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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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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朱朱再也忍不住了,埋头闯进蒋森严的办公室,也不管里面正风云密布,冷面总经理、白警官,加上一个不时上门拜访的王子殿下,三大巨头,各怀鬼胎,斗得不可开交。她一箭步冲过去,旁若无人地扯住蒋森严的领带。

    “你给我老实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未央?”

    “未央?你知道她在哪里?”蒋森严冷峻的脸孔一变,焦急溢满瞳眸。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朱朱怒道,这混帐家伙,可把未央给害惨了,今天要不亲口听他说出真心意,她绝不饶他。

    “你”蒋森严抿紧薄唇,一把怒火在心头熊熊燃起,正想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一顿,修然察觉周遭投射过来四道饶富兴味的眼光,两只烦人的苍蝇还没走。

    他虎目一瞪,横扫室内。“左辅、右弼,送客。”他的家务事容得下无关紧要的外人看热闹?别作梦了。

    “总经理”白警官还想说些什么。

    蒋森严脚跟儿一转,干脆抓着朱朱进内室去了。就当一屋子外人是透明玻璃做的,他没看见。

    倨傲的态度当场惹毛了两位大人物的贴身部属,头儿不生气,下面的人可火大了,几十支点燃的火箭齐齐射向蒋森严背后。

    只可惜当事者就是这么狂,笑骂由人,他只管做自己高兴的事情,大大方方地当着众人面甩上内室的门,任外头风飘雨摇,他兀自在里面逍遥自在。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门一关上,蒋森严转身面对朱朱,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和冷到冰点的说话语调,让人不由怀疑,这个冷漠的男人,与方才外头那位险些被怒火焚身的总经理,真是同一个人?

    朱朱横瞪他一眼,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要钱干么?我是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未央?”

    “这是我们夫妻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凭我是未央的好朋友、好姐妹,在她最伤心难过的时候,是我安慰她、照顾她,而你这个混帐丈夫哼!”朱朱轻蔑地从鼻孔中喷出两道琉璜味儿十足的火气,对蒋森严之不满已濒临极点。

    “也就是说未央离家出走后,一直跟你在—起?”蒋森严一下子就捉住她话里的重点。

    “不知道。”她回吼一句,不由怀疑起未央的眼光,这种冰块也似的霸道男人她也喜欢,真没水准。

    “她在哪里?”蒋森严咬牙切齿,他得握紧拳头,才能忍住痛揍这个不知死活的笨女人一顿的冲动。她到底明不明白,未央现在情况危险啊!

    “我说了不知道!”无视于他快要杀人的目光,朱朱怎么也不肯出卖朋友。

    “你”他一箭步冲到她面前,扬在半空中的拳头抖如秋风中的落叶。

    “怎么?你想打我不成?”她卯起来也是啥儿都不管的冲动个性,小脸高高仰起。“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我怕你不成?”

    “你”他气得脸色发黑,一双鹰眸如火如荼地飘射出阵阵火山熔岩。“我再问一次,未央在哪里?”

    “我不”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闭了嘴,惊讶地望进他眼里赤裸裸惊惧交加、担忧受怕的激情,这家伙真的是打心底在关怀未央啊!

    以蒋森严冷漠的个性来看,除非是他非常在乎的人,否则他才不管别人生死呢!而这样的男人却为了未央,慌张失措,他的感情表达的再明显不过了。

    朱朱迟钝地发现,想要蒋森严口吐爱语,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不会,也不好意思做这种事,但他用行动表示了,关心她、担忧她一切都只在沉默中付出,就是不说出口,难怪未央不明白了,真是的,这两个人也都是大傻瓜。

    “未央怀孕了。”朱朱促狭地丢下一颗炸弹。

    果然如愿看到蒋森严一张青黑的脸孔瞬间转白。

    “她未央葯”想不到堂堂“雷霆保全公司”的总经理也有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的一天。

    “我买给未央的不是避孕丸,只是很普通的维他命。”

    “那她”这个消息太可怕了,蒋森严一时还找不着他的舌头。

    “怀孕快两个月了。”

    “我的”

    “废话,当然是你的孩子,她就在我家,你快去把她接回来吧!”朱朱好心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这个可怜的男人被吓坏了。

    “呃!好,我马上去。”他跌跌撞撞地就想跑出去。

    多亏朱朱眼明手快即时拉住他的衣袖。

    “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

    “啊!对了,你家在哪里?”

    “就在你的别墅隔壁,那栋刷着橘色油漆,外表看起来很奇怪的透天厝就是我家了。”

    蒋森严楞了下,他知道那栋房子,想不到未央就近在咫尺,而他却快把台湾给翻过来地找她。然而更令他惊讶的是,怎么会有人把一栋好好的房子弄成那样子,比鬼屋还恐怖、恶心。

    “你那是什么眼神?橘色油漆可是未央帮我刷的耶!”其实朱朱还漏说了一项,那油漆也是她在垃圾堆里捡的,无奈捡不到白色、蓝色一些比较正常的颜色,只有黑色和橘色,你说,她能有多大的选择?

    蒋森严边摇头、边走出去。啧!他老婆的品味不是普通差

    未央摇摇疼痛欲裂的脑袋,迷迷糊糊地坐起身。

    “你醒啦?”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跟前响起。

    她疑惑地抬头,迎向对面沙发上一名耆耆老者,清晨的记忆一点一滴回笼,好像才送完朱朱去上班,她又看到了那只熟悉的手,一个多月前,莫名冒出来用葯迷昏她,将她送进蒋森严房里,逼迫他们糊里糊涂地圆了房的下流胚子,今天他老天!她这才想到自己又中计了,这回她被送到哪儿了呢?

    “你是谁?居然敢绑架我,你知不知道绑架是死罪?而且我很穷,你别想勒索到半毛钱。”她先把立场表明清楚了,希望这些贼子能识相,快快放了她。

    “哈哈哈”老人发出长串的低沉笑声,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很有趣。“你别担心,我的名字叫‘蒋修罗’,你也许没听过,但我是蒋森严的父亲。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蒋森严的父亲!”她张大嘴巴直盯着老人看,他竟然是她公公!而他却是用这种手段请儿媳妇过门,有没有搞错?姓蒋的一家人脑筋都有问题了。

    “你和森严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想不想跟我谈谈呢?”他也不转弯抹角,直接点出了请她来的用意。

    未央闷闷地低下头,她对他又不熟悉,何况他是公公,又不是婆婆,同是女人还好讲话,但对着一个陌生男人,一些体己话,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森严和我并不亲,所以他可能没跟你提过我的事,不过你们俩之间发生的问题,左辅、右弼都跟我报告过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秘密。”蒋修罗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吸一口,含笑的脸庞再无过去魔王般的暴戾神色。

    未央疑惑地望着老人,到底是什么秘密,重大到要用绑架的方法请她来。

    “蒋氏一门其实都有一个隐藏中的身分,我们是传说中‘黑暗帝国’的守护门将,那是一个统治着光明以外,庞大黑暗产业的神秘组织,它的势力远比现今我们看得到的任何一个国家、财团都要大上几千倍。只可惜在百年前,我们的祖先被—个女人所骗,遗失了帝国门户的钥匙,我们因而被逐出了帝国,除非找回钥匙,否则蒋氏一门被谕令永远不得回国。”

    “‘黑暗帝国’?那是不是”挂上黑暗的名头总令人害怕。

    “你别误会,其实我们并不作奸犯科,那只是一个隐藏在表面以下的背后帝国,我们跟大家一样,没有什么不同。”蒋修罗笑了笑。“蒋家的代号是:青龙。不过我们是因为女人才被逐出帝国的,所以祖先传下来一条家训永远不得相信女人。”

    “哪有这种事?”未央越听越觉得诡异,忍不住大声抗议。

    “我年轻的时候很守家规,我不曾爱任何女人,但我还是娶了森严的母亲,她是个出身良好的名门闺秀,很爱我、也很贤淑,可惜我那时不明白,结果”他感伤地低下头,声音不由哽咽。“我的妻子发疯自尽了,她死时还砍了森严一刀,想带着儿子一起解脱。”

    “啊!”未央惊叫一声,捂着嘴,水雾瞬间蒙上眼眶。

    “森严原本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又善良、又体贴,可是经此一变后,他就把自己的心紧紧锁住,再也不对人敞开了。我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不想结婚,怕自己的妻子会步上母亲的后尘,不过我还是硬叫他娶了你。在以前,蒋家门从不许平民百姓踏进来的,我们要高贵的血统,但我发觉你很坚强,你和一般养在深闺,柔弱的千金小姐是不一样的,你有想法、有勇气,我希望‘青龙’的传说到我这一辈就结束了,我希望我的儿子获得幸福,所以我叫他娶你,我相信以你独一无二的特质一定可以令森严再启心扉,他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我想再看到我的儿子笑。”老人低低地说来,声音里是无限的哀恸。

    未央不由得伤心落泪,可怜天下父母心,但“对不起,蒋森严并不爱我,所以对不起,我们让您失望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地道歉,心里对老人有着深深的愧疚。

    “不!森严其实是很爱你的,只是他表达感情的方法老是拐个弯,所以你察觉不到罢了。”

    “他爱我?这怎么可能?我们结婚五年,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他根本是不想看到我才对。”

    “呵!”老人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就因为他爱你,才不能去看你。森严不明白,你和我去世的妻子其实是不一样的,他一心一意只想保护你,不必受‘青龙’诅咒的伤害,却忽略了,你坚强的本性却是有本事抵抗‘青龙’威胁的。他不敢去看你,把你远远地放在别墅里,派人保护着,但他却一直没能忘记你,在碰你之前,他过了三十年的禁欲生活,一方面他希望‘青龙’的诅咒在他手上结束掉,他不要有孩子;二方面他深切地体认着,自己是个有妻子的男人,他不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他始终守身如玉,直到我看不过去,对他下了春葯,设计你们圆房为止。”

    老天!她不敢相信,惊讶地张大嘴巴,三十岁的处男,在台湾找条恐龙只怕都比较容易。

    “森严就是这样,老喜欢拐个弯表达自己的感情,其实他那一天跟你吵完后,你一走,他紧跟着就保出了冯振邦,并且买下‘冯氏’所有被拍卖的产业,就等着你回去处理。”

    “他”未央红着脸,低垂脑袋没敢看人。真的有这个可能,蒋森严是爱她的?

    “你化装跟在森严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他的个性应该有着基本的认识才对,他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吗?你不妨再仔细想想。”

    “老您连我化妆的事都知道啊?”未央不好意思地吐吐小舌,这下子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她一个调皮的动作,惹得蒋修罗笑开怀。

    “不只我知道,森严也发觉了,但他一直没拆穿你,我想他心里也是矛盾的,他舍不得你,又不得不离开你,干脆装声作哑下去了。”

    真是如此吗?未央在心里回想着他的一言一行,姑且不论蒋森严对她是否有倩,他对待无关的人向来是冷漠得紧,可是他会在她面前生气、抱怨、耍性子这不就是他给她特别的礼物吗?

    闭个弯的表达方式。她忍不住好笑,多贴切的形容词,蒋森严这种个性真是叫人又好气、又好笑,也感到可怜,若不是童年那场意外,他应该会活得更开朗、更快乐才对,这段不为人所了解的岁月真是委屈他了。

    未央暗自下定决心,她要敞开他的心扉,让他重新品尝幸福的滋味,她也想看他笑的模样,而最重要的是,不管他多内向,多不擅于诉说真心,她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不论如何,她一定要亲耳听他说一句:“我爱你。”

    蒋森严急得快发疯了,昨天他得到消息,未央就在朱朱屋里,急忙抽空去找她,谁知道晚了一步,她又失踪了。

    是绑架、勒索、威胁还是明知不该胡思乱想,但他脑?锞褪遣挥勺灾鞯夭煌8炙龊Φ那樾危λ呕诺牟恢绾问呛谩?br>

    本来他还想亲自去找人的,偏偏遇上今天就是“世纪博览会”的开幕日,根本走不开,又分不出人力再去寻她,他实在好担心,逼不得已只好祭出“四圣兽”秘图,那些野心分子,有本事就冲着他来吧!他不在乎跟他们硬碰硬,只求未央能平安无事。

    第一串鞭炮点燃后,轰然乍响中,成群的人潮直涌进世贸大楼里,这场展览的广告基本上算是做得成功了。

    才第一天,就吸引无数参观者进场,当然,其间隐藏了多少有心人士就不得而知了。

    最起码“绅士怪盗”、“苏格里”王储的人和白警官的部下就到了不少,没有上百,大概也有几十吧。

    蒋森严很清楚这些人的来意为何,只是很奇怪,两位老大王子殿下和白警官怎么都还没出现?难道他们已经发现大厅上的图是赝品,真迹则藏在世贸顶楼的水塔里,他打算放长线约大鱼,所以老大们都躲起来准备伺机而动?

    “少爷。”右弼掩过来朝蒋森严摇了摇头,表示没发现任何可疑分子。

    “左辅呢?有没有未央的消息?”蒋森严一双锐利的鹰眼没放过任何一个进出大门的参观者,由于事关未央的安危,他一点也不敢大意。

    “少爷。”左辅轻唤一声,引起蒋森严的注意。“我接到消息,大嫂叫老爷子请回老家了。”

    “老家伙!”他低呼一声,老家伙怎么也会趟入这趟浑水,这次他又有什么目的?“那未央人呢?还在老家?”果真如此,他可得尽快将她接回来才行。

    “不!大嫂已经回来了,可是”左辅吞吞吐吐的。

    “可是什么还不快说。”他又急又怒。

    “大嫂不在家里,她又不见了。”左辅惭愧地低下头,储未央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跑来跑去的,搅得人头昏,他委实没辙了。

    蒋森严岂止头昏,他的头简直要炸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怀孕的人还这么不安于室,这不是故意整他吗?

    三个人正坐困愁城,烦恼地互相对望着,前方一阵騒动无声无息地被挑起,楼上冒出阵阵呛鼻的浓烟。

    蒋森严首先惊觉,騒动的方向不就是他展示秘图赝品的处所?他当机立断急下命令。

    “右弼,疏导人群,小心别让无辜民众受伤了。”复转身面对左辅。“你去联络‘青龙’隐士,开始戒备。”

    “是。”左捕、右弼同时领命离去。

    蒋森严则急跑向出事现场,今天他会不惜一切拿出“四圣兽”秘图诱敌,就是打定主意不再轻饶旭敢冒犯“青龙”的人,他要一网打尽所有的敌人。

    未央怀孕了,他的妻子有了他的孩子,他已经不再是单独一个人,可以无惧生死,对他的家人,他有责任提供他们富裕无忧的生活,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因此得尽快解决周遭的麻烦与危险

    未央终于又回到这栋别墅了,以前天天住在这里的时候,也不觉得这屋子有什么好,冷冷清清的,无聊透顶。

    但阔别一星期再回来,翠绿的草皮、复古的竹篱、饱经折腾摇摇欲坠的门扉、摆满家具而略显杂乱的客厅、漂亮却费事整理的原木地板一切的一切,竟显得亲切,又叫人怀念。

    看来她是爱上这栋屋子,已完全融入这里的生活了。满面春风、嘴角含笑地回想着公公说过的话,蒋森严爱她,那块大木头一直以着他特殊的关怀方式保护她,他真是个笨拙的家伙,但却也拙得可爱。

    环视客厅的眼光无意间瞥见茶几上的电话答录机里似有留言,伸手按下开关仔细听着,蒋森严低沉的声音首先流泄出来。

    “储未央,你敢离家出走。”

    “未央,你回来了吗?”

    “如果你听到我的留言,快点回电给我。”

    磁性的语调由严谨到焦急,可见蒋森严真的是很关心她。要回电给他吗?她考虑了一下,还是算了,她决定亲自去找他。

    上楼拿了皮包,匆勿就往屋外跑,却叫一通倏然响起的电话绊住了脚步。

    会是谁呢?往外迈的脚步一转,回到客厅接起电话。

    “喂,我是储未央。”

    “姐,我是未敏,谢谢你和姐夫的帮忙,振邦已经回家了。”很难得未敏也有不哭的时候。

    “哦!那就好。”未央轻声笑道。也不再教训妹妹,她已拿这对不懂事的小夫妻没辙,男的爱玩,不负责任;女的又太懦弱站不起来,朱朱说得对,她脑聘着他们多久呢!只有等时间和社会淬炼他们成钢了。

    “姐,振邦说,他想回原‘冯氏’工作,这次他一定会努力奋斗,不会让大家失望,我知道上次‘冯氏’财务危机,全靠姐夫帮忙,才撑了过来,我也不想要回公司了,但可不可以请姐夫让振邦回去工作?”

    要回公司?末央不由好笑,妹妹实在大天真了,她以为经过拍卖的东西还能要得回去吗?而振邦说要努力奋斗,想回公司工作,鬼才相信他的话。

    “那振邦想干什么职位?”她故意试探道。

    “可以的话,他想坐他原来的位子,毕竟做习惯了,适应起来也比较快。”

    冯振邦以前是老板,挂总经理,现在还想干总经理,未央无奈地直摇头,贪安好逸、爱玩放荡,加上目中无人、摆酷耍威风,那人真是没葯救了。

    “未敏,我跟蒋森严商量过后再告诉你,好不好?”她可不想白养一个无用之人,她记起朱朱的话,帮人也得看对象,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帮的。但冯振邦是未敏的文夫,所以她无法放下他不管,不过可以请蒋森严想个办法,好好磨一磨冯振邦,或许能有好结果也说不定。

    “谢谢大姐,再见。”

    “再见。”

    币断电话后,未央迫不及待冲出家门,她好想见蒋森严,有好多事、好多话想跟他讲。

    猜测今天是“世纪博览会”的开幕日,蒋森严应该不在“雷霆保全公司”他大概会在世贸大楼主持开幕仪式,她没有多想,伸手招了辆计程车直奔展览会场。

    车子才来到对街路口,就看到大批大批的人潮急住外跑,穿着华丽的绅土淑女们,个个脸色大变,活像见了鬼似的,她隐约有不祥的预感。

    因为人群拥挤造成交通混乱,车子根本开不到世贸大楼门口,未央干脆在对街下车,小跑步进入会场。

    一进去就闻到呛鼻的烟味,像是燃烧电缆的味道,这种戴欧辛可不好闻,未央皱着眉走楼梯直上顶楼。

    记得在这里布置了一处超级精品区,只有受邀贵宾才有资格登楼一窥究竟,里面放的全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平常人想欣赏,还看不得呢!

    她有预感麻烦一定出在这处超级精品区,而且事情八成与公公告诉她“黑暗帝国”、“四圣兽”的秘密有关。

    跑得气喘如牛,汗流浃背,好不容易,终于爬到顶楼,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大群人全困在顶楼,蒋森严、王子殿下的辅佐官们和十来名便衣刑警,形成三国鼎立的局势,一幅画掉在中间,十几只眼睛虎视耽耽地瞪着它,却没人敢越雷池一步,唯恐一失足成千古恨,先机一失就再也得不到宝贝了。

    而窜起火苗的一隅,火势已被控制住,不是什么大灾难,看情形似是有心人烧报纸故意制杂诏乱好浑水摸鱼,至于呛鼻的烟味则是来自于地上几颗催泪瓦斯弹,现在烟没了,火也灭了、但倩况并没有因此改善。

    未央心里暗自叫糟,态势危急,蒋森严不一定讨得了好,万一其他两派合作起来欺他一个?不行!这画可是蒋森严花了无数心血才找到的、怎么可以让其他第三者渔翁得利。

    心下有了计较,她要帮助蒋森严,这“青龙之钥”也是助他重启心扉的重要道具之一,无论如何不能让其他人抢去。

    可是该怎么办呢?最糟糕的是两位老大王子殿下和白警官都没到,任凭手下在那儿闹翻天。所请“阎王好见,小表难缠”的道理,未央自是明白,那王子殿下的辅佐官从第一次见到蒋森严就看他很不顺眼,直到此刻,他依然恶狠狠地瞪着蒋森严,好像随时要将他剥皮生吞了似的。

    那批便衣也是一样,大家似乎都对蒋森严的印象不大好。但未央还是决定,先从警员们下手,毕竟“人不亲、土亲。”国内的警察大哥总比外来的护卫好对付一些。

    她不再隐藏身分,大大方方地走出来。

    蒋森严首先发现她,脸色大变地惊喊:“未央。”那双冷漠的眼,霎时充满浓烈的关怀之情,比火热、比蜜甜。

    “森严。”这是她第一次单唤他的名,亲昵的语调叫蒋森严心神一怔,居然有些欢快她的接近。

    “画怎么丢在地上?”未央故作不知地走向蒋森严,经过“四圣兽”秘图时,腰杆儿一弯,就想捡起画作。

    “不可以捡”蒋森严惊喊一声,脸色瞬间转白,此刻不晓得有多少把枪正瞄准着这幅画呢!她要轻轻碰一碰老天!他不敢想像,她铁会被打成马蜂窝。

    “怎么了?”她娇憨地嘟起嘴,目标转向场中众誓员“这画有问题吗?所以你报警处理,这么多警察咦?他们是不是来帮你保护画的?既然有这些人民保母在,森严,你就不用太紧张了嘛!警察先生一定会保护我们的,是不是?”巧颜倩兮的粉脸面对警员们,大帽子一顶一顶地往下扣,转眼只说得众警察面面相觑,这点头也不对、摇头更错,情况顿时陷入僵局。

    蒋森严在心里暗自为他聪明机智的小妻子喝采,好一番舌粲莲花,转眼为他消弭了一大敌手,向来平波不扬的冰心,又更为她悸动了。

    “对了,警察大哥,怎么今天没看到白警官?”未央害怕只几句话震不住这里许多的警员,心想,若能找到白警官,说动老大,由他下命令,效果应该会更好。

    “昨天的警匪枪战,队长挂了点彩,现正在医院休养。”一个警察回答她。

    “唉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表面大受惊骇,内心却直叫糟糕,失了人和,只有靠天时、地利来弥补了。“人民保母实在是大伟大了,为了保护广大市民,奋不顾身地与匪搏斗,节操可风,大家都应该对刑警们致上最高敬意才对,各位大哥,你们好了不起。”

    “哪里。”警员们个个面露喜色,赞美话谁不爱听呢?

    “不,我是真心祟拜各位大哥。”她深深献上一鞠躬。“今天还要麻烦大哥们保护,实在是太谢谢你们了。”

    “保护市民生命财产安全本来就是警察的职责,我们”话说到一半的副队长忽地楞住了,他居然承诺要保护他们,完了,被设计了。

    “谢谢各位大哥。”不给副队长反悔的机会,未央忙握住他的手,猛摇两下,露出一脸甜甜的笑容。“实在是太感激大家了。”话音一落,她脚跟儿一转,回到蒋森严身边时,不忘顺手捡起“四圣兽”秘图,交到老公手上。“森严,你可以放心了,警察大哥们说要保护我们呢。”她偎进他怀里憨笑着撒娇,神情是一派的天真。

    一旁的左辅、右弼早忍俊不住闷笑出声了,就连从来不知“笑”为何物的蒋森严,冷漠的眼里也情不自禁放射出赞赏的光芒。

    场中众警们尽皆懊恼地低下头,上头交代的命令,要他们将那帐画当做是赃物带回去,结果他们却被几句好话诱得入了彀还不自知,竟莫名其妙答应做人家的保镖,蠢啊!回局里写悔过书吧,不然还能怎么办?继续留下来丢人现眼吗?

    警察们走后“苏格里”的辅佐官马上有了反应。

    “把画交出来。”年轻的将军阴狠地瞪住蒋森严和未央。

    蒋森严不理他,只当是一只疯狗在乱叫。他本来就不喜欢理人,尤其是对他不礼貌的人,还没开口轰人已经很给“苏格里王国”面子了,这年轻的将军再不识相,小心他要命令“青龙”隐士们动手了。

    蒋森严忍得了,未央可受不住,她忍不住尺唇相稽。“凭什么要给你?这画刻了你的名字吗?”

    “那是‘玄武’的东西。”

    场中所有知道“黑暗帝国”秘密的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这将军会是四大门将之后。

    然而未央却觉得不大对劲,一方面这将军的暴戾态度叫她讨厌,二方面她一直在猜,就算是“玄武”的主事者也该是那名王子才对,而眼前这家伙她怎么看也不像名门之后,天生的气质差太多。

    “少来了,即便是‘玄武’之后,有资格来要东西的也该是你们王子,你算了吧。”

    蒋森严一听她的话,就知道要糟,忙不迭将她楼紧怀里,小心护卫着。在察言观色方面,未央的经验毕竟还嫩,她看不出有些人是挑衅不得的,比如这位将军,他气量狭小、暴戾残酷,这种人只能手底下见真章,跟他耍嘴皮子,无疑是找死。

    果然,年轻的将军脸色一阵乍青乍白,二话不说就从怀里掏出枪,朝未央方向开了一枪。

    砰然大响中,一场夺画枪战于焉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