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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新娘子照例得拜见家里的每一份子,为他们奉茶顺便听训,家族长老把华家十二条家规从头到尾念一遍,叮瞩新媳妇谨记在心,且切实遵守。
嫣羽楼闪了腰的消息一传出,众人马上肚子里装了萤火虫心知肚明,料想十足十是华仲阳惹的祸。
唯有狄永阿怎么也不肯承认是自个儿的儿子"激动"过度,才会把新娘子折腾成那样。开玩笑,他才多大的年纪,怎么激动,凭哪点激动?假使仲儿真有那么神勇,她早就可以含饴弄孙了。
想是那么想,私底下,她还是遣了丫环去请来大夫,并交华仲阳暂时先搬到西厢房去,省得打搅嫣羽楼养伤,或者又捅出什么祸端,徒然害她和华家隽头疼。
因祸得福的嫣羽楼一辈子没这么清闲好命赤。每天睡饱饱吃好好,偶尔清醒就设想怎么跟华仲阳斗法。
“喂,你已经连着偷懒三天了,还没好吗?"华仲阳一身短打装扮,手里握看一棍木棍,汗水淋漓地走进房,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紧捱着小楼。
"还没。"听到他的声音,小楼马上翻转身子,把头脸埋进被窝里。
“真的吗!我摸摸看。"说着,不由分说就把手伸进薄被,搭在她的小蛮腰上。
"走开,不要碰我!"小楼一惊,身子忙往床底。
华仲阳容不得她蓄意回避,玩兴又起,跟着跳上床,"我是你的相公,为什么不能碰你?"长脚一跨,已稳稳坐在小楼身上。嗯,这姿势好,正方便上下其手。
"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小楼拎出预藏在枕下的短刀,横在自己颈子上。
"你有病啊?睡觉还带着刀。"华仲阳被她的"假正经"搞得玩兴尽失,悻悻的地下了床,忽又囔囔。"蛇!有条青竹丝,进床底下去了。"
"在哪里!"小楼不察有诈,慌张地由床上弹了起来,匆匆躲到他背后。"你打到它没?"
华仲阳倏然闭上嘴巴,冷冷地瞅着她。"你不是还没好吗,竟然能从床上跳到这里来,哇!三丈多呢。哼!"
"原来你诳我!"小楼手臂刚举起,华仲阳的唇竟陡地贴上她的。
老天,他在干么?这个欠扁的小霸王,他在吻她?
"恶心!"嫣羽楼猛然推开他,两手着嘴巴,慎防他再度偷袭,"你给我滚出去。"
被这么小的男孩亲吻,令她有股难以言喻的窝囊感。到目前为止,她仍无法将华仲阳和“夫君”二字画上等号。
"住口,这是什么态度?越来越猖狂你。"华仲阳邪笑的脸严肃地敛起,换上来一张威厉严肃的面孔。"真以为我制不了你!”
他抢过小楼手中的匕首,往桌上一插,那五寸长的刀身,瞬间没入桌面,看得小楼目瞪口呆,大气儿都不敢喘上一个。原来他也是练家子,也学过一招半式,武功还明显地比她厉害很多呢!嫣羽楼看看桌上的短刀,复望向他冷峻的黑眸,心口一下坠入万丈深渊。
"那又怎样?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以后让我逮住机会,我照样闹得你华家天翻地复。"她很气魄地伸长颈子,两眼一闭,准备从容赴义。
“想死?好,我成全你。”华仲阳拔出刀子,相准她一高一低急剧起伏的胸脯。这女人,明明怕得要命,还装呢,再吓唬她两句,心脏说不定就从嘴里蹦出来。
华仲阳持刀的手定在半空中,怎么也刺不下去。这张脸真不是盖的,好看极了。他从小就在女人堆里混大的,他的奶妈、丫环算算二十个不止,全是经过特地挑选的,但没一个能跟她比。
她不仅眉清目秀,皮肤白嫩,连胖瘦高矮都正好符合他的要求。其中最引人入胜的则是那张可爱的樱唇小口,甜润润的,教人忍不住就想
不知不觉地,他将唇凑上去,以舌头顶开她的齿,趁隙滑入她口中,与她的舌纠缠一气。好香,仿佛芝兰。
嫣羽楼如遭电殛,大惊失色,惶急地欲推开他时,他的长臂已搂住她的肩背,令她动弹不得。
结结实实,他们有了属于夫妻的初步行为。
那是她的初吻呀!华仲阳莽莽撞幢地就夺去她极为珍贵的东西。而这还只是个开始,将来他会得寸进尺,直到她的身子完全沦陷思及至此,嫣羽楼的背脊颤然冷凉。
两人霍地同时分开,错愕地望着彼此惊魂未定、情欲悄悄波动的眼。
她紧紧抵向背后的墙,双腿虚软地顺墙滑落地面。他怎么可以低声地,她呜咽了起来。
看她哭,华仲阳不知所措,只是蹲在一旁心慌意乱。大家都说,他可以亲她可以碰她,可以为所欲为的呀!怎地才“玩”一下;她就不依了?真扫兴。
“不要哭了啦,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已尽了毕生最大的耐性去安慰她,须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即便有错也不必道歉,这是华家规矩。
她仍是啜泣不已。"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伤心之余,顾不得跟前的坏小子正是她的天她的主,双手成拳把他的胸膛当沙包打。
“喂喂,你再不给我停住,我会还手哦。”他攫住她的双肘低吼。"来啊,咱们现在就拼个死活,省得将来相看两相厌,天天吵得你爹娘受不了。"在她眼里华仲阳仍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被小孩子亲吻,再怎么说都是个耻辱。如果他要她,行,但得等三、五年他长大以后,现在他最好老实点,别学大人做些"下三滥"的行为。
“亲一下又不会少你一块肉,何况我是你公。相公你懂吗?就是你的主子,有权要你牺牲奉献,死而后已的大老爷!"她大声,华仲阳比她更大声,两个人一来一往。数里以外都听得到。
“胡说八道!”她又挣扎着要打人。
“老爷!夫人!”门外的丫环忽道。
“糟,爹娘来了。”华仲阳不想让他父母误以为他又在欺负她,干脆用力拥小楼入怀。"别哭别哭,算我错了,我跟你赔不是。"
一听到狄永阿的声音,嫣羽楼也吓得噤声。她知道在这样的争执中,她是得不到同情的,无奈地代在华仲阳臂弯里,哀悼自己即将万劫不复的前程。
“你等一下会向他们告状吗!"她不放心地问。
"若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嘴巴打烂,眼珠子挖出来?”嘿,抱着她的感觉满不错的,这女人身上有股暗香浮动,不像花也不像胭脂,像刚出浴的、那种洁净加上一点点唉,说不上来是什么,总之很好闻就是。
嫣羽楼尚没回答他,狄永阿夫妻已经迳自开门走进房里。
"暖哟!你们这是"目睹两人“恩爱”的模样,华氏夫妇四颗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锐利回眸,怒骂廊外的佣仆。"死丫头,是谁说他们在吵架的?”
"呃"华家隽清了下喉咙,方道:"我看,我们以后还是不要随便进他们的房间,至少也该先敲敲门!"
"爹娘!找孩儿有事?"华仲阳假兮兮地问。
"没事没事,你们呃继续继续。"现在的孩子真早熟,才十几出头,居然就这么长进!狄永阿下意识地膘了丈夫一眼,发现他跟她一样,也是乍惊乍喜!对了,三十出头的年纪便当奶奶,会不会早了一点?
在华仲阳的坚持下,入门第五天的嫣羽楼终还是逃不了被送进洞房,善尽她为人妻子的基本义务。
好在这坏小子的成视谌只够跟她玩骑马打仗,短时间内还不至于让她毁身败节。两人同榻而眠,却是各盖各的被子,比较惨的是狄永阿规定她,每天半夜得起来看看这小丈夫有没有被子!万一着凉了则唯她是问。
烦死人了!她十三岁时,已经开始工作赚钱养家,而他却被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顾得无微不至?咸煲娌还健u庋桓霾痪缋说哪腥耍ご罅四茏鍪裁矗?br>
小楼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下子进不到梦里去,翻过身子,百无聊赖地望着身侧已然熟睡的他。成亲以来,他们日日忙着大吵大闹,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他长得真好,饱满方正的额头,线条阳刚的下巴,还有浓密的眉毛,在显示他发展优异的内在。跟前的华仲阳不仅没有飞扬跋扈的可恶样,还是个相当迷人的小小美男子。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偃旗息鼓、和平相处呢?小楼深深叹了一口气,怕是永远也不会有那么一天喽!
“呵!”华仲阳一翻身,直接把被子踢到床底下去,大腿则横跨在小楼肚腹上头。
“杀千刀的坏小孩,睡没睡相,什么家教”小楼边下床帮他捡被子,口里边碎碎念个不停。"现在是大热天,你有本事不盖被子,等到了腊月隆冬,我就看你冻僵”
喝!华仲阳赫然坐起,小楼猛一回头,暗夜里浑以为活见鬼了,吓得三魂七魄全散了。
"要死了你,觉不好好睡,起来干什么?"一气,把被子扔到他头上。
“我要尿尿。”华仲阳揉揉惺松睡眼道。
"那还不快去!"
“外头好暗,你陪我。”他?档爻蹲潘囊滦洹?br>
"不要,我困得要命。"小楼倒头闭上双眸,决定再也不理会这个讨人厌的磨人精。
“不陪拉倒,我就在这里尿。”华仲阳表情认真地从床榻上站起,解开裤腰带,拉下裤档,眼看就要掏出那话儿。
"住手!"小楼眦目欲裂,恨不得发出两利刃,直刺他的心窝。"我陪。"
没出息的破少年!其实小楼相信他怕黑是假的,想唬弄她才是真的。
"你牵着我。"华仲阳撒娇的功夫堪称一流,简直比女人还恶心。
小楼鄙夷地白他一眼。"是男人就给我抬头挺胸走在前面,不然我回头就走。"
"真的不牵我?”
"罗嗦。"受不了他恶人胆小磨磨蹭蹭,小楼一把将他推到长廊外。故意拿话吓他。"小心有蛇哦,这时候孤魂野鬼都出来觅食了,那些女鬼最喜欢你这种白白净净的小小少年郎,她们啊"
庭院中树影幢幢、影幢幢,有几声虫鸣犬吠,加上小楼的鬼话连篇,合组成阴森森的氛围,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不再往下说了?华仲阳哪壶不开提哪壶。"除了女鬼还有男鬼、吊死鬼、饿死鬼和"
"不要再说了。"
华仲阳发现她的手不知何时已主动交入他的掌心,他不想揭穿她胆小如鼠的小女人心态,只是像个大男人提供她需要的勇气和依靠。
"到了。你先在外面等我,我一会儿就好。"
"不要。"华仲阳才把手抽回,她马上抓住。"我不要一个人站在这儿。"
"那你是要陪我进去?"小表头眼中竟浮现暖眯的神色。
“才不要,我只是”
"只是怕我一个人在里头,万一有个闪失,会来不及救我?"他非常善解人意地替她找到绝佳的借口。
“对对对,我正是这意思。"小楼第一次觉得华仲阳还满有人性的。
"那好,你站在门边,牵着我的手,假使真有状况,再飞奔进来救我也不迟。"
“呃,好吧。”这样起码心情上踏实一点。
哎,让旁人知道他们俩连上个茅房都要紧紧相守,还以为他们有多恩爱呢。
包深露残,小楼等得直打哈欠。"喂,你怎么那么久?"
“我刚刚想,既然来了,干脆顺便大解一下,免得待会儿又要劳烦你陪我跑一趟。”
“你难道不能忍一下,等天亮了以后再自已来!”手被他拉得快酸死,小楼生气地甩开,坐到茅房外的石椅上。“我看你再纳个妾好了,反正你家有的是钱,多姿几个老婆也没差,这样我们就可以分工合作,各司其职。”
“好呀,你就专门负责陪我睡觉、抱抱、亲嘴,和偶尔上上茅房。"华仲阳"如释重负"地走下台阶,犹嘻皮笑脸,仿佛了无睡意。
嫣羽楼美目往上一竖。"所有的工作我全包了,还要她们做什么?”
"说的也是,那就甭娶了吧。"他一手搭上她的肩,不正经地问:"私塾的先生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看咱们什么时候替爹娘他们添个孙子?"
“等你半夜尿尿不用我陪的时候。”要她为这种小表头生孩子?他办得到吗?张大婶所谓"适当时刻"是何时呢?她搞不清楚,想必华仲阳也是一头雾水。
"真的吗!咱们明儿就来试试。"他眉开眼笑,兴奋过度的样子,让小楼没来由地一阵心悸。
"别闹了,先回房睡觉再说吧。"
"对对,奶娘说,睡觉也可以生娃娃。"华仲阳那股得意劲,宛似生儿育女是件新鲜刺激的游戏,急着要小楼陪他一齐"玩"。
"奶娘哄看你玩的。"她压根儿没把他的童言童语当回事。她再笨也知道小孩子是生不出小孩的。尽管华仲阳个头比她还大,并且还在快速成长当中,但绝对是个如假包换的小表头。"我们同床那么久了,不也'相安无事'?"
“那是因为我们没有'袒裎相见'。从今晚起,我要跟你同盖一条被子,而且都不要穿衣裳。"这位小老弟的口气如同在说来玩跳房子的游戏那般轻松自在。
"不穿衣服会着凉的。"喉咙好似鲠了一枚生鸡蛋,教她挤出来的声音难听至极。
"冷了,我就抱你呀。"
"不用,我习惯一个人自由自在。"两人光溜溜的抱在一起多恐怖,小楼不敢想像那会是个怎样惊人的画面。"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要听我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学过吧?"每次提议什么,她总是推三阻四,找一大堆理由搪塞,让华仲阳非常不爽。
小楼一团火猛窜上来,竟被他炯烈的大眼一瞪,硬给逼回肚子里烧下水汤。姑且当他年幼无知,不要和他一般计较好了。
“不是我不愿,是娘说你身子单薄。”
“我的身子才不单薄,你摸摸看,健硕得很呐。"他拉着她的小手,搁在他怦怦颤动的胸膛上。
小楼一触及他胸口,马上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幸亏天色阒黯,才没令她倏然飘上的两朵红云泄漏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是,是很壮。"唉,她是在干什么?简直像是在在被小孩子诱拐。
“那不就得了。”他乐得呵呵笑。
强装大人那么有趣吗?即使他长得雄壮威武、昂藏七尺,仍改变不了只有十三岁的事实呀。她伫立在房门口,再度回望他稚气末脱的脸庞,心头乱糟糟的百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躺入床塌后,华仲阳果真把衣服脱得精光,钻进她的窝里。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她还来不及严词拒绝,他己经因为过度倦累,呼呼睡去。
是年冬天意外地来得特别快。知了罢叫,晴蜓倦飞,萤火虫也失明了。凉意不知是顿生,还是悄来,总之每下一回响,原意便深一重。
进了大暑.立了秋,不知不觉已是大雪纷飞。天气变冷,嫣羽楼和华仲阳的架也吵得气息恹恹,多半时候,他们宁愿躲在燃着炭火的暖房里,剥核桃,吃福橘,抬一两句了事,很少再大打出手了。
嫁入华家,并没有她预想的痛苦煎熬。华家隽平时刚毅少言,处事则公正明理,对她甚是疼宠。狄永阿虽然严厉精明,但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也极少责难于她;倒是华仲阳,这个宠坏的富家大少,纵然心肠并不是太坏,但常有惊人之举,特别以戏弄她为乐,二天不见她叫连连,就不高兴似的。
年节将近时,嫣羽楼发现他的话少了,平时活蹦乱跳,老是鸡猫子鬼叫一通的他,突然变得不爱说话,而且声音沙哑得比鸭叫还难听。转性了吗?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常言道山河易改,本性难移,牛牵到京城还是牛的。百分之九十九是生病。
'我叫周叔去帮你请大夫了。'虽然华仲阳生病,她一点也不难过,但为了避免狄永阿找她麻烦,数落她没尽到为人妻子之责,小楼仍是不得不对他略表关怀之意。
'干什么?'他闷吼一声,阴阳怪气地又躲回被子里去。'我又没生病。'
'没生病才怪,几时听到好好的人,讲话像你这样恐怖?”小楼不让他当缩头乌龟,走近掀起被子呵,他喉咙上突出个什么东西?'糟糕,原来你被鱼刺鲠到。'
'不是啦,笨女人。'懒得跟她解释,华仲阳翻过身子不理睬她。
'不是鲠到怎会肿起来了'她伸手去扳他肩胛,要他乖乖让她看清楚,可这人拗得很,说什么也不肯。'你这么大个人了,鲠了鱼刺都不晓得,万一刺穿了喉咙,一辈子讲不出话来,看怎么得了?虽然你变成哑吧,我会比较轻松也比较幸福,但娘一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无论如何我得帮你把它弄出来,才能免遭池鱼之殃。'
小楼冲到柴房拿出一把老虎钳.跳上床塌,扳过他的身子,相准嘴巴就要往里拔。
“你干什么你?”华仲阳慌张坐起,伸手抢下那已经锈得斑斑点点的老虎钳。
“拔鱼刺喽。”她回答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出岔了。
'都告诉你不是,你怎么那么烦?'华仲阳气得虎目横竖,浓眉倒立。
由于近距离面对面,小楼又有了新发现,天!这小表头嘴巴边边是怎么了?从来只听说过有'黑眼圈',可从没听到有'黑嘴边'的。这是忍不住,伸手去摸摸看。'啪!'指头尚未到那黑色渣子,就被华仲阳一把打掉。
'不要动手动脚,没教养!'他粗鲁地将她推下床,警告道。'以后离我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凶性大发。'
“你的凶性又不是没发过,从我进门到现在,你哪天不凶?'但要求她离远一点倒是头一遭。小楼愠怒地撇撇小嘴,好奇地又打着他的面颊瞧。
'不准看!'
唷,他居然脸红,什么理由呢?小楼真给弄糊涂了。
这时门外传来喇叭声。'少奶奶,唐大夫来了。'
'哦,快请他进来。'
'不用了,叫他回去。'华仲阳紧张地大声咆哮。
'你再不给我老实点,我就把爹娘都请来。'明明病得不轻还逞强。小楼生气地又加了句:'敢生病不敢看大夫,算什么男人嘛!'
'你给我闭嘴!'他刚吼完,唐太夫已推门走了进来。这位唐继朋大夫是华家的世交好友,五十开外,慈眉善目,脸上堆满亲切的笑。
'听说大少爷玉体违和?”他边问,边坐至床沿,拉出华仲阳的手,为他把脉。
'我没事,是她爱大惊小敝。'一怒,想把手抽回,却教唐太夫强行拉住。
'有没有事,得我说了才算数。'唐继朋望闻问切一番之后,笑颜更深了。
'怎么样?'小楼忧心地问。
'少爷的确没事。'
'没么会!你看他声音哑了,喉咙肿了,阴阳怪气的,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的拳头不饶人。”华仲阳双唇紧抿,两手抱胸,像只好斗气盛的公鸡。
'你真是不可理喻。'小楼不跟他废话,赶紧追着唐太夫到廊下。'他,真的没事?'
'没事,他只是长大了而已。'唐大夫见她一脸茫然!补充道:'小男孩变成大丈夫了,明白吧?我帮他开几帖补品,他会长得更壮更结实。'
“噢!'小楼望着唐太夫渐行渐远的身影,楞楞地站在原地,不知该作何表示?男女长大成入,表现的'方式'竟是截然不同。她的小相公终于要成为男子汉了,这是喜汛,还是噩耗呢?
小楼懵懵懂懂地,似乎明白了那日张大婶所谓的'适当时刻。”亦即,她即将为华仲阳生儿育女!
“发什么呆?”华仲阳拍了下她的俏脸。'过来陪我睡。”
“不要。”小楼躲瘟疫一样,逃到窗台边。'你不是叫我离你远一点的吗?'
“那是刚才,现在我反悔了。”华仲阳长臂一扬,将她揽进怀里,强押上软榻。
'言而无信,不知其可。'小楼被他的鼻息得心慌意乱,更为他不规矩的双手感到胆战心惊。
'不错嘛,陪我上了几天私垫,果然颇有长进。'华仲阳悄悄拉开她的襟口,探头往里张望
'啪!'小楼惊怒交加地一记锅贴轰上他的左脸。“色狼。”成功地分开两人暖昧的姿势,立即滚到床外,拉下个圆凳挡在面前。
“你不要命了。”一向只有他凶别人的分,她竟他还凶悍。'来!'
'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小楼从抽屉里抽出,把剪刀当防身武器。'敢再向前一步,我就让你变成鳏夫。”
'快把剪子收起来,待会儿姑姑、表哥、表姐他们来,让他们瞧见了,会以为我在欺负你。'
'你本来就是。'小楼但不肯放下利剪,还很挑衅地在他面前胡乱挥舞。
“你,气死我了。”
当混世魔王遇上搏命红颜,会有怎样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