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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淅沥,在街头浇落成潮湿的寒意,台北的冬季总是这样,绵绵细细的雨不大,但足够了,足够挑起人们的厌倦和烦躁;白日在现实生活里努力,感觉神经已被训练到自动变迟顿,而到了夜里,独自面对自己,隐晦如记忆者便被这雨声扰得蠢蠢欲动了起来。
她已经不记得父亲的样子唯一有的印象,是父亲手上拿过的各种东西,有皮带、扫帚、衣架好多好多,只要能够用来打人的,她的父亲大概都没有忽略过;还有,母亲哭泣着站在她面前的脸,因着泪水而晕成一片模糊,可那五官,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了记忆开始明朗,是婆婆和她的相处。
婆婆管教很严、要求很高,对她尤其;每次,只要一问到自己的父母,婆婆的脸色就沈得厉害,可以整天都不和她说话;久了,也就习惯不去追问为什么同学有父母,而我崔君岚没有?
是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从别人那里听说,她的母亲本是书香世家的千金大小姐,却爱上一个小混混,结果在踉了他去以后,饱尝了狰狞恐惧的压迫和痛苦所以疯了,所以她没有了母亲;而父亲,根本就不想望她的诞生,在母亲疯了没多久就跑了,贴上一个有钱的寡妇去了。
年幼的她,很想很想有个自己的家,里头有好好的爸爸、好好的妈妈,就像她同学那样;越年长,就越清楚地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梦。然而,她却偷偷怀抱着一个期许,当她长大了,她要建构属于自己的、温暖的家!
如今,她可以实现吗?
可以的!她这么相信着,因为她不再是个无能为力的小女孩,因为她拥有阿崎和安安,也为他们所拥有所以,可以的!她这么相信着!
“安安,许好愿了没?要吹蜡烛喽!”
“好了!”安安一笑灿灿,睁开眼“呼呼”地扫射过八枝小小的红蜡烛。
“许什么愿哪?”瞧这小表适才合睫专心许愿的样子,想来这个愿望的分量不轻。
“不告诉你!”安安边摇头边笑着说,挺得意的,完全不把阿崎的好心放在眼里。
“好哇!居然这么说,看我怎么整治你!”
撂下狠话后,阿崎的“魔指”便直直往安安腰间进攻,痒得安安连忙往崔君岚的怀里钻,同时发出sos的讯号。“阿岚,救命呀!”
结果以她为中心,这对宝贝父女展开了他们的战争,绕着她转呀转的,浑没想到有人正拿着刀在切蛋糕。
“暂停”娘娘高声发出停火令,宣布道:“来吃蛋糕!”
开玩笑!这蛋糕可是害她昨晚熬到三点才睡的祸首,现在放在他们面前怎么可以不受重视!
“好好吃哦!阿岚真厉害!”安安吃得满子诩是奶油,啧啧有声。
“阿崎”安安自个儿赞完了,便要来寻求附和了。“你说对不对?”
“是啊!”他的眸子对上了她的,里头有着浓浓笑意。“阿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说完,还马上夸张地塞进一大口,表示所说的不是谄媚奉承。
“好大的一口!”安安讶异地说,危机意识马上升起。“阿崎不会是想再吃一块吧?”
“被安安猜中啦!”
安安决定不再搭理他,头也不抬地努力吃着盘中的蛋糕。至于那块还放在桌上的蛋糕,她有绝对要捷足先登的必胜信心,她要向世人证明嘴巴小的一样可以吃赢嘴巴大的!
崔君岚好笑地在一旁隔山观虎斗,默默地吃着属于她的那份蛋糕;早知道这么受欢迎,她多烤一个就是了,可是说真的,她实在喜欢看到他们这种争吵!
安安终于睡了,沈稳均匀地发出孩子酣睡的细细呼声,而她,还是保持刚刚靠在床头为她说故事的姿势,一方面是逃避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态度来面对与他的独处,一方面是积极不断地思忖该如何打破充斥房间的静寂。
虽然在安安面前表现得无异,但是许多事情,他们并没有作进一步的沟通,当初的结,还梗在心头;距离,还存在两人之间。
“阿岚”他走了过来。
“阿崎”她站起转身。
两人面对面,近在咫尺,异口同声地唤了对方。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陆人崎与崔君岚不禁相视而笑;这应该算是个“好的开始”吧?那么,应该意味着他们的沟通已经成功了一半啰?
“我先吧!”陆人崎当仁不让,他笑了笑,重重地颔首,用安安式的诚恳对她“阿崎要跟阿岚先说对不起,再说谢谢。”
“上一回,我不是有意要在我们之间划上界线,也不是刻意隐瞒什么,更没有把你从我生命中排除的意思,只是”他用清澈明亮、没有任何沈淀物的目光瞅着她。“我还不信任自己,不知道自己对往事重提的接受度有多少,不知道当你认识了那个时候的阿崎,你会喜欢、你会接受吗?”
“不信任我吗?”她温柔以对,经巧地丢下问号,眨了眨眼。
“不是。”看她如此的回应,陆人崎漾开了清朗的笑,衬着五官线条都亮了起来。“是因为那时候的陆人崎没有什么值得让你喜欢的特质。”
“现在的陆人崎就有吗?”她做了个小小的鬼脸。
“这就要问你啦?”他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表示无力回答。“崔君岚小姐,请问现在的陆人崎有让你喜欢的特质吗?”
“唔这个问题我需要一段时间考虑,待会儿再告诉你。先听你为什么要谢我,还有如何谢我喽!”
“要说谢谢的,是你的出现,还有为我和安安带来的一切。”他的神色一下子端了起来。“不管之前在乡下,还是如今在台北,你所给我的、给安安的都是我们最珍惜的。”
“至于要酬谢嘛”陆人崎坏坏地笑起来,有着几分魅惑人心的邪气,故作暧昧地说:“看你想要什么等级的喽?我是无所谓啦,反正没有什么损失!”
她的脸蛋马上烧得红透透,原本直睇着他的眼光也赶忙转往地板,心跳急响如战鼓,只觉室内温度从冬天跃过春天直接到了酷暑,有种腻人的热烘烘“嗯?你想要什么等级的?”他又追问一次,看她尴尬得不知道钻到哪个洞的样子,绝对有祛忧解愁的功效。
只是,他会不会有一丁点坏心呀?
“呃”天!这要她怎么答。“有言道施恩不望报,谢礼的事,咱们就作罢吧!”
“真的不要?我是没什么损失,你不必为我考虑太多。”
咳!我是为我自己考虑!谁理你这只大色狼啊?她嘿嘿地干笑两声,说:“真的不要!”
“唉好吧!那我就省下喽!”他一副美意遭拒的落寞样,继续说:“本来是想问你要皇后级的石斛兰,还是公主级的算了!既然你不要,那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自吹自擂了。”
什么?这位“路人乙”先生摆了她一道?
崔君岚瞪了他一眼,竟敢害她刚刚芳心大乱,而且,一点要认错的愧疚感都没有,还是调侃她想歪的邪邪笑着。
好,没关系。君子报仇,三分钟不晚!
她力持镇定地说:“那该我说了吧?”
“请。”
“我想说的是”她冷静地说,并往他的身体再靠近了一小步,让他热热的吐息恰在她的发额之际。
“陆人崎先生,我爱你!”
不给他任何发言的机会,她的双臂已经环上他的颈项,霸气地攻占了他的唇,虽然生涩笨拙,但她强烈的企图心,仍是让他不自觉地从喉间送出一声激情的叹息。陆人崎逐渐收紧搂在她腰间的扶持,让她完美动人的女性曲线,与他的昂藏密密贴合彻彻底底的意乱情迷呵她早已忘记这是原本要收手的复仇,而他,更没有停下来的理由!
“祝安安生日快乐!”
突如其来的一声喝叫,硬是让两人像触电般马上分开,赶紧将注意力转向早该睡沈了的小家伙。
事实上,安安动也没动,睡着的脸上挂着天使般的满足笑容。
那是梦话!
陆人崎和崔君岚在观察后得到相同结论,紧接着看看对方,眼底残留欲望与慌张的交缠、衣衫凌乱、嘴唇微肿的模样,忍不住开怀地笑了出来。
“你这个坏心的小魔鬼!”只是笑过以后,陆人崎仍旧瞪着安安“天使般”的无辜睡脸,小小声地发出了他的严重抗议。“你这个坏心小魔鬼!你知道冬天去冲冷水澡的滋味是什么吗?”
而崔君岚,终于笑弯了腰,不管怎么说,她的复仇计划算是大功告成啦!虽然心底还是有一丝丝遗憾
面对久违了七年多的家,陆人崎牵着安安和君岚的手心微微沁出了汗;感觉神经已经有些微错乱,到底应该感到陌生,还是熟悉?
崔君岚明白,所以给了他一个紧握,更慷慨地附赠鼓励的笑脸一张,无言地告诉他,不管在哪里,她和安安都会是他最温柔、最坚强的倚柱。
陆人崎终于按下了门铃。
“是谁?”刚硬年迈的声音从室内传过来。
声音也是会老的!商场上叱吒风云的陆任峰终究也老了!陆人崎感慨地想,那句“是我,人崎!”却迟迟出不了口,哽咽在喉。
“是谁啊?”再问了一次,语气已经有着明显的不耐。
案亲这等不得的个性似乎也没变!
安安扯了扯他的手,悄悄声地说:“阿崎,这里是哪里啊?你为什么不回答那位老爷爷的话呢?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生气耶!”
有人主动开门了,是陆宇槐。
“陆叔叔!”安安看到来人,开心地叫了出声。
“宇槐,是谁啊?”陆任峰皱起眉头,对于有个小女孩的声音出现在自家门口感到不解。
陆宇槐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只是静静地开了门,就让当事人自己说话吧!
见儿子没有应声,陆任锋只好放下手中的报纸,自己转头瞧个究竟,却在看到来人时,心颤了、手也颤了。
案子俩僵在当场,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这样四目相对。
“你回来做什么?”最后先开口的还是陆任峰,冷冷地说,回过头去重新就看报姿势,却无法忽略自己拿着报纸的手是微微颤抖的。
陆人崎没有说话,倒是安安先对宇槐说话了。“陆叔叔,坐在客厅的是陆爷爷吗?”
“是啊!”宇槐抚了抚她的头。“安安有没有叫爷爷?”
“陆爷爷好!”安安乖乖照着他的话喊人,只是比陆宇槐告诉她的又多了一个字。
这下子,陆任峰不得不放下报纸转身了,有些愕然地向陆宇槐发出质问。“她是”
“我叫做陆慈安,大家都叫我安安。”她笑笑地自个儿报上了名。
陆慈安?这么说她是“她的母亲是宋丹缇。”陆人崎抑着声说,为父亲心里的疑问解答。
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当年父亲强迫丹缇打掉的那个胎儿,就是现在的安安!
老人脸上抽搐了一下,表情很复杂,没办法具体形容现在的感觉。刹那间的苍老向他扑袭而来;人真的老了,才会连承受这点消息的力量都赚不足!强硬的线条终于垮了下去,还留着的,是一个老父亲对落叶归根的激动。
“安安”他试着叫了这个未曾谋面的孙女一声。
安安有点慌,刚刚在门外听到这个陆爷爷的声音,好像在生气咧她迟疑地把目光转向阿崎和阿岚。
君岚噙着微笑,对安安眨了眨眼,鼓励她到老人的跟前;而陆人崎更轻轻推了推安安的身子。
安安还是有些迟疑,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三个大人,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慢慢走到了陆任蜂的跟前。
“陆爷爷。”安安怯怯地唤了一声。
“好!好!”老人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迟了七年才看到的孙女儿,眼角轻轻沁出了一滴泪。
陆任蜂在岁月的涤洗下,早就不是刚强不折的商业传奇了
在陆任蜂的坚持下,陆人崎和安安今晚就在陆家落脚。
“安安睡着了?”
“嗯。”“被子够不够暖?不够的话,宇槐知道哪里拿。”
“够暖了,安安怕热,不喜欢盖太多被子,盖太多她反而到后来都踢光了,一条也不留。”
老人点了点头,用心在记一些有关这个孙女儿的习惯,毕竟七年的空白不费点心力是很难补回的。
“人崎”陆宇槐的语气倒显得很沈重。“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发现自己知道的似乎不是事实。
老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崔君岚则望向陆人崎,她知道的版本和陆宇槐的一样。
陆人崎眼光在众人身上梭巡一遍,曾经不顾面对、不敢面对,但是今天他知道自己必须为这件往事去除封印,然后让它成为风逝的过往。
他终于缓缓地开口。“当年,在事情爆发以后,父亲很生气,送大哥到国外去,就在这个时候,丹缇发现她有了大哥的孩子”
“果然”陆宇槐喃喃道,安安果然是他的女儿!
“我知道这件事以后”陆任峰抢过陆人崎的话,有关他的事,还是他自己说,让儿子数落,他的最后一点颜面就保不住了。“就给了她一笔钱,叫她去打掉这个孽种,而且最好离我两个儿子远远的。”
“什么?”虽然尘封多年,这件事对他而言却是新闻,陆宇槐睁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向来尊敬的父亲竟然私下做出这种事。“叫丹丹去堕胎?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任蜂看着大儿子的表情从不可思议到痛楚难当,只觉得扎得他年迈的心好疼好疼。过去的错,如今也只能扼腕浩叹。
“我觉得我的儿子可以找得到更好的,没必要为一个孤女拖住了前程。尤其,那时候你们两兄弟又为了她反目,看在我这为人父的眼里,我只想用我的方式恢复家里的平静。”他喟然长叹说。“我只是为你们好。”
人,总是习惯把自己所谓的善意加诸在别人身上,而犹沾沾自喜地以为功德无量。
“丹缇收下钱,人却从此不见了。”陆人崎继续说,脸上浮现深深的歉疚,回忆的同时,也在鞭笞着过去那个不成熟的自己。“而我,这个嫉妒得昏了头的家伙,居然没有通知大哥,我只是离家去找丹缇,天真地以为在她脆弱的时候支持着她,也许她就会回心转意。”
“人海茫茫,当我找到她时丹缇已经将近临盆,之后,就是你们所知道的了,我和安安在南部的乡下居住,直到今天。”
偌大的客厅陷入完全的静默,各人以不同的方式在为过去的那段错误哀悼。
而崔君岚这个旁观者,在聆听整个故事后,也深深感到遗憾。对她这个“外人”来说,她看到这里坐的是三个活生生的平凡人,不是什么“传奇”、“英雄”还是“伟人”有情绪,会犯错,甚至有的面目现在想来是可憎的,但是人,不就是这样的吗?在这些错误中,学习克服人性上的弱点,学习彼此宽容。
她轻轻地把手覆在阿崎的手上是的!她承诺过,她要做他最温柔、最坚强的倚靠!
陆家和傅家的联姻取消了!
孟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算不算是喜事一桩?算不算是像歌“谣”一样动听的传“言?”
她悲哀地对自己笑了笑。
四、五年了。
暗恋一个人四、五年了,应该已经算仁至义尽,应该可以做彻底底死心了!包重要的是她累了,真的好累好累!
“孟琛,会客室有访客!”
“唔?会是谁?”她奇怪地挑眉轻问,居然有人还在她自怜自艾的感性时刻造访。
她僵住了身体,在看到会客室里的人时“嗨!孟琛!”陆宇槐轻松地笑着跟她打招呼,很久没有这么释怀的感觉了。
“你来做什么?”孟琛倒是心防甚严,冷冷地说。这个陆宇槐难道不知道自己正是流言满天飞的男主角吗?而且,这里还是傅家的地盘他是喜出望外烧坏了脑子啊?
“在婚礼过后,我可能要到美国好几年。”
婚礼?应该是他和君岚喽?孟琛的心微微一痛。果然!应该放弃自己莫名其妙的单相思的!
“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请你担任婚礼的伴娘兼介绍人。”陆宇槐郑重而诚恳地说。
伴娘也就算了,可是介绍人?
天哪!这真是太狠了!虽然说他和君岚的相识,确是她一手促成,可是居然要她在婚礼上担任介绍人,真教她情何以堪!
“好!告诉我时间,我会准时出现。”这应该不算太意外,如果没有傅采霏这档子事,她不也是打算以伴娘的身分参加他们的婚礼?这是当初她和君岚约定过的,谁先嫁入,另一个就做伴娘,而且,背负有抢新娘捧花的重责!
“现在!”
“现在?”孟琛惊呼,这个陆宇槐到底神经正不正常?
他终于决定放弃跟这个麻烦的小女人沟通,拖着她的手,把她架上车,直奔教堂。
她一下车,发现已经有好多人聚在这里,当然里头包括崔君岚,她没有身着白纱,只是象征性地在头上戴了个用白玫瑰编成的花冠,脸上尽是幸福的甜蜜。
咦?不对!她的姨父姨母怎么也来了?
孟琛还来不及去跟姨父姨母寒暄两句,就被架到前排去了。
“你杵在这儿做什么?”她瞪了一眼身旁的陆宇槐,没好气地说。新郎不都是站在新娘旁边的吗?嗯果然这个陆宇槐有问题!
“嘘,乖乖看婚礼!”
嗯?他竟然训她?有没有搞错?她可是好心提醒他!
直到俊朗英挺的正牌新郎走进来,孟琛才恍然大悟,原来事情似乎不是她想的礼成后,简单的家庭宴会在教堂的花园里举行,孟琛这才逮到机会跟崔君岚独处,她横眼竖眉地说:“你倒给我解释一下,那个新郎到底是谁?真好笑了,我这介绍人当得还真是一头雾水!”
“他啊?是宇槐的弟弟!”君岚笑了笑。“也是孙奶奶家隔壁那个姓陆的好好先生。”她自个儿说了都觉得好笑,到现在她还是觉得“好好先生”这个词冠在阿崎的身上挺奇特的!
“你居然什么都没跟我说哦?我还以为你和陆”孟琛及时住嘴,否则那略显高亢的质问可能会泄了她的底。
崔君岚神秘地笑了笑,眼睛骨碌碌地一转,完全是陆家父女恶作剧时候的翻版,不过转念一想,在自己的婚礼上还是保留一点好了,当作没听到孟琛后头的那句话,只挑前头的回答。“其实,阿崎来过我们那儿。”
“有吗?”她确定没有呀?除非她睁大了眼,惊道:“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带男人回去?”
“别乱讲啦!”她的名节可不能毁在孟琛的手上。“还记得有个拉丁情歌王子吗?”
“就是他呀!”
崔君岚没有回答,温柔地笑了笑,看着阿崎和安安,突然之间很想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在她的爱情协奏曲中,安排了他们!
不是别人,就是她的阿崎和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