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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安回到家后,在厨房里找到唐文。
“文哥,你菜准备得怎么样了?”
“就快好了。”唐文端上最后一道苋菜海鲜浓汤,解下围裙。“安安,这样做不大好吧。”
“为什么不好?”家安难得进厨房帮忙摆餐具,顺便在预备给志熙用的碗筷上撒下安眠葯粉。
“白先生怎么说都是警察,我们这样设计他,万一”
“反正使计和下葯的都是她,将来人家要抓人也是抓她,你就别管了。”家平坐上餐桌主位。“我饿了。”
“你这样还算是人家的大哥吗?”家安把碗筷重重地放在家平面前,以示她的不满。
“等你进了监狱之后,可以登报跟我脱离兄妹关系。”家平把空碗交到唐文手里。“帮我添饭。”
“不行,客人还没到。”唐文摇头笑道。
“但我已经饿了。”家平皱眉。
“等客人一起用餐是礼貌。”
“姓白的只是陷阱里的老鼠,不算是客人。”
“不管白先生是老鼠还是人,来者是客。”唐文笑了笑。
家平愤愤地搁下碗,不再说话。
家安好笑地望着他们。说真的,这世上大概只有唐文才治得了大哥的任性、自我;也只有唐文超级一流的耐性才容忍得了家平的坏脾气。谁能说他们不是天生一对呢?
叮咚!一阵门铃声唤醒了厨房里争执的三人。
“你的笨老鼠上钩了。”家平冷笑道。
“闭嘴吧!臭大哥。”家安轻啐一口,跑去开门。“欢迎光临,白先生。”
“呃,谢谢你们的邀请,一点小意思。”志熙喘吁吁地送上刚买来的葡萄酒。“这个请大家喝。”
“谢谢,请进。”家安接过酒,请他进来。注意到他并未换衣服,那他刚才之所以不立即过来、为的就是去买这瓶酒喽?而且酒瓶上的价钱标签还没撕掉呢!这家伙还真有趣,她突然觉得这样设计去整一个老实人,似乎不太好。
“你们家布置得很漂亮。”其实这种制式公寓,哪有什么装璜可言。志熙搔搔头,他只是很不习惯这种家庭式的邀约。
前任的“白虎”早亡,母亲为了继承父亲的遗志,打小就将他送进道馆里磨练身心,十八岁又进了苏格兰警场,综观他一生,几乎都是在训练中度过,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经验了。
“哪里!”家安扯扯嘴皮子。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处的样子,害她心里的愧意直翻腾不已。
“白先生,欢迎你来。”唐文走过来和志熙握手。“请里面坐。”
“谢谢!”志熙跟着走进厨房。家平已经坐在主位上了,他没打招呼,志熙只好尴尬地站在餐桌旁。
杜家平八成还在怀恨昨晚他撞破他和唐文好事的意外。志熙暗自猜测着,不过杜家平也太小气了,难道他还会去干涉别人的家务事不成?
但观察这个家庭的成员,一对同性爱人和他们的小妹妹,他没看到第四个男人,想来道上传闻杜家安结婚的消息纯粹是无稽之谈,一丝窃喜掠过志熙心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体内的血液又掀起了一阵兴奋的騒动。
圆形的小餐桌上摆满各式家常菜:红烧鱼、宫保鸡丁、素三鲜、椒盐虾、蚝油芥蓝、凉拌空心菜和一大碗海鲜浓汤。
“请坐。”家安领他来到特别安排的座位上,替他拉开椅子。
“谢谢。”志熙坐了下来。
唐文帮大家盛饭。“白先生,请别客气,都是一些家常菜,不成敬意。”
“这些菜看起来很好吃。”志熙客气道。
“吃起来更棒。”家安开了志熙带来的酒,替每个人倒上一杯。“文哥做菜的手艺是一流的,保证不输饭店的大厨。”事实上,没有唐文,杜氏两兄妹会饿死。
“不知道白先生喜欢吃什么菜?不如先试试这红烧鱼吧!”唐文替他挟了一大块鱼肉。
“虾和空心菜也很好吃。”席间,家安不停地帮志熙挟菜、添汤,恨不得他连碗一起吞下去,赶紧昏倒。
“谢谢、谢谢。”家安与前两次完全不同的和善态度让志熙开心地有些晕了头,警戒心渐渐瓦解。他咧开嘴,对她所挟的菜来者不拒地全吃光。
从头到尾就只有家平一句话不吭,始终埋头苦吃。
“终于睡了!”家安吁口长气。“他再不倒,我就要倒了。”
这志熙的精力真不是普通惊人,吃光了所有的饭菜,又灌了两瓶xo,直闹到午夜一点半才完全昏睡。他一倒下,家安、家平、唐文全瘫在地板上动弹不得了。
“大哥,你帮我把他扛进房里。”
“这么麻烦干什么?直接在沙发上解决不就得了。”家平冷淡说道。
“大哥”家安跳起来骂道。“你搞清楚一点好不好?我今天会这么辛苦,又是牺牲色相、又是出卖劳力的,是为了谁?”
“家平,你就别再逗安安了。”唐文走过去扛起志熙的头。“过来帮我抬白先生的脚。”
“无聊,自找麻烦。”家平不屑地撇撇嘴,还是弯下腰帮忙将志熙抬进家安房里,丢到床铺上。
“顺便把他的衣服脱掉。”家安忙着给照相机装底片。
“你自己去脱。唐文,我们睡觉去。”家平拉着唐文走出家安的卧房。
“杜家平,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臭大哥!”家安气得在房里咆哮跳脚。
“家平,这样好吗?”听着房里一阵摔东西泄愤声,唐文不觉有些担心。
“有什么不好?”家平耸耸肩,打个呵欠。“走啦,我累了,睡觉去。”
“不行哪!我们不能把安安和白先生单独留在房里,这样太危险。”
“放心吧!小妹不会把姓白的吃掉的。”
“杜家平,我是认真的。”唐文很难得用严厉的口吻说话。
“好好好!”温和的唐文不发脾气则已,一发惊人。家平忙举双手投降。“你不觉得小妹对那个姓白的很有意思吗?”
“你是说”
“以前如果有外人撞破我们的秘密,小妹都怎么对付人家?”
“找流氓去威胁对方闭嘴。”
“没错,小妹做事一向干净俐落,这回居然会想这么复杂的伎俩整人,不是很奇怪吗?”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白先生警察的身分,无法威胁呢?”
“一半、一半啦!小妹对姓白的有特殊感觉,加上他警察的敏感身分,被小妹撞上,算他活该倒楣。”
“血缘果然骗不了人,你们两兄妹这种别扭的性格还真像。”唐文轻笑道。
“干么扯上我?”家平拉着他转进两人的卧房。
“记得三年前你出车祸,我担任你的复健医师时发生的事吗?”唐文捶了他一下。“那时我可被你整惨了。”
“有吗?”家平关上房门,微笑地亲他一口。“我记得我一直很有绅士风度的。”
“没错,你的绅士风度只对我免疫。”唐文挣开他的怀抱,走过去把耳朵贴在墙边听了一会儿。“没声音了,安安大概搞定了。”
但真的如此吗?隔壁房的家安可是积了一肚子的怨气没地方发呢!
“该死的臭大哥!诅咒你明天出门踩到狗屎、你的剧本被退稿,你的”家安边脱白志熙的衣服,边咒骂着。突然抱怨声停了,志熙光溜溜的上身呈现在家安面前。
他有着一副和严峻、黝黑面孔相衬的好身材,肤色是均匀的古铜,褐得像小麦田般耀眼,胸膛壮硕、浑厚,平坦的小肮区隔成八块饱经锻炼的坚实腹肌,他的手臂又长又有劲儿,宽大的指掌间结满厚茧。
这就是男人吗?家安好奇地拿手指按按他上下起伏着的胸膛,触感是一片硬实,和她的柔软完全不同,与大哥和文哥也都不一样。
杜家平是标准的恶男,邪气又英俊;唐文有着一张娃娃脸,待人温和有礼;但白志熙,论长相,他比不上家平的俊俏,也没有唐文的斯文,可一张峻脸却有型的教人移不开目光。
打从在超市第一次相遇,家安就注意到了,志熙全身上下有一种教人安定的特殊气质,那是一股令人忍不住想要依靠的神秘魅力。现在她掌下触碰着他温热的肌肤,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从她的手中直撞入她的心脏,她吓了一跳,心跳随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来,体内的血液直往头顶冲去,急促的呼吸喘息出来的是热烫得吓人的白烟。
“怎么回事?”她惊骇地推开他,双手捧住胸口,心脏差点就要从她的喉咙里蹦出来了。
“杜家安、杜家安,冷静一点儿,别胡思乱想。”她用力拍了自己的脸颊两下,抖着手指脱掉身上的衬衫。
相机已经在三角架上装好了,只要对准镜头,拍他个一卷底片,今晚的任务就完成了,但白志熙醒来之后大概会恨死她吧?
她突然有些气闷,为什么?向来豪爽不拘、果断俐落不输男儿汉的大姐头,会在事到临头时起了悔意?
可是为了大哥她摇摇头,还是拍了。她钻进被窝里,躺在他身旁,枕在他手上、倚在他肩膀、靠在他怀里相机的卡嚓卡嚓声不绝于耳,在这宁静的午夜里更显刺耳。
最后一张底片她拍下了他沉稳的睡姿只有他,那微扬的唇线和浓黑的剑眉,拥有强烈气势的白志熙也有如此孩子气的模样,她忍不住轻笑,决定收藏这张照片。
拍完照,取下底片收好,迅速穿妥衣服,她决定今晚委屈点儿睡客厅,不想跟他太接近,女性的第六感警告她,这样很危险。
一阵淡淡的烤面包香冲人志熙鼻端,他有些困惑地睁开眼,多久了?在他的鼻子早已习惯三餐不同口味泡面的香气时,这般特殊的食物香味教他有些茫然。
“嗨,你醒了吗?”家安必须抿紧唇才能教自己不放声大笑。这外表高大强壮的男人,刚睡醒的样子竟是这般地可爱,有些天真、迷糊,大大的黑眼珠少了那股强势的锐利,像是隔着一层薄雾在看她,他的神情是那样的认真与惶惑,直拨动她心底深处那块许久不用的柔软地带,教人有股冲动想要抱住他、亲吻他。
当然家安的冲动和志熙的是不同的,他不敢置信地揉着眼睛,直至大脑强烈的认知到这张美丽的脸孔,一阵热浪急遽地在他的下腹升起,使他狼狈万分地胀红了脸。
“我这里”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昨晚喝醉了。”家安挺满意他的反应,起码证明他是一个不欺暗室的正人君子。
“对不起,那我”他的衬衫脱掉了,但裤子还穿得好好的,所以他无法确定昨夜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你占了我的床,害我睡沙发。”他表现得越好,她就越觉得愧疚,第一次品尝到后悔的滋味,也许她不该设计他的。
“对不起,我昨晚一定失态了。”他搔搔头,不确定心里这股陌生的情绪是出于可惜、抑或松了一口气。
“还好,你的酒品算是不错的。”
“希望我没有唱歌、跳舞、脱衣服”他还是想知道是谁脱了他的衬衫。“呢!事实上你是把这些动作合起来一起做的,你的脱衣舞跳得很棒。”她总不能告诉他,是她脱了他的衣服吧。
“我跳脱衣舞!”他尴尬地低下头,从不知道自己有这种差劲的嗜好,而且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咸欤趺椿嶙沓赡歉鲅樱克洳簧埔幌蚝芏媒谥瓢。蛲硭欠枇瞬怀桑?br>
“嗨,你们都醒了吗?要不要吃早餐?”唐文笑咪咪地敲开了家安的房门,适时地帮志熙解了尴尬。
“早安,昨天很抱歉。”志熙急忙穿好衬衫下床。“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考虑戒酒。”难怪人家都说“喝酒误事”此时他总算深刻体验到了。
“哪里!昨晚大家都喝醉了。”唐文对他鞠了个躬。“如果我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还请白先生别见怪。”他意有所指地道。
“彼此、彼此!”志熙自然猜不到唐文说的不好的事,就是指拍他的棵照。“那我先回去了,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再见。”他依然觉得难为情,尤其是面对家安。躺在她的房间、睡在她的床上,他不自觉地心跳加速,悸动不已。
“安安。”志熙走后,唐文摇摇有些出神的家安。“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喔!”
“我”她忡怔了下,白志熙在她房里的感觉是那样的自然,好像他原本就应该待在这里。他一走,连带地也带走了她一些生气,她感到落寞。
“安安,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把底片毁了。”唐文看出她的矛盾劝道。
“怎么可以?”她握紧口袋里的底片。“这上面系的是我们的未来,为了这个家,我非做不可。”
“你确定?对白先生做这件事你一定会后悔的。”就像三年前的他和杜家平,他们曾经对立过好长一段时间,若非那场汽车爆炸险些夺去他的生命;家平不会直言表白他的爱,他们会永远活在懊悔中。
“文哥,你的话好奇怪。”她勉强一笑,隐约了解,却没有勇气承认。
“安安,告诉我,你喜欢白先生吗?”
“文哥,你别开玩笑了。”她的声音尖锐得连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我不吃早餐了,我先送照片去洗,中午以前我会把这件事办好。”她逃也似地离开了家。
爱、喜欢她对白志熙真有这种感觉?不!她记起在超市时她是那样地恼他,他是一根教人生气的大木头,而且他撞破了她的秘密,她的手里握着摄有他棵照的底片,打昨夜起,他们已注定是敌人的身分了,这种关系永不更改。
但—当这项认知砸进她脑?锸保男那榈涔鹊住?br>
“队长,外头有人找你。”阿智敲开志熙的办公室大门报告道。
“谁啊?”志熙放下手中的检报、跟着阿智走下楼梯。
“老大,你什么时候跟河东狮混得这么熟了?”阿仁贼兮兮地靠近志熙。“小心诱拐有夫之妇会被告妨害风化喔!”
“叫队长!”志熙白他一眼。“杜小姐是我的新邻居,而且她还没有结婚,你不要胡说八道。”他走进大厅,家安正站在服务台处向他招手。
“白先生!”
“杜小姐。”志熙友善地伸出手和她交握。“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白先生现在有没有空?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家安对他露出最柔媚的娇笑。
像是晨雾中盛开的牡丹般风华绝代,志熙再一次为她的美失了心神。
“白先生?”她提醒似地又唤了一声。
“啊?好!”他如梦初醒。“到我的办公室去吧!”
“不,我想私下和白先生商量。”她抱紧怀中的牛皮纸袋,别闹了,在这里跟他摊牌的话,她还走得出这间警局吗?
“这”志熙看看身旁那一张张等着看好戏的面孔,不得不想到人言可畏这句话。
“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她语气急迫。
“那好吧!”他点头,发觉自己拒绝不了她的要求。
“谢谢。”
“那就到对街的咖啡馆吧!”志熙领着她步出警局,两人过马路,走进“一加一咖啡馆。”
“有没有包厢?”家安开口要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志熙走在她身旁,两人坐进角落的包厢,安安静静的小房间里,他心底的警钟竟又开始响起。
“杜小姐,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白先生,我有样东西给你看。”家安深呼吸,终于还是决定干了。
志熙疑惑地接过牛皮纸袋。“这是什么?啊!你”他错愕地惊叫一声,一本相簿从他的手里滑落茶几上。“杜家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气得青筋暴露、七窍生烟。
摊开的相簿里贴着一系列香艳刺激的裸照。而主角正是他,白志熙和对面的蛇蝎美人杜家安。
“小声点儿,白先生,你太激动了,这样对身体不太好喔!”家安轻盈浅笑地安抚他。
“你拍这种照片陷害我,还说我太激动,啊!难不成”饮酒向来有节制的他竟会醉得不省人事!他恍然大悟。“昨晚的饭菜里下了葯,你们联合起来设计我!”
“设计?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们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请白先生帮个小忙,关于”因为服务生送咖啡进来,家安不得不暂停片刻。
“不管是什么事情,我绝不会答应的,你们休想威胁我。”他气得快要爆血管了。
“白先生何不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
“像你们这种黑道分子、无耻流氓,除了杀人放火、违法犯纪之外,还会干些什么好事?要我包庇你们的犯法事件,免谈!”他恨死自己的大意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的不是吗?但他却被一个女人弄昏了头,而忽略心底的警钟。可恶!
“白志熙,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家安生平最恨别人将她和家里的帮派牵扯在一起。打小她就因为有一个混黑道的父亲而备受歧视,不论是读书、工作都被人当成祸水看待。天知道,她为了今天这独立自主的生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吃了多少苦头。
白志熙凭什么看不起她,就因为她姓“杜”她并不想贬低父亲,而且父亲近几年来也确实拼命在漂白了,他们除了偶尔还打打架外,早就不干卖娼、贩毒、走私军火之类的勾当了,这样的努力难道还不够?
“事实证明一切。”他拍桌怒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她气白了俏脸。
“干这种卑鄙的勾当,你还想要我相信你?”他恨得拿起桌上的照片,见一张撕一张。
“好,白志熙,是你逼我的。”家安冷笑一声。“你尽管撕没关系,反正底片在我手上,我随时可以加洗个上千张分送到各个报社媒体,告你一条强奸良家妇女,教你身败名裂。”
“请便,会被你威胁,我就不叫白志熙。”他咬牙切齿,两道如火炬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爆起阵阵的雷霆闪电。
家安的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生在“虹帮”打小见惯了各种凶神恶煞,从来也没害伯过,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想不到坚定的自信心竟然禁不起白志熙这狂怒的一瞪。
这个男人,她不该设计他的,惹到他的人都会被烧死在这把狂火烈焰下。
“你尽管把这些照片发得满天飞吧!”他冷淡一笑,酷寒的言语有如冰珠坠地。“一个星期内我若不铲了‘虹帮’,白志熙三个字任由人倒过来写。”他踢翻了椅子,转身准备离开咖啡馆。
“等一下!”家安苍白着俏脸,颤声道。“这件事跟‘虹帮’没有关系!”
“你以为我会相信?”他轻扬眉峰。“杜老大理应为他做出这种事而付出代价。”
“你不能去找老爸!”她吓坏了,事情一惊动老爸,只要他追查起来,那她和大哥的秘密“不!你不能将文哥和大哥的事告诉爸爸。”
志熙楞了一下,杜家平和唐文有什么秘密这般要紧?跟拍他裸照又有何关系?
“这样吧!我把底片还你,只要你答应别把大哥和文哥的事说出去,我我就任你处置,我可恶,又有什么事?”家安低骂一声,行动电话早不响、晚不响,居然选这重要时刻乱叫,改天非摔了它不可。
“你不能走。”她一手拉住志熙的衣袖,一手接起行动电话。“喂,我是杜家安,我现在什么?我请你这经理是干么的?你不会自己看着办?啥他敢,好!我马上到,你叫大伙儿撑着点儿,回头我给他们加薪水。”
“白先生,请你千万别去找我父亲,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非马上去办不可,回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完,她便忙不迭冲出咖啡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志熙疑虑重重地拾起她忘记带走的香艳照片,难道拍他棵照的事情与“虹帮”无关?杜家安似乎很害怕他去找杜老大,为什么?他们父女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志熙好奇心起,忍不住追在她身后离开咖啡馆。杜家安所说的杜家平与唐文的秘密,那是什么?如果不是要他包庇罪案,他身上有什么是值得她要胁的?突然,杜家平和唐文亲吻的画面闪过脑海,难不成这三个人在玩“三人行”的游戏?那她嘴里的“秘密”
他跟踪她的车子开上马路,老天!那女人疯了,这样子横冲直撞,遇红灯不停;单行道、禁止道路不分;还尽超车。这种不要命的开车法,他的心脏都快被她吓停了。
“混帐!她以为她开的是装甲车吗?也不怕撞断脖子。”然而更教他生气的是,那些交通警灿诩跑哪儿去了?居然没人拦下她。
车子开到了“雷霆保全公司”附近,志熙终究追丢了家安。没办法,开车技术比不上人家,拼命小姐的执照大概是在赛车场里拿的,简直是神乎其技,他自叹弗如。
不过他还是记起了,刚才她讲电话时,似乎提到了“经理”这个人,假设他猜的没错,杜家安现在应该在她开的那家超市里。
他打开方向灯回转,驶向昨天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家超级市场。她果然在那里,打老远就听到母老虎的河东狮吼了。
志熙急忙停车走进超市?咸欤5裁词铝耍看竺拧11跷锕癖辉业孟“屠茫野踩床辉诶锩妫撬砹耍克业皆惫ば菹6遥诶锩婕懦芯怼?br>
“白队长!”经理看到他吓得差点昏倒。
“杜小姐呢?”志熙立在门日问他。
“老老板,她没来啊!她”
“我一路跟踪她到这里的。你还是快说老实话吧!”
“白队长!”经理突然跪了下去。“请你救救老板吧!都是‘青帮’那群小混混惹的祸,他们想来收保护费,但老板规定我们不准缴钱给那些地痞流氓,所以他们今天带人来砸店,刚才老板跟他们到后巷去谈判了。”
“只有她一个人?”他早晚会被她吓死,这头有勇无谋的河东狮。
“不是,小猴和阿六跟在老板身边。”
“就三个人,那对方呢?”
“大概十来个吧?”
“你们”志熙会被气死。
“对不起,因为店里多雇用假释中人,大家都不想再进牢里,我们不能出面,所以”
志熙抢口截断经理的话。“还不快带我去他们谈判的地方。”
“是、是!”经理急匆匆打开超市后门,领着志熙来到“青帮”与家安谈判的巷子里。“就在前面!”
上帝!志熙一手拍着额头,他还是来迟了,他们已经打了起来。杜家安真不愧河东狮之名,想不到她外表美艳无双,打起架也是一副拼命三郎、所向披靡的酷狠劲儿。倒不知道经理带他来,是要救勇猛的杜家安、还是那群无用的小混混?
“呵!听说老板以前曾混过飞车党。”经理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但她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我们绝对是正正当当地在做生意,今天的事全是‘青帮’勒索不成引起的,不是我们主动挑衅,白队长请你不要误会。”
“知道啦!”反正不管如何,械斗就是不对,志熙寒着脸接近战场,打得火热的两帮人马,完全没注意他的出现。“住手!”他朝空鸣了三枪。
“白先生!”家安愕然停手,怔忡地望着他,他怎么来了?
“无耻!”志熙忽地大喝一声,直向她冲了过去。他刚才喊“住手”时,杜家安这边是马上停下了动作,但“青帮”那群混混却乘机举起铁棒妄想偷袭她。
他迅速将她拉往身后,举臂替她挨了一记闷棍,抬腿将偷袭者踢得飞撞到墙壁上,再瘫跌倒地。
“刘金昌,你敢在我的地头上械斗?”志熙虎目圆瞪向“青帮”中一名蓄着络腮胡的男人。
“白白队长!”刘金昌就是“青帮”的老大,他一见到志熙,吓得脸都白了。在道上混的人谁没听过刑事大队长白志熙的大名,大伙儿还送他一个“犯罪克星”的外号,栽在他手上简直比死还凄惨,只是他老人家忙捉国际罪犯都没时间了,怎么会忽然介入这种小小的械斗。天哪!今天莫非是黑七?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消失,以后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青帮’强收保护费的事,否则别怪我挑了‘青帮’。”志熙口气冷冽地道。
“白队长,这全是一场误会,我们”
“还不滚”志熙的怒吼像平地一声雷。谁有空听他废话一堆,他方才被铁棒击中的手臂痛死了。
“知道了,我们马上走,白队长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了,再见!”刘金昌带着十来名手下,几乎是落荒而逃。
志熙寒着一张峻脸,转向家安。“你跟我走。”他拖着她离开后巷。
懊死的这些流氓,眼中到底有没有王法,一天到晚谈判、打架,当他们这些警灿诩是死人吗?
“老板!”经理和家安的两名手下忧心忡忡地望着他们。
“你们都给我回家去闭门思过,再让我看见你们打架,没有第二句话,全部到牢里吃免钱饭去。”志熙气疯了。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看到他的抓狂样,家安不觉有些害怕。
“回家!你给我好好解释照片的事。”
“我会说的,你不要这么大力拉我嘛,很痛耶!”
“打架就不痛。”瞧她一身灰头土脸、血迹斑斑的样子,还像个女人吗?
“打架的时候会忘记疼痛嘛!”
“那你要不要跟我打一场试试啊?”他转头回她一抹狞笑。
家安呼吸一窒,赶紧闭嘴?咸欤雌鹄春每膳拢牡谝挥笥形侍饴穑吭趺椿峋醯盟苡邪踩校看蟾纭10母纾炖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