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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英东住在睿雪家的第一个星期,简直可用“兵荒马乱”四个字来形容。
“我真不敢相信,费英东居然看到电视像看到怪物一样,难不成他真是跑到现代的古代人?”媛媛最近没事常跑到睿雪家玩,因为在睿雪父母出国的这段期间,英二、英三都会住在这儿帮忙照应。
与其说媛媛是来陪睿雪,还不如说她是来拜访帅哥。
“如果他只是对电视大惊小敝也就罢了,他上回还差点把电视机拆了,说要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小人。”睿雪趴在沙发上啃洋芋片,看non-no杂志。
“真的假的?他这‘古代大将’演得也太逼真了。”媛媛抬起头左右张望“喂,你的表哥们呢?”
“今天是星期六,他们当然是出门泡马子去了。”否则她哪能像现在这样悠哉游哉的混吃等死。
“你怎么不早说?”害她装了老半天的淑女。“喂,小雪,你的白马王子怎么请这么久的假?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帮我们补习?”
“什么我的白马王子!雷大哥只是个家教而已。”话虽如此,可是睿云的脸都红了。
“你不是暗恋他吗?”媛媛坐在沙发上,两只脚放在桌上。
“暗恋个头啦,我只是有点崇拜他的聪明才智。”
“那他现在在哪里?”沙发后的地板上传来的不悦低问,让沙发上坐没坐相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费英东?”睿雪趴在椅背上看着伏在地上擦地板的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擦地板?”这应该是英二、英三的工作。
“二楼、三楼我都已经打扫完毕了,等我扫完一楼,格格,你再来教我看电视。”因为电视这个小箱子是愈看愈有趣,每天都有不同的把戏在里面玩。
“他们居然连二楼、三楼也要你打扫?”太过分了!“当初他们还说会拿你当客人招待,结果根本是拿你当下人使唤!”
“我很习惯这些工作。”费英东努力擦着地板“以前在塔密尔军营,我也常帮弟兄们做些杂务。”
“你干嘛没事当滥好人?”
“可是成天只知吃饭不做事,会遭老大惩罚”他语气谨慎的告诫睿雪。
英二、英三那两个王八蛋,八成算准费英东这副憨直脾气,就拿他当佣人使唤。
“不要擦了!”睿舌一把抢走他手上的抹布,扔到厨房流理台上。“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在地上成何体统!傍我站起来。”
“是,格格。”费英东向来听话,睿雪有好几次感动得想做几个好宝宝荣誉奖章给他。
“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帮英二、英三做杂事,你干嘛还那么劳碌命?”他最近不只负责整理花园、清洗纱窗、收拾书报,还得帮忙洗衣服在教会他使用洗衣机前,那台机器还差点被他分尸。
“可是待在这里无所事事,格格每日上学堂又不准我随行,我不知道自己留在这儿还能做什么。”
睿雪霎时愣住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除了上学外,每天过着五彩缤纷日子的同时,费英东一直傻傻的待在家里,玩弄着各种大家教他使用的电器用品。没人关心他的境况,也没人问过他的心情。
他从没抱怨过什么,也不曾提过任何要求,真的就像只忠狗,只想全力守在她身旁。
“走!今天是你到这儿的第一个周末假日,我带你去玩。”她不顾费英东的错愕,拉着他的手就走。
“喂,小雪,你就这样拉他出去,太招摇了吧?”媛媛依然跷脚瘫在沙发上。反正费英东又不是帅哥,在他面前自然一点也无妨。
“对喔。”睿雪瞟一眼全身仍是那件烂古装的费英东。他是比刚来的时候干净,可是胡碴实在浓密得吓人,加上他原本光秃秃的前脑已浮出一片青青的发根带他上街好像带土匪下山打劫似的。
“你去把胡子剃干净,我去英二房间找衣服借你换。”
“不行的,格格。”他的响应止住了睿雪奔上二楼的脚步。
“为什么?”
“我早就想把胡子及头顶剃干净,可是英二和英三说没有剃刀可以借我用。”
“用刮胡刀啊。”
“我不是很会用那种怪东西。”而且他们也不太愿意出借私人物品。
“不是东西怪,是你人怪!”真搞不懂他是真笨还是假笨,到现在还在死命演着古人的蠢相!睿雪冲进英三房里找出他的电动刮胡刀。“你跟我到浴室去。”
费英东乖乖遵命,坐在马桶盖上任睿雪动作粗鲁的替他抹上白白的泡泡。
“这是什么?”
“拜托,难道你们住在欧洲的人刮胡子不用刮胡膏吗?”她真想在他头顶上也抹一些,把他的头顶青碴一起刮干净。“不行,你还是把前额的头发留起来,看起来才不会那么怪异。”
“万万不可,前额不能留发。”
“为什么?”
“格格,你连我们祖宗留下的规矩都忘了吗?‘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不剃发的人,下场就是砍脑袋。“我倒觉得奇怪,这儿的规矩竟如此松懈,到处都是蓄发的抗命者。”
“废话少说,别乱动!”她才懒得听他唱戏,光是替他刮胡子就够让她胆战心惊的了“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替人刮胡子。”
“有劳格格了。”费英东淡淡一笑,因为他真的不擅使用这些“怪武器。”而且,老实说,他满喜欢雪格格如此亲近他的感觉。
雪格格自从丧失记忆后,真的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她骄纵蛮横,说话或做事从不顾及别人,所以塔密尔营区里没人敢招惹她,甚至一见她来,能躲就躲。偏偏将军一道命令下来,指名由他看照雪格格。要他天天照应这么个千金大小姐,他真是生不如死。可是丧失记忆后的雪格格完全变了,变得
“如果我弄痛你,你要跟我说一声喔。”睿雪拿着刮胡刀的手微微打颤。
“是,格格。”他的双眼笑成两道新月。
不知为何,他就是比较喜欢现在的雪格格。看着眼前的她那副戒慎恐惧的模样,真是愈看愈有趣。可是顺着睿雪娇美的脸庞往下看去,费英东赫然发现了令人血脉偾张的书面。
“格格,你”“不要讲话嘛!你一讲话下巴会动,教我怎么刮干净?”睿雪紧张的神情活像正在解剖青蛙。
可是格格这一俯身,敞开的衣领将她丰润雪白的酥胸完全呈现在他眼前。虽然她衣内有胸罩遮掩,却更加突显诱人的弧度与饱满的润渍感。
“不要转头。”她硬是把费英东偏向一旁的脸扳正,继续刮他的胡子。
不行,他必须制止这种踰矩的行为!可是格格不准他开口,也不准他转头,教他如何闪避眼前如此旖旎的风光?
“对不起,我弄痛你了,是不是?”睿雪像触电似的缩回手。
“不没有。”
“可是我看你闭着眼睛、眉头紧蹙,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不舒服的是两腿之间。“没事的,格格。这这怪玩意儿还是我自己来好了。”费英东顺手接过那把电动刮胡刀。
“开关在这里。”
“啊”刮胡刀转动的同时,费英东吓得把刮胡刀拋到半空中。
睿雪赶紧接住它。“你干什么呀?”开玩笑,她要是把英三的东西摔坏了,不仅要赔钱,可能还得赔上小命。
“这东西会自个儿动个不停”太诡异了。
“废话,不然怎么会叫电动刮胡刀!”她迟早会被这家伙打败!
“这东西是活的吗?”
“是啦是啦,打开开关就是活的,关起来就是死的。”要胡扯大家就一起胡扯好了。“你能不能再忍耐一下,让我把剩下的部分剃完再发神经?”
“格格,请!”费英东恭敬的坐着,双眼紧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原来你是用刀的那种男人。”听说有的男人不喜欢用电动刮胡刀,喜欢用原始而粗犷的剃刀。
费英东什么也不敢说、不敢想、不敢看。
算算日子,他已经好久没碰女人了,难怪无处宣泄的欲火会在刚才的一瞬间被挑起。以往在军营里有军妓服侍,但都只是纯粹的肉体交易,可是对于雪格格,似乎又和那种欲求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他无法思索,因为他满脑子全是她妖娆娇媚的胴体。
冷静!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啊,他仿佛嗅到来自雪格格身上飘散的淡淡芬芳,一股少女的清新气息。
不行!不可再胡思乱想。昔者先王知兵之不可去也,是故天下虽平,不敢忘战
“好了,去洗脸吧。”
“遵命!”费英东倏地起身大喝,震得睿雪眼冒金星。
他发什么神经啊?
“麻烦你把后脑的辫子也拆开洗洗,我去找衣服让你换。”老天,她的耳朵还一直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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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我的便服借你。”
“免了,‘溜狗’的事交给你去负责就行了。”对媛媛来讲,费英东的身价可能还比不上一只贵宾狗。“我自己会打发时间,不用管我。”
“喔。”看来媛媛不等到英二、英三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我上楼换衣服去了。”
媛媛趴在沙发上,摇晃着两脚看杂志、吃零食、哼着流行歌曲。
“喂,小雪,雷大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替我们补习?”媛媛抬起头朝二楼喊话。
“应该下礼拜就会回来了。”不然她的期末考铁定“壮烈”无比。“他好像是受杜妈妈的请托,出国去把离家出走的杜悠理抓回来。”
“悠理跟你都是典型的现代孤儿,父母健在却形同不在。”还是像她这种平平淡淡的小康家庭最美满。
“你骂到我爸妈了喔。”睿雪不爽的走下楼,把英二的衣服丢给浴室里的费英东,关上门,坐到沙发上穿袜子。“悠理是父母离婚,双方都不想要她的扶养权才会沦为跷家女孩。我可是有父有母、有家可归的乖小孩。”
“乖个头!我有你爸妈一年有三百六十四天都在外面忙,难怪你的成绩会烂成这样。”
“我成绩烂跟他们不常在家有什么关系?恶!”她朝媛媛做个鬼脸。
“真正的好父母应该是亲自关心孩子的课业,而不是只负责花钱请家教,把子女的课业问题丢给别人处理。”
睿雪的父母正是因为忙碌,才高薪聘请研究所的高材生当她的家教,又怕睿雪读书没伴,就找了同班的媛媛和杜悠理一起补习。
“我不觉得自己是孤儿,而且我有得吃有得住有得玩,从不缺朋友,也不缺零用钱”
“可是就是没有爱!”媛媛冷冷的一句话,戳破睿雪故作坦然的姿态。
“谁没有爱了!”媛媛干嘛讲话老是这么毒?“有事没事爱呀爱的,光听就教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看吧,说到你的要害了。”有些人被刺中要害时就会动怒。“我没说你没有爱,我说的是你始终得不到父母应该付出的关爱。”
“你少摆出一副心理辅导人员的嘴脸!”睿雪抓起靠垫往媛媛的方向扔去。
“格格,我们走吧。”费英东伸手拦住半空中的软垫。他面无表情,对于刚才的争吵,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费费英东!”睿雪双眼圆瞠,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格格?”怎么雪格格和媛媛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她们简直不敢相倍,原来“麻雀变凤凰”这句话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
“真是帅呆了!”媛媛快被自己的口水溺毙。
英二宽松的牛仔裤穿在费英东身上,几乎变成紧身牛仔裤,把他双腿的结实肌肉完全绷突出来。尤其是上身的全黑棉质长袖t恤,原本应是展现男人纤瘦优雅的雅痞风味,但穿到他身上,整件衣服被他精壮的体格撑到极限,就像第二层皮肤似的紧贴在他引人遐思的肌肉上。
“我看英二的衣服好像快被你撑爆了。”但睿雪依然看得很痴迷。
“原来东方男人也有像外国罗曼史男主角一样的身材。”媛媛也和睿雪一样,目不转睛的对着费英东垂涎三尺。
“你们的衣服穿起来实在很不舒服。”一点也不像他以往穿的轻松装束。“我还是换回原来的衣服好了。”
“不要!穿这样比较好看。”两个女人马上发出强烈抗议。
“只要拿条头巾把你那半颗光脑袋绑起来就很帅了!”说完,媛媛直接冲上二楼“小雪,我找一条你的大方巾借他用。”
“好”睿雪傻傻的看着局促不安的费英东。“费英东,你上衣是不是穿反了?”前领好像比后领还高。
“是吗?”他二话不说,马上就脱下来准备重穿一次。
睿雪当场倒抽口冷气,整个人缩在沙发上。
“怎么了?是这面吗?”费英东赤裸着魁梧的上身,拎着t恤在她面前谨慎询问。
“嗯!嗯!”睿雪只能猛点头,脸红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从来没想到费英东那一身破古装之下,竟包里着如此国际级的名模身材。跟时下刻意上健身房的都会男士相比,他简直粗犷得像是原始世界的勇士,每一寸肌肉都是为了战斗而存在。
特别是他干干净净的俊美脸庞等到睿云和媛媛将费英东的半颗光脑袋,以gianniversace的艳丽方巾扎起,只露出他后脑长及臀部的黑发,费英东看来就像是从欧洲服装杂志上走出来的男人。
“小小雪,你觉不觉得他好像布莱德彼特?”媛媛兴奋的摇着睿雪的手臂。
“讨厌!”媛媛一提到她的偶像,睿雪就会忍不住脸红“你这样一讲,我都不好意思和他上街了。”
“你看!他摆出这种无辜的表情时更像。”
“啊!真的!”睿雪兴奋得几乎快昏倒。
费英东惨白着一张脸,看着她俩骇人的发狂反应和镜中自己的影像,他整个人都凉了。
“这我一定得穿成这样才能出门吗?”他宁可脱个精光,待在后屋晒晒衣服、洗洗纱窗。
“走!我带你出去玩个够!”睿雪抓着他的大手就直接冲出门。
“小雪,等一下,我也跟你们”
“我出去‘溜狗’啰,你就乖乖等英二、英三回来吧。拜!”
“小雪,你太见色忘友了!”媛媛气得追到大门破口大骂“你敢丢下我,以后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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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英东,还会想吐吗?”睿雪一路拉着他发冷的手心。
他朝她一笑“谢谢谢格格关心,我很好。”不过他的笑容看起来满凄惨的。
从他一坐上那辆没有马匹的怪异“社区专车”就一路由新店呕吐到台北。他几乎可算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没想到竟对有“顶盖”的交通工具反胃到这种地步。
“我不知道你这么容易晕车,对不起。”
“没关系,请格格不用”费英东定眼一瞧,脑袋随着视线愈抬愈高。“天哪,这么高的屋子”而且还鳞次栉比的座落成两长排,将原本广关的蓝天夹成狭小的一道空间。
“这是西门町,我常和朋友到这里闲逛。”
“我从没到过南方,原来南方的繁华景象竟是这种模样。”费英东看傻了眼,像个小孩似的任凭睿雪牵着走。
他虽然生在北方,又长年征战在外,驻守边关,可是多少听过南方秀丽山水与繁荣景象的描述,但今日亲眼一看,才知事实和传言差得也太多了。
人说“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他倒看不出有什么形胜可言,只觉得人多、楼多、无马的马车满街跑。至于“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这里哪有诗中形容的那种景象!
没想到以往地图上的小小一块台湾,风俗民情竟与内陆如此不同,看得他眼花缭乱。
“嗨,你是模特儿或是明星吗?”一群窈窕艳丽的女郎上前搭讪。
“不是,我是费英东。”这群衣着暴露的娼妓实在大胆,居然身着低领贴身的衣物在街上胡乱认人。
“我是安琪拉,她是洁咪。”这男人够爽快,直接就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露比,我们三个是音乐工作者。可以跟你聊一聊吗?”她和另外两个女人早已用饥渴的眼神上下调戏费英东壮硕的身材好几回。
被冷落在一旁的睿雪看得一肚子火。这已经是出门以来第二次有人向他搭讪了。
“素昧平生,无话可谈。告辞!”话毕,费英东马上拉着睿雪大步离去。
“嘿,别这样嘛。那我们做个朋友如何?”这男人实在够酷,如果能搞到他,不知会羡煞多少女人。“这是我的名片。”
这些女人真怪异,没事给他一张“小纸片”做什么?费英东深深唤了口气,从牛仔裤口袋里挖出几枚铜板“这些钱你们拿去吧,别再衣衫不整的出来卖纸片,回去好好做个良家妇女吧。”
三名艳女当场傻在原地,被他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等回过神之后,他和他身边那名女子早已不知跑到哪去了。
“费英东,你在急什么?”睿雪被他拖得气喘如牛。
“啊,对不起。”他只不过大步走着,雪格格却跑得满脸通红。“我只顾着离开这里,竟忘了格格的状况。”
“你”喘死她了。“不喜欢和我一起出来吗?”
“不是的!”费英东随即为自己太急促的回答感到困窘“不是格格的问题,而是我不喜欢被人有意无意的盯着看。”
这倒是真的,从带他出门后,不管走到哪里,总是引来一大票“惊艳”的眼光。
“以前从边关回北京时,也有在街上被人注视的状况发生过。可是这儿的人眼神实在太过张狂,一点也不懂得含蓄。”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游街的罪犯,被人指指点点。
“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好了。”看他这么不自在,睿雪也有点于心不忍,而且她有点吃费英东的醋,谁教他那么引人注目。
一进到快餐店,费英东差点被震耳欲聋的热门音乐震破头。
“什么人在此高声咆哮?简直无法无天!”他对睿云的抱怨声中气十足,猛烈得盖过了吵死人的音乐,因为他怕睿雪听不见。
“费英东,你”干嘛叫这么大声?整间快餐店内的人视线全往他们身上集中,连店员都赶紧叫店长出来。
剎那间,店内音量调至最小,没人敢出声,睿雪糗得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格格,这是什么地方?”四处望去全是在吃东西的人们。只不过现在全都放下食物,双眼大睁看着他们。“这里是客栈吗?”
“你不要说话!”睿雪打从出生以来从没这么丢脸过。
她在全场人的注目下,硬着头皮向神色恐慌的店长致歉,接着看也不看费英东一眼就冲出快餐店。
“格格,你要去哪里?”费英东只蹬了两步就追上跑到人群中的睿雪“格格,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格格?”她受不了了,站在大街上就回头大骂。
“可是”
“你闹够了吧?装笨装够了吧?可不可以别再做这些让我觉得丢脸的事?”她不管了,路人要看就随他们看去。
“我做错了什么事?”
睿雪一转头就自顾自的跑走,气得不想再理他。
“格格!”他在拥挤的人堆里努力追过去“格格,你要去哪里?”
叫叫叫,就算他叫破嗓子她也不会再回头!从一出门她就一直容忍到现在,容忍他的沿路呕吐,专车乘客的频频瞩目,街上人群不时的搭讪与关注,甚至还让她在公共场所当众下不了台!
她干嘛要带他出门?干嘛要平白无故的丢人现眼?
“格格,请等一下!”狭窄而拥挤的骑楼内,停放着成排的机车、任意摆货的地摊、停下来挑选商品的顾客、来来往往的行人费英东身材太过魁梧,无法像睿雪那样自由穿梭。
“格格!”不行,雪格格离他愈来愈远。
“喂!你怎么推人啊?”
“先生,你怎么踩我要卖的衣服?”
“干什么呀?”
费英东行进的沿途,掀起一阵阵的抱怨喧哗,甚至有几个摊贩追着要他负责赔偿。他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嘈杂与混乱,只急着找回那个娇小的背影。
“格格,等一下!”他看到她了。
“你怎么这样推人哪!”
“喂!般什么呀!”一对情侣手上的饮料被他一撞洒得浑身都是。
“格格!”
睿雪顺着这声怒吼回头一看,吓得忘了发火。他根本不把路人放在眼里,像颗保龄球似的撞倒所有障碍朝她直冲而来。
费英东发飙了!
“雪格格,你要到哪里去?”费英东一急,语气不自觉地变得又凶又重,睿雪吓得愈跑愈快。
“喂,你给我站着!”费英东身后的摊贩紧追而来“你踩坏我要卖的东西,就照价”
“滚!”费英东只回头轻轻一挥手,矮胖的摊贩马上腾空摔在骑楼内的机车坐垫上。
“啊!打人了!有人打架!”场面登时混乱成一片。
“格格!”费英东看到从右侧巷道内冲出一辆车子,正冲向回头看着他的雪格格。“格格,危险!”
话甫出口,他已跃到睿雪身前“砰”的一声巨响与紧急煞车声、周围的尖叫声交织成一片。
睿雪吓得缩成一团,感觉到来自车辆冲撞时的力量与重弹至地面的压迫感,她难受得几乎窒息。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来!”
“糟糕!出人命了。”地上躺的人一动也不动。
出人命了?她死了吗?睁开眼睛的剎那,睿雪才发觉自己被紧紧的抱在一个厚实的怀抱中。
“费英东!”他受伤了,满脸的擦痕,对她的呼叫毫无反应,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费英东,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不好!他显然一点也不好,否则不会对她的叫喊无所响应。是他受到重创与撞击,是他替她挡掉这次的危机。
“不要!费英东,你醒来,你快醒过来呀!”睿雪挣扎的爬起来,跪在他身旁又哭又叫“费英东!不要死,快醒过来!”
她不该对他乱发脾气,不该丢下他一个人自行离去!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小姐,没事的,救护车马上就来。”围观的人安慰趴在费英东身上痛哭的睿雪。
“都是我害的对不起”
“格”
“费英东!”睿雪捧着他的脸急切唤着“我在这里!你不要死,千万不要死!”
“格格”她怎么哭成这么可怜的模样?费英东很想起身,可是四肢百骸仿佛全碎掉似的,丝毫提不起劲。“格格,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他这一问让睿雪哭得更伤心“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格格,别哭。”他的头好昏,看到雪格格为他难过成这样,竟有种甜甜的感觉滑过他的心头。“我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骗人!你身上、脸上都是血,还说没事?”
“守护格格本来就是我的任务”他的脑袋昏沉得快说不出话来,可是不说点话,恐怕格格会更担心。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救护车来了!”
“让一让好吗?”
医护人员推开看热闹的人群“小姐,拜托你让一下,我们好搬动伤者。”
“不要!我要跟他一起去!”睿雪死命反抗着由后方拉开她的医护人员。
“ok!伤者固定在担架上了。”
“我也要去!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你是伤者的亲属吗?”
“我”这可把她问倒了。她是费英东的什么人?能说她是被他保护的格格吗?还是说她是害费英东受伤的罪魁祸首?
就在睿雪不知该如何回答时,突然有只大掌抓住她的小手。费英东在被抬上救护车前,紧紧抓着她。
“好吧,一起上车。”医护人员毫不耽搁时间,马上同意。
“费英东,我在这里,我陪你一起去。”一路上,睿雪不断在他耳边喃喃细语,眼泪掉了就擦,擦了又掉,哽咽的声音一阵又一阵。
他的意识已经在半昏迷的状态,可是耳边传来的低语及温热的气息使他舍不得昏迷。是格格在陪他吗?是她在为他难过吗?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感受到这种温暖而窝心的感觉。
“费英东,对不起。是我太任性才害了你,对不起。”
格格别哭!他好想告诉她别哭,但他无力张开双眼,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脸上却明显的感觉到睿雪一滴滴落下的温热泪珠。
“不要离开我好吗,费英东?”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恍惚,费英东听到了最令他心悸的一句话。或者是他听错了,这只是他的幻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