元那已被拉进宾馆里。
此时的元那一脸惊恐,像只落难的小猫般让人生怜。
“法嗣”看着奇迹地出现在她面前的法嗣,元那落下了楚楚可怜的泪水。
因为高人一等,法嗣只要往前一站,就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虽然搭讪男子也有一七五左右的标准身高,但站在一九的法嗣面前,就显得“娇小”许多。
法嗣伸出手,狠狠地掐住男子抓着元那的手“把你的脏手拿开。”说罢,他一振臂,搭讪男子踉跄退后了两步。
元那像是泄了气的汽球一样,两腿一软,便倒进了法嗣怀中。
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仿佛漂流在海上的难民抓着浮木般。
他揽着她,恶狠狠地瞪视着心有不甘的搭讪男子。“快滚,别让我动手。”
“你你是什么东西?”搭讪男子不甘心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懊恼得直撂狠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法嗣冷哼一记“你真的把我惹毛了。”
说罢,他把元那往身后一挡,走上前来。伸出手,他一把攫住了搭讪男子的领子。
“你”搭讪男子几乎被他提起,一脸惊惶“你你想打我吗?”
法嗣没回答他,只露出一记耐人寻味又诡异的笑。
“我警告你,我我老子可是议员,要是你敢动我,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法嗣浓眉一蹙,哼地一笑。
“真巧,我正想试试吃不完兜着走是什么感觉。”话落,他抡起拳头,狠狠地给了嚣张的搭讪男子一拳。
“哎啊!”搭讪男子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模样狼狈。
法嗣冷睇着他,撇唇一笑。
转身,他揽着元那的肩。“我们走。”
打开车门,他将惊魂未定的元那送上了车。
还没关上车门,他就感觉到背后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似的。
他一震,倏地回头,却见搭讪男子就站在他身后,一脸诡异的、得意的笑。
“嘿嘿”男子退后了几步,笑着。
法嗣疑惑地把手往后面一摸,发现自己的衣服微湿
他将手往前一伸,想看清楚那是什么,而他看见了鲜血。
他知道自己受了伤,而且行凶者就是这个议员的儿子。
虽然受了伤,但他还是因为被“暗算”而火冒三丈,转过身,他大步趋前,再次狠狠地给了那混蛋一记猛拳。
这次,那议员的儿子倒地不起。
而同时,坐在车上的元那发出了尖叫,因为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她觑见了还插在他背上的蝴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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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医的这一路上,法嗣的意识都还是清醒的,因为受伤的他还得照顾好元那激动的情绪。
在救护车上,元那坐在一旁伤心又忧急的落泪。
那一刻,看着她那张真心诚意关心着他、在意着他的泪湿脸庞,他突然觉得这一刀捱得真是值得。
到了医院,手术后,他很快地恢复意识,而为他主刀的医生正一脸轻松的坐在他旁边。
这位外科医生非常年轻,他是他的老同学--三井。
“斋川,你还好吧?”三井笑睇着他。
“死不了。”麻葯刚过,他说起话来还有点虚弱。
三井笑叹一记“年纪也不小了,还干什么架?”
“谁知道他会在背后捅我一刀”
“你也打断了他的鼻梁骨,他伤得不比你轻”说着,三井略弯下腰,近看着他“怎么?争风吃醋?”
法嗣蹙眉一笑“争什么风?他是个想强拉女人上宾馆的混蛋”
“外面那个小姐?”三井一笑“她姓二条,是二条商事的千金?”
“嗯。”他点头。
“什么关系?”三井问。
“嗯?”他微怔。
“我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是”法嗣忖了一下“应该是有机会发展的关系吧。”
为了救她而捱了一刀,他想她现在应该有比较喜欢他了吧?
“她很担心你,护士说她一直坐在外面哭”
法嗣一怔“真的?”
三井点点头“我想你们应该会发展得很好。”
“希望是这样”
三井若有所思地一笑,霍地起身。“我还有事要忙,你再休息一下,待会儿护理人员会把你推回病房的”说罢,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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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一定出手术房,坐在外面的元那立刻起身。
“医生,”她红着眼眶,一脸忧心“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睇着她担心的脸,三井神情严肃而凝重地。“他可能会就此瘫痪。”
听见瘫痪两字,元那陡地一震,两眼震惊而发直地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他”
三井点点头“我还没告诉他,我怕他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他不”豆大的泪珠自她眼中涌出“他会瘫痪?不医生,请你再想想办法,他不能瘫痪,他他”她再也说不出话,只是哭泣。
把一位美丽小姐惹哭,实在是件非常残忍的事,但偶尔为之的恶作剧,却又教三井感到兴奋莫名。
他愁着一张脸,很歉疚地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元那闻言,掩面痛哭。
三井拍拍她的肩“待会儿他会被推进病房,我希望你的情绪不要太激动,以免他受到刺激。”说完,他转身离开。
一背对元那,他露出了诡异的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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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被推进病房,法嗣就看见哭丧着脸的元那跟在护士后面进来。
护士离开后,她慢慢地移动到他床边站着。
看她眼睛红红的,他不舍地说:“我没事,你别再哭了”
听见他这么说,她的眼泪瞬间溃堤。
“元那”
“对不起”虽然医生已经交代过要她别激动,但她实在忍不住。
想到他人都已经躺在床上还要安慰她,她就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可原谅。
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她的错。
“不关你的事”他蹙眉一笑“是那个混蛋暗算我”
元那掩面轻泣“如果不是我,事情也不会”
“元那,”他打断了她,温柔地笑睇着她“你没事就好。”
她微怔,拾起泪湿的眼帘望着他。
他那温柔的眼神让她的心好酸,而想到他下半辈子都要瘫痪在床,更教她痛心自责不已。
如果她能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情,她就不会作出那种错误的决定。
假如她没有作出错误又愚蠢的决定,他就不会遭遇这种悲惨命运。
从他的表情看来,他似乎还不知道他即将瘫痪的事实,要是他知道了,他能接受得了吗?
他事业有成,正值人生的高峰期,前途似锦,一片光明的他,如何能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
“法嗣”她哽咽地摀住了脸“对不起,对不起”
“元那?”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坦率一点,要是我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不该发生在你身上”
“元那?”他一脸纳闷地望着她。
要不是知道自己没有大碍,光是听她这番话,他还真会以为自己是患了什么无葯可医的绝症呢!
“法嗣”她蹲在床畔,将脸靠在他手边“都是我”
她伤心自责的眼泪湿了床单,也温热了他的手。
“我根本不想跟他走,我只是想气你,只是想”她语不成句地“我真该死”
“元那”
“我是故意的,我我是故意在你面前表现得不在乎,我我”历经了这样的大事件,情绪激动的她突然变得坦率又勇敢。
她不在意输赢的问题,也不怕他知道她的真正想法,输得一败涂地也没关系,她只求一切都还有挽救的机会。
但他真的要瘫痪了,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都是她害的,她真希望自己能代替他。
“元那,你别哭了”见她哭得伤心,法嗣固然为她因自己担心落泪而感到欣喜,但他实在不愿见她如此难过。
她噙着泪,歉疚又悲伤地望着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敢面对事实,我不敢承认自己喜欢你,我我”
听见她说喜欢他,他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元”
老天,他没听错吧?
“我喜欢你。”像是知道他难以置信似的,她又重复了一次。
这次,她深情地注视他,语意坚定。
法嗣震惊地看着她“你你刚才说”
“法嗣,我喜欢你。”元那淌着泪,真心地道:“我一直在跟你竞争,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我以为我讨厌你,可可是我发现自己喜欢着你”他唇角微微上扬“真的?”
要是早知道这一刀能换得她的真心告白,他还真希望这一切提早发生。
看见他眼中的欣喜,她更觉伤心。
要是他知道自己即将瘫痪,还会因此而笑逐颜开吗?
“法嗣”她难过地抓住他的手,将脸贴着他的大手“对不起,我一直一直陷自己输,我不想什么都输给你,我我为了不连感情也输给了你,所以
才”
“你就是因为那样而一再地痹篇我?”他问。
她抽泣着:“是的”
“你怎么会那么想?”他皱皱眉头,啼笑皆非地:“感情的事关输赢什么事?”
“当然关”她抬起泪湿的眼帘,幽幽地望着他“我跟你不同,你的感情经验丰富,可是我我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什”他一震,难以置信地“一次都没有?”
她摇摇头“就连跟初山达明的交往,都是为了跟你一较高下”
“老天”他蹙眉笑叹“你怎么那么傻?”
“我是傻,但是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她幽怨地道:“我努力的在爸爸面前求表现,就是希望他脑其夸我,可是”
“元那,二条叔叔很爱你,你是他的骄傲。”他一叹“你知道吗?他常在大家面前为他有个漂亮女儿而沾沾自喜”
“我不需要他为我的容貌沾沾自喜,我要他肯定我的能力”
“元那,你知道对一个父亲来说,什么才是对他最重要的吗?”
“成就。”她不假思索地说。
他一笑“不,你错了,是幸福。”
她微怔。
“二条叔叔只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他说:“他不需要你出类拔萃,出人头地,他只要你得到你应得的幸福。”
听见他这番话,元那激动的眼泪又一次不听使唤地涌出眼眶。
是这样吗?她爸爸要的只是这样吗?
“元那,一旦你得到了幸福,你就赢得了全世界,你不懂吗?”他温柔地凝视着她,安抚着她激动又悲伤的情绪。
“如果你真要跟我一较高下,那么我可以说,在感情这项比赛中,我已经输给你了”
她一怔“法嗣?”
“我爱上你,无可救葯的爱上你,你赢了,彻底的赢了。”他说。
看着他真挚又澄澈的黑眸,她既感动又激动。
但是,他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为什么”她知道在这个时候指责他的任何不是,都是非常残酷且不人道的事,但她无法谅解他在追求她的同时,又跟财前一纱旧情复燃。
见她欲言又止,他主动询问:“什么为什么?”
“你你”她咬咬唇,艰难地道:“为什么又跟财前小姐眉来眼去?”
他一怔“我跟财前?”
“你们热情拥舞,不是吗?”她眼底略带怨怼地。
“那天是她邀我共舞,基于礼貌,我才陪她跳第一支舞。”
“你们很亲热”
“小姐,我能推开她吗?”他皱皱眉,神情无辜“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好歹交往过。”
“你是说”她半信半疑地睇着他“是媒体乱写的?”
“当然是。”他毫不犹豫地。
她秀眉微蹙“那你为什么不澄清?”
“媒体总爱捕风捉影,乱写一通,要是我什么都要澄清,那我根本别工作了,再说”他又是一叹“我要是急着跳出来澄清,那不是很不给财前面子?”
听见他这番解释,她是绝对可以理解,也可以谅解,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不爽。
“所以说,你跟她没有旧情复燃?”她怯怯地问。
“当然。我的心里还容得下另一个人吗?”说着,他深情地注视着她。
迎上他温柔却又炽热的眸子,她心头一悸。
现在真相大白,事实证明,他对她是真心的,但这样的真相实在来得太慢了,因为他他就要瘫痪了。
想到这里,已经几乎要破涕为笑的她,又掉下眼泪--
“元那?”怪了,现在事实证明他们是互相意爱,两厢情愿,怎么她还哭?
“法嗣,对不起”她哭丧着脸。
他一怔,不解地:“对不起?什么?”
“我我会负i贝的”她哽咽着。
他更觉糊涂了“负负责?”
“你的下半辈子,我我会负责,我会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