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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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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渐渐回笼,苏言溪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褪去了水光,晦暗不明。

    她低头看向身下的人。

    南寂烟肤白如玉的脸上带着异样的红,墨色的长发软软的散在床褥上。她的素白衣襟在刚才的无礼中散了大半出来,露出光滑细腻的肩颈,带着薄薄的粉色。

    细而长的睫毛被她的泪水打湿,微微颤抖。

    像是被她狠狠过似的。

    这可是女主

    感觉她离死在冰湖,又近了一步。

    “抱,抱歉。”苏言溪手握拳,很快变的从容不迫道“本世子好多了。”

    她也不是骗人,身上的热意和痛感都一并散了过去,只剩下亲吻过后的餍足。

    闻言,南寂烟嗯了一声,她伸手将半裸的衣服再次穿好,她看向苏言溪衣领处沾染的胭脂,脸上的热意瞬间褪了个大半,只剩下一片冰凉。

    她道“郎君,可要沐浴”

    南寂烟的语气很淡,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一点都不像被她欺负过的模样。

    苏言溪

    她的神色很怪异,她刚刚的行为和正人君子半点边也不沾,可见女主这样,她道歉的话语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苏言溪疑惑道“你不怪我唐突你吗”

    南寂烟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道“郎君,妾是你的妻子,伺候您入寝是应该的。”

    她的语气很寻常,苏言溪却注意到了她紧紧的手紧紧的握着蚕被,温柔的神色下似潜藏着一层薄薄的冰。

    苏言溪一时间倒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她又干巴巴的道歉“抱歉,下次我会轻一点。”

    南寂烟

    她的唇和耳垂还带着微微的热意,苏言溪却已经在想下一次了。

    早知如此,她便不把苏言溪的旧人一并打发,至少留下一两个。

    苏言溪整理了一下自己松松散散的衣服,道“我去隔壁睡,你去沐浴吧。”

    她身上只剩下一层淡淡的热意,完全在她的可忍受范围之内。

    女主确实比林夕这个神医弄出来的汤药好用多了。

    苏言溪叹了一口气。

    可惜不是她真正的娘子。

    苏言溪推了门出去,林采荷,采云今天都在外间守夜,见到她出来,一时间都怪异的看了苏言溪一眼。

    “你们进去伺候世子妃吧。”苏言溪只觉得莫名其妙。

    苏言溪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南寂烟挺直的背部弯了一些,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世子妃。”林采荷推门进来了,她低头看到了地上的木簪,弯腰捡了起来,疑惑道“世子妃,这支簪子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南寂烟也跟着看了过去。

    这簪子是在魏仓时,苏言溪借口南雁归想她,从她这里要走的。

    但怎么还

    会在苏言溪手里

    且刚刚她好像将簪子插在头上。

    现在想想,

    苏言溪确实是男生女相,

    且是极好的女相。即便是戴了木簪在头上,也并无半分的违和感,以至于她都没细细深究,这簪子是怎么到她头上的

    林采荷将木簪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眼眶微红,替南寂烟委屈,道“世子妃,你没事吧,世子太过分了,她怎么能去过那种地方后,还来”你这里。

    刚刚的动静虽然很微弱,但她和采云确实在外面听到了些许的动静。

    进来后,她又看到了南寂烟脖子处一小块青紫色的痕迹。那便确实有同房了。

    以前她还担忧世子妃不和世子圆房不明智,现在却觉得世子实在是欺人太甚。

    南寂烟摇了摇头,神色淡淡“无妨。”

    “小姐。”林采荷凑近了些许,皱眉提醒道“你不能这样想啊,如果外面的人有了世子的孩子,你和雁归小姐的处境会很难的。”

    南寂烟不能把苏言溪不太能人道的事情告诉林采荷,她道“我有分寸的。”

    次日天一蒙蒙亮,苏言溪就被谭敏之身边的下人仙蕊给叫了过去。

    谭敏之愁的一晚上没睡着,她女儿有病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肯定不能昨天晚上将人叫过来。

    可她这女儿,都犯病了,她都不忘记去青楼夜会舞姬,回来竟然还能有那个力气折腾南寂烟。

    她看她是不想要小命了。

    “母后,找我有什么事情”

    谭敏之看向苏言溪惨白的一张小脸,关心道“言溪,你可好些了”

    林夕不在府上,她都可以想象的到她女儿是受了多大的苦了。

    苏言溪微微勾了勾唇“不用担心,我还好。”

    “还好”谭敏之不相信,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苏言溪的脸色,见她虽惨白着一张脸,眼睛却有精神,气就不打一出来“那你稍微好一些,你就去那种地方了回来还去折腾世子妃”

    她压低了声音“你可是”女孩子。

    苏言溪皱了皱眉,不悦道“母后,你怎么能去监视我院子里的事情”

    谭敏之睨她一眼“没有监视。是下人来报,你从妓院回来后就犯病了,我想着林夕不在府上,你身份又特殊,我亲自照顾些好一些,谁知道仙蕊来报我,你竟然去了世子妃房间里。甚至还做了些什么”

    她加重了语气,斥责道“你可是在犯病呢,怎么还有那份力气去折腾别人。”

    苏言溪

    她不能将南寂烟能缓解她蛊毒的具体情况告诉谭敏之,不然她肯定会逼着自己和南寂烟真的成了妻妻。

    苏言溪略微一想道“我昨天稍好了一些,只是去她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后来又觉得太热了,我就先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谭敏之不相信“最好是这样。”

    正说着话,南寂烟带着南雁归过来

    请安了。

    苏言溪忍不住道“她也来这边也几天了,该做的规矩都做了,以后就别让她们过来了。雁归身体不太好,别给冻出毛病来了。”

    苏言溪早就想过了,天天让南寂烟过来她娘亲这里请安,实在是太累了一些,但一次都不来,又恐传出些闲言碎语。

    倒不如让她来几天,做个面子,之后再免了请安礼。

    潭敏之轻哼了一声,道“你心疼人家,竟然在去过那种地方后又去人家房间里到底是我在作践她,还是你在作践她”

    苏言溪一愣。

    这样说起来,好像是她在作践南寂烟。

    在苏言溪呆愣的瞬间,南寂烟已经带着南雁归进来了。

    南寂烟瞥了一眼苏言溪“妾参见母后,郎君。”

    苏言溪立即慌的站了起来“免礼,不用了。”

    她看向她平静的神色,却半分也看不出来,她对昨天的事情是个什么样的看法。

    可人太多,她又不能去问。

    苏言溪向前走几步,将南雁归抱了起来“雁归,昨天有没有想我”

    南雁归盯着苏言溪看了一会儿,不好意思道“只有一点点。”

    她昨天被两个夫子教着学习,她连娘亲都只想了一下下,何况是爹爹了

    苏言溪只失望了一下下“那肯定是我没有好好照顾我们雁归,等我闲下来,我带你出府玩好不好”

    南雁归的眼睛亮了一些,她揪着苏言溪的衣服,转头去看南寂烟的意思。

    她现在还是听娘亲的。爹爹老是惹娘亲生气。

    谭敏之不着痕迹的笑了笑,道“还是先用早膳吧。”

    南雁归还坐在苏言溪的腿上,南寂烟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喊了一句“雁归。”

    南雁归立即从苏言溪的腿上下来,手拿着小勺,糯声道“爹爹我长大了,自己可以吃饭的。”

    苏言溪轻轻拍了拍南雁归的背部,道“我知道了,下次让你自己吃饭。”

    顾念着谭敏之在场,几个人都秉持着食不言的规矩,很快就吃好了饭。

    南寂烟帮着南雁归擦了擦嘴角。南雁归有些着急,她害怕自己迟到,小声道“祖母,我该去上学了。”

    苏言溪还是第一次见南雁归这么着急的模样,坐在椅子上的小短腿都着急的撑在了地上,她道“那母后,我和她一起去吧。”

    谭敏之看向南雁归和自己女儿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忍不住道“雁归是个女孩子,你注意着点,别磕到碰到哪里去了。”

    “我晓得的。”

    苏言溪领着南寂烟和南雁归一起出去了。

    刚一出门,苏言溪将南雁归抱了起来,道“雁归,练武磕到碰到是很正常的,不过尽量不要弄伤脸,以及尽量不要受伤,娘亲会担忧。可以吗”

    南雁归看向南寂烟,认真的说“我知道了,爹爹,娘亲。”

    到了练武场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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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间带着薄汗,苏言溪刚将南雁归放到地上,她就一溜烟的跑到了林深的面前,软软糯糯道“师傅”

    苏言溪和南寂烟看了一会儿后,两人就不着痕迹的离开了。苏言溪还是第一次送小朋友来上课,心情有些复杂,既酸涩又有些感动。

    两人一路无言的走到了南寂烟的房间里,南寂烟见她跟过来,颇有些疑惑,道“郎君,可还有事”

    苏言溪喝了一口茶,道“昨天我是有事情才去的那地方,也没想到会突然那样。”

    她越解释越黑。

    毕竟正经人不会去勾栏瓦苑里谈事情。

    她又不能许诺说自己不会再去那里。

    苏言溪又喝了一口茶,垂眸解释“昨日与你那样。”脸色微微泛红道“你应该知道我没有碰外面的女人吧。”

    南寂烟看向苏言溪。

    她生的唇红齿白,乌发浓黑,外貌似女子。

    却不知怎的,什么话都能往外面说。

    她如何能知道,她有没有碰过外面的女人

    “你不知道”苏言溪的脸愈发的红了,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南寂烟一眼。

    南寂烟虽然已经有了南雁归那么大的姑娘,但应该只有那么一次,想来她对x知识应该还是知之甚少。

    苏言溪轻咳了一声,她又不能细讲,只能道“总之,我没有碰过她们,像昨天那样对你做的也没有做过。你别生气。”

    苏言溪一提,南寂烟就想到了她对自己唇的折磨,她纤细的脖颈立即泛上了一层薄薄的绯色,

    一双眸子盛满了浓浓的不解与羞涩,道“郎君,这是白日,你怎能”白日宣淫

    苏言溪眨巴了两下眼睛。

    她好像更生气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南寂烟情绪波动这么大。

    苏言溪也猜出了南寂烟没说出口的四个字。

    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轻抿了一下唇,眼眸黯淡了些许“我只是想让你相信我。怕你嫌我脏。”

    南寂烟想起了昨日的闻到她身上胭脂后的厌恶感,她确实隐隐约约知道,苏言溪并没有碰外面的女人,毕竟以她的身体,本就有心无力

    “妾没有。”南寂烟垂下眼睫撒谎,又轻抿了一下唇,提出要求“只是郎君下次再想那样,可不可以提前沐浴更衣”

    即便是不到半刻钟的事,她也并不想再闻到别人的胭脂味,会让她感到厌恶。

    苏言溪

    她这意思是可以自己亲吻她

    还是在床上

    虽然大概率还是因为自己是她名义上的夫君,苏言溪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她顺着道“昨日是我的不对,下次我绝对会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南寂烟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的神色,转身坐在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开始给南雁归绣

    香囊。

    南雁归最近身量长得快,她又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再加上对永丰的天气不太熟悉,她担忧衣服做好后不合身,或者冷了,热了,穿起来都不太合适。

    苏言溪盯着香囊看了一会儿,道“你和雁归来了之后,还没有出去玩过,等我休沐了,我让林深给雁归放一天假,我带你们出去玩吧。”

    南雁归之前长在大梵寺,南寂烟也并不很拘着她,经常带着她山下的集市玩。

    反倒来了这里后,她还没好好带小孩子去外面玩耍。

    南寂烟心思微动。

    她和南雁归一样,也许久没有待在家里这么长时间了。

    王府大院,规矩颇多,她和南雁归还没有归属感,自然不想多生是非,刚起的心思瞬间熄灭了。

    她道“不用了,郎君。”

    苏言溪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道“不去远,就去上个香吧,就当给雁归祈福了。”

    她并不给南寂烟拒绝的机会,立即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南寂烟一抬头,苏言溪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苏言溪拿着昨日收到的消息进了宫。

    “萧家”苏言淙拿着令牌喃喃自语。

    萧家在军中一向有威望,且萧家军首领萧长峰一直都是保皇党,她父皇就晚年得了她这么一个女儿,那自然保的是她。

    萧长峰叛变,除非是她已经发现了自己女儿身的事情。

    但这也是猜想。

    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愿意与萧家起正面冲突。

    苏言淙看向面前还在思索的苏言溪。萧长峰都在怀疑她是女子的事,苏言溪这么多年竟然一次都没有怀疑过,也不知她自己是怎么扮男装扮了这么多年的。

    苏言淙“朕知道了,总之,朕交代你的事情赶快办,如果萧家真的和南疆有所牵扯,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苏言溪轻抿了一下唇,昨天她没忍住用女主解了一下毒,身上疼通缓解了许多,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金手指还管不管用。

    希望能管用吧,她也猜出来了事情的严重性。

    回到府上的时候,林夕已经回府了,立即去书房见了苏言溪。

    “世子,听说你昨天病发了怎么提前了几天”林夕顺手就帮苏言溪诊了一下脉,脉搏虽微弱却很平稳,她惊讶道“是世子妃的功劳”

    “是啊。”

    苏言溪点点头。自然是女主的功劳。

    她将林夕带回来的几个人的画像仔细看了一遍,直至看到一张画像的时候,画像像是踱了一层光。

    她道“这位是”

    林夕低头看了一眼“是楚远昭的庶妹,楚云袖。我也是偶然得知她竟然对南疆战事颇有看法,凭着真真假假的消息竟然将萧家军败退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苏言溪的指尖在画像上点了点。

    楚远昭的母亲和皇后的母亲是

    姐妹,按照关系来说楚远昭得喊柳宜一声表姐。

    若不是她皇兄率先向先皇求了婚旨,说不定她皇嫂会和楚远昭成亲也未可知。

    所以,她皇兄还是很讨厌楚远昭。

    但关乎到国家大事,皇兄肯定比她有分寸多了。

    于是当晚,苏言淙就收到了消息,她眉头紧紧的皱着,问柳宜“你知道楚云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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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宜点了点头“自然是认得的。只不过也四五年没有见了,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苏言淙“言溪说她在军事方面颇有才能,改天你把她招进宫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而且楚云袖还得是,不是一般的有才能才行。

    她将一女子作为对抗南疆的将领,又还算的上是皇后的亲戚,她都能想象的出来,那群文武百官会怎样骂她,更有甚者会死谏,这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老泰山柳温书。

    苏言淙提前打招呼“到时候她真的有才能,你可别听父亲的话过来吹我的枕边风。你知道的,朕可挡不住。”

    “我又不是不知轻重。”柳宜嗤笑一声,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而且,我又没有吹过枕边风,少冤枉人。”

    苏言淙将奏折扔到了一边,她将白色的纱帐放了下来,从后面抱住了柳宜,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嬉笑道“那朕要吹枕边风了”

    苏言溪终于得了一日的休沐日,一大清早,她就去了南雁归的房间。

    最近天气愈发的冷了起来,南雁归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起床有些困难,她过去的时候,南雁归还在呼呼大睡,小脸红彤彤的。

    苏言溪伸手捏住了小孩子的鼻尖,只几秒种,南雁归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奶声奶气道“爹爹。”

    “嗯,快起来,跟着爹爹出去玩了。”苏言溪不忘补充道“还有娘亲。”

    她是特意交代南寂烟,没有将出去玩的事情告诉南雁归,她就是想给小朋友一个惊喜。

    南雁归的眼睛果然亮了许多,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这几日跟着林深学习武艺,休息的时候,林深就会和她讲一些外面的世界,那是一个和娘亲生活在大梵寺的时候并不完全相同的世界。

    听到南雁归的喊声,采云从外面进来为南雁归梳洗打扮。

    南雁归歪着脑袋,很苦恼的模样,奶声道“爹爹,娘亲说我已经四岁了,你不能在这里看我穿衣服。”

    苏言溪

    她看到了采云眼睛里忍不住的笑意。

    得,她又被嫌弃了。

    苏言溪站起身来,走到外面去了,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女性特征,为了掩饰身份,她的胸都比前世小了许多。

    有时候想想,她还挺惆怅的。

    苏言溪轻叹了一口气,刚一抬头,她就见南寂烟领着林采荷逆着光走进来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在南寂烟的起伏上看了一

    眼,

    又极快的移开了。

    苏言溪“”

    她之前好像有机会可以与南寂烟一较高下,

    现在还是别提了。

    她更惆怅了。

    苏言溪语气失落了些“雁归在里面换衣服,你去看看吧。”

    南寂烟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内室,南雁归已经梳妆好了,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下来,走过来拉着南寂烟的手“娘亲,出去玩了。”

    南寂烟看向南雁归刚刚坐过的椅子,那椅子很高,以前的南雁归是必然不敢的,现在却已经足够胆大了,看着也很有活力,甚至更像苏言溪了。

    她微微皱了皱眉。

    苏言溪是男子,不在乎这些也就罢了,可南雁归可是个女孩子,这样实在是会惹人非议。

    她低头看向南雁归,但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她便不忍苛责了。

    算了,南雁归毕竟是王府里的孩子,应该也不会有人乱嚼舌根。

    三人坐在了马车上,前往最近的女娲庙。

    永丰信仰大地之母女娲,女娲娘娘的庙宇繁多,离京都最近的女娲庙更是因为皇帝时常来参拜,建造的无比恢弘。

    南雁归之前并没有拜过女娲,她好奇道“爹爹,女娲是谁”

    南寂烟也微微抬了抬眼眸,看向苏言溪。魏仓也有信奉女娲的,但更多的还是信奉佛祖,她也只是微微了解过一点。

    苏言溪将这里的传说讲完之后,见两个人都安静的听着,她忍不住将前世的故事也一并讲了。

    她看向南雁归“我曾经和你讲过的孙悟空的故事,他就是女娲娘娘补天时剩余的石头化成的。”

    南雁归的眼睛亮晶晶的。“女娲娘娘好伟大。”

    苏言溪赞同道“是啊,在我们国家,我们都会喊女娲娘娘为娘亲。”

    南寂烟也曾看过关于女娲的传说,但和苏言溪讲的完全不同,而且她也并未听过孙悟空的故事。

    南雁归突然看向南寂烟,惊喜道“那娘亲,我是女娲娘娘用柳条做出来后,娘亲去找了女娲娘娘,把我抱回家了吗”

    她不是野种。

    她是伟大的女娲娘娘捏出来的。

    可是她记得,娘亲和她说过,她是从娘亲肚子里出来的。

    她迷糊了。

    南寂烟

    南雁归眼睛里闪过迷茫“那爹爹有什么用呢”

    苏言溪

    爹爹有什么用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南雁归的爹爹是真的没什么用。

    她真的没想到,她只是讲个神话故事,竟然会引得南雁归对自己的来历感到好奇。

    苏言溪看了一眼南寂烟,她解释道“是这样的。你是爹爹从女娲娘娘那里抱过来后,放到了你娘亲的肚子里,不过不是爹爹挑的你,而是你选中了你娘亲,如果你不愿意,爹爹是放不进去的。之后你在娘亲肚子里长大,出生,这样明白了吗”

    南雁归突然伸手摸了摸南寂烟的

    小腹,

    眼眶湿润“娘亲,

    是不是很痛啊”

    她这么大,娘亲的肚子却这么小。

    南寂烟心里蓦的一软,便是她自己都不想回忆当时的情景。

    她以为生孩子是每个女人都会遭遇的事情,却真的没想到会那么痛。她在孕期的时候又思虑过深,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南雁归又是早产,毫无准备之下,更是疼痛难忍,甚至起了放弃的念头

    却又不忍她的孩子连鲜花和月亮都不曾见过

    “很疼的。”苏言溪替她接了话。

    她又有些为南寂烟抱不平,如果是为心爱的人生孩子也就罢了。

    南寂烟可是给个不负责任的渣男生了孩子

    闻言,南雁归立即大哭了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苏言溪都担忧她背过气去了。

    “呜呜,娘亲”她不要娘亲疼。

    苏言溪不会处理哭闹的小孩子,她立即看向南寂烟道“对不起。”

    南寂烟

    “也没有那么疼。”南寂烟轻轻的擦了擦她眼眶里泪水,耐心安慰道“后来娘亲见到你平安长大,娘亲是很开心的。”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苏言溪。

    苏言溪身为男子,行事虽荒唐,对女子处境却格外关注,甚至连女人生孩子的事情都了解的如此透彻。

    她甚至有些开始相信苏言溪并不是故意抛弃她的。毕竟她并不知道自己给她生下了个女儿。

    南雁归抽抽搭搭的,许久才止住了眼泪。

    苏言溪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再乱说话。

    出了城后,苏言溪将帘子拉开了,冰凉的风瞬间透过缝隙传到马车内。

    她一直怕热不怕冷,但又还记得马车里有小孩子和身体也很冰凉的南寂烟,她只透了一会气,便立即将缝隙给合上了。

    南寂烟“郎君,妾给雁归换件衣服。”

    南雁归的身上已经被泪水濡湿了大半,大冬天的穿个湿衣服,若是感冒了就更不好了。

    苏言溪明白,她又是在暗示自己该出去避嫌了。她嗯了一声,挑开帘子出去了。

    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南寂烟的声响“郎君,好了。”

    马车颠簸,苏言溪进去的时候,被轻轻的晃了一下,幸好她一向习武,很轻易就稳住了身形。

    可南雁归身形瘦弱,一下子就被甩的扑进了南寂烟的怀里,撞得南寂烟闷哼了一声,头上珠翠微微晃动。

    “你没事吧”苏言溪担忧的问,目光落在南寂烟的身上,她因为自己的失态,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绯色,素色衣襟也被南雁归无意识的蹭开了些许。

    南寂烟揪住自己的衣襟,声音羞恼,斥道“郎君,莫不是还要继续看下去”

    她莹白的脸微红,即便是气极也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