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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诗织不发一语,静静地坐在位子上,面带微笑盯著坐在驾驶座上,烦躁不安的人──她心爱的丈夫连乔飞。
“为什么不跟我联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开场白,他只好问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呢?”和他的烦躁相比,她从容多了。
“该死的!你明知道为什么还敢问?”望着她褪去纯稚而呈现出成熟风韵的脸蛋,他心跳不禁加速,一如当年遇见她时的心情。
她依然美丽,但多了那股成熟女人的妩媚,这张脸是他日夜所想、所盼的容颜。分别了十几年,如今她又出现在他面前,他怕!怕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梦醒后,她就会消失。
“我知道我错了,原谅我好吗?亲爱的。”连乔飞抵著她的额,无限柔情地认错。“你也处罚过我了,让我等十五年哪,我们的女儿姿姿都快满十四岁了,都怪我太冲动、太善妒,才没机会见到你孕育著我们孩子的模样,姿姿的出生、学走路、学说话、上幼稚园、学芭蕾、上小学、公演如果时间能倒转,我绝不会再犯这个错,我真的好想你,诗织,我真的好爱你,你知道吗?”
陈诗织早就有被骂的心理准备,却没料到他会如此深情地诉说相思,还以为他知道姿姿的事会很生气、很生气,想不到他竟在后悔,后悔没有在她们母女的生活中扮演好该扮的角色,他后悔没看到女儿成长的过程,后悔没亲自照料怀孕的她连乔飞继续说道:“我已经向方硕彦道过歉了,他也原谅我了”
这事,她老早就知道了。
“你不原谅我吗?”他卑微地道歉,只求妻子能原谅他。
她能反抗他的怒气,却不能抵挡他的柔情。“以后不乱吃醋了?”
“不会了,我知道你是最爱我的诗织。”
陈诗织惊讶地抬头看他。“你你收到了?”
“我的生日礼物,诗织──”连乔飞克制不了那翻腾的情潮,立即拥住她。
“我那时真想买把枪杀了自己,我不该伤你的心。或许那天方硕彦对你的关心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你怀孕的事,而你正准备告诉我,对不对?”
陈诗织在他怀里猛点头,抑制不了那成串的泪珠哭了起来。
“你说对了,我真后悔当年和你说了那些该死的话,你也真的不愿见到我你哭了!”十五年后,他又再一次惹哭她。“我说错了什么?你不要哭啊,天哪!你哭得我的心都碎了。”连乔飞不舍地拾起纸巾擦去她的泪水,当她是易碎的搪瓷娃娃,万般呵护地怕她碎了。
她很坚强,独自一人扶养女儿,这十五年来没掉过一滴泪,就算遭遇多大的困难,她依然坚强地熬过来,惟独在他面前,面对他的温柔、他的深情,她无力抗拒。她以为过了十五年感情会淡去,想不到十五年的分离更加深对他的爱恋。
就算他不道歉,她也没法子不原谅他。
陈诗织知道他这些年来过得不好,活在自责的阴影里。十五年后的今天,她与他重逢,这才发现他憔悴了不少,那个意气风发、英俊潇洒的连乔飞已不复存在,现在的他是一个除了门诊外,只热中于医学研究的落魄男人。
连乔飞握住她的手“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她摇摇头,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这十几年,我和姿姿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巴黎,姿姿在巴黎出生,在那里学说话、学走路、学舞,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姿姿的存在。每年你生日、我生日和姿姿生日那天,我都会拍一卷姿姿的生活录影带,一直到十二岁,总共三十六卷,这是为你日后发现我们而做的准备。我知道你不想错过姿姿成长的点点滴滴,你想看吗?”陈诗织自顾自地说:“我住的房子是我爷爷送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我们在那住了十二年。”
“你是说”
“去巴黎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去。”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如果他听不懂,她会哭。
“诗织。”连乔飞动容地抱住她“谢谢你。”
“要不要去?”她问。
“你说好就好,走,我们去机场。”以前的连乔飞又回来了,为了他深爱的妻子回来。
经过十四个小时的飞行,他们来到姿姿成长的都市──巴黎。
“这就是你和姿姿住的房子?”
“嗯!来。”陈诗织温柔地牵起他的手,带他进入她们母女俩的小屋。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物,坐落于高级住宅区,比邻而居的只有一栋米白色的三层楼华屋。她的房子是白色的,传统的欧洲风格,而隔壁那一栋的造型就比较奇怪了,它是五角型的。
“那里面,”陈诗织指指隔壁的房子“住的都是名人,也是怪人!”
“和你一样怪吗?”连乔飞心情大好地调侃她。
“彼此彼此,你知道有句成语叫物以类聚。”
“咦?陈姨!你也太可怕了吧?我回来不到四个小时,你也到了?”被母亲逼出门倒垃圾的亚瑟在门口遇到他们。“姿姿怎么没来?耶?这位是姿姿的新爸爸吗?”
“亚瑟,你最好不要乱说话。”陈诗织把目光放在丈夫身上,向他介绍亚瑟“他是姿姿的舞伴,他叫亚瑟。”
“你好。”连乔飞点个头打招呼。“我是姿姿的父亲。”他当没看见亚瑟吃惊的模样,自顾自地说。“你中文说得很好。”
“谢谢!”亚瑟吞了吞口水。“你是那家伙的父亲?”
显然“那家伙”指的是他宝贝女儿。“没错。”
“那姿姿是遗传谁多一点?我是说,她的邪恶基因是从谁那里来的?”
“邪恶?”连乔飞不解,这形容词怎么适合他天真、善良的女儿?
陈诗织笑着摇头,示意亚瑟别多话。
“原来你还不知道?”他把手中的垃圾放进门前的垃圾放置箱里,怪怪地向连乔飞笑笑,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神秘兮兮地回去了。
“真是怪人一个。”连乔飞于是下结论。
“进来吧!”她开了门“坐一下。”接著又忙著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
此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们临时决定来巴黎,都没人知道,我怕姿姿会担心,是不是要打个电话回去报平安?”
“不用。”陈诗织知道亚瑟会告诉姿姿,再过不久那小恶魔就会打电话来了。
“为什么”他还没问完,电话就响了。
“喂?”她接起电话,太清楚是谁打的。
“妈,好诈哦你,都不知道人家会担心,也不联络一下。”
陈诗织受宠若惊地问:“你在担心我?我是不是该放烟火庆祝一下?”
“妈──”姿姿喊道。
“干么?”
姿姿稀松平常地告诉她。“我搬进来住了。”
“很好啊!”陈诗织心想女儿大概是搬回主屋住了。
“你咧?”
“也快了,怎么了?被虐待啦?”
“没有啊,只是,大伯在后院要盖一间练习室给我,还有你和爸的房间也在装潢了。对了对了!大伯父还帮你在市区找了店面,要给你当工作室用的。”姿姿报告目前家里的状况。
“还有吗?”她能体会标准的连家人作风,不浪费时间,手脚非常快。
“没了。”
她问女儿“要不要和你老爸说话?”
“要。”
陈诗织把电话丢给连乔飞。“你女儿。”
他接过电话“姿姿。”
姿姿好奇的问。“爸,你在干么?”
听见女儿如天籁般的声音,使他脸部表情软化不少。“在和你讲电话。”
“有心情开玩笑,不错哦!这就当是你们的蜜月旅行吧,我会叫家里的人不要去烦你们谈情说爱,还有亚瑟那个家伙,我会叫他皮拉紧一点。”姿姿不知不觉中流露出本性。“你们要加油哦!我想要有一个妹妹。”好替她来分担家人的关爱。
“老爸你学医的嘛,知道优生学吧,生一个妹妹给我吧,我顶多和妹妹差十五岁而已。”
“你真会想,可是我呢?爸年纪大了。”
“才不会咧!四十五岁正值壮年,况且老妈又回到你身边,你会看起来愈来愈年轻,爱情的滋润嘛!等等,我得叫妈小心一点,法国女人很主动的,老爸那么帅,等一下就被人贴上去了。”姿姿皮皮地说。
“小表,你够了没?”她的顽皮在连乔飞眼中根本就是天真。“还说不会烦我们呢,现在就”
“好嘛、好嘛!不烦你们,那生小娃娃的事”她不死心,难得乖乖地不做怪,为的最终目的就是这个。
“有你就够了,爸还没好好疼你呢,你乖乖地等爸回去,好不好?”
“不要,你答应人家嘛!”姿姿使出ㄋㄞ功,这一招对只要是姓连的男人都有效。
“等我们回去再讨论好不好?”他看到老婆已经捧著一堆录影带下楼。“你乖哦,爸挂电话了。”
“不可以”
“卡!”连乔飞把电话挂断,转身帮陈诗织把带子放在桌上。
“这是一到四岁的,今天先看这些吧。”她转身进厨房。“我去准备吃的,你先放来看吧。”
“我帮你。”
“不行,你先去看带子。”她推他在沙发上坐下,把遥控器丢给他。
既然老婆坚持,他也就不勉强,他很随和的。
放了第一卷录影带,那正是小姿姿满周岁时所拍摄的,小脚正一小步一小步地学走路,那样子可爱极了,让他目不暇给,内心澎湃不已。
这就是他的女儿,多可爱的小女孩,他女儿耶!
为人父的喜悦不停地冲击著他心扉,连乔飞目光不禁转柔,心满意足地盯著银幕。
“喏,边吃边看。”陈诗织快手快脚,煮了两份义大利面,一份给他,一份给自己填肚皮。“我们姿姿很可爱哦!凡是看过她的人都舍不得移开目光,只要是抱过她的人都不愿把她还给我,你看!那男的是隔壁的一个画家,怪人一个,每天来和我抢女儿,说要帮姿姿画人体素描当见面礼,去!才多大的小孩,就要她牺牲色相,还有那死小孩,就你刚才看到那个,老爱把姿姿带出门现”
就这样,陈诗织一边解释她们母女的生活情况一边看带子。
连乔飞看到姿姿四岁那年的录影带,才明了他有一个怎么样的女儿──皮死了!简直是邪恶的化身,小恶魔一个,她有著天使般的脸孔,魔鬼般的个性!
“她会常常这样吗?”他指捉弄人。
“她偶尔的定义是一天整三个人,你说呢?”她女儿姿姿有逼人发疯的本事。
因带子不长,一卷顶多四十分钟,很快地他们便看到姿姿七岁那年,穿上正式的芭蕾舞鞋那年。
“这么辛苦,不要学了。”连乔飞心疼女儿忍著脚趾红肿,甚至流血的痛苦,咬紧牙关,忍著泪红著眼练习。“不要学了、不要学了。”他调皮爱笑的女儿哭了,让他好心疼。
“姿姿很执著,很爱芭蕾,要她放弃,她就哭给你看。”陈诗织也曾舍不得女儿这样辛苦,但她知道芭蕾是女儿的最爱。
“我心疼呵,你自己看,流那么多血,不能再练了”他唠唠叨叨念了一堆,直到亲眼见到姿姿没事才停止。
连乔飞精神太亢奋,连续两天两夜直到看完那些录影带才甘心,乖乖地在老婆的催促下上床休息。
陈诗织可没那么精力旺盛,照样照时间吃喝睡。她趁著丈夫正在休息,出门购物,买回一些吃的喝的,在家门口遇见亚瑟。
“陈姨,两天哪!两天都没出门,姿姿他老爸似乎把你累坏了。”
“小表,这些事你还无法体会,大人的世界你这毛头小子是无法了解的,或许你可以效法姿姿的不耻下问,去问你爸。”想破坏他们夫妻,不让他们亲热,他还差远呢!陈诗织暗忖著。
有姿姿这麻烦精在,她老早就练了金刚不坏之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女儿厉害多了,亚瑟这一点小把戏,她怎么看不出来?想亏她,再去历练个几年吧。
“脾气还是一样火,看来没降温。”玛琳笑盈盈地道。“怎么不把你老公带来介绍给我们认识?吉姆为了见你丈夫一面,莫斯科那里的事都撇下不管了耶。”
“那又怎样?”陈诗织太清楚隔壁异人馆里住了什么样的人,这下子大慨都回来了吧,那些怪人很好奇她老公长什么样子。
“不怎样呀!我只是在想,我们都是好邻居、好朋友,平时各忙各的,难得大夥儿全回来了,就一起聚聚,联络联络感情吧。”玛琳的目的太明显了。
“你说了就算,东西弄好了叫我们过去吃就对了。”她没给玛琳太多麻烦,算是答应。
这些年来麻烦他们的事情太多了,就连她忙著事业的时候,异人馆的人也帮她带姿姿,天晓得那对他们来说是什么酷刑。
玛琳在得到她要的答案后,满意地偕同儿子离开,回异人馆报好消息去。
陈诗织也踏进屋子里,放下东蚊瘁上楼去叫醒睡了十八个小时的连乔飞。
“老公,起床了。”她拉开厚重的窗帘。太阳已经下山,金红色的晚霞透过窗子投射在他健壮的身体上。“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还有这样的身材,真是不容易,一如当年那般结实”她想到哪里去了?
“起床了,等会儿要去吃饭呢,快起来整理。”陈诗织拍拍他的脸颊,欲将他唤醒。
“早啊,老婆。”连乔飞清醒过来,趁她不备偷了一记吻。嗯──好熟悉的味道。
“还早?都黄昏了。”
“真的?我睡了这么久,难怪精神好得不得了。”他精神奕奕,有朝气得很。
“醒了就好,去洗个澡,刮一下胡子,晚上有个聚会,你总不能就这样子去吧?多颓废。”
“不会呀,我觉得这个样子很好。”连乔飞大手不规矩地探向她领口,意图触摸那令他夜夜思念的凝肤玉脂。
“年纪一大把了,别闹!”陈诗织拍开他不安分的毛手,调整自己狂乱的心跳。
“你也不过三十五岁,正值女人最妩媚的黄金岁月,而我才四十五,正值壮年”他不理会她的反抗,迳自动作。
“不行啦,晚上还有约”
“女人,”他粗鲁地将她压在身下“不要考验我的耐心。”连乔飞开始吻她,吻得她意乱情迷,他缓缓地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可是晚上有约会,不能迟到”陈诗织反抗得不是很激烈。
“去他的约会!我和我老婆在亲热,谁敢来烦就给我试试看。”他手脚俐落地褪去她最后一件遮蔽物。“我已经把你的衣服全扒光了,哼哼!”得意又邪恶地笑着。“在我们忙完以前,电话都不许接!”他按下电话自动答录的装置后,投入妻子温软的身躯里。
“可是可是”
她所有的可是,全都溶在他激情火热的爱里,消失无踪。
至于异人馆里的人准备好一堆吃的、喝的,打电话叫他们夫妻过来叙叙,传来竟是答录机的声音。他们确定那对夫妻绝对没有出门,怎么会这样咧?
直到后来才想通那两人,都十几年没见了,有些话还没说完,有些事或许正在做也不一定。
此时此刻,连家的新宠──姿姿百般无聊地看着眼前上演的戏码,等著看谁最后打赢,就送她去上学。
“我顺路,我送姿姿上学。”老三以恭坚持。
老四以敬也不肯让。“你昨天就送过了,今天换我。”
“四哥前天也接姿姿放学过了,今天我没课,我送姿姿去。”老么以翰加入战争里。
“死小表以下犯上,今天没课就滚回去睡大头觉,别来和我们争!”以杰瞪他,新仇加旧恨,他嫉妒姿姿对小弟的特别关爱。
“好啦!我上课要迟到了,以翰小扮,你送我去学校好不好?今天没课对不对?下午放学也要来接我哦!”她抓了以翰就走,不理会在后头大喊不公平的众堂哥们。
“好、好、好!下午四点放学对吧?我会在大门口等你”以翰像中了大奖般,高兴过了头。
他伸手拿过姿姿手上的书包,小心奕奕地把她扶上车子,才绕回驾驶座开车,脸上得意的笑容令其他一干兄弟又妒又羡。
“拜拜!今天有家政课,我会拿一个雪柔做的蛋糕回来给你们吃,要早点回来哟!”她朝众堂哥们挥手道别。“拜拜!”
“拜拜!”看见妹妹这么灿烂的笑容,他们一时失神,呆呆地挥手道再见。
除了老大以豪还在补眠以外,其他七个兄弟一大早就爬出舒服的被窝,争取送妹妹上下学的机会。
自从姿姿搬回连家主屋,除了第一天由以豪接送外,其余的几天都是由其他七个兄弟展开一场空前绝后的骨肉相残,最后的胜利者才有送姿姿上学的资格;到了下午,相同的剧码又会再重演一遍。姿姿才回来没多久,就快造成连家兄弟们分裂的局面,不用搧风点火,他们就不由自主地开始互相残杀,不留手足的情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以皆篇口说话“总有一天我们会玩出人命来。”
他只能叹息他们有个祸水妹妹,逼得他们兄翟旗反目成仇了。“我去和大哥讨论讨论,有事的先闪。”
以杰说完,众兄弟皆作鸟兽散,既然妹妹都上学去了,他们这些做哥哥的也不能太散,让人笑话。
姿姿在学?锒裙嗣篮玫囊惶欤缟虾退赖趁且煌隼砘蔚氖笛椋曰в屑刃巳さ霓敝圃斐鲆恢只崛帽始y幕6禾澹詈猛娴氖签ぉこ吩谥缴希揭膊换崾皇亲植患硕选旨绦笛椋氩坏搅瓷夏陌壮纳蓝伎梢郧謇淼簦幌谡茨牟糠值紊霞傅握庵忠禾澹云炀捅环纸猓膊挥寐榉车哪萌ハ此12悠祝奖阃噶恕?br>
下午的家政课,雪柔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堆好吃的水果派、海绵蛋糕、泡芙,还有难得一见的港式点心──水晶蒸饺、四色烧卖及雪柔最新研究成功的蝶恋花。那是一个由玫瑰果所熬出来的汤汁,如入洋菜、果糖,在盘底以各式水果做出蝴蝶造型,再把冷的汤汁缓缓倒入盘子里,放进冰箱冷藏,等冰够了再拿出来,在凝结的果冻上摆上糖制的花,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害她吃得好撑,晚饭都吃不下了。
秉著好东西要和好哥哥分享的自创名言,姿姿向雪柔a了一个起司蛋糕回来。
蔷和薇搜括了泡芙和四色烧卖,其他的全部都被班上的同学及校内闻香而来的师生们分光了。
“闻,香不香?”姿姿拎著蛋糕盒子,要以翰闻香。
“好香哦!在哪里买的?”他垂涎地盯著蛋糕盒。“可以吃吗?”
“回去一起吃,是我同学做的。”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座椅上。“我最喜欢家政课了,因为有好吃的。”
“让我吃一口嘛,一口就好!”“不行,让你吃就没有了,回去一起吃,一人一块,不许抢。”
“好嘛,我接你上下学耶!”以翰试图唤起她的良知。“我先吃一口,一口就好,拜托!”他只差没跪下来求她了。
“不好,快开车啦!不然等一下你的份会比较小块哦。”姿姿无所谓地晃晃手上的蛋糕。“我吃撑了,等一下就给大哥分配,说不定伯父、伯母们也想吃,可是蛋糕只有十寸大,要是爷爷奶奶也想吃的话”
“好啦,不勉强你了。”以翰乖乖上路,突然想起他母亲曾雅晴有多爱吃甜食,于是他闭嘴护送妹妹回家。
以翰一路上忍受香味扑鼻而来,却不能动手抢这几天来他与姿姿相处最多,被她整得凄凄惨惨的,也了解除了大哥外,其他兄弟们不知道的一面──姿姿绝对是连家人,她的个性完全遗传自她老爹,够坏。
想到前几天被整惨的拙样,他就乖乖地不敢造次。
到了家门口,他们看见有一个女人向屋里张望。
以翰认出那个女人“咦!那不是老死缠著三叔的欧阳慧吗?她来干什么?”
“小扮,你先开车进去,”姿姿把书包、蛋糕全丢给他。“书包放我房间,蛋糕拿去和哥哥们一起吃。”她跳下车。
“怎么了?”
“唔,”姿姿瞄了瞄欧阳慧“我去看看。”
“别把人给玩死了。”以翰清楚她又想恶作剧了。
“尽量。”说完,她走向欧阳彗。“哈罗,你找谁啊?”姿姿一副纯然无害的笑颜。
欧阳慧愣了愣,炫目于小女孩连阳光都为之逊色的笑容。
她的美貌少见,肌肤吹弹可破,大眼充满灵气,全身上下散发出令人嫉妒的青春朝气。
“我住这里。”姿姿无害地指指屋里“你要找人可以告诉我哦!”这小女孩大概是连家佣人的孩子吧!欧阳慧暗忖著。“我是你们三少爷的学生,我要拿资料给他。”她想过不久,她就会是三少奶奶了。
“哦,你找他啊!”见这女人的表情敢情是把她当下人了,好,给她记著。
“他和妻子去法国了,不晓得什么时候会回来。”
“法国!他去法国做什么?他有妻子!他不是离婚了?”欧阳慧失控地嚷嚷。
“你少乱讲,我老爸老妈才没离婚呢!就是有你这种爱搬弄是非的人,世界才会这么混乱。我老爸很爱我妈的,你不要随便乱说好不好,他们分居都是你害的。”姿姿乱栽赃。
“你你是”
“连姿妍,连乔飞的独生女,怎样?哼!想进连家,少傻了,有我在,我爸妈说什么也不会离婚,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阻碍,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就算老爸和老妈离婚了,也轮不到你来替位。”姿姿依然笑容可掬。“你想,在我爸的心目中你占多大的分量?你自己心里清楚哦!”笑死人了!说身材没身材,长相怪也就算了,年纪一把了还敢打她老爸的主意,还自以为稳当三少奶奶,难道她不懂自知之明的含意?姿姿感到非常不屑。
“小女孩,说谎是不好的行为哦!连家只有男丁,没有女孩,不要乱说。”欧阳慧压根不信。
“对呀!你怎么知道我说谎?好棒哦!”姿姿讽刺地拍手鼓掌。“通常,知道我本性的人不多,大概就几个亲人吧。”她无意义地乱扯。“我非常讨厌你!所以我要陷害你。”
欧阳慧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头雾水。
“其实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是连家惟一的女孩,我爸叫连乔飞,我妈叫陈诗织。”姿姿双手叉腰。
欧阳慧意外地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忽然,姿姿在地上抓一把泥土往自己身上的制服擦去,弄脏它。
她带著邪气的笑容直直地盯著欧阳慧。“你绝对缓筢悔缠上我老爸的。”姿姿敛起笑容,很快地在眼眶中凝聚眼泪,扯开嗓子大声尖叫“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