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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彩也被陈悦之的话给说的震惊了,但不知为何,她看着这女孩清澈的目光,竟然有一种相信她的感觉。
噢,她觉得自己也疯了!
全国状元,她以为那是农村菜园地里的小青菜,想摘就能摘到的吗?
全国,口气真是太狂妄了!
不但是上官彩和后面的校领导,在场的流桐中学校长老师,还有其它围观的同学们,都听到了,大家反应都不一样。
于校长是激动的眼泪直冒,不停的擦拭眼角,他相信,只要陈悦之说能做到,她就一定能做到,一个才初一的人,就已经把初二的统考试卷做到满分的人,这样的天才,她有什么做不到的。
而最让他感动的是,这孩子居然说,她要从流桐中学走出去,这意味着什么,只有他最清楚呀。
如果陈悦之真从流桐中学考出去了,他们流桐中学,将彻底抛弃垃圾学校的称号,更有可能从此跻身于重点中学的行列,受到县里甚至是市里的重点栽培呀。
那样他这就算是死了,也能笑着闭眼了。
有些心思动摇,想要走关系调离流桐中学的老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像陈悦之这样千年才能遇到的天才,如果能当她的老师,那他们的老师生涯中,将会最辉煌的一笔呀。
如果陈悦之真考好了,而且还决定留下来,不转校,那么他们也不走了。
学生们也被陈悦之的话给震撼到了。让他们震惊的不是陈悦之的自大,而是她说就算考了满分也不离开这里,他们想不通呀。
如果真有好去处。干嘛不去呀,是傻子不成?他们这是没办法,才来这里的呀。
只有苏娜撇了撇嘴,满是不屑,觉得陈悦之惯会惺惺作态的,考个试而已,非要这么哗众取宠。搞的像她个人专场似的。
东方玉的眼底里闪过一丝阴霾,对陈悦之也产生了莫名的排斥和不喜,以往不管走到哪里。他都人群中的焦点,人家只会将目光围绕着他而旋转。
但是到了这里,却有人打破了这则神话,就是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长的并不漂亮。皮肤只是蜜色的短发女孩。
她除了眼睛有点神外,其它地方真的很普通,普通到丢到人海也不会被人发现,这样没有特色的人,东方玉真不知道为何所有人都要围绕着她转?
不就是成绩好点吗?以前是这里的人都成绩差,但是他来了,以后,这里发光发亮的人。注定只能是他一个。
想到这里,东方玉立即上前一步。说出一句极有存在感的话:“陈悦之说的对,我也不会离开。,如果想要待在好学校,还有哪里,比京城的精英初中,更好呢。”
大家伙儿的目光,立即转移到东方玉的身上,待发现这少年,还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时,立即目光更灼热了。
这样一个仿佛从年画上走下来的美少年,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出现呢?
而且他刚才说什么,精英初中,那可是京城最大最好的学府,这位同学说他是从精英初中转到流桐 初中的?
天哪,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放着山珍海味不吃,偏 要来啃老咸菜?
上官彩原本浓烈的笑容,在遇到东方玉时,明显转淡,只是浅漠疏离的点了点头,随即道:“我们时间不多,马上准备考试吧。”
陈明之兄妹几个,满腔热血,被陈悦之的话激的热血沸腾,妹妹真是好霸气呀,他们什么时候,也能做到妹妹这样自信呀。
“妹妹霸气,那是因为她有底气,我们努力学习,早日 赶上妹妹的步伐,到时候我们也可以霸气。”陈礼之总结道。
陈明之和陈慧之立即用力点头,大家一起涌入教室,分散坐下,开始等候发卷。
规定时间是两小时,考试中间不许上厕所,所以大家都是先上完厕所再进去考试的。
陈悦之看到试卷后,原本有些提起来的心,才渐渐落了地。脑海中强大的作弊器,甚至是瞬间就分解出了答案。
刚才说那样大言不惭的话,原本不像她的风格,但是这次她见到一个人,就是青阳中学的校长江伟,尤其是看到江伟那撇嘴不屑的表情,她就很不舒服。
原本只打算考个六十分就行了,但是现在她突然改变主意了,她要考满分,她要狠狠的打江伟的脸。
第一世时,她在青阳中学的重点班,过的苦不堪言,不但受到本镇学生的排挤,而且老师也不把她当人看。
她原本在普通班是第一,但到了重点班,只能排在第三十名左右,而老师的眼里,却只有前十名。
其它的学生虽然排名在后,但大多家里有关系有后台,或是与老师校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有她一个人是跨镇借读的。
不把她当人看,只拿她当奴才拿唤的老师里面,又尤以数学和物理老师最严重,他们甚至直接将自己换洗下来的衣服和被子,都丢到水井旁边,然后自己坐在那儿打牌聊天,让陈悦之过去帮他们洗衣服洗被子。
这些活自然是让她放学后做,冬天的时候冰冷刺骨,夏天的时候蚊虫叮咬,最为关键的是陈悦之的家离青阳中学有将近两小时的路程。
每次她帮老师把活干完,都快六点了,等走到家就是八点多,夏天还好一点,冬天的时候,都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好几次她在回家的路上,跌的鼻青脸肿,回家后还要被李清霞说,骂她是不是在路上贪玩了。
那时候她自卑内向,觉得所有人都不喜欢她。所以不肯告诉父母,自己在学校里的情况,李清霞和陈维都以为她在那里过的很好。
见她有时候回来。连打都喊不动干活,便对她很失望,认为她是烂泥扶不上墙。
而陈悦之在那样的环境下读书,又怎么能读得好书呢,成绩从开始的三十名,慢慢滑到了四十名,快初三的时候。直接落到倒数第一。
中考可想而知,自然也只是考了个普高而已。
陈悦之开始的时候很害怕,为了能够好好安心上学。不得不给他们洗,但是洗就算了,他们在旁边,还用本地话嘲讽陈悦之。什么笨蛋猪猡之类的粗话。一箩筐接着一箩筐,完全不像一个人民教师,倒更像是街边的地痞流氓。
洗衣服还是轻的,有时候还要帮老师烧菜做饭洗碗拖地,如果做的不好,那些老师,就会公然在课堂上报复她,故意点她名。说她上课开小差,让她到黑板前面去站着。
一站就是一堂课。有时候一天站下来,腿都肿了。她一个人势单力孤,不敢怒也不敢言,只会一个人傻傻的哭,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一次她实在受不了,偷溜走,被数学老师发现,就追了出来,拿着教学尺想要打她,她看见了校长江伟,便向校长求救,结果校长走过来,根本没有训责数学老师,反而对他说,要打拉回宿舍打,在外面打被人看见,影响学校声誉,还用那种看蝼蚁般的眼神看他,眼中满是嫌恶。
陈悦之不相信江伟不知道学校里的情况,不知道本地学生会排挤外地学生的情况,但他居然能做到无动于衷,就算看见了,也只是从学校的角度出发,而不是人道主义的角度。
就算她不是主犯,但也是帮凶,陈悦之前一世的悲剧,他在里面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刚才她那句话,就是说给江伟听的,你不是瞧不起我吗?不是我爸妈去办转校时,你们还各种刁难,各种扣手续费吗?
好,我陈悦之会让你知道,你们犯了多大的错误,有你们哭的时候!
不到半小时,陈悦之就交了卷子,她刚站起来,于校长就被吓到了,赶紧说道:“陈悦之同学,你,你想干什么?”
“校长,我做完了,我交卷呀。”
“做,做完了?全对?”于校长觉得自己的脑容量都不够用了,这是专项测试卷,不是单元测试,你确定你真的都做完了?
看看别人,就连东方玉这样自诩京城才子的人,也才做了三道题而已,其它人基本都是空白,正在苦思呢。
“对呀,做是做完了,不过能否全对我就不知道了。”陈悦之摆了摆手,没有在意老校长的惊讶和不安,直接将卷子递给了上官彩。
答案在上官彩手里,一会她会监督江伟和吴亮进行批改。
这种速度越发让吴亮和江伟,哧之以鼻,青阳中学成绩最好的万品楠都做了一个小时半,这个女生只做了半小时,他们看是不会做,明知道不行,才赶紧交卷,免得丢人吧?
上官彩也没料到她竟这样快,正在疑惑间就听见江伟说道:“上官县长,既然这位同学,这样自信满满,反正离结束时间还早,不如我们提前改她的卷子好了,也省得让于校长担心呀。”
江伟已经想起来陈悦之是谁了,不就是那个跨镇读书的外地学生嘛,之前去转学的时候,他还很疑惑,向来只听说人家削尖了脑袋往他这儿钻,从未听说有人竟要从青阳转到流桐。
当时他还特别关注了下这个学生呢,当得知考进来的成绩也不过是中上,就没怎么在意了。
没想到这世界真小,兜兜转转,居然在这儿遇到了,而且这女同学还大言不惭,说会考满分,真是不知所谓。
上官彩原本也有这样的想法,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侄子推荐的人才,倒底有多优秀。
“好,于校长,莫老师,这里麻烦你们二位盯着,我们去校长办公室批卷子。”上官彩交待一番,就带着自己的秘书和江伟吴亮走了。
吴亮打开之前被装封好的陈悦之的卷子,眼前竟是一亮,首先就赞叹了声:“这同学的字很漂亮呀。”
江伟和上官彩立即把眼神投过来,也是心中一惊,若不是字是用圆珠笔写的,他们都要以为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字了。
怎么有人把楷书写的如此规范,如此标准,一笔一划都灵气四溢,秀气非常。
上官彩还没批呢,心里就已经对陈悦之留下了好印象,这女孩子倒是不错,沉稳的很。
人常说字如其人,这字如果沉着规范,看来她倒真是很自信。
陈悦之会的字体多着呢,上辈子进宫后,日子那是漫长无聊的,每当长夜漫漫,内心孤寂想家的时候,她就练字。
几年下来,脾气没有变好,但是各种字体倒是练的越发纯熟了。
如果上官彩认为字如其人,那她就错了,这条说法在她身上是行不通的,或者这样说,这楷体也只能代表她沉稳 的一面。
她最喜欢的当然还是草书了,狂草,那样方能宣泄她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只是这次是考试,她可不敢用狂草,到时候人家找个借口,就算做对了,也算错,岂不是冤枉?
江伟不屑的挑眉笑:“字再好看,做的不对又有什么用,吴主任可别忘记了,我们此行的目地。”
吴亮嘿嘿一笑,也没有搭理江伟的话,而是慢慢展开卷子,将第一题的答案念了出来,他念,上官彩拿着答案对,江伟监督有没有念错。
上半部分是语文和作文,下半部分是数学,正反两面而已。
第一大题念完,上官彩脸上惊喜频频,陈悦之做的全对,而且她写的有些答案,甚至比答案上面更完善更标准。
“这孩子不错呀,这一大题可是有二十分哪。”吴亮忍不住叹了句,上官彩也双眼冒绿光的点头,只有江伟的脸色铁青很难看。
他极为尴尬的硬着头皮道:“也许只是侥幸罢了,只是二十分而已,又能说明什么问题,也许后面都是错的呢。吴主任还是等把所有的都批完了,再来夸吧。”
吴亮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何这样说话,这小女生又没有得罪过他,何必处处咄咄逼人,不肯少说一句呢?
不过上官彩一句话,解了他的疑惑。
“江校长,我听说陈悦之最开始是在你们学校的,你们怎么会把这么好的苗子给放跑了呢?”上官彩很是不解的问道。
江伟的脸皮立即涨成了茄子色,心底里也将陈悦之骂的狗血淋头,觉得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