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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城中的酒楼里,冷玹与允珂相把酒言欢。雅间里香气幽幽,隔着帘子可以看到华服的歌伶抱着琵琶,细细吟唱。
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流美人。
很美的曲子,听得人心悦。
“我还以为你考得功名之后会留在朝中做官,哪里知道竟然上了战场!”冷玹端着杯子噙了一口酒,笑骂“你这个家伙,还真是匪夷所思。”
允珂一双桃花眼美得不可方物,虽然常上战场,皮肤却白皙连女人都自惭形秽。那是一种病态的白“王爷不就是喜欢匪夷所思么?常人可入不了你的眼。”允珂轻笑“那个时候爹爹正好重病在身,而北边与胡国的战势吃紧,哥哥在西方,顾及不到。而你,又驻兵在枯木湖,救援不及,皇上这才派了我去。”
“嗯。”冷玹点头称是“像你这般一个文武全才,放到朝中,或多或少有些屈才。那些个朝中大臣,除了你挤兑我我挤兑你,就没有别的事儿!一群吃闲饭的家伙!”说到后来,两个人都笑了。
这个时候,外面低吟的歌女已然唱毕起身,往楼下而去。
冷玹看了一眼,笑道“人道是蜀地出美人,果然不假,你瞧瞧,那般风情”
“是啊,要不,某人怎么会一到蜀城就寻了个美貌娇娘,急不可耐地连婚期都定下来了。”允珂难得地与人笑语“还果真是艳福不浅。”
一提到展眉,冷玹眼间眉间都浸满了温柔的笑意“以后提到她,要叫嫂子。”
允珂抱拳“大哥教训得是。”
两人正相谈甚欢,突然间一个蓝色人影跑进来,轻快地钻进桌肚里面。“喂——”那不是方才那个歌伶吗?怎么这么快去而又返,还是这般狼狈的颜色。站着的林卫一声惊呼还没有出口,外面响起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该死,那个贱女人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突然就没了影儿?”
“呃属下看到她往这个方向跑来着”
“糟糕透顶!你们几个,如果今天找不到那个女人到老爷那里交差的话,有你们好受的!一群蠢猪!”
“是是,大哥,那个丫头太倔了,只怕不好做啊。”
“不知好歹的东西,老爷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只怪她命不好,有个赌债缠身的爹,只得卖女求存咯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进去搜啊!”“大哥,这雅座里面坐着的,都不是普通人啊。”
“那怕什么?在这个蜀城里,还有老爷摆不平的事儿?”
然而那位“大哥”气呼呼的声音却突然停下来,自雅室里隐隐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深情而缠绵。
“好美丽的人儿啊,不要害怕,我方方看到你的模样时,就已经为你所动。”
“不”另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纤细而娇媚,竟然辨不出男女。
“别怕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可愿随我回府?”
“啊不要!”
“过来,我会让你快乐的,嗯?”
“我不可以,公子,不可以”
门外的人面面相觑为首的人大喝一声“还不快进去把那妞抢出来,如若在老爷得到她之前被旁人玷污了,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刹那间,几双厚厚的熊掌一齐推向那雅室的门,数名汉子破门而入。而映入眼帘的情景,却是叫众人大惊失色。
——白衣的男子俊美飘逸,线条明朗,带着几分促狭的笑容。而怀中那人,月色长袍,面目俊俏无双,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勾心摄魄,人人见而销魂。那样的人,竟然身为男子众人待看清那名美丽的,衣衫半退的男子之后,不禁大惊“程二公子?”
而抱着程二公子的男子,贵族气十足,似乎在哪里见过那为首的男子突然重重跪下身去“见过靖王爷。”
冷玹面目瞬间变得清冷,哪里还有半分方才说话时的柔情?眼光斜视着跪着的数人,厉声道“还不快滚!”
“是是快走。”那位“大哥”嘴中唯唯诺诺,带着众人离去。走了好远,才回过神来“天啊,没想到这样两位美名远扬的公子,竟然有着龙阳之好?”
嘘声一片。
待得那一群人走完,抱在一起的两名美男子忽然如同碰到烫手山芋一样互相推开,各自整理了一下衣衫,喝一口酒稳下情绪。
“唔,抱着男人的感觉还是这么怪异!”冷玹不悦地抗议。
“被男人抱着的感觉其实也不那么好”这位温柔的翩翩佳公子第一次语出不雅。
两人相视一笑,只看得林卫在旁边目瞪口呆“爷,这是”
“好笑吧?这就是我与允珂当年在帝都初见时的情景,自此便成了莫逆之交。”冷玹笑意连连地回头应道。
林卫拊掌而笑“难怪如此,也只有如二公子这般玩得起放得下的人,才能真正与爷相交入深呢!”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同样的情景人是物非啊。”允珂拿起酒来饮了一口,将桌底下的女子拉出来“那么这位姑娘怎么办?”
冷玹一耸肩“难不成送到千里之外的帝都?上次被我们救出的那个女子,可是成了皇兄的一名宠妃呢。”
***
“所以,你觉得允珂在骗你?”展眉沏了一壶茶放在他身边,柔柔地问。
冷玹皱眉“我只是觉得,今天这件事情,太巧合了些竟然同几年前在帝都发生的事情一样呢!”
“仅仅是这样吗?”那么,就只是他的猜想。
“林卫已经去查过了,那名歌伶并不是被父亲出卖,她只是一个寡妇,没有被强抢之实。允珂他的确在骗我。”冷玹叹了一口气,本就微弱的灯光被气流震地来回摇晃。
“很难过吧?允珂曾经是你最好的朋友。”展眉眼神中有疼惜之意,却只是以温柔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给读者的话:
允珂找人演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