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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吓得她紧闭双眼,后退不止,抵到底了退不了了才停下来。
“小辈无意叨扰,还望前辈莫怪。”
嘴里反复念了三遍,吴静秋弯腰深深鞠了三躬,然后壮着胆子睁开眼,她瞥到白骨附近有一团有些破损了的蓝色花布,低头看看手里的那本书。
她明白了。
刚才她的手指勾到了包着书的花布,有这层保护在,书的破损程度不算严重。
而这本书的主人应该是那堆白骨。
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跟她一样,无意掉进了洞里。
她看过了,洞口边缘处有垂落下来的藤蔓,到时候可以抓着藤蔓爬上去。
那个人怎么没有爬上去,反倒死在了这里,死之前只有他一个人,那该是有多绝望难受啊?
这时吴静秋看着白骨,不再害怕,心里只感到哀伤,不禁又想起今天大房是怎么对她的,不受控制的红了眼,胸口闷得跟压了千斤重的大石头一样。
她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情绪,抬手抚去眼角的泪水,“好了,我得振作起来,伤心难过是填不饱肚子,无法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
“前辈,这本书我很喜欢,我能带走吗?”
等了会儿,见没有异样,吴静秋呼出一口气,眼角眉梢带着喜意,她神情认真:“既然您没有反对,那我就带它走,我跟您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爱惜它!”
虽然认识的字少,但是吴静秋十分高兴,一直以来她都想拥有一本属于自己的书。
不那么忙的时候,她时常抽空去村子上的私塾,躲在屋子外面听夫子讲学,哪怕是一天只认识了一个字,都会开心很久。
她始终坚信只要坚持下去,会认识越来越多的字。
本朝人家家户户都盼望着家里能供出个男丁当读书人,考取功名当官,光宗耀祖,世人认为女娘无才便是德,再加上男女授受不亲等原因,女娘们无法像男人一样去私塾读书。
一年多前,吴静秋路过村上的私塾,偶然撞见了夫子讲学,她不知不觉听入了神,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深深被书籍上渊博的知识所吸引,以至于后来想尽了办法去私塾偷学,哪怕是被里面的学子耻笑轰赶。
吴静秋小心翼翼地收好书,视若珍宝。
临走前,她就地徒手刨了个大坑,是那种黄土沙,比较好刨,刨好了,就着那团蓝花布包裹住白骨骷髅,再放进大坑里掩埋好。
做好这些,她跪在地上朝墓地的方向,庄重且心怀感激地磕了三个头。
吴静秋抓着藤蔓出来外面,仰头看天,层层密密的树叶,从缝隙间看到了天色有点变暗了。
估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临近申时末了。
再晚会儿该天黑了。
吴静秋心里咯噔一下,循着记忆匆匆下山。
走了不大会儿,她无意瞥到松树底下有不少中午吃过的红菇,想着晚饭没着落,便停下来采采采。
大房的人说是上山挖野菜,吴静秋带了镰刀和菜篮子,红菇挨着长的,她轻轻松松采了小半篮子。
采着采着,她瞅见不远处,有山石遮蔽的斜坡上的一种绿植十分眼熟,“咦,这不是韭菜吗?”
走过去一看,她随手拔了一株,独属于韭菜的芳香涌入鼻腔,激动得眉梢挑起,“真的是韭菜,是野生的!”
吴静秋拨弄开附近的杂草,好几簇野韭菜显露了出来,她家地里种着有韭菜,但是前几天刚好割着吃完了,新的还没长出来。
她看了一下,这些野生韭菜加上红菇,够他们家吃上几天了,三五几下拿镰刀割完,再把韭菜根撬起来,带回去种在地里还能再长。
割最后一簇之时,镰刀蹭到手侧边的石头。
当的一声轻响,吴静秋扫了一眼,快速移开视线,下一秒,她看回去原处。
那块石头是中空的,底下干燥的沙砾里生长着簇簇外形跟野生韭菜一模一样,但是颜色却是黄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
她拔了一根放在鼻子下面闻,是跟韭菜相似的味道,但它没有那么冲,更好闻一点。
“韭菜黄了?”
应该跟菜叶子一样,黄是黄了,但是是能吃的。
时隔这么久,好不容易在山上找到了吃的,吴静秋高兴的把它们全部收割了。
做这些事情耽搁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快天黑了,山上的野蚊子都出来了,嗡嗡的响个不停,她脖子上脸上被咬了好几个红疙瘩,痒痒的很。
继续下山,吴静秋脚下走得快,却也注意着前面的路和脚下,快走到山脚下了,途中她遇到了四条蛇。
蛇一般来说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除非误踩伤害了它。
遇到的次数多了,她已经习以为常,知道该如何应对了,那就是等蛇先走,或者轻轻走开。
吴静秋到了山脚下,气喘如牛,全身疲惫的她看着眼前的景色,内心顿时安宁了下来。
夕阳西坠,天边霞光万丈,斜阳的余晖透过层层叠叠的云朵,衬得云绚彩亮眼,漂亮极了,天地间金灿灿的,暖黄的光晕笼罩着整个村落,远看显得挨着一起的房屋错落不一,家家户户的上空升起缕缕炊烟,渐渐飘远。
伴随着不绝于耳,此起彼伏的交谈声,狗吠鸡叫声,吴静秋回到了吴家,大门微敞着,她推开门走进院子。
动静声很小,待在堂屋里的人都没有发现她回来了。
方红杏的大嗓门传开来:
“要不是静秋那丫头乱跑,我跟你大哥漫山遍野地找她,怎会搞得这么狼狈,我们身上的伤都是她害的,你们得赔药费,不将养个几日是好不了的,家里的这些活儿也得要有人来干……”
吴静秋手握成拳,大房的人对她做了那样的事,竟然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如此厚颜无耻地嗟磨她的家人!?
“静秋呢,她在哪儿,你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吴平仓没看到大女儿,心中不安。
方红杏面不红气不喘,她用分外强势的一面掩饰着心虚,“我不是说了吗,她自个儿在山上乱跑,被凶兽叼走了!”
“什么!?”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吴平仓身形一晃,踉跄着往后退,险些摔倒,还是吴静冬反应快,给扶住了。
受伤不轻的吴平粮坐在长条凳子上龇牙咧嘴,“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要怪就怪静秋的命不好。”
说起这个他一肚子火,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能得到两石粮食,外加三两银子了,要不是吴静秋突然跑了,一切会进展顺利,他也不会被打得这么惨了。
心生怨气的吴平粮脸色不太好看,他看着痛不欲生的吴平仓,假模假样地道:
“为了找静秋,我跟你大嫂只差把山翻过来了,即便是摔倒了刮伤了也在找,村里人谁不知道那山上危险得很,寻常人家哪里敢在山上待那么久,我们今天能回来都算是捡回了两条命。
凶兽凶猛,静秋还是个孩子,根本无力反抗,平仓,节哀吧。
我跟你大嫂都受了伤,得请村上的牛大夫过来看看,我们家里揭不开锅了,你想办法去凑点医药钱。”
“不!”吴平仓大吼一声,额边青筋暴起,眼睛通红的他几步上前,骤然伸出双手按在吴平粮的肩膀上,大力摇晃,“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儿,我要去找静秋!”
摇晃的几下,吴平粮整张脸都白了。
见二房的人如此胆大包天,方红杏怒了,上前对着吴平仓拳打脚踢,“给我死开,是那个死丫头自己找死!”
胡兴宝她不敢得罪,但绝不允许二房跳到他们的头上。
东屋昏睡的刘芳娘脚步虚浮地跑了出来,在房间里她大概听清了事情的始末,伤心过度的她拉扯着方红杏问吴静秋在哪里,她要去找她。
霎时间,堂屋里乱成一团。
直到,吴志和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划破天际,“鬼,有鬼,吴静秋的鬼魂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