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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这位居阳明山半山腰素食餐厅内,羽荷蹙紧柳眉的看着正夹着小豆苗入口的培德。
他嚼了嚼,抬起头来刚好看到她的表情“怎么了?”事实上,这一餐吃下来,她已皱了好几下眉头了。
“嗯唔”她摇摇头“好吃吗?吃得惯吗?”
闻言,培德爽朗的大笑并将筷子放下“原来你在担心这个。”
“我”羽荷无措的点头,因为在培德问她想吃什么时,她想起了大部分的外食都很油腻,而自己的肠胃根本禁不起,所以就提议到这家素食餐厅来。
没想到的是培德竟错愕了一下,因为运动量大的他一向是个“肉食主义者”只是他倒是很豪爽的说要试试看“纯素食”的滋味究竟如何。
可是她还是很担心不合他的口味,所以他每夹一道菜,她总是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
“羽荷,”培德笑意满满的看着她“你知道吗?当一个人在享受美食时,却有另一个人坐在他的对面不时的皱着小脸蛋,会引发什么危机?”
她无辜的摇摇头。
“严重的消化不良,而且这美味也会变得索然无味,明白吗?”
羽荷了解的笑开了嘴。
“这样好多了,在一个大仙美貌的佳人面前用餐,是人生一大享受。不怪我俗气的想再祭祭五脏庙吧?”他调皮的朝她眨眨眼。
羽荷再次的含羞一笑。
“羽荷,”培德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你该多笑的,你一笑,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就像一朵盛开的花令人不舍将日光移开。”
“谢谢你的赞美。”她羞赧的道。
“你该知道我迭你萱草的意义的,是不?那你就该多笑少烦恼。”培德真诚的道。
羽荷感谢的凝视着他那闪着笑意的炯亮眼眸“萱草即忘忧,寓意为百寿,只是”
“只是什么?”
“我或许能强迫自己时而忘忧,不过百寿对我来说却很难。”她幽幽的道。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遂简单清晰的回道:“旺盛的意志力亦会带来旺盛的生命力,你该懂这些的。”
“那是理论,实务并非真能如愿。”羽荷淡然的道。
“你太悲观了。”培德极度的不赞同她的论点。
“我想乐观,可是,”羽荷悲从中来的从皮包裹拿出一小包橘红色的葯包“撇开其它葯不谈,这个葯是维系我生命力的主要来源。”
“我不懂。”培德蹙起眉盯着那葯包。
羽荷凄凉一笑“这是让心脏强壮一点的葯,我曾经倔强的不再吃它,想看看自己的状况如何?结果是很凄惨的。”她瞥了他一眼继续道:“我觉得自已的心跳得愈来愈慢,似乎就快停止了。”
“会不会是你的心理作用?”他怀疑的问。
“也许吧。”羽荷难过的闭上眼睛,半晌后,她张开了眼道:“可是那也证明了我对它的倚赖感,是不?我不得不倚赖它来苟延残喘的过这一生。”
对她悲观的论点,培德不禁起了怒火,他的口气转为严肃“我不容许你这样悲观的看待自己的生命,其实你的生命力无穷,只是你从不肯面对它。”
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潮,羽荷只觉自己更加悲哀,她以愁眉泪眼相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的!一个新香水的产生需要花费多少精力?而那些精力来源呢?那不都是靠你一个人的力量来的?”他愈说愈气愤,气她的悲怜自艾!
“我”羽荷无语。
“至今你开发出来的香水已有多款,这是需要耗费多久的时间体力?你有没有想过?”
眸中闪着两簇怒火的培德是蹙紧了眉头。
“有!我有!可是你又知道那是我吞食了多少葯片,才能站在实验室里一而再、再而三的研究?你不会知道的!”她双手颤抖的扶住桌面,泪流满面的道。
凝视着那双透明眼眸中决堤的泪水,培德揉揉眉心将自己的怒火压了下来,这或许该是他和她之间的最大差异点吧!
在他老妈的调教下,他一向是乐观自信的,而羽荷似乎总是陷在冰冷的哀怜当中,只是他又怎能怪她如此自怜?她的身子不好是事实啊!
半晌,培德叹息一声,他不能太逼她“我很抱歉,我说话重了些。”
羽荷拿出面纸擦拭颊上的泪水“没没事的,只是我们不要冉谈论这话题了,好吗?”她央求道。
“嗯。”他赞同同道。
而后是一阵静默,两人低头静静的用餐。
为打破这不自在的气氛,培德抬起头来问道:“林训民送的木棉花是什么意思呢?”
“热情。”她略显腼腼的回答。
呼!真看不出那文诌诌的家伙在这方面倒挺大胆的,培德心想。
之前为了选择送她的花,艾信也是建议他选些火辣辣的示爱花卉,可是他拒绝了,毕竟他和羽荷现在什么都还谈不上。
“谈谈你吧!我记得当年在美国时,你似乎还没有和花的世界亲密到现在这个程度,除了爱花、研发香水,更进一步的以花语来打发一些无聊的事,呃我似乎还没有谢谢你送我的那盆蟹爪仙人掌。”他故意糗她。
“我我当时”羽荷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起来,急着要解释,奈何这嘴巴竟吞吞吐吐的。
“我跟你开玩笑的。”瞧她当真的要忙着解释,培德笑笑的打断她的话“为什么那么爱花呢?”
“因为寂寞。”她坦诚的道“你参与过我的童年,你该清楚当时没有玩伴又被父母遗忘在家的一个小女孩,除了向书寻求慰藉外,似乎也无路可走。”她顿了一下看他一眼。“我在书中发现到花的神秘,我很讶异的发现,原来花有那么多种,且能有许多的用处,除了装饰外,它还可以成为沟通的语言,或者做成茶、香水、佳肴,而其中有些甚至是中葯葯材总之,它让我的世界变得多姿多彩,我在裹面找不到“寂寞”这两个字,所以我将大部分的时间全给了它。”
除了这点外,羽荷保留了一开始真正促使她进入花世界的动力她想接近他。
培德了解的点点头,他记起当年的自己花在书上的时间相当少,除了应付好学校的课业外,他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运动类的课外活动上。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心愿,只是一直没有再跟你碰过面,而我又不知该怎么跟美芳伯母说出口。”
老妈?培德不解的间:“什么事吗?”
“我想看看你们汞的那幅花精灵的画像。”她静静的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事的?”培德讶异的道,不待她回答,他又按着问:“那你也知道那传说的诅咒?”
“嗯。”她点点头。
培德不可置信的摇摇头“难道是我老妈?”
“嗯。”羽荷再次点头,当年何美芳照顾九岁卧病在床的她时,留告诉了她这一件凄美的传说故事,而当年她虽想见见那幅充满神秘的花精灵画像,然而由于羞涩,所以一直难以启口,不过,这事一直放在她的心上。
而在最近与何美芳再次相见时,她们问的生疏感是更深了,纵然何美芳的开朗依然,可是她不讳言自己却将其拒于千里,因此大半时间里,她都是听何美芳一个人在说话。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对待何美芳,可是她却无法跨出那熟稔的第一步。
培德摇摇头,对他老妈告知羽荷这传奇一事只能不予置评。
有关那三幅图画的事,由于现代科技快速发展,原先笃信这传说的法国人,已经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诅咒的解除与否上,他们全心全意的跟着这个文明科技的世界起舞,在这近百年来已无人问津。
而今,只剩他们这拥有美人鱼、花精灵的两个家族子孙还在与这传说周旋,而拥有吸血鬼画像的家族后代则不知去向。
“你完全相信?”
她重重的点点头“据闻美人鱼画像在去年就浮山五官是不是?”
“这你也知道?”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在艾尔找到画中人鱼而画中也浮现五官时,他们两人曾有联系,并决定不将此事外传。
因为在坊间的一些小杂志不知从哪里得知这些古书传说,并查到他和艾尔这两个拥有庞大国际商务的家族就是拥有其中的花精灵和美人鱼古书的后代,为了销售量,他们在传说上面大作文章,写些绘声绘影的捏造文稿。
只是他和艾尔拒不表示意见,慢慢的,这风波是静下来了。而在美人鱼画中的五官真的浮现后,他们更是小心保密,不希望这件事情再引起世人好奇的日光。
“这也是我妈告诉你的?”培德扬起眉头问道。
“嗯。”她坦承道“不过,你也知道,凡有关花的一切我都亟欲知道,所以也许你妈也明白我的喜好,才会将这件事告诉我吧!可是,”她顿了一下又道:“就我本身,我对那幅花精灵的画像相当好奇,我其的很想看看它。”
这老妈是属于善良一族,因羽荷对花的喜好,亦告诉她这花精灵画像及传说并不奇怪,只是老爸不是跟她交代过,这久远的视传古书故事最好还是噤口吗?
可是话说回来,老妈又何时顺从过老爸的意思?
“我明白了!只是,”撇开思绪,他定定的看着羽荷“那幅画还留在我们法国的城堡中,它并不在台湾。”
“喔。”
看到她明显的失望之情,培德不禁出言安慰“不过,也许你在近日就可以看得到了,我父母在今天前往法国,他们也有意将那幅画运回台湾,所以”
“真的?”羽荷开心的合起双掌。
“嗯,不过,你别期盼太深,因为我爸也有可能再次拖延,毕竟这几年来,他已经说了好几回,可是除了带回他的古董战利品外,那幅画还是被留在法国。”
“我明白。”她早知道罗杰是个古董痴。
培德看向外面,阳光已不若正中午烈焰,他低头看表,三点半了。
“羽荷,我们到国家公园走走好不好?”
“这”羽荷看向窗外,这阳光还挺强的“我们走一小段路就好,当然,晒晒太阳或在树荫下乘凉这是我今天带你出来的主要目的对不对?”
“好吧。”
羽荷跟着他上了车,由于他们已在阳明山上,因此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阳明山国家公园。
一下车,羽荷习惯的从皮包里拿出三节式的小阳伞,不过培德随即接手将它放回她的皮包。
她无言的看着他。
“待会儿,等和太阳来个几分钟的肌肤之亲后,你再撑开阳伞,ok?”他笑咪咪的注视着羽荷那双笑颜逐开的明眸。
不须言语,羽荷也相信培德已得知她的答案了。
夏日的阳明山,杜鹃花的花季已过,然而满山的翠绿树林仍令人感到舒畅不已。
走在林荫大道上,羽荷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精神还很好,而且整个人感觉相当的舒服,偶有几对情侣卿卿我我的擦身而过,他们亦向她投注幸福的光芒,彷佛将她和培德认作是同游山林的一对爱侣。
她从不知夏天的山风是如此舒畅,她忍不住的停下脚步做了个深呼吸,既感受山风的吹拂亦感受林间的气味。
培德安静的走在她的身旁,欣喜的分享她愉悦的神情。
半晌,在沉默的享受大自然洗礼后,培德注意到她有些微微的气喘“我们休息一下好了。”他体贴的道。
“嗯。”羽荷没有逞强,柔顺的跟着他坐到林间的凉亭。
事实上,她已经不舒服有一会儿了,可是她不想破坏那份感觉,所以她尽量的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只是她还是很开心培德的细心,因为她觉得自己已有些头重脚轻。
“还好吧?”培德担忧的皱起眉头,羽荷在坐下后,气喘声更剧,脸色也陡地苍白无比。
“没没车的。”她摇摇头从皮包裹拿起葯片。
“我去帮你买瓶磁泉水。”他站起身子。
“不不用了,没有水我也能吃葯的,我”羽荷朝他一笑“我的喉咙已经习惯吞咽了。”
“羽荷”培德面呈忧心。
羽荷再次摇头“对不起,我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老是说这些自艾自怜的话,其实我不是这样的。”
她的心中涌上苦涩,突然很讨厌起今天的自己,她一向是坚韧不自怜的,可为何却难道她要培德可怜她?
不!她不要,她不要让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重新振作起精神,羽荷朝他绽开一笑“请你将我刚刚说的话忘了好吗?我大概是昏了头才会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嗯。”培德咽下涌上心头的一股酸涩,其实他很想跟她说明,她是不须在他面前逞强的,她的忧、她的苦,他都想为她承担,只是他不敢,他怕吓着了眼前这个细腻纤弱的佳人。
不过,这一天的相处下来,他已心有决定,他既然答应徐妈要让羽荷的身子好起来,他俩的相处时间必然增多,而他是不可能对她无动于衷的。
所以他打算慢慢的向她解释自己累积多年的情愫,让她一步一步的感受到他的真诚进而接受他。
对于一直拒绝甫来探望羽荷的他,这样的心绪转变是很奥妙的“见面”揭开了他深埋在内心一角的情感,而“再见面”让那浓得化不开的层层相思情怀,透过被揭开的心房一角徐徐的经由感动,要求在温暧的阳光下释放而出羽荷不自觉流露出的脆弱、自怜与她虚弱的身子彷佛化成一催化剂,温柔却又强烈的催促着他的心灵,要他把握这美好的开始,朝永续之变前进。
吞下葯片后,羽荷静静的看着山路旁迎风摇曳的非洲菊,红、黄、橙、白的花色交错,在阳光透过白云所呈现放射状的灿烂光线下,更显摇曳生婆。
“这是我最喜欢的花卉之一。”她突然开口道。
培德亦将日光落在那一缤纷的花丛“这是太阳花,不是吗?”
“嗯,太阳花是它的别名,它的学名是非洲菊。”她羡慕的盯着它“你知道它为何被称为太阳花吗?”
培德摇摇头。
“它性喜太阳,而它也特别的倚赖太阳,如果没有阳光的照射,它是开不了花”
培德听到这里,已大约明白她为何会喜欢这花,在阳光下待不了几分钟的羽荷,是希望自己也能变成太阳花,每日在阳光的照射下活跃生存。
“它的花语是什么?”他好奇的问。
“神秘、兴奋。”
“它很适合你。”培德脱口而出的道。
羽荷疑惑的眼看着他。
面对着她不解的神情,培德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对他而言,她拥有一颗捉摸不定的心,而她也令他一向游戏花丛的心悸动不已,尤其那颗心在当年见到她邪灵性与苍白的美颜时,早已丢失。
“呃,我的意思是说,有一天你一定会跟这太阳花一样,在太阳下愉悦的展姿。”
“谢谢你。”羽荷真挚的感谢。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培德定定的凝视着羽荷那近似透明却又晶亮的明眸“我希望有一天你能邀我参观你的温室。”
“这”羽荷迟疑了一下。
“我知道它是你的世界。”
她惊讶的看着他,神情裹有着激动。
“你不是告诉过我,你在花的世界里找不到寂寞两字吗?可见你将自己的心思全放在花卉上面,所以我想进去看看。”培德痴痴的拟睇着她。
他希望她听得懂他话中含意,他不敢将自己隐藏多年的爱意,一古脑儿的全向她宣泄而出,而是循序渐进的让她亲身感受。
羽荷感到颊边滚烫,培德的话不就暗喻着他要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羽荷,可以吗?”见她不语,他再次问道。
她怔忡的注视着他,一颗心是七上八下,难道他的心和自己一样,深埋着对对方的款款深情?
不,她不该乱想的,可是她该如何解读他话中之意?
不,不管答案是或非,她都不该让他们之间的爱苗成长,她和培德是不适合的,她只会将他困在自己阴暗的城堡而已,她无法和他一起随着阳光起舞,在大自然的沐浴下开心的运动活跃。
不,她不要!她不要看到他届时埋怨的眼神或他受不住而弃她而去的身影,若真如此,那她倒宁愿没有开始!
思忖再三的羽荷思绪不再混淆,纵然培德的话令她惊喜,但她必须想到未来而不是享有短暂的现在。
“培德,我除非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否则我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进去温室的。”她眼眶泛红的道。
培德的心开始抽痛“你已经打算将我排除在外?”
“我”她别开脸“你会成为我的朋友,但是不会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她清楚的画清他俩的关系。
被这样婉转拒绝的培德,除了难甚与难过外,绝望的心情亦渐渐扩大,只不过为了不让羽荷感到压力,也为自己被拒绝的心加点油,他尴尬的笑了笑“好吧,我明白了,只是未来的事是很难说的,你我都不能在这时下什么定论,是不?”
“也许吧。”羽荷低声道。
“夜风渐凉,我送你回去。”
“嗯。”回程的路上,两人心中各有思绪,车裹的空山是种不寻常的沉闷感,两人沉于各自的思维中并没有再交谈。
坐在舞池旁,培德少了平时的活跃,静静的啜着红酒。
今天是他们这群友人每个月的定期聚会,而这次的地点也刚好轮到在他家举办,只不过身为主人的他,却怎么也便不出劲来。
举高杯子就着旋转的五彩霓虹灯看着杯中透明的冰块,他想到羽荷。
自从那天一游后,至今已一星期了,他没再去找过她。
她的话意很清楚,她只想和他成为两条不须交集的并行线,但是他的心却无法平静。这些天,他是辗转难眠,就算入睡,她那张引人怜惜的秀丽脸孔也会进入他的梦中。
不知道她这个星期过得如何?他无奈的摇摇头,他也曾想过,也许羽荷的拒绝对他是好的,这样子,他就能死心的将那占据心房多年的一角清出来,让心中不再有这无形的负担。
只是想虽简单,做却没那么容易。
“培德,你没有尽责哦。”许碧加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袭红色贴身晚礼服的许碧如,艳丽的五官上净是调侃。
培德将酒杯放在桌上,再将烦人的思绪暂时撇开“为什么说我没有尽责?”
“这么多客人你都没有招待,这叫尽责?”她努努娇俏的下巴,看向那一群在舞池中尽情手舞足蹈的众人。
“他们玩得很尽兴啊。”他往后靠躺在椅背,双手交握于胸前。
“培德,”她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你这个星期真的很怪,你没事吧?”
“我?”他笑了起来“我怎么会有事?”
“你没事才怪呢!”一样是培德好友的明主和租杰在他旁边坐下身来。
明生边随音乐扭动身子边开口道:“你那群莺莺燕燕告诉我,你已经很久没有召见她们了。”
“是啊!”祖杰跟着附和,他看着许碧如“你不是这星期也没被召见过吗?”
许碧如瞪他一眼“我还不需要他召见,我自己还有一大卡车的男友要应付呢。”
“说的也是!”祖杰点点头再次看向培德“你真的很反常啊,大帅哥,今天的聚会,除了许碧加外,你连一个莺莺燕燕也没找来,害我无聊死了。”
祖杰是个长相平凡又略显矮胖的男人,由于家中富有,多少也有一些女朋友,但他还是喜欢培德交往的那些长相、身材都一等一的女人。
每个月的聚会,培德几乎部有找了几名女朋友过来,他也乘机在跳舞时吃吃豆腐遇过干瘾,人食色性也嘛。
虽然来了个许碧如,但他可不敢吃她的豆腐,上回跳慢舞时,她可不客气的用力踩了他一脚,害他整晚只能坐在舞池旁,看着别人卿卿我我的干瞪眼。
培德瞄了他一眼“你的豆腐还没有吃够吗?”多年的好朋友了,虽知他的习性不好,然而说也没用,自己也懒得再说他。
“这豆腐怎么会吃得完?你们说是不?”祖杰吊儿郎当的回答,引来了大家不以为然的轻哼声。
“好了,好了,别说我了,我们的主角是培德。”祖杰将话题又拉了回来“是不是病相思啊?”
培德开玩笑的敲了他一词“别乱说。”
培德虽然开始与大伙哈拉闲聊,然而许碧如却认真的思考着租杰刚刚“病相思”的话。
培德一向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在工作、床上都是如此,可是照祖杰之前的话看来,培德没有找她但也没有去找其它的女伴,这她怀疑的日光看向他,培德的欲望一向很强,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星期都不需要女伴相陪?
音乐声在此时乍然停了下来,明生那张活动力超强的面貌兴奋的高举起手拍掌,引起大伙的注意,他口中还直叫着:“照过来,照过来”
“干么?”大伙皆停下舞步往他靠拢。
“再三个月就是咱们一年一度的翡翠湾海上单帆竞赛的日子”
“这早知道了,有些人都开始练习了。”一位友人不耐的打断他的话。
“这我知道,只是这两人一组的partner可不可以重新洗牌?”他高声的建议“每年都由培德和碧加那一组得第一,大家提供的奖金、奖品每回都落入他俩的口袋,多没意思,你们说是不是?”
“这主意好,大家全换partner,竞争力绝对不同,趣味就更高了。”
赞同声此起彼落,培德和许碧如则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他们两人是多年的伙伴,默契十足,在比赛前花个一星期来练习就足够了,这下要换人,惟一头疼的可能只是得多化时间练习罢了,至于奖金奖品,他们倒从没放在心上。
“我要和碧如一组。”明主马上举起手反应。
“反对,反对。”一些友人跟着出声抗议。
培德好笑的有着吵成一团的男女友人,看情形,他们要闹好一会儿了。
“我们真的要拆队吗?”许碧如笑笑的看着他。
“似乎没有理由反对了。”培德瞥向吵成一团又笑又叫的朋友。
许碧如走到他身后从他后面拥住他,柔软的胸脯轻轻的磨躇着他强壮的背部“今晚不需要我陪吗?”她在他耳畔轻声道。
靶受着身后的歌玉温香,培德才惊觉得这个星期自己似乎都没要过女人,而在许碧如温热鼻息诱惑的吹徐及身后更添热力的魅惑下,他感到沉静了一星期的欲火已被撩起。
他转过身子将许碧如拥在怀中,按着扣住她殷红的唇瓣,吸吮她嘴中的甜蜜,只是当他抬起头来,轻吻着她额上细腻的肌肤并来到她坚挺的鼻梁时,他注视着许碧如晶莹且黑白分明的大眼,霎时羽荷那似透明且灵性的剪剪瞳子忽地袭入他脑海“怎么了?”许碧如对他突然怔忡的神情感到不解。
“没没什么!”他用甩头甩掉那双眼眸幻象“这儿不是亲热的好地方。”他看向那些仍争执谁与谁配对的朋友“我们到楼上去。”
他拥着她步上二楼,一些友人注意到他们的举止,开玩笑的吹起口哨,一下子大家开始闹烘烘的,且调侃话全起。
许碧如不在意的还送给他们一个飞吻,培德则笑而不语,这群好友偶尔也会成损友,大家都习惯了。
“你们自便,我们也自便,我们会自己打点自己的。”祖杰笑呵呵的打趣。
“是啊,是啊!”大伙的附和声再起。
“谢谢。”培德露齿一笑,拥着许碧如朝他的卧室走去,今晚他只想好好发泄一番,而且他也衷心希望,羽荷那张清丽的脸庞别再出现在他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