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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反手绑在一张木质的椅子上,包和手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愣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记得中午的时候她应卿可可的约来到一栋洋房门口,然后自己推门走了进来,接着后脑传来一阵剧痛,跟着就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如果不是后脑一直传来阵阵灼热的痛感,直到现在润生都还有点不敢相信,卿可可居然还真的敢绑架自己,可是她绑架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要钱吗?
可是绑了她又找谁要钱呢?润生想半天,只觉得十分荒诞。
房间里丝绒窗帘合得严实,挡住所有自然光,房间里只开了壁灯和落地灯,她抬头望了四周一圈,才发现有个人搬了把椅子坐在一处阴影里,椅背朝着她,双手搭在椅背上垫住下巴,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由于光线的原因,她只依稀看得见是个女人,但是却无法看清到底是谁。
“卿可可,是你吗?”润生不动声色地开口。
良久,一个笑声才从阴影处传过来,然后身影渐渐从里面走出来,走到昏暗的灯光下,润生眯了眯眼,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竟然是你?”
卿离笑了笑,一派轻松的样子,“大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润生沉默了一下,“卿离,你这是非法拘禁。”
卿离耸了耸肩,“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还需要你提醒?”
润生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而且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卿可可约在这里的事情?”
“你好奇这个啊?”卿离装作吃惊的模样,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然后得意地笑了笑,“因为从昨晚开始,一直和你联系的人就是我啊......”
后脑勺又传来一阵刺痛,润生忍耐地闭了闭眼,“你到底想干什么,痛快点说吧。”
卿离慢慢地走近她,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怎么,害怕了?”说着又凑近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说:“你在针对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
润生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用镇定的声音开口:“就算你杀了我,也不可能再挽回卿氏的颓势了,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卿离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腰,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的头向上仰起,面无表情地开口:“欧阳润生,我和你本来是无冤无仇的,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的麻烦?你知道我把卿氏经营到今天的地步花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吗?你倒好,回来联合文亦琛就要毁了我的公司,我能让你好过吗?”
“无冤无仇?”润生极力忍住头顶传来的剧痛,冷笑了一声,“乐乐在洛杉矶被绑架的事情你敢说不是你的手笔?还好意思说和我无冤无仇?”
“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卿离松开她的头发,有些烦躁地开口。
“难道不是你告诉肖小晴乐乐是我和文亦琛的女儿?”润生看着她,讥笑着开口,“你还敢说和你没有关系?卿离,别以为你在背后玩的那点花样我不知道,现在这样的结果也是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卿离嗤笑了一声看着她,“我看你才是自找的吧,是我把你和文亦琛有个女儿的事情说出去的,那又怎样?我又没有让肖小晴去绑架她,你把这些都一股脑儿算我头上做什么?不过算了,既然你认定是我做的,那我就索性就把事情做全了,免得白白地背了锅。”
润生脸色十分平静地开口:“卿离,绑架罪至少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你准备好了吗?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就当这是一场误会,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我既然敢做,自然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卿离瞟了她一眼,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来,正是润生的那部手机,“我已经给文亦琛发了信息了,说你已经回美国了,我想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你失踪了,你啊,就先好好在这里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清净时光吧,等我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们再来好好算一下我们之间的这笔账。”
“你到底想干什么?”润生终于失去了耐心,忍无可忍地开口。
“时间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卿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以后记得,不关你的事情就少插手,好奇心这么重,对你没什么好处。”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随着房门上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润生脸上的镇定再也挂不住了,她偏着头,心里十分懊恼,自己还是太粗心大意了,文亦琛说的对,卿离这个人毫无底线和原则,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从她临走前那句话能听得出来,是自己查出香水的事情被她知道了,为了不让这件事被泄露出去,她干脆就找人绑架了自己。
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她觉得只要绑了自己就万事大吉了?润生忍着头上传来的剧痛,极力逼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卿离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文亦琛那里,他真的会相信卿离发过去的那条信息,认为自己已经回洛杉矶去了吗?
清晨,文亦可办好住院手术,然后才朝文亦琛的病房走过去。她一进门,看见躺在床上输液还拿着手机不知在思索什么的人,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二哥,润生都说了她回洛杉矶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别在这里瞎琢磨了。”
文亦琛勾了勾嘴唇,“没事,反正这会儿也睡不着,心里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有些心神不宁。”
昨天半夜他们赶到润生住的那套公寓,发现她的行李物品都收拾干净了,接着文亦琛就收到一条短信,来自润生的号码,说她太想乐乐了,先回洛杉矶了,这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跟着文亦琛也没撑住,身体一软差点晕了过去,文亦可和秘书急忙手忙脚乱地将他送到了医院。
进了医院一检查,医生二话不说安排住院。文亦琛起初并不同意,坚持输液就好,直到拍片结果出来,确认肺部有感染症状,终于无奈松口。
“或许是润生终于想通了呢,决定回去等你的消息,而且她都给你发了信息了,怎么会有问题呢?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病才是。”文亦可坐到他的床前,将他的手机抢了过来,关机后放在床头柜上,“你再这么下去,拖重了病情,反而耽误事情。”
也许是身体真的吃不消了,这次文亦琛没有再坚持,轻轻地点了点头,终于裹着毯子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渐绵长了起来。
文亦可看着他身上的蓝白条纹医院病服,或许是衣服有些大的缘故,显得侧脸更加清癯消瘦。就算此刻睡着了,眉头间依然有着无法抹去的忧虑,她不由叹息了一声,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走出病房,并将门轻声地关上。
文亦琛沉沉地睡了过去,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身处一个密闭的房间里了,他有些疑惑地朝前走了几步,却发现面前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人,脸色苍白,额间依稀还有些血迹,他心里本能一跳,慢慢地走近……那张脸熟悉到他永远不会忘记……润生。
他急忙伸手想去抱她,触到她的肌肤时却发现她浑身冰凉,眼睛也紧闭着,并没有反应。
他颤抖着手去试探她的呼吸……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
他忽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慌,不由用力推她:“润生,醒醒,你醒醒!”
她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心里的那股惊慌很快扩散开,蔓延到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他用尽全力地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怀里的人一动不动,从她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温度。
文亦琛顿时觉得周围的世界都变得黑暗起来,除了悲伤和疼痛以外,他再没有了任何的感受。
“二哥?二哥?”有人在耳边低声唤他。
文亦琛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文亦可担忧的脸庞,“二哥,你刚才做噩梦了吧?我看你全身都在发抖。”
他勉强笑了笑,低低的说:“是啊……”然后坐直了身子,这才发现眼角竟然湿湿的,大约是在梦里真的被吓到了,一颗心到现在还在砰砰乱跳。
等心情稍稍平复后,他就拿起手机立刻拨了一个号码出去,但是对方仍然是在关机的状态。
文亦琛揉了揉额角,又拨通了一个号码,让还在洛杉矶的助理去润生家附近等着,一有她的消息立刻给自己回电话。
“二哥,你会不会太紧张了?”守在一边的文亦可看见他挂了电话,不由笑了笑说。
“但愿是我想太多吧。”文亦琛叹了口气,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因为刚刚的梦境又扩大了几分,润生这次的举动和她一贯的行事风格太过于不同,实在让人无法放心下来。他也希望是自己太多虑了,她千万可别出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