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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端康沉浸在与品心的朋友关系中,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可以跟都儿喜坐下来说说笑笑。她当他是朋友,有了问题?次仕淙黄沸墓以谧炖锸司攀欠街倨妫辉诤酰凰幌朐谄沸男闹新涓鞘裁吹匚弧6鞘裁瓷矸郑梢圆辉谝狻?br>
与品心渐渐熟稔,他才知道品心之所以常常在家,没出去工作,那是因为她的职业是小说创作者。
那一天,品心拉着他询问有关蒙古的资料,他却天南海北谈起了以前征战的日子,品心也没阻止他,只是张着大大的眼,兴致勃勃地听他说。等故事终告一段落时,赫然发现时间的飞逝,他们竟然从十点钟谈到凌晨三点。
品心体谅他白天得工作,说她的小说不急,找资料的事可以慢慢来,但他却不好意思让她毫无收获地踅返,因此他熬了两个晚上,终于将有关蒙古的食、衣、住、行以及称谓全都赶出来。
萨尔端康拿着资料去敲品心的门。
“是谁?”门内传出沙哑的嗓音。
“是我,萨尔端康。”
品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你等等。”她进去浴室,将脸上的泪痕洗干净后,才出去应门。
门一开,萨尔端康的眼就往她脸上搜寻。
肿如核桃的双眼以及擤得发红的鼻,在在说明了品心方才哭过。
“怎么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但他眼神里的担忧是那么殷切,完全表达了他对品心的关心,平常所极力压抑的情感也在此刻释放出来。
这一问,让品心再也忍不住眼泪,一头撞进萨尔端康的怀里,手紧紧楸着他胸前的衣衫,哭得抽抽答答。
“他说他不爱我他说他即将要结婚他说他从来就只拿我当他妹妹在看待但是,我根本就不想当他妹妹,不想当他朋友为什么第二次了,还是这样”
“我红着眼问他记不记得以前曾说过,我四十岁时,他要娶我的承诺,他竟然说那只是一句玩笑。”她在他怀里拼命的摇头。“可是他知不知道我当真了呀你,我是不是很笨呐”
是很笨,却也很真。萨尔端康的手搭上品心的肩,柔声安慰她。“别哭,会有法子的。”
她还是摇头。“没有法子了,他都已经决定要飞往美国,跟他喜欢的女孩求婚,我还能有什么法子留下他,叫他来爱我。”
“有的。”他很坚定地回答她。
那沉稳有力的声音打从心底传出来,品心发现自己十分信赖他,相信萨尔端康所说的每一句话。依在他胸口让她觉得再安全不过,他可以担起她心里的苦。
她昂脸,眼里、颊边全是泪。“真的!”
“真的。”他伸手抹去落在她颊边的水珠。“带我去见方仲奇,我来解开他记忆的封印。”记起了前世,阿尔坦该爱着都儿喜,方仲奇最终仍是品心的。他并不是没有私心,这么做,只是因为他不想看见最爱的人流泪试凄。
“你真的愿意解开阿奇的前世记忆,让他记起我是谁?”让阿奇记得在前世,在蒙古,他们曾是生死与共的未婚夫妻。
“当然。”他伪装了笑容回答。“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不是吗?”所以他会为她做尽一切事,只为了能讨她一个笑脸看。她的笑,可以让他忘却心里淌血的痛。
品心坐在方仲奇的床边,两眼直直地盯着沉睡的阿奇看。
当初她刚解开记忆封即时,也沉睡了好一阵子;等醒来时,前世的记忆便已在她脑海中了。阿奇应该也是这样对不对?
品心转脸看着萨尔端康,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好难看。
“怎么了?”品心急忙忙地奔到他跟前探问他好不好?他的模样,让她好担心。
“没关系,只是前些日子没睡好,今天又用了太多的体力,所以才有点头晕。”
“那我去倒杯水,你坐着休息一下。”
“不用了。”他拉住她的手,叫她别忙了。“我待会儿还有事,先走了。”萨尔端康十分清楚解开封印后,自己就要消失了,他不想让品心愧疚,而且他也不愿看见品心和阿奇两情相悦的画面,他没有那么坚强
“可是你人不舒服。”品心觉察萨尔端康神色有异,她不想就这么放他走。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必须走了。”
“那我送你回去。”她直觉他有事瞒她,她想弄清楚,而且他苍白着脸,让她更无法宽心。
“不要。”他急急地阻止。“方仲奇待会儿醒来,一定会有很多的疑惑,你得待在他身边替他厘清。”他扯着嘴,露出一抹难看的笑。“记住,你要让自己幸福,懂不懂!”他殷切地叮咛着,眼神里有股决绝的意味,那话听来就像在道别。
品心的手攀上他的手臂,眼神在他脸上游移不定,她慌乱地问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连着几晚没睡,帮你整理了蒙古的资料,所以今天累了点,这是小事,你有空请我吃个饭,就算是补偿了。”他胡乱搪塞了个理由。
品心信了他。
“那你先回去休息,晚一点我带消夜回去给你。你想吃什么?”
“东山鸭头。”
“要辣,对不对!”他的习惯与喜好,她都记得。
“对。”他的眼眶泛着水光,直直的盯在她渐渐开朗的笑容。只要能见她开心,知道她会幸福,这一趟,就不算白来。
“再见。”他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他与她的牵牵扯扯,终于落了幕。
在方仲奇面前的品心显得心不在焉,她心里牵挂着萨尔端康,她甚至怪自己,为什么不打一通电话叫阿诺来接萨尔端康回去。他脸色那么苍白难看,一个人独自回去,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不行,她得回去看看。
品心霍地站起,她突来的举动,惹得方仲奇不得不拿眼瞧她。
瞧她的心不在焉、她的魂不守舍。
醒来后,他记起了前世,再听品心讲起他前世记忆中的蒙古大汗也来到了二十一世纪,这一切,让他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纵使他不在品心身旁,也会有个人好好地照顾她,让他走得毫无后顾之忧。其实他一直明白品心对他不过是对兄长的孺慕之情,只是她一直执迷不悟,不肯相信,这回看她的反应应该是她觉醒的时候了。
“品心。”他唤她。
品心转过脸,不停地说对不起。“阿奇,我好担心萨尔端康,他走的时候神色不太对劲;我们的事改天再谈好不好?我想先回去看萨尔端康。”她的忧心明显地写在脸上,她是真的将萨尔端康放进了心里。
“你爱他。”方仲奇看着品心的焦急,他作出了结论。
品心拿外套的手僵在半空中,她愣了愣,转身、回眸睇望着他。“不要这么小心眼,我只是基于朋友道义在关心萨尔端康。我说过了,我爱的是你,不然的话,我何必让萨尔端康费尽心力的让你想起前世。”
方仲奇依然是瞬也不瞬地望着她,嘴里仍是那一句:“你爱他。”
品心让他看得发慌,只好收回了手,暂且打消回家的念头。“好,我不走,留下来陪你把话说清楚。告诉我,你为什么斩钉截铁地说我爱的是萨尔端康?”品心坐回方仲奇面前,与他四目相望。
“因为你的人虽在这儿,但你的心飘去关心萨尔端康了。”
“那是因为他看起来真的不对劲。”
“一句不对劲强过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我以为你最着急的该是厘清我爱你与否,不是吗?”况且
“不只是你爱他,就连都儿喜也是。品心你知道吗?在阿尔坦的记忆里,都儿喜一向是从容不迫的,从来没什么事可以令都儿喜害怕;但,都儿喜却怕了萨尔端康。品心,你有没有想过都儿喜之所以会害怕萨尔端康的原因?”
“或许是怕萨尔端康的爱太过强烈。”
“倘若都儿喜不曾受那样强烈的爱给牵引,她又何必去怕!都儿喜的反应可以是恨、可以是讨厌、是憎恶,但,都儿喜却只是怕。
“怕什么?怕萨尔端康爱得太强烈?怕自己招架不住!怕自己变心爱上萨尔端康?”方仲奇每一句都指进了品心的心底。
“不,不是的。”品心摇头否认。“你若是不爱我就算了,但你不能质疑都儿喜对阿尔坦的情意。你该知道为了阿尔坦,都儿喜甚至背叛了蒙古、背叛了萨尔端康,企图把军机偷给努尔哈赤。你说,若都儿喜不爱阿尔坦,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她认为她错看了萨尔端康;在都儿喜心中,她或许不能接受萨尔端康,但她仍敬重萨尔端康的人品,她以为萨尔端康是个君子,以为萨尔端康可以谅解她已为人妻的身分,尊重她、放了她;但都儿喜怎么也没想到,萨尔端康竟然是个卑劣小人,遣她夫婿上战场只为了夺取她。
“品心,你想想,若非是哀莫大于心死,以都儿喜的聪慧,她会用上那么决裂的手段去报复萨尔端康吗!”
这个质疑恍如轰天闷雷打在品心的脑门上。品心失神,跌坐在椅上。
若非是哀莫大于心死,以都儿喜的聪慧,的确是不可能使上那么决裂的手段。莫非在前世,她真的是受了礼教的缚绑才不敢去爱萨尔端康?
都儿喜她竟连自己都欺瞒了;她竟让自己以为自己对萨尔端康只有恨,没有爱!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她现在还来得及补救!
“我走了。”她要去见萨尔端康。她的心里想的都是他。
品心拿了外套、皮包就要道别,然而就在此时,她皮包内的手机铃声大作
品心接了电话,是阿诺打来的。
阿诺慌了手脚,抽抽噎噎地直哭,用哽咽的嗓音吼出:“品心,你到底是对萨尔端康做了什么?为什么萨尔端康一回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萨尔端康不见了!他就那样在我面前消失了,就像泡沫一样,突然没了身形,化在空气里。”
阿诺边说边哭。“他什么都来不及说,什么都来不及带走。”就连他一向珍藏的那只红靴,他都遗弃了。
“品心,你回来。”阿诺哭着求品心,别去爱方仲奇;她想,只要品心不爱方仲奇,那么萨尔端康就会再出现的,对不对?
电话这头的品心,胸口溢满着悔恨,失了神的双眼,掉下成串的泪来。“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失去他了”
萨尔端康一直没再出现,而品心也整天窝在图书馆内找寻有关巫术、咒语、封印的相关资料。她想弄清楚,为什么萨尔端康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她要弄清楚他到底还会不会再出现?
这一天,品心从图书馆回家,阿诺手里拿着本小杂志冲上来。“品心,你看。”
那是一本国外刊物,刊载各国的神秘之事;阿诺翻到其中一页远古的中国,神秘的封印。
“这里头写说有关中国的封印传说是从东汉开始流传开来,那时候大开西域之门,异教传入中国,有封印能力的异能者带着野心入侵中土。”
“但是萨尔端康不是异能者,他的能力是郦无容给他的。”
“所以他的情形该属于这一段。”阿诺手指点向第四段。“普通人若想修得异能,须有异能者领着修行,天资好的也得耗费六十余年的时间;除非那个凡人是龙胎转世的帝王,以天赐的荣华富贵换取短暂的异能。”
“短暂的异能?”
“也就是说萨尔端康其实不真正具有封印能力,他的能力是换来的;萨尔端康他只能施法一次。”仅有一次。
“他用这一次帮阿奇解开了前世记忆。”
“所以萨尔端康犯了戒,而他逆天行事的结果就是”阿诺突然住嘴,她无法说出实情。
她知道这些日子来,品心花了多少时间去找寻一线希望;但,萨尔端康回不来似乎已成了事实。
品心的眼往下寻去,她看到那个结果了。
逆天行事者灵魄俱毁,永远消失。
萨尔端康的事落幕之后,品心坚强得出乎意料。她照常写稿,照常与姐妹玩闹,仿佛萨尔端康不曾在她生命中落下痕迹;然而家里每个人都明白品心愈是坚强,她的内心里愈是痛苦。
品心不过是在伪装自己,强颜欢笑。
家人看得不忍,于是谁一有假,就忙着挪出来陪品心;品心也一改以前的孤癖、冷漠,变得很配合,不管郊游、露营、烤肉、唱歌、联谊,只要有人邀,她就参加。
“喂,品心,我告诉你哟,今年的清明节放连假,我们高中同学要办同学会耶。”阿诺挥着手中的通知单。
“那又怎样?”品心是看都不看一眼。
“你去不去?”
“你们开同学会,我去干么?”
“玩呐,这一次我们要去溪头、日月潭,两天一夜,昭瑞说她出钱哟!”阿诺笑得贼兮兮,像是赚到了一样。“去啦,去啦,反正你在家里也没事做。”阿诺像个小孩似的,拉着品心的手左摇右晃。
“我要赶稿。”而且她开始觉得自己努力在人前装笑,已经好累好累。
“拜托,稿子两天不写又不会死。”
“我已经答应出版社这个月会交稿,人家档期已经排下去了。”
“没差那一、两天吧!喂,我们那个大姐昭瑞好不容易掏腰包请我们,你该不会真想扫我兴吧?”
“你可以自己去。”
“但昭瑞说你不去,就叫我自费,你说,昭瑞是不是比较疼你!你去,我才能沾你的光,占她便宜。好啦,好啦,为了你二姐荷包,你就委屈一下陪我去嘛”阿诺又赖上品心了。
“拜托啦!”双手合十,阿诺扮个可怜相哀求品心。
“好吧!真拿你没辙。”品心算是投降了。
“哦,好棒哟!”阿诺乐得手舞足蹈。
品心其实看得有点难过。为了她,家里的每个人每天都在夸张自己的声音表情,努力地讨好她。
罢了,强颜欢笑就强颜欢笑吧,只要能让他们放心,就算只是强颜欢笑那又怎么样?
在台湾,只要是放假的日子,走到哪儿都塞车,而南投的观光景点多,平常没放假的日子,各大观光点已有不少的人潮,更别说是放连假了。
他们一行人租了一辆游览车,为了痹篇塞车,还特地选在礼拜五的傍晚就出发,到了南投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他们当中有个男同学是当地人,他建议大家走小路上日月潭,既不用住民宿,也不用花钱买门票,一来可以探险,二来可以省钱,大家都欣然同意。
走在小径虽危险,但却增添了不少乐趣;他们在途中还遇到了一群人在露营。
“哇,好好哦,他们搭了个营火耶;可是营外旁边为什么要放很多的大竹子?”女孩们有人提出疑问。
一个在中学教书的同学开口解惑。“大概从去年开始吧,中部的中学生不知从哪儿听来一个传说,说是一群不熟识的男女分立营火两边跳舞,等音乐中止时,每个人挑捡在营火中烧的竹子,如果捡到的那一根没被营火烧断,那么他们双方就算是良缘巧对,这一辈子就注定要在一起。”
“哇!好浪漫哦,原来现在中学生的生活这么多花样!”
“我好想玩哦!”带头起哄的永远是浪漫主义至上的女生。
“可是我们都认识。”反正男生就是觉得女孩子是个麻烦,连听个传说都可以耽误行程。
“拜托,谁说要跟你们这几个臭男生玩。你们没看到那个营区也是男男女女一大堆,我们去加入他们。”
女生鸭霸、女生专制,看男孩子们多半面有难色,一副不想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的样子;而提议的女孩子马上有了决议。“我建议我们投票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拜托,又来这一招!从高中玩到现在,你们不腻吗?”高中时,他们班是阴盛阳衰,每次投票女生总是压倒性的得到胜利。
“算了,算了,玩就玩吧!”反正投了票,也是输;倒不如现在答应,表现一下男孩子泱泱大度。
“耶!”女孩子们一扫刚刚的衷声连连,脚不痛、腿也不酸了,一齐奔向营火,狂欢热舞。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们也去。”阿诺拉着品心跑。
阿诺与品心也加入了,她们在月光下、烈火旁放纵自己,身体随着摇宾乐热力摇摆;音乐一停,大家笑着跑向营火,开始挑正被烈火烧得噼哩啪啦响的青竹。
阿诺、品心也各挑了一根,身边传来此起彼落的失望声。
竹子全是断的。
本来就是,在烈火中烧了约莫十分钟,再怎么强韧的竹管也会被烧断,而正因为捡到完整竹子的机率是微乎其微的不可能,才更加深了传说之美。
阿诺将竹子拉了过来,她的也是断的。
“品心,你的呢?将竹子拉过来瞧瞧啊!”品心一脸的苦意。“我也想呀,不过我的竹子拉不过来,像是有个人在另一端跟我争。”
品心才说完,旁边的女生一阵静默,突然报以狂烈响声。“你很有可能捡到没断的竹子耶!”
“快看看,竹子的另一端是谁?”
男孩子、女孩子各推出那一对有缘人。
品心出现,昂脸而望,映入她眼帘的是萨尔端康手执着另一端青竹,卓然地立在她跟前。
“萨尔端康!”阿诺掩嘴失声尖叫。
有缘人是吗?
谁能说不是呢!毕竟他们前前后后纠缠了四百多年,直到现在才有个好结局。
在日月湖畔,品心与萨尔端康席地而坐。她禁不住地问他:“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在你消失后我曾找过资料,上头说你的封印能力只能用一次,是真的吗?”
他点头。“是真的。”
“也就是说,当初你是真的消失了!”当初失去他时的心碎至今仍觉得痛,品心下意识的抓紧萨尔端康的手臂,生怕他会再消失。“那你现在?”会不会像上次那样突然消失的疑问在她眼中流转。
“不会有事了。那天我坠入了黑暗,魂魄将被打散之际,郦无容用她的灵力护住了我,现在除非是我再念咒一次,不然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她便摇头打断。“不会有下一次,不会有下一次的对不对?”他不会再一次不告而别,不会再离开她了
她无言的眼眸凝睇着萨尔端康。
有那么一瞬间,萨尔端康以为他看到了爱。
但,怎么可能?
品心爱的明明是方仲奇。她对他她说过的,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她的关心,不过是基于朋友的情谊,他不该多想。
他含笑点头。“的确不会再有下次,因为咒语我忘了。”
他的笑礼貌而生疏,品心看得出萨尔端康刻意地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跟我们联络!你知不知道我们好担心你。”
“因为忙。”他勉强编了个烂理由。
“忙什么?”
“忙着白天工作,晚上进修。”
“所以连一通电话也没办法打!”品心的眼中有了薄怨。“我以为你在乎我。但,你却为了不想跟我有所牵扯,所以连礼貌性的报平安都不肯。”
“品心,公平点。”他几乎想大叫了,他受不了她这么冤枉他。
“怎么不公平?背信忘义的人是你,不知感恩图报,不懂得捎个口信报平安的也是你,你倒是有理由来数落我的不公平?”
“你究竟明不明白你的残忍!你要我报平安、要我回去!但,之后呢!是不是接着要我笑着脸去参加你跟方仲奇的婚礼?这才叫做知恩图报?”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头一回冲着她大声。
品心看着他,抿着嘴,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她紧紧地抱住了他。
那一撞、那一抱,萨尔端康的心又软了。
她只是关心他,他不该对她大呼小叫的。“对不起,我只是希望自己放手,不愿再拿自己的感情去为难你;这样,你苦,我也苦。”所以,这又何必呢!
品心窝在萨尔端康的怀里直摇头,闷着嗓音直说:“你不懂。”
不懂?
他似乎听见品心窝在他怀中,小小声的说:她爱他,她爱的人是他!
萨尔端康手扳在品心的手臂上,拉她离开他的胸膛,要她正视他的眼。“你说什么,可以再说一次吗?”
品心抿着嘴,看着他因过度期待而显得有些慌乱的眼眸。
品心手攀上萨尔端康的颈子,拉低他的头,将吻印在他的唇上;她在他耳边低声倾吐:“我好爱、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