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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云:安安。
艾玫:呵,优质版胞来了。
小飞侠:艾玫姐接,人家也是优质版胞啦。
艾玫:飞侠葛格你是“忧”质版胞。
珍珍:赶紧来讲网聚的事情啦,后天早上十一点台北火车站北一门集合对不对?
艾玫:对,有反对意见的人赶紧提出来。
原来在讨论网聚的事情,地点还在台北!涪湄有正中下怀的感觉,赶紧丢句密谈给咏翔。
流浪的云只对小飞侠说:网聚来不来?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我要顾店,不去了。
流浪的云只对小飞侠说:我想见你。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那是星期三,家珍没空替我顾店,走不开。
流浪的云只对小飞侠说:见我比较重要,还是做生意比较重要?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都很重要。
流浪的云只对小飞侠说:不行,两者你只能选一者。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没办法,这两者不抵触。
咏翔模棱两可的态度真让人感到生气!涪湄咬紧下唇,突然想到一个很棒的策略。说时迟那时快,她已经把密谈丢给艾玫了。
流浪的云只对艾玫说:艾玫,叫小飞侠一定要出席!
艾玫:“忧”质版胞飞侠葛格你一定要来,否则我要把你ban出聊天室!
小飞侠:还请室长大人宽心,小的万万不敢缺席!
咏翔是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输入这段话的,他想不透艾玫怎会突然注意到他?在一直没接到涪湄密谈的状况下,他突然明白原因何在了。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你和艾玫说的喔?
流浪的云只对小飞侠说:谁叫你不来?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你可以来高雄啊,下个礼拜六来,我可以带你去旗津。
流浪的云只对小飞侠说:为什么要我去?我才刚从绿岛回来,好累、好辛苦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我一点,偶尔换你流浪一次又何妨?
阿湄这段话说到咏翔心坎里,她说的一点也没错,他凭什么叫她到高雄来?他也可以去看她的呀,没必要都让她流浪,即使她是“流浪的云”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o.k.我一定到,可是你这回不可以放我鸽子了喔。
流浪的云只对小飞侠说:一言为定,不守信用的是小猪!****
从高雄到台北的方法很多,咏翔在考量荷包的份量后,决定选择最经济的方法坐野鸡车。然而上了野鸡车后才了解它之所以便宜的原因在于根本不上高速公路!幸好他出发得早,否则到台北就不知是几年后的事情了。
就在快到达台北市区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
“喂?”
“小猪。”
糟糕,涪湄打电话来催他了,可是他此刻身陷车阵中啊。“涪湄,我快到了,路上塞车。”
“那为什么不坐火车?”
一针见血的问题!咏翔怎能明白告诉她,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如家珍所说,外号名侦探柯南的哥哥“抠男”的人呢?
当然他对涪湄就不吝惜花费了但是车钱例外,八百四十五元的自强号四小时跟三百元的野鸡车、可能四小时半来比,坐野鸡车才是最划算的选择!
“十一点半以前你还没出现的话,以后就别想看到我的e出现在你的信箱中。”
多么残忍的一句话啊!她难道不晓得只有靠她e过来的信件,他才能掌握她的行踪?
说不在乎她的流浪是骗人的,他当然也想把她绑在身边,只是那样她就没办法工作了。
“拜拜。”
咏翔听到耳畔传来一记重重的挂电话声,晓得她是真的发火。他无力望着窗外的车潮,一股冲动让他想高唱“台北不是我的家”!
****
折腾了一阵,咏翔总算在十一点半前踏入火车站,绕了一会儿还是找不到北一门何在。
就在慌慌张张找寻时,他的肩膀突然被轻拍两下。
“涪家珍?!”咏翔回头的瞬间不禁错愕。怎么可能!家珍怎会出现在这地方?
“看到我这么惊讶啊?”
“当然了,你不是要上班吗?”咏翔搔搔头,难道他记错时间了?今天应该是星期三才对!
“跷了,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跷班。”家珍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对了,你干嘛来台北?”她好奇问道。“我”说来参加网聚一定会被嘲笑的!咏翔把问题丢还给她。“那你呢?”
“参加艾玫聊天室网聚。”
家珍的答案让咏翔觉得不可思议。
“你?你也上那个聊天室?”他怎从来没察觉到哪个昵称背后的人是她呀?!
“你这什么表情!”家珍哼了一声,这件事值得他用夸张的表情来表达内心的惊讶吗?
“你的昵称是什么?”咏翔赶紧追问,这事一定要追根究柢!
“那你的呢?”家珍照他刚才的方法,把问题丢还给他。
应该坦白吗?不过除了涪湄外,咏翔不想让聊天室里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就在此时,他瞥见涪湄一脸落寞地站在家珍身后。
“涪湄!”他叫唤出声。
家珍跟着他的视线回头。
“咦?这不是黄小姐吗?你该不会就是艾玫吧?”
“我不是”涪湄赶紧摇头否认。
“怪了,那到底谁是艾玫呢?”家珍耸耸肩膀后重新回到北一门的人群里,没有再和他们哈拉下去。
咏翔等她离开后才兴匆匆地向涪湄打招呼:“嗨。”
“你和家珍一起坐车上来的吗?”
阿湄抬头望了他一眼后有气无力问道。当她看到他和家珍一起说话时,有种被严重背叛的感觉。原来他在她所看不到的时间内都和家珍在一起,还口口声声说讨厌家珍、喜欢她。这种男人可恶至极,怎么会是不容错过的好男人?
不过她也不打算把内心的不满坦承,就保持平静地看他。
“怎么可能!跟那种三八婆一起坐六个小时的车,我不疯掉才怪!”咏翔连忙解释:“而且我不知道她也上艾玫聊天室。”
他的表情不像在撒谎,涪湄感到稍稍宽心。
“要和她们网聚吗?艾玫竟然没到呢”咏翔有点愤愤不平,艾玫还命令他一定要到场,结果自己放了大家鸽子,哼!“我只想见你。”涪湄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她不是来参加网聚的,是来和他见面的;在艾玫聊天室里她也只想找他说话,只想认识他
阿湄这才发觉或许在他们第一次讨论流浪的定义时,她就被“小飞侠”理性的态度吸引了,即使没有在高雄的巧遇,即使只有透过网路交谈,她也一定会爱上他的。
“那我们就走吧。”咏翔没读出她平静表情下的波涛起伏,点点头后提议道。
阿湄自然而然靠近他,一手挽着他的臂弯。
这就叫做“第一次亲密接触”吧。咏翔随着她的动作将她的小手握在掌中,两人缓缓步出火车站。
****
经过中正纪念堂“大中至正”的门前广场,一群原本在地上啄食饲料的鸽子因着他们的脚步声纷纷惊起。
“这里的鸽子和威尼斯的鸽子有什么不一样?”咏翔想起她提过的“鸽子的生活哲学”了。
阿湄摇摇头。
“没什么不一样,都是‘没带饲料,免谈’。”
说完后她轻声笑着,咏翔也陪她笑。难怪这些鸽子看到两手空空的他们连靠近的欲望都没了。
“什么时候回高雄?”涪湄突然抬头望着他,眸中闪烁的光辉暗示他多留几天。
“晚上赶夜车回去吧,连续休息两天会挨骂的。”咏翔没察觉她神色有异,就老老实实将自已的打算说出口了,毕竟他连上来台北参加网聚都不是心甘情愿的,自然没有留宿的计划喽。
“这么快?”涪湄脸上虽然还在笑,眼中却盛满了寂寞。为什么他们的相聚时刻总是那么短?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难道他一点也不在乎?
咏翔瞅着她失落的表情,也跟着有点失落了。不过恋爱要谈,生意还是要做的嘛。
“如果想我的话,就来高雄看我,别忘了你还有两千多块的余额可以租书。”
“嗯。”涪湄答应了他的邀约,因为她是流浪的云,所以应该从东飘到西、再从北飘到南,连一刻也不得停歇。
咏翔看出她的难过,但他也无能为力,只有赶紧转移话题。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我是高雄囝仔,第一次上台北来,不要放我鸽子喔。”
阿湄看手表,下午三点半。
“要不要坐捷运去淡水?上回没看到淡水夕照,很可惜。”“好啊,我还没坐过捷运呢。”咏翔举双手赞成!其实他的本性是爱玩好奇的,不然他也不会叫“小飞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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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捷运从中正纪念堂站到淡水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当他们踏出捷运淡水站时还不到五点,正是看落日的最佳时分。
“哇,原来这就是淡水”
正当咏翔想跟着别人往观赏淡水夕照的方向走时,涪湄突然停住脚步。
“可不可以不要看了?”
“怎么了?”
“我突然想回火车站那儿逛逛。”
阿湄不敢明说她想起了关于淡水夕照的传说。传说中一起看了那轮落日的情侣,必定会走上分手的命运。
虽然从没实验过,但她不愿拿这段感情来当白老鼠。
“没关系吧,反正只要看一下,捷运四十分钟就到了。”
“”“和这么多人一起看夕阳多累啊,我们回去吧。”咏翔见到她一副欲哭的模样就屈服了,赶紧为她找了个藉口。
阿湄点点头,有股松了口气的感觉。此刻她才晓得自己是任性的、是迷信的,还加上过度随兴。
或许这就是多年来她始终在寻找那份能完全包容自己的感情的缘故吧她顺势将身躯靠近了他点,这样才能深刻感受到他的温柔,连一丝也不会错过。
夜里的台北是繁华的、亮丽的、还有热闹的他们并肩站在新光三越展望台上鸟瞰台北城,远远近近的车灯结成一股金黄色的流水,随着交通号志的转变而流动。
每每涪湄站在此处时就觉得自己是遗世独立的、是自由快乐的,只有在身边的情侣耳鬓厮磨时才会觉得自己是寂寞的。
还好今天有咏翔。她侧过脸看他,脸上绽着甜蜜的笑容。“怎么了?”咏翔觉得今天的涪湄特别难懂。
“没有,看到你站在这里,感觉好舒服。”
“我看到你站在这里,感觉也很舒服啊。”
咏翔的回应让她抿唇一笑,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呀?
“去网路咖啡厅上网好不好?”涪湄突然提议道。
“啊?你要我到了台北还去找网咖上网?”咏翔脸色有点难看,上网在家里就能上了,何必特地跑到台北上啊?
“我家没装网路,就当陪我嘛!”
“呃好啊,在网咖上网也满好玩的。”咏翔又为她找了个藉口,反正只要她喜欢,他就奉陪到底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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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玫玫亲亲,你今天怎么可以放我们鸽子?
艾玫:呃老师说进度来不及了,所以补课。
珍珍:这不是理由!看我的九、头、龙、闪!
一进聊天室就看到一场可怕的批斗大会正在上演,主办网聚而没现身的艾玫正是众矢之的。咏翔是边看边窃笑,不过从荧幕上的字句他似乎发现了一件事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那个珍珍好像是家珍。
流浪的云只对小飞侠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聊天室的昵称!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喂,你还在怀疑啊?我就说我不知道她也上艾玫聊天室了嘛!
流浪的云只对小飞侠说:好吧,就勉强相信你。
阿湄松了口气,透过指尖果然能把面对面说不出口的纳闷问出,虽然咏翔现在就坐在她旁边啦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什么勉强相信!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流浪的云只对小飞侠说:好嘛,是我乱吃醋,可以了吧?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这还差不多。
流浪的云只对小飞侠说:呵我们两个这样上网聊天舍不会有点变态啊?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普通啦,这种事情满多人干过的对了,提醒一下坐在你旁边的小姐,她上衣的第二个钮扣没扣上。
阿湄顺着他说的话将视线转向身边的人,果然看到她的钮扣没扣好,胸罩的蕾丝边隐隐约约露了出来。
在轻声提醒她之后,涪湄又丢了句密谈给咏翔。
流浪的云只对小飞侠说:色狼!跟我出来还在看别的女人!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冤枉啊!我是路见不平好心提醒
流浪的云:小飞侠是大色狼啦!
阿湄还真狠!咏翔盯着荧幕咬牙切齿,她居然就这样在聊天室公布出来,准备害他被聊天室里这票娘子军修理啊!不过“话”已出口也没法子收回了,他只能见机行事。
艾玫:别再责怪我了,我已经被我的良心责备了好久,也反省饼n次了!现在来修理色狼好不好?
珍珍:赞成一票!
天明:赞成两票!
朋朋:举手!
流浪的云:举双手双脚赞成!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哇哩咧真要看我被人修理啊?
流浪的云只对小飞侠说:又没关系了,反正又不会真打到你!
小飞侠只对流浪的云说:哼哼,你说得倒简单,我要逃命去了,拜!
阿湄还来不及回嘴就看到小飞侠离开聊天室的字样。
“真小气,借我们玩一下有什么关系?”涪湄直接在他耳边嘀咕。
“才不要咧,想到有徐家珍在里面就觉得恐怖喔。”咏翔故意将音调装得低沉,让她不禁会心一笑。
“你还要玩吗?”咏翔又接着问,他已经准备换个昵称再度进入聊天室了。
阿湄瞅着他摇摇头,只有玩“小飞侠”才会觉得特别有趣!“那我先送你回去,再去坐夜车。”
“好吧。”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走了,涪湄虽然舍不得,也只能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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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当涪湄目送咏翔的身影离开后进了自己租赁的小鲍寓,也就是所谓的家。
这个地方她只是租起来,方便随时想来住就来住,还有让出版社有个联络地址用的,基本上这儿没人在家的机率将近百分之百。
又剩一个人了。涪湄扭亮了房中的电灯,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如果停止了旅程,静止的云至少还有风陪,可是她现在却孤伶伶地站在此处,只有寂寞陪着她她倏而拿起话筒,拨了她最熟悉的手机号码。
“喂?”咏翔的声音传入耳际,给她好舒服的感觉。
“喂?是谁?再不出声我要切断通话了。”面对无声电话,咏翔只觉得烦。
“咏翔,是我。”
阿湄略带哽咽的声音让他一愣。
“涪湄?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高速公路上,刚过泰山收费站,怎样?”
“可不可以回来陪我?”涪湄迟疑了一下才说出内心的渴望。
“什么?!”咏翔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是自己开车,是坐国光号,哪能说回头就回头的呀!更何况票价也比野鸡车贵
“因为在一起的感觉好好,一个人好难过”
听到涪湄那微弱的语音,心疼的咏翔恨不得马上飞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
决定了,他要回她身边,明天继续让good书城暂停营业吧。
“我知道了,可能要一点时间”
“没关系,我等你,不管多晚。”
只要听到这句承诺就够了。涪湄眼中盈满了泪水,但不是悲伤,而是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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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咏翔在台中站下车后转车回到台北、再回到涪湄的公寓已经是凌晨了。
“叮咚”
阿湄打开大门,进眼的是全身湿答答的咏翔。
“没想到台北会突然下雨,夜深了又没人在卖伞”
咏翔面带笑容说道,在他还没说完时涪湄就猛然上前将他抱住。
“涪湄,我的衣服还没干,你这样也会弄湿的。”
“没关系。”涪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即使带着雨的冷味,还是给她温暖的感觉。“好高兴,你真的回来了”
她的呢喃让他心慌,难道他在她心目中是个如此吝于付出的男人吗?
不过现在是深夜,有话还是进门说比较适当。
“涪湄,我们先进去,好不好?”
阿湄摇摇头,她正在享受他的体温呢。
“哈啾!”咏翔忽然打了个喷嚏,接着一边用手擦鼻子一边在心里抱怨自己的不争气,居然破坏此刻的罗曼蒂克气氛!
“对不起,赶紧进来换衣服吧。”涪湄马上放手,脸上是藏不住的歉意。
咏翔跟着她走进大门,看到她的家具上满布的尘埃就心里有数了。
“不常回家?”
“这里没有我的家人,怎么算家呢?”涪湄淡淡一笑,只有一个人的屋子绝对不是家,顶多只能说是旅馆。
一阵冲动涌上咏翔的喉头,让他脱口而出:
“我们一起来建立一个家好吗?”
这是求婚吗?涪湄一瞬间还反应不过来,只有傻傻地看着他。
“让我为你建立一个家,当然我不会管你去哪里,等你游累了就回家休息,不想出门时也可以待在家里”
咏翔的计划还没说完,涪湄就将自己投入他的怀抱,双臂紧紧环住他的颈项。
“涪湄?”
“我答应。”她小声地说道。
咏翔得到这声承诺后情不自禁低头吻住她粉嫩的双唇,再来是轻啮她的耳垂、再来到她雪白的颈项间恣意烙下吻痕。在灯光熄灭的瞬间,他们并肩躺上床铺,咏翔用舌头轻触她的每一寸肌肤,她也主动用手臂环抱他的脖子,尽量缩短彼此的距离,然后是完全的肌肤相亲。这是属于恋人的夜晚,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