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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外面,吴静秋看到院子里站着好些人,有家人,有村民。
站在场地中央的有村子里的里正谭青阳,吴平粮夫妻俩,以及一脸震惊的吴平仓,身材单薄的刘芳娘紧拥着吴静冬,母女俩看起来无助害怕极了。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吴静秋跑到自家人身边,“爹,娘?”
吴平仓犹沉浸在情绪里,跟失了魂一样。
脸色苍白的刘芳娘张开了嘴,她没来得及说话,一脸得意的方红杏扬声道:
“大家伙儿都看得清楚吧,此物是这个家的房契。”
她说着用双手展开一张纸并高高举起,面朝各个方向,展示给众人看。
“这张房契上明确写明了这个家是我们大房的。”
吴静秋想起昨天在天云山上偷听到大房的人提及过房契,短短时间里,她的心思千回百转。
今日之事必定是大房的人早有准备,不惜把事闹大,如此的信心满满,连一向公平公正的谭青阳都面色复杂,只能说明房契真的出了问题。
她的心顿时往下一沉。
吴静秋移目看向谭青阳,温声询问:“里正伯伯,当初您也知道这房子是我奶奶留给我们两家人的,今日我大伯父大伯母他们为何又说房子是他们的?”
回过神的吴平仓,刘芳娘,吴静冬齐刷刷地看向谭青阳。
村子里的人是知道吴家前段时间闹过分家的,他们没想到后续还有转机,个个好奇不已。
诸多目光下,谭青阳在心底哀叹了一声,他正色走到方红杏面前,伸出手。
方红杏看了看房契,不太放心,低声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里正,房契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你可要实话实说,不然我闹到镇子上去找官府,到时候就要有损于你的名声了。”
谭青阳面色不改,大声回应:“是什么样就什么样,我谭青阳堂堂正正,坦坦荡荡。”
“快把房契给里正。”吴平粮用手肘去捅方红杏。
方红杏麻利地交出房契,不是不想交,也知道这件事必须得由谭青阳出马解决才行,她还指望着房子能卖掉赚点钱,可不得再谨慎点儿嘛。
拿到房契,谭青阳将它递给吴平仓,面色和缓,“你们看看吧,房子是去年吴大哥过世前找到我,以及村里有名望的数位老者做公证,继承给了吴平粮,相关手续都是办齐了的。”
吴平仓哆嗦着手接过房契,视线落在上面,茫然得不知道该从哪儿看起。
他不识字。
红着眼眶的汉子无措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嘴里反复喃喃道:“娘说过了的,房子是留给我们兄弟两个的……”
目睹此景,谭青阳心里五味杂陈,他属实是被逼无奈啊。
当初吴老爷子拿房契做公证,当场对公证人说过等他死了才能把此事告诉其他人,没过多久,他死了,房契在吴老婆子手里。
吴老婆子想要家庭和睦,私下找到谭青阳,说她会把房契藏好,要他和其他公证人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否则她死都不会瞑目。
谭青阳怎么都没想到,吴家大房的人找到房契了,而且还这么快。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等来当初做公证人的几位老者,谭青阳跟他们一起说出了真相。
他们说完,方红杏用手推了推吴平粮的手臂,后者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在这一刻,他看着备受打击的吴平仓,内心不禁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见自家男人在重要时刻犹豫不定起来,方红杏顾不上愤恼,她迈着大步走上前对吴静秋一家人说:
“现在我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马上搬出这个家!”
饶是早有猜测,亲耳听到的一瞬间,吴静秋还是感受到了难过,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么突然,你让他们搬到哪儿去?”谭青阳皱起眉头。
方红杏双手叉腰,态度坚决,“这个房子是我们家的,我让他们搬他们就得搬!”
村里的老者看不下去,打抱不平道:“平粮,你说一句。”
“我……”吴平粮心虚地看向吴平仓。
神色黯然的吴平仓闻声,升起一股希望,他掀起眼皮回望了过去。
一旁的方红杏一个劲儿的给吴平粮使眼色,她暗自着急之时,瞥到一双儿女在对面,赶忙朝他们招手。
吴静春像是明白了她娘想干什么,拉起吴志和的手,跑到吴平粮的身前,脆生生喊了一声:“爹。”
吴志和还懵懵的,方红杏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低声催促,“快喊你爹,喊了咱们就能去城里了。”
“爹!”
听到儿女的呼唤,尤其是在看到吴志和的时候,吴平粮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狠下心,视线下移,盯着地面快速说了一句:“今天就得搬出去!”
登时,吴平仓面如灰色。
刘芳娘拥着吴静冬泣不成声。
许是早就猜想到这个结果,吴静秋表面上异常平静,心底里却为一家人日后落脚之事发起愁,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眼里亮起光彩,移目看向生活了十多年的家,神情黯淡下去。
除去大房一家,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多少有了感情,如此仓促的搬走,当真还是有点舍不得。
见吴家大房的人这么狠心,谭青阳、族里的老者、村民们,自发的为吴静秋一家人说好话,劝和他们两家人,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说,吴平粮夫妻俩铁了心的不改口。
到后来,听烦了的方红杏直接抄起院子里的扫帚,扫起地上的灰尘驱赶人,再扬起它指向吴静秋一家人:
“还有你们,麻溜儿地去收拾东西,今儿上午必须搬完!”
吴家外面,看不下去的村民们议论纷纷,对着吴家大房的人指指点点。
吴静秋从里走出来,心怀感激地朝众人行了一礼,“谢谢各位爷奶,叔伯婶婶今日相助,劳烦您们了。”
自认为没帮上什么忙的村民们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开始为这一家人担忧起来。
住在吴家隔壁的周大山扬声道:“欸,里正,咱们村西头不是空着有房子吗?”
“你说的是刘大头一家人的那屋子?”谭青阳面露思索之情。
村民们闻言,脸色纷纷大变。
刘大头一家人上个月吃了从山上采摘的毒蘑菇,一家八口无一幸免,房子就成了村子里的公共财产。
前阵子下大雨刮了大风,茅草屋顶好几处地方是漏的,墙土剥落,有裂缝,刮风下大雨了,漏风且屋子里会进水,内外潮湿。
他们殊不知,周大山说的提议说到了吴静秋的心坎上。
她争取道:“里正,那屋子现在没有主人,算是村里公中的吧,不知像我们这样的情况是否可以搬进去住?
我们不白住,一年之内我们若是买不下来就搬走。”
周大山再次道:“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就让他们住下来吧,不妨碍我们大家伙儿的事儿,你们说是不是?”
大多数村民觉得没什么问题,小数部分村民尚在思量。
谭青阳暗自观察众人的反应,村里的公产,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当然,如果事态发展得超乎了正常范围,他有理由站出来管。
这时,人群外围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既然是公产,那哪能只让一家人白白占着住一年?
房子没人住的时候,下雨天路过了还能进去躲躲,屋前有一棵枇杷树,屋后还有一片竹林,果子成熟了我们所有人都能摘来吃,现在有人搬进去住,不就是白捡现成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