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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没亮,陈全就出了城。出城的路牌,蓝大掌柜早已为他备好。陈全以沈家管事的身份,赶着马车,带着一批药材和吃食顺利地出了城,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一路急行,到了二十里堡,陈全觉得有些口渴,恰巧在一家路边茶寮要了茶水。西疆地处荒芜,往来行人并没有几个,陈全到时,茶寮中不过有三五行人,陈全歇息了一会,才又来了一拔人,是一对出游的夫妻,约四十来岁,还有一名赶车的小厮。
陈全喝过茶水,便又重新起程上路,到得中午,便到了一处叫党寨的地方。陈全将马车停在路边,自包裹中取出饼子,咬了两口。还没来得及下咽,便教一阵灰尘迷了眼,饼渣子呛了一地。
陈全咳红了脸,正欲抬头喝骂,只见那扬尘的罪魁祸首,却是一辆锦盖的马车,隔着飞尘,隐约只见前面的马车,车帘微开处,有一个中年妇人往他这边看来,陈全看得分明,正是那在茶寮中遇见的那对夫妻。
陈全将剩下的饼子一口吞了,缰绳一抖,马车继续前行。
两驾马车一前一后,在路上奔驰。待得日头西斜,马车经过一片树林。西疆的树木,稀疏却高大,如哨兵挺立在路的两旁。
急驰的马匹突地发出一声焦燥的嘶鸣,陈全心中一紧,嘞住了缰绳。抬眼望去,只见前面那辆马车被一群黑衣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马车中,传来妇人惊恐的尖叫和男人的告饶。
光天化日的,这是遇上打劫了?陈全双眼一眯,数了下黑衣人,共有七个。
救?还是不救?此行出来,葛叔再三告诫不可多事。自己若因此耽搁了事情,万死难以偿命。可看眼前的境况,自己拉着这一车药材,在这匪徒出没的地界,自己能够独善其身,束手旁观么?陈全将一手悄然地伸下了车辕下方,那里,他藏着一把刀。
“壮士,救命——”陈全还在纠结,前面却传来一阵呼救声,陈全看去,只见那中年男子趴着车辕,哆嗦地朝他这边哭喊。
几名黑衣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陈全暗骂一声,跃下了马车。黑衣人渐渐围了过来。陈全一抱拳,道:“各位好汉,在下沈家商号的的管事,路经贵宝地,还请各位好汉方便则个!”
为首一名黑衣人嘿嘿一声怪笑,手一挥,其余人等便围了上来,在车上药材中各种翻查。陈全急道:“各位好汉,手下留情,若在下丢了这批货物,便是死路一条,一家老小的口牙全在这里面,求各位好汉……”
为首的黑衣人却并不看陈全,目光紧盯着那些个翻查的手下,陈全见那几名黑衣人朝为首那人微一摇首,为首的黑衣人一个眼神,手下的胡乱地抢了些药材,便迅速退去。
陈全眸光一冷,看了前面那安然无恙的夫妻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车前,查看了所丢的药材,所幸被拿走的,大部分都不是要紧的,虽然有些急需的也被拿走,终究没有拿光,想来能用一段时日。
陈全重新上了马车,马鞭一挥,便超了那夫妻二人的马车,往了西边的岔路,后面的马车也稍稍快了一些,跟了上来。陈全一声暴喝,啪的一响马鞭,眨眼间,将那马车甩出了老远。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入夜时过龙渠往花寨而去,在花寨停下时,果然又看到了那一对中年夫妻。
陈全本就是个粗人,脾气急燥,这一次出行,葛战是千交代万嘱咐,这才忍耐了几分,此时,哪里还忍得住,正欲提刀上前。突听一惊乍之声,由远及近。“全大哥?全大哥!果然是你!”话音刚落,便教人一把熊抱住。陈全正欲有所动作,只听耳边有声细若蚊,分明是提醒他已被跟踪的事实。
陈全暴走的情绪瞬间定了一定,他一拍来人,哈哈一笑:“小石头,你怎么也在这里?”
“大当家叫我来这里办点事,没想到就遇到了大哥你了。”小石头呵呵一笑。“不过大当家的还在跟我的回话,我要连夜赶回去,大哥是要此歇息一晚,还是随我一同上路。”
小石头,原名石观初,与陈全一样,都是葛战手下强将。口中的大当家,自然指的是葛战。既然葛战料到这一步,让小石头来此接应他,自然还有下招。陈全心中一定,笑道:“那就一起走吧,一路上也有个伴,咯老子的,这一路,可把老子憋坏了,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陈全余光瞥了那夫妻一行,仍是远远地停在路旁,不曾有动静,小石头一步跃进上马车,嚷道:“全大哥,不如我们早点走,早到早歇息,这奔波的,把人要累死了。”
“得嘞!”陈全哈哈一笑,也紧跟着跃上马车,马鞭一甩。“驾——”
马车便瞬间窜出老远。
将那夫妻二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不过,陈全心中却并没半点轻松,先前树林中那一伙,如今看来,显然是这夫妻二人的同伙,扮作劫匪模样,虽说劫了他些许药材,可那架势,分明是在找些什么,约是没有找到,所以才草草收场,不过却将这夫妻二人暴露了出来。
自己从张掖出来,到二十里堡便被跟踪,而且对方能在他前面设伏,显然不是泛泛之辈。这幕后之人,呼之欲出。
不过此时,有了小石头的接应,陈全心中却全然无惧,下午林中遇劫,自己是没有信心能以一敌九,这才示弱,此时,对方不过三人,有小石头与自己联手,拿下对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心中无惧,一路上,行走的分外轻松,二人说说笑笑,到得半夜,便到了南古湖,月色下,湖面泛起阵阵水烟。
果然,夜色中,那辆锦盖的马车哒哒地尾随而来。
陈全将马车停下,与小石头抽刀往后跃了数丈,在马锦盖马车之前,横刀而立。马匹受惊,扬蹄高立,不断的嘶鸣。赶车的小厮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马儿制服。
陈全嘿嘿一笑,道:“三位一路跟着老子颠簸,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