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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问得江岩也怔了。
回……回哪里?
他怎么忘了,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
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他回不去,她也回不去,什么都回不去了。
这个认知使人焦躁,江岩从烟盒里拿了根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
“江少……”
他低喝:“不要叫我江少!”
南风妥协:“OK,江岩。”
“江岩,我现在挺好的啊,没缺胳膊没少腿,没吃不饱穿不暖,有舒适的公寓,有喜欢的工作,有仗义的朋友,我哪那都好呀。”她前面说得很轻快,后半句却带上了决绝,“我很好,起码到现在,我从没有一刻后悔过当年的决定。”
江岩僵硬地扭头,她在他的目光中点头:“真的。”
从未后悔。
江岩忽然被烟呛了一下,连连咳嗽。
南风想去拍拍他的后背,手伸到半空却被他一把抓住:“但是我后悔了!”
他的眼睛那么难过,声音都哑了:“山海经门口,你问我的那句话,我其实听见了。”
无须怎么回忆,南风就想起来是哪句话。
——你巴不得我狼狈吗?
江岩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我听到了,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笙笙,我心疼你被人欺负,可是,如果你没有被人欺负,我又有什么理由替你出头?”
“现在的你,是南风,不是俞笙,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俞笙,我甚至连走近你都要再三考虑该不该、可不可……笙笙,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后悔了,如果当年我没有放你离开,那现在我们是不是不至于此?”
一阵沉默后,南风开口道:“江岩,其实……”
‘哗啦啦’一个易拉罐滚到了南风脚下,刺耳的声音也打断了他们说话。
南风和江岩下意识朝易拉罐滚来的方向看去,就见路灯下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他一身黑色,双手插在风衣兜里,淡淡地回望他们。
那双眼睛,几乎和夜色融在了一起,那么黑,透着无边的清冷和疏离。
两天。
才过了两天。
南风不曾想过,他们会这么快再见。
不过见就见,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主动打招呼:“原来是陆少,今晚也来黄金台?”
陆城遇温声道:“路过而已。”
他立在原地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但他们又对了话,总不能隔着一条街寒暄,南风只好朝他走去。
她一走,江岩也跟着过去。
主场,一下子变成了陆城遇的。
他问:“打扰到你们了?”
南风注意到江岩不善的脸色,他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她担心他会和陆城遇起冲突,抿抿唇说:“江少,出来这么久,你朋友估计在找你了,你先进去吧。”
江岩不愿先走的,但南风朝他使了两个眼色,他只得吐出一口浊气,说:“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到时候再约吧。”
看江岩走后,南风笑容可掬地回头说:“陆少你是在散步吧?那你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男人却是挑眉:“我以为你是有话跟我说。”
“没啊,陆少想多了。”南风第二次转身要走,他也第二次开口:“不是不吃回头草吗?”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江岩触及了往事,还是又见陆先生不禁想起他设的那个局,此时此刻,南风心里有些烦闷,但脸上却笑得越发轻松:“陆少这话说的,凡事哪有绝对?既然浦寨项目没我们AS的份,我总要找其他出路吧?江氏手里有一个项目就挺不错的。”
陆城遇凝眸:“你想用什么办法从他手里拿到项目?”
“以前用什么办法,现在就用什么办法呗,陆少,你体验过的,谁还能比你更清楚?”南风扬起唇角,“你们挺像的,都跟我有过一段,只是不知道‘旧情复燃’这一招,在陆少你身上不管用,在他身上管不管用。”
“你拿我跟他比?”他声音一冷。
好歹跟过他一段时间,南风知道,陆先生平时温温雅雅,但有时候也挺不好说话的,她察觉出他不悦,也不想再继续惹他生气,语气一松:“陆少,我还有事,下次有时间再请你吃饭吧。”
擦肩而过时,他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刚离了我,就马上找下家,南风,你有那么急吗?”
这种话若换成别的男人来说,南风可能还会调侃一句‘你是在吃醋吗’,但如果是陆城遇,她不会。
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温和,根本让人感觉不出来他有一丝在意。
南风将鬓边的头发掠到耳后,笑说:“那当然了,陆少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一寸光阴一寸金,女人的时间是有限的,我当然要趁还能赚的时候多赚点啦。”
“有道理。”他赞同,然后说,“请问南小姐,出..台什么价?”
……出..台?
南风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议至极:“你要包我的夜?”
他头微侧,用眼角的余光瞥她:“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南风笑意盈盈,右手将他抓在她左手手腕上的手拿开,“陆少,你那么算无遗策,我挺怕你的,你说万一那天你把我卖了,我找谁救命去?所以啊,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们还是不要再有交集比较好。你想找小姐,我让兰姐帮你安排,一定让你满意。”
“什么时候轮得到小姐挑客人了?”
呼吸霎那间一滞,南风抬起了头,同时她脸上没了笑:“陆少,你今晚是一定要跟我过不去吗?”
他根本不掩饰:“是。”
“你!”
胸腔中的烦闷终究是化成了怒火,她用力一把甩开他的手:“恕南风不想奉陪!”
她脚步匆匆地往黄金台走,这时,有辆自行车朝她直冲了过来。
南风吓了一跳,忙不迭往后退,高跟鞋不小心踩进了路面低洼,险些摔倒之际,一双手臂揽住了她的腰,顺势带她闪到一旁,避开了横冲直撞的自行车。
南风松了口气,刚想道谢,手臂的主人却忽然将她往墙上一压,同时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唔——”
刚才那一拽,他已经将她拽进了小巷子。
人烟罕至的小巷!合适他为所欲为的小巷!
“陆城遇!”
南风怒喝,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可他的身体像一座山,压着她,她挣不开。
“你放开我!”
陆城遇根本没有理她,她的反抗在他看来微不足道,他重新低头去寻她的唇,但是她用力别开头不准他亲。
他也不介意。
她穿着抹胸裙,脖子、肩膀、锁骨、甚至胸口,都可以是他的目标。
头一偏,他咬上了她的颈子,另一只手更是从她的裙摆钻进去,触手就是一片细滑的肌肤:“为了一个项目,你这么拼?穿成这样,在这种地方唱歌?嗯?”
“陆少你第一次知道吗?”完全被控的姿态,使得那些不甘不服与愤怒一下子充斥全身。
她也发了狠,冷笑说,“为了标底,我都能陪你睡,唱歌算什么?”
“是啊,不算什么。”陆城遇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也不算什么。”
同一时刻,徘徊在边缘的手指一下子探入,迅速侵占中心。
南风全身一绷,呼吸一滞,睁大了眼睛:“你!”
“怎么?”他的唇,沿着她肩膀的线条,从左边吻到右边。
又羞又恼,南风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气得浑身发抖。
“陆城遇!你疯了吗!放开我!”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如入无人之境,肆意妄为着。
那么刁钻。
那么深入。
那么用力。
南风受不了地去抓他的手,就是这么一下分神,竟被他抓住了机会,双唇一下子吻上了她!
男女之别就彰显在这种地方。
她用尽全身力气的抗拒,他用一只手就轻巧化解。
她难受得全身细胞都在排斥,可这并不影响他一星半点。
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而她不甘不愿却也无计可施。
渐渐的,她累得额头冒汗,这一番较量她精疲力竭,抵抗也没那么强烈,任由他不断深入地吮吻。
男人察觉出她的温驯,压着她的身体稍稍松了点。
就是这时候,南风忽然一下用力,一把将他推开!
什么放弃抵抗,分明是她的缓兵之计!
她转身往外跑,然而没两步,她的手就被男人抓住,她干脆手脚并用地又挠又踢,像一只被拎住耳朵的野猫。
陆城遇冷眼看她,身体不疾不徐地躲避,她一下子都伤不到他。
瞅准空隙,他一下子上前,扣住她的双手,禁锢到了怀里。
这次锁住她的,是他的怀抱。
“南风。”他忽然喊她。
南风气喘吁吁,双颊泛红,有被他气的,有累的,也有刚才被他撩的。
他哑声说:“我想做的事情,从没有做不成。”
她一下僵住,而后又不可抑制地冷笑:“所以呢?陆少真的对我用强?”
“南陆北俞的陆家大少,陆氏集团的董事长,要对我一个女人用强?听起来可真厉害!”
“南风,”他又喊她,然后突然一下,提着她的腰抬起来,南风几乎是本能,双腿就缠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他微抬着头,眸子黑黑乌乌:“你可能不知道,激将法,五岁的时候就对我不管用了。”
“你,今天我是要定了!”
手指,又游离在她最危险的区域。
而她,已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