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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怡茵深呼吸一口气,从高空跃入河里后,之后她不停奋力的往河面上挣,河流虽不湍急但深不可测,混著黄上更模糊了她的视线,河岸像是永远到达不了的终点。
冰冷的河水冻僵身体,无法长时间闭气,水渐渐漫入口鼻,她的意识逐渐涣散,闭上双眼之前隐约见到练棋的身影
练棋揽住脆弱的身躯奋力游到岸边,见她昏迷不醒,气息微弱马上深吸一口气,用力吹入她的口中。
这一刻仿佛有百年那样漫长,抢救的动作丝毫也不敢松懈,不安的感觉漫上心头,从未尝过如此苦涩滋味的他,此刻深深体悟到自己原来是个胆小的人。
不能、绝对不能!谁都下能从他身边带走他,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他就是爱他啊!
“咳咳”柳怡茵呛出数口河水,缓缓醒转过来,差点见阎王的她脸色好惨白。
“你还好吗?”练棋见她清醒,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拍拍她的背部安抚著,见她不语,连忙审视她是否受了外伤“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我我我以为再也不见到你了,呜呜”柳怡茵瞠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她最爱的人,看着那心急如焚的眼眸,泪水不停滑落她的脸颊。
双手攀附在他宽广肩膀上,依偎在他怀里寻求安全感,方才她还以为自己逃不过死劫,以为将水远见不到他
“别伯,没事了,没事了、”伸手为她拭泪,见她哭泣他心都拧了,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他下断在她耳边呢喃。
待心情平稳几许,柳恰茵拭去泪水急忙探问:“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抖得好厉害。”轻抚苍白的小脸,练棋将她战栗的身躯搂得更紧。
老天啊,他的身躯冻得像冰棍似的,这样的天气、冰冷的水温这么瘦弱的他怎么禁得起?可恶的楚惜铭!居然这样伤害他,就算两人亲如兄弟,这笔帐也要好好清算。
“我好冷”像是身处于冰天雪地,柳怡茵已经冻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我马上叫人拿毛毯来。”练棋将她抱起欲求救,这才惊觉运河上空荡荡,根本不见孤浪船,就连楚惜铭乘坐的天龙船也不见踪影。
懊死的!居然把他们丢在这荒山野岭,楚惜铭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要置他们于死地?
“练棋”黑夜一望无际,让人心更寒,她小脸上布满绝望。
“撑下去,我们先找个可以避风的地方。”紧抱著他的双手始终不敢松开,练棋低著头磨蹭她的小脸试图给予温暖。
双眼如炬不断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他抱苦她飞奔在这满是枯树荒凉之地,倏地,瞥见不远处有灯火摇曳,那灯笼上的字是那么熟悉棋门云集!
飞身王灯火通明的石洞内,里头燃著熊熊炉火,摆设了石桌石椅、棋盘古筝,桌上还有热腾腾的佳肴,石洞深处甚至出现一池温泉及厚实柔软的床铺及乾净的衣物连女人的肚兜都有!
练棋气得将肚兜丢进火炉里,拿起厚暖的衣衫,将昏迷下醒的人儿放在温泉旁,迅速替“他”褪去湿漉漉的衣衫,见到缠在胸前一圈又圈的布条时,眼睛随著布条褪去愈来愈瞠大
当雪白高耸的胸脯呈现在眼前,他回头想抢救肚兜,很不幸地,那早已经成了灰烬。
“该死的。”练棋恼怒的低吼。他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回头将冻成冰棒的人儿抱起,小心翼翼将她放入水池内,泉水不浅,生怕无意识的人儿直直沉入水池,只得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夸,见到苍白的小脸渐渐恢复血色,布满在心中的担忧逐渐散去。
他的双眼始终不敢乱瞟,视线停留在眼前的小脸上,见美丽的脸沾染了黄上,挣扎半晌终于拿起手巾轻轻擦拭,他解开乌黑的发丝,温柔的替她洗著,一次又一次抚顺,直到秀发恢复亮丽,再轻轻将她捞起,置于一旁的长椅。
此时此刻他的心好乱,惊喜、恼怒全在心头翻涌。
“你可真会折腾人哪。”他手指缠绕著她的发丝轻声叹息。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矛盾就不停折磨著他,情绪失常、行为举止不试曝制,几度还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甚王为此曾想把她送走
而这小女于不但频频诱惑他,见他受困于苦海之中,竟然还不承认自己是女人,于心何忍?难道她对他没有感情,存心以捉弄他为乐吗?
思及此,两道浓眉又拢紧,心里一阵旁徨,不知接下来该如何与她相处。
水眸缓缓睁开,陌生的环境让她慌张,以为练棋丢下了她,她慌乱地起身呼喊“练棋!”
“想再冻伤一次吗?”以衣衫将她包裹住,他将她揽入怀里安抚。
“呜我以为你丢下我。”他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原来他一直都守著自己。面临死亡的惊吓仍未散去,她甚至没意识到身处的情境。
“我是很想丢下你。”练棋刚毅的下巴抵在她头顶冷漠的道。
被欺骗让想抛下她的念头回荡在他脑?铮刹桓市摹2蝗绦摹男摹柚沽苏庋哪钔贰?br>
闻言,纤细的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际下放,脸色转成死白的问:“为什么?”
“你说呢?美丽又诱惑人心的女人。”刻意忽略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俊脸逼近轻声问道。
“你知道了?”柳恰茵咽了咽口水。
被发现了,难怪他会生气,这回散发出的怒意与以往不同,好似很难被安抚。
见她仍旧不认错,练棋火大的将她推开,伸手轻蔑的碰触那雪白的双峰怒道:“休想跟我说,你这两块肉是这几天苦练出来的。”
柳怡茵这才惊觉自己是全身赤裸,吓得魂不附体的她拉拢衣衫,不留神的整个人往后仰去,幸而练棋及时揽住她,免除她跌入水池成了落水狗。
“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练棋抱起她走向床铺,将她丢进柔软的棉被里。
退离几步,不容许自己被她诱惑,而轻易放过她这存心欺瞒他的可恶女人。
“我”事情来得太突然,柳怡茵一时之间想不出该如何解释,整个人缩在被窝里,脑袋里除了羞涩还是羞涩,
身子不但被瞧遍,还被摸遍了吧?
“柳宜这名字也是假的吧,你到底有何居心?”自己为了她而深陷于苦海,有关她的一切却全都是谎言。
他真是傻!才会愚蠢到任人玩弄的地步。
“柳怡茵是我的名字”手指不停绞动,她好怕会失去他。
从他的脸色看来,这回不是把她踹下船就能让他消气的,惨了愈是慌张愈是不知该如何化解误会
黑眸中燃烧的怒火是那么吓人,直直盯著她不放,双手始终盘在胸前,忍住想拥抱她的冲动,他还想拥抱她,对她仍是满满的不舍
然而她呢?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难道真只是以玩弄他为乐吗?在她心里,他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两人僵持许久,直到打喷嚏的声音响起
冻红的小睑让人不舍,练棋心里不断替她找藉口,又思及她险些命丧黄泉,惶恐的心情让他无法对她凶恶。
罢了,傻就傻到底吧。
练棋拿起手巾走向前,抱她坐在自己腿上,帮她轻轻擦乾发丝,他忍不住拾起细细感觉软柔的乌丝,这长发好美如丝亦如缎,以往因她假扮成男人,实在折煞这头美丽。
怱地心念一转,这美丽要是让其他男人瞧见,那
或许她女扮男装这样的行为并不是坏事,她的美丽就只有他能独享。
如果她心里有他,如果
柳怡茵鼓起勇气缓缓述说“两年前在亲王府”
练棋听见心爱的人儿欲提起别的男人,胸口一阵闷,唇微微抿著。
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在生气,柳怡茵想要表白的勇气几乎消失,声音微弱得像是说给空气听“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
“什么?你说谁?”他听错了吗?她说的是他!
“是你。”感觉他口气缓和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凝望着他。
“两年前你在亲王府见过我?”他去亲王府的次数少之又少,练棋狐疑的问;
“对,那一回是楚老夫人的寿宴。”仅此一面,但那一瞬间倾心的感觉她至今印象清明。
柳恰茵接过手巾轻轻擦乾他的发,温柔的将垂在他额前的发丝顺了顺,很庆幸累积两年的相思有机会能够传达让他知晓。
“两年前,楚老夫人的寿宴”练棋喃喃地重复她的话。
每回他到亲王府总是停留下到半刻钟便离开,实在想不起短短时间能发生什么事?凝望着她满心期待的神情,他绞尽脑汁不停回想。
忽地一双兴她一样的水眸浮现脑?铮笔狈5耸裁词隆技堑玫闹挥恤逅搿种械钠濉?br>
“当时你是不是拿著用冰雕刻成的棋?”由于楚惜铭鲜少赠棋子人,所以当时他才会想瞧瞧那受赠女子的模样。
“你记得!”笑颜像是花朵盛开那样娇艳,柳恰茵欣喜若狂的拥抱他。
没想到他记得自己这两年的相思是值得的。
“呃只记得你的眼睛很美及那晶莹剔透的冰雕棋。”如果让她知道他会有印象的原因,她不知还会这么开心吗?练棋笑得有些心虚,且这心虚已经让他忘却自己方才还对她恼怒不已。
“不要紧,你有印象就好、有印象就好”水灵灵的眼眸漾著泪水,爱慕他的心好欣慰。
“为什么掉泪?”见她又哭又笑,他不懂她为何有这样的反应。
难道那模糊不清的印象很重要吗?只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柳怡茵窝在他颈肩喃喃低语“从那之后,我开始学著知道水运对大江南北的影响,开始懂得如何看造船图、如何泅水、下棋,然后”
见他听得发愣,她继续倾诉情衷“知道鱼肉要分成三部分煮,头尾,鱼骨熬汤,中间部分酥炸、凉拌生吃;缝制衣衫、鞋子的布料要以天空蓝为主:知道孤浪船何时启程、回航,该何时去送你、迎接你关于你的事,还有好多、好多”
说著、说著她忍不住哽咽,泪水滑落脸颊,尝到甜蜜及苦涩的味道。
“你太疯狂了,老天啊!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不!为什么我没发觉,真该死。”一原来一直以来,她都默默守候著自己。
纤指轻轻抵住唇办阻止他自责“你就像孤浪船适合遨游在大江南北,而我只会是你的束缚。”
“委屈你了。”练棋轻握住她的手,心疼细吻。
不可否认,即使自己明白她的心意,仍是不会为她停留,因为飘泊是他的天性,知道反而只会伤了她的心,或者会更狠的直接阻断这段感情。
“你还怪我女扮男装混上船吗?”柳怡茵小心翼翼的问。
“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吸引了我,频频诱惑我却又下坦承你是女人,让我一直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却又挣扎不想陷入如此离经叛道的感情中,你可知那矛盾的心情逼得我快疯了,”听闻她对自己有情,练棋满心欣喜,脸上堆满笑容。
聿好她是女人、幸好她对自己有情,那些折磨反而让他明白她对自己的影响力、重要性。
“因为你很忌讳女人上孤浪船,人家怕被你丢下船,哪里敢承认?”小脸浮现冤枉无辜的表情抗议。
“我也讨厌男人娘娘腔,难道你就不伯我踹你下水?”练棋佯装生气的反问-
“人家是船医又不是船员,你要注重的该是医术。”哪有人这么霸道的,红唇噘起咕哝著。
“我明白,但你的魅力让我失去理智,怪你深深吸引了我。”他的笑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不只她气他找麻烦,连他也很气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讲理,幸好没真的狠下心训练她。
“好凶!你从见到我的那一刻就发脾气了,耶?该不会那时我就吸引你了?”媚眼闪闪发亮不停放电,试图逼他说出真心话。
“我我应该是吧。”他迟疑了好久才承认。
“嘻”柳怡茵闻言眉开眼笑,飞快在他脸上烙下一吻。
“还笑,若不是今日的意外,等到船一靠岸我会将你送走。”练棋环视石洞里样样俱全的设备,不知该气楚惜铭还是感谢他。
虽然感谢的成分居多,但楚惜铭的作法真让人难以接受,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真会恨他一辈子,所以这帐还是得与他细算清楚。
“怎么可以这样?”柳眉拧起,她委屈道“我一直很希望你脑葡定我的医术,可以认同我能独立自主,待恢复女儿身时你才不会嫌我是累赘,没想到你连一点时间都不给我。”
“不是不给你时间,而是怕我自己会侵犯乔装成男人的你,送你走是为你好啊。”要送走她,他可是万分不舍,天知道,那是他挣扎好久之后,才痛心作出的决定。
“嘻,是你眼拙呀,人家女扮男装技术这么差,你还没发现。”闻言,柳怡茵忍不住破涕为笑。
“要不是楚惜铭形容你是像太监的船医,而且”
“像太监?呵这形容词还真是个好护身符啊,而且什么?”见他吞吞吐吐,她很好奇还有什么原因让他相信自己是男人?
这下他脸涨得更红了,连忙拿起石桌上鸡汤递到她面前,试图结束话题“这汤快趁热暍,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算楚惜铭还有良心,准备了佳肴与其他物品,不过,为什么肚兜就只有一件,是算准了他会气得烧掉吗?可恶!
她接过鸡汤细细品尝“这上等汤品准是熬了好几个时辰,你也尝尝。”
“嗯,好吗,这楚惜铭真不知在搞什么鬼?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请我们喝鸡汤?”该说是佳人亲自喂食特别好喝吧。练棋再次环视经过精心打点的石洞,十分纳闷楚惜铭的最终目的为何?
柳恰茵耸肩笑着“我也不明白,但倒是知道你想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呃一定要问这么清楚吗?”被看穿了,练棋搔头傻笑。
“当然要。”她仰首表明非知不可的决心。
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情,让他不再隐瞒,深吸一口气后道:“而且要不是怕被你细皮嫩肉的模样吸引,我老早老早就扒光你的衣服,证明你到底是太监还是女人。”
不管她是男是女,脱光她衣服的后果可是很可怕,他对她的渴望已经到了疯狂热法自己的地步
一你呵呵”总而言之,不管她是男是女,他都爱上了她,娇颜满是得意欣喜的笑容。
“不许笑。”他佯装盛怒的警告她?
见她仍然竿个不停,干脆低头吻上红唇,这一次吻她的心情不再矛盾,感觉特别甜美,像是品尝甘露,舍不得离开她所给子的甜蜜,压抑已久的情愫让他冲动的想将她一口吞下肚。
热情缠绵的吻让柳怡茵娇喘连连,整个人软弱无力的瘫在他怀中,享受阳刚的气息,敞开的衣衫几乎掩藏不住,胸前一对呼之欲出的雪白双峰。
练棋忍住血脉债张的冲动,赶紧替她拉拢衣衫遮掩青光,后知后觉看见她挂在颈项的玉佩“你怎么会有这块玉?”
“楚王爷交付予我,交代如果你为难我就把免死玉佩拿出来护身。”楚惜铭曾再三叮咛这玉佩的重要性,因此地才会挂在身上,小心翼翼收藏著。
“你可知这玉佩是孤浪剑的饰品?”玩弄她挂在陶前的玉佩,练棋喃喃地说道。
原来如此,楚惜铭无故撤换船医,闲来无事跑来抢船所有一切怪异行为全有了解释,原来她就是皇上欲许配给楚惜铭的妻。
不!她该早他的妻。
“我不知道,我马上拿下来。”他最重视孤浪剑,她哪里敢跟孤浪剑争宠,柳恰茵马上伸手欲取下玉佩。
“在我尚未送你定情物前,不许你拿下来。”练棋拉住她的手阻止,他早已经不在乎孤浪剑没有玉佩会不会很奇怪。
“真的吗。言下之意,我比孤浪剑重要喽?”精致美艳的容颜浮现甜蜜蜜的笑容。
定情之物?这可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原来他也有如此浪漫的想法,真令人感到欣慰哪。
“当然。”字句简短却情意无限,练棋给子的承诺是真心真意的。
他炙热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不断思考完美无瑕的人儿适合什么礼物,黄金?珍珠?玛瑙唉!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该以何物定情。
“你喜欢什么?”浑厚嗓音变得沙哑。
礼物想不出来,倒是感觉口乾舌燥,全身燥热,石洞内的温度像是随著她胸脯起伏愈来愈高,而他只感到好渴好热
那片如白雪的春光可以解渴吧他想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碰触,俯身低头在柔软的肌肤上烙下红色印记,艳红如玫瑰的记号像是在宣告她为他所有。
“你”娇嫩的声音微弱羞怯,她该阻止他的,但对他的渴望如同他对自己一样,他说她频频魅惑于他,他何尝不是在在诱惑她?
柔软的声音瓦解了练棋仅存的理智,想拥有她的念头已无法阻挡,以沉醉的嗓音在她耳边蛊惑“成为我的妻我的人好吗?”
“嗯”他无法抗拒她的吸引力,她亦相同
阵阵吟哦声回绕在山洞中,霎时春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