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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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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心黎疯狂的在寻找阎濮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找他?找到了他,自己又该对他说些什么?她只知道阎濮阳那天的告白震撼了她,而她直觉的想找出他,确定自己这些天以来,心中的那股騒动、不安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除了公司之外,她根本不知道阎濮阳会去哪儿?又会去找谁?她只是每天在街头乱逛,天真的以为总会有那么一天,她会恨幸运的在街上跟阎濮阳偶遇。

    然而,一天天的过去了,自从那天阎濮阳走后,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到他的人;他究竟会去哪里呢?

    苏心黎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家,将自己窝进客厅的沙发里,情绪滑落谷底。

    这个家是阎濮阳的,可是她却在这找不到他的身影;他是不是连这个家都不要了呢?

    就在她懊恼的同时,身后却蓦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心黎猛然回首,却见阎濮阳手里拾着一只行李箱,急急地走下楼。

    她眨眨眼,想眨开眼前的幻觉;但无论眼睛眨得如何用力,眼前所见的一切仍旧固执的存在。

    是他!真是他吗?苏心黎站了起来,隔着一座沙发定定地面对他。

    阎濮阳站走了脚步,眼神错综复杂地望了她一眼,眸里像是盛载了千言万语,但却不知如何开口的无奈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走出去,头也不回的“等一等。”

    苏必黎深怕他就这样离开,更怕他从此一去便不再回来。什么复仇、什么势不两立、什么女孩子家的矜持她再也顾不得了,她朝着阎濮阳快步走去,为了要阻止他离开。

    因为害怕的心是揪得那么的紧,所以脚步便显得非常急促,途中因为太急、太怕,还被沙发给绊了一较。在她就要跌倒时阎濮阳抛下手中的行李,一个箭步攫住她的臂。

    苏心黎根本没空检视自己的痛,她昂首望着好久不见的阎濮阳。

    他变了,变得好落拓。他的脸上布满了胡渣子,眼中有明显的疲惫,看样子这些日子,他也一样过得不好受。

    不顾一切的,苏心黎踞起脚尖,捧住他的脸,狂乱的吻住他冰凉薄制的唇;到现在她才发现她好爱好爱阎濮阳,远在他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爱上了这个性格狂妄的局傲男子,且深深被它的痴情给打动。

    就在苏必黎不顾一切、决定抛弃自尊与矜持来挽留下他时,阎濮阳便知道自己的计谋发生效用,而这一战将涤讪了他稳赢不败的地位。

    她笑了,在苏心黎将心交付的同时,他的眼冷冷地泛着笑意。

    他将她拦腰抱起,就在大厅的沙发上,他再一次掠夺她的身子;从今天起,苏心黎得开始为地介入了他的生活而付出代价!

    苏心黎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只知道她好忙好忙,每天跑摄影礼服公司,挑礼服、跟摄影师讨论细节、挑拍照时间。

    终于,她与摄影师敲定了时间,剩下的就只有濮阳的问题了,不知道这个礼拜天他有没有空?还有,他的礼服都还没挑呢。

    “对不起,我可不可以借一下电话?”苏心黎含蓄的领首示意。

    摄影师慑于苏必黎唇畔的浅笑,心里不禁责怪起她的准新郎倌;试想,有哪个快结婚的新郎是让准新娘一个人张罗一切,而自己像个没事人一样,从头到尾不曾参与?要不是自己算是个陌生人,无法插手管人家的事,摄影师还真想告诉新娘子,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然而,再看看新娘子忙虽忙,但却忙得很快乐的模样,他想,她应该是很受她的男人,是吧?摄影师偏头看苏心黎一脸的幸福,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淡淡她笑开来。

    苏心黎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不得已只好再打断他。“对不起,江先生,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

    摄影师察觉自己的出神,连忙点头。“可以,可以,电话就在柜抬那边,要不要我带你去?”他很主动地站起来。

    苏心黎慌乱地摇头摆手,连连说了好几声不用。“我知道在哪,我自个儿去就好。”这个摄影师人好得不像话,凡事都想帮她,这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她快步走向柜抬,拨了个电话到阎濮阳的办公室,接的人是他的秘书。“喂,阎先生在吗早就下班走了喔,好,没关系,我打他的手机好了,谢谢。”

    币断了电话,苏心黎看了看表。才三点半,会去哪儿呢?濮阳知道她要来摄影公司看礼服,不知道他是不是临时起意,想顺道来给她惊喜呢?不,不会,最近他好忙,连挑他自己的礼服,还有拟宾客名单他都没时间,怎么会拨空来看她的礼服呢?

    拨了九个键,苏心黎决定打手机问他比较快。

    响了三声后,电话接通,那头传来阎濮阳极具魅力的声音。“喂,我阎濮阳,你哪一位?”

    “濮阳,是我。”苏心黎的笑容甜甜的,声音也甜甜的,就连待在柜怡的小姐都忍不住的要对苏心黎笑。

    但是,电话另一头的人很显然并不认同。

    阎濮阳一听到苏心黎的声音,眉头就皱了起来。“有事吗?”他压抑的嗓音有着明显的不耐烦;苏心黎听得出来。

    他不快乐!他不开心:是因为她打搅到他了吗?苏心黎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散光了。她不断的深呼吸,要自己别在意他的态度,毕竟他也好忙好忙,不是吗?人在烦时,口气总是不会太好,她该体谅的。

    苏必黎强颜欢笑着问他:“这个星期日,你有没有空?摄影师说这个礼拜天他可以替我们拍结婚照。”

    “礼拜天?”阎濮阳顿了一顿,假装在想;过了半晌,他才开口:“我得陪华日集团的总裁打高转夫球。”

    “那,我们再找个日子拍好了。”虽然是意料中的事,但苏心黎的口吻里免不了还是透着失望。

    都快结婚了,他却达一个礼拜天也挪不出来,所有的事宜都是她跟摄影师在交涉、商量,这到底是谁要跟谁结婚呀?她都快搞不清楚了。

    她的失望,阎濮阳听进去了,然而他却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相反的,他嘴角浮着一抹令人意外的笑容。

    他就是要她患得患失;他残酷地告诉她:“别改时间了,你就一个人先拍一拍,等我有空的时候,我会再找个时问过去。”

    “那我们约合照怎么办?”

    “再看着办吧,如果真的不行,现在电脑那么发达,要合成照片很简单;这个问题就这样了,我恨忙,咱们回家再讨论。”说完他就挂掉电话,连说声再见都没有。

    苏心黎握着话筒发呆她与阎濮阳之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整个婚礼像是她一个人的?她不了解。

    苏心黎一直坐在客厅等阎濮阳,今天如果她没把事情给弄清楚,那么这个只有她一个人在一头忙的婚礼不要也罢。

    到了凌晨一点,阎濮阳终于回来了。会看到苏心黎,他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她从来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女人,倒是她这么晚才发难令他觉得惊讶。

    他扯着笑脸过去打招呼,搂搂她。“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她的眼盲勾勾地盯着他的笑脸,从他脸上她看不到任何心虚的表情。“怎么你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呢?”

    阎濮阳的身子一台。“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个婚礼是我们两个的,如果你不想要,那么我们这个婚就不要结。

    你别把我当成傻子耍,让我一个人一头热的忙,你晓不晓得这样很累的耶。”她将这一个礼拜来的怒气全宣泄出来。

    而情绪一得到放纵,委屈的泪水就跟着落下。“其实如果有你的支持,那么即使是承受再多的压力我都不怕。问题是,你自己想想看,你有没有一丁点准新郎的样子?喜帖我去挑,日子我去找,就连摄影公司都是我去选的;好,你忙,你有忙的理由,但你最起码也得去挑挑你的礼服吧?可是你一点都不关心,甚至连结婚照都想用电脑合成的方式。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或者”她抬起泪蒙蒙的眼盯住他。“或者你娶我只是闹剧一场,你根本不是真心想娶我,你只是想要我,想看我笑话,看我为你痴迷、为你沦陷所有的情感与理智唔”她开不了口再质疑他的情感,因为阎濮阳用狂热的吻堵去她所有的质疑。苏心黎乱了。她发现一遇到阎濮阳,她就没办法坚强、没办法洒脱,她连爱他都觉得心痛,她怎能承受失去他时的痛苦口她只想紧紧地抱着他,感觉他的存在,其他的,她再也顾不了了一她极热烈、极疯狂的回应他的吻,任他褪去她一身的衣衫,任他引发她一身的战栗云雨过后,苏心黎枕在阎濮阳的胸前,心中有着不明所以的慌乱与担忧。

    她这么爱他,那他呢?他是否也像她爱他那般爱着她呢?

    苏心黎的落寞,阎濮阳看在眼里,可是他却将心中的得意隐藏得很好,迳是搂着她,安慰她。“明天我就叫秘书将这个礼拜天空出来,我们一起去拍婚纱照。”

    苏心黎讶异他的决定。“你真的愿意?”她的口吻里有怀疑、有不信,她怕这只是他另一个安抚她的招数。

    阎濮阳吻上她闪烁不定的眼。“是,我确定我真的愿意,所以小醋坛子,”他点点她的鼻峰。“以后有什么委屈就直接跟我讲,别一个人闷不吭声的将泪水往肚子里吞。你知道我向来粗线条惯了,你要是什么都不说,那我根本不会发现你的不愉快。”

    是吗?爱一个人可以粗线条到忽略了那人的感受吗?如果今天他要娶的对象是柯蓝,那他也曾任柯蓝去张罗一切,让她感受不到他的真心吗?

    苏心黎不敢问,毕竟在阎濮阳心中,柯蓝两个字是禁忌,是旁人不可亵渍的禁忌。

    拍照当天,阎濮阳对苏心黎好得不像话;他很有耐心的陪她试过一件又一件婚纱、礼服,一点都不嫌烦,而且当一张张沙龙照折腾得苏心黎简直快不成人形时,他还有那个时间、精力说笑话给她听。

    看着他眉飞色舞说笑的模样是那么的慑人心魄,苏心黎几乎就要信了他的心里是真的只有一个她,至于柯蓝,已是他好久好久以前的记忆了。

    阎濮阳看到她的失神,细心地问:“累了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她晃了晃头,对他的体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那口渴不渴?我去帮你买饮料。”说完,也不等她点头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前头,迎向他们俩的是凌正云。

    他一进摄影棚就开始质问阎濮阳:“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通电话就把快到手的案子拱手让人,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那华日集团的总裁是多少人想约都约不到的大人物,而你竟然一通电话就把那个大人物给放鸽子了!”凌正云把话说得很大声,他是故意要让苏心黎听到,毕竟他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演这一场戏。

    凌正云的话,苏心黎果真全听见了。她纵使不明白凌正云气的是什么,但也能从他刚刚的话中大略知道濮阳搞砸了一件大买卖。

    华日集团?那天,濮阳不也是跟她说今天他约华日集团的总裁打高尔天的吗?那他是为了她才弄丢这件生意的!

    她走过去,介入他们的争执之间。“是不是有要紧的事?如果公司真的有事,那你可以先走,没有关系。”

    她只要确定他的心里有她在,那就够了,他有没有时问陪她,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阎濮阳摇摇头。“我说过我会在这陪你的。”

    “那,那笔生意”

    “钱可以再找机会赚,但没了老婆,可就难再找了。”他向她点明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苏心黎觉得自己可以为这一句话牺牲所有,更遑论是一个小小的星期天,于是她反过来劝他:“反正合照也拍得差不多了,剩下外景的部分,顶多我们不拍,反正结婚照只是个纪念,拍多拍少无所谓的。”她体谅他可能因为她而放不下,所以将事情讲得很简单,像是无论有没有他,她都能独立撑起这一切。

    “你快走吧。”她简直是在求他了。

    阎濮阳显得有些犹豫。“你确定要我走?”

    “嗯。”她重重地点头。

    “你确定你一个人不要紧?”

    “不要紧。”

    “回去后不会数落我冷淡了你?”

    “不会啦!”她将他推出门。“你好罗嗦。”而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小心眼,最后还带给濮阳这么大的麻烦。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冷淡我之类的话了。”她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现在你可以走了吗?”她假装嗔怒。

    他像疼宠她的怒颜似的吻在她发热的颊边,允诺着:“我一办完事,马上回来“嗯。”她点点头,笑笑地迎他出门。

    看他身子渐渐远去,她才收回视线,回到摄影棚继续拍婚纱。现在濮阳虽不在她的身边陪她,但她的心却盈满了暖意,毕竟她有他的允诺与呵护在,不是吗?

    阎濮阳一走出摄影公司,脸上的笑容马上褪下,不耐的冷寒取而代之。

    凌正云没见过任何一个变脸变得比阎濮阳更快的人。刚刚阎濮阳在里头演的那一副爱妻心切的模样”即使是他这个知道整个内幕的人,也都禁不住的要相信阎濮阳是真心爱着苏心黎,阎濮阳对苏心黎的好没有任何的企图。

    阎濮阳真的是个很可怕的敌人不是吗?毕竟他可以为了复仇,牺牲、暗笑到如此地步。凌正云忍不住问问濮阳:“你打算怎么对她?真的将她拐进礼堂吗?这样牺牲会不会太大了些?毕竟,你根本就不爱她呀。”

    阎濮阳点起了菸,阴沈的脸透过白茫茫的烟而显得有些不真实。他吐纳了几回,眸中有令人看不透的迷蒙。

    婚礼。他跟苏心黎当然会有婚礼,因为让苏心黎痛苦的计划才刚始,他怎么舍得放弃呢!

    至于牺牲的问题他笑开了眼眸;他纵使牺牲了,总还有个苏心黎当垫背,他不怎么在乎的想到这,阎濮阳的嘴角浮了抹笑,他捻熄了菸,交代凌正云。

    “尽快我家征信社调查苏心黎,我要知道她过去的一切所有一切。”他要找出苏心黎所有的弱点,然后将她逼进死谷里,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看着阎濮阳冷冽的目光,让凌正云感到不寒而栗。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了帮阎濮阳而欺瞒苏心黎,他虽没一手将苏心黎的未来推往地狱之门,但却也成了间接的加害人,现在他只希望苏心黎不要将心给得太彻底,否则她要从濮阳手中全身而退真的很难。

    苏心黎与问濮阳的婚礼简单而隆重。他们在教堂举行交换仪式,在丽晶酒店摆席次宴请各方好友,而酒席一散,他们就直接飞往欧洲去度蜜月。他们整整一个月都处在甜蜜新婚期,恩爱的足迹遍及欧洲各大城市。这是苏心黎感到最快乐的日子,然而这样的好日子竟然在回到台湾的第一天使成虚幻。

    回台湾以后,她便像得宠的后妃被打入冷宫一样,三天两头难得见到自己的丈夫一面。苏心黎要自己相信阎濮阳。毕竟婚前那一次无理取闹差点害了濮阳丢掉一件大case当,而现在她更不能任性而为,她得凡事为濮阳想,毕竟他是全公司的龙头,他有他的事要忙,但天底下有连着一个礼拜没见到自己先生的新嫁娘吗?

    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她的房门被打开,进来的是一身酒气的阎濮阳。

    他的身子跌跌撞撞的根本就站不稳,苏心黎急忙从床上跳起来,扶着他。“你又喝酒了?”

    酒醉中的阎濮阳仍不忘施展他的魅力,他抱着妻子,挨着床沿坐下,十分无可奈何地开口:“你也知道生意人嘛,谈个生意总避不开酒。”他瞠着眼,望着苏心黎。“你生气了呀?”

    “没有。”纵使之前有再多的怒气,也被阎濮阳刚刚那些无可奈何给逼着吞忍下去。“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她帮他把西装外套给脱下来,突然乍见他白衬衫领口的那抹嫣红,还有从他身上飘来的香水味。

    苏心黎的手僵在半空中,惊愕不已。他们结婚也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月。他就出去外头找女人了!

    苏心黎瞪向阎濮阳。阎濮阳假装不明白她眼中的怒意所为何来,扯开颈问的领带丢在床上,进了浴室,洗他的澡。他根本是在漠视它的感觉,她的情绪,他连在乎她的怒气都做不到!

    苏心黎不断地喘气,不断地抑住强涌上心头的委屈,然而她的心脏却饶不了她,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她胸闷恍如刀割。她慌乱地打开抽屉,找到她的葯,然后急急倒出一颗,含进嘴里。

    苏心黎的一切行为,在浴室里的阎濮阳全看进眼里。原来激怒她这么容易,原来要让她发病并不是那么困难!他的眼开心地泛着笑意,恍如孩童般有着最直接的满足与快意;他相信他与苏心黎之间的风暴会很快的到来:而他,等的就是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