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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爬梳头发,神情沮丧,显得非常懊恼。
雨儿坐在他身旁,双手支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半晌,她再也忍不住,拿起身旁的眼镜为他戴上,拉开他的手搂着他。
“雨儿。”他紧拥住她。“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雨儿播摇头,手指按住他的唇.“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没有伤害我啊!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也很享受与你一起总之,我就没有说对不起。”她侧头。“是不是我也要说对不起?”
他拉下她的手温柔一吻。“傻瓜!你是女孩子,这种事,哪有女孩子道歉的。”
“为什么?现在是男女平等的社会,为什么只有男人可以道歉,女人就不行?”她不解。
“因为在这方面,吃亏的往往是女孩子,对男人来说并没有损失。”
“是吗?”雨儿侧头想,她利用他生孩子,而他却说他没损失,吃亏的反而是她,这是什么道理?
“本来就是。”他以为她已经了解,拉起她坐到他腿上,双手环着她,在她耳边道:“你放心,我会负起责任,等会儿我们就向你的长辈说去。”他亲她一下。
“说什么?”雨儿笑着回他。
“当然是说我们俩的婚事,而且越快越好,最好是下个月。”他理所当然地说。
“什么?”雨儿跳起来。
“哎哟!”白亚谦抚住下巴。
“对不起,对不起。”雨儿伸伸舌头,往撞上他的下巴的头敲了一记。“你有没有怎样?”
“没什么。”他拉下她的手。“为什么这么激动?不喜欢嫁给我?”
“我”雨儿低下头,她从未想过要嫁给他,但如果这么说。他一定又要不高兴,于是她反问:“为什么要娶我?你不是说你不结婚的,”
他愣住,未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怎么样?你也说不出口了吧!那么这件事就”
“雨儿,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皱起眉头打断她的话。
她在高兴个什么劲,跟他结婚真的这么痛苦吗?为什么却有那么多女孩子迫不及待的想嫁给他?
“什么情况不一样?”她忽然学他皱起双眉。“是不是你现在改变主意,想结婚了!”
“不是,而是我必须要对你负起责任。”他耐心地说道。
“负什么责任?是不是要我也要对你负起责任?”雨儿天真地反问。
“雨儿,你不需要对我负责任。”他叹口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肚里或许会有我的宝宝。”
“啊!”她惊叫一声。
白亚谦点点头,她总算明白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有宝宝?”她以为他已经知道她的计谋了。
“傻瓜,我们没有任何防范措施,当然有可能会有孩子。”他叹气摇头,显然她仍然不明白。
“喔!”她松口气,原来如此。慢着,他刚才说什么?有可能!“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一定会有孩子?”
“你希望我们有孩子?”他挑高一道眉,搞不清楚她脑袋里究竟装些什么。
“呃,也不是。”她掉开头,背对着他。“你想娶我,就是因为我可能会有你的孩子,是不是?。”
“这”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的确是原因之一,但只要一想到他将娶雨儿为妻,那股莫名其妙的喜悦却又不容置疑。为他什么?因为这算是对雨儿尽了责任?是,一定是这样,这才符合他的处事原则。
“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们不过才认识两天,你若不是为了可能有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娶我!”雨儿认真地说。
“雨儿”
她按住他的唇。“你只要回答我,我不用对你负责,对不对?”
他点头。
“那就是了。我也不要你对我负责,我们两不相欠。”她笑着搂住他的脖子。
“不行,我必须对你负起责任。”他皱起眉地拉下她的手。
“告诉你了,不要你负责的,为什么这么罗嗦?”雨儿嘟起嘴。
“万一你有了孩子”
“那时再说罗!”就怕没有,她在心里嘀咕。
“为什么?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他原以为求婚很容易的,只要开个口,一切就成定局,没想到还有人不愿意嫁给他的,他紧锁双眉地想。
“娶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对我完全不了解,万一我们婚后不合,你不亏大了。”
“哦!。可以请问我如何亏大了吗?”
“这还用问,我很任性,而且常耍脾气,若是我们结了婚,你必须忍受我的无理取闹。还有啊,我时常乱买东西、乱花钱的,哪一天你的钱让我花光了,你可要后悔死了。而且我不会下厨的,你不知道,我煮的东西差点可以毒死人!万一你因此而跷辫子,你可就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笑着摇摇头。“第一、我喜欢你的任性,也不要你改变。第二、我不怕你花钱,如果你真能花光我的钱,我还会感谢你呢!第三、你嫁给我,是我的太太,不是煮饭的,厨师家里多的是,轮不到你为我服务。”他点一下她的鼻子。“你还有什么缺点?不妨一起说来听听。”
“有,很多的,像有了,我时常工作偷懒,爱吃零食,随便骂人,不懂得敬老尊贤,不洗澡、不洗衣服,还会偷东西、赌博、欠钱不还,还有”她看着他毫无反应的表情,不知不觉间越扯越远,说到后来,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或者,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还有什么?”他气定神闲地问.
“呃没了。”她低下头。
“那么,该我说了。”他注视着她,严肃地开口:“其实,你说的那些缺点我都有。”
“你骗人!”她不信地瞪大眼。
“你不也骗人。”他捏捏她的粉颊“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一个明白自己缺点的人就不是无葯可救之人,我能接受,这么一来,你没意见了吧!”
“这”她嘟起嘴,无话可说.
“既然你没意见,就这样决定了,婚期就定在下月中旬,家长方面”
“不要!”她喊个不停“不公平!不公平,我所有的事全让你知道了,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万一我让你给欺侮了,吃亏的岂不是我!”
“我不娶你,吃亏的才是你呢!”他叹口气。
“我不管,总之,我不嫁你。”
“雨儿,我可以涸葡定的告诉你,你我是娶定了,不管你同意否。”
“什么!你蛮不讲理!”
“你无理取闹!”
她瞪住他。看来,不想个缓兵之计不行了,她侧头一想,忽又开口:“好,要我嫁你也行,不过我有条件?”
“我们先试婚。”
“试婚!”
“不懂?”她叹口气。“笨!就是同居嘛!如此一来,我可以多了解你,又不用担心婚后不能适合,万一我们合不来,也可就此一散,一举数得,多方便!”
“你在拖延时间。”
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雨儿暗忖。她口是心非地说:“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这样吧!一个礼拜为期,只要试婚成功,下月中旬婚礼照办,如何?”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他想。“ok,依你。”
雨儿笑了,就算这次没有宝宝,她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呢!
。。
“你不觉得这样太夸张了?”巫奇摸着下巴,审视高斐祥那让石膏裹得像象腿的腿。
“是吗?”他看看自己的腿,丝毫不以为然。“手也帮我弄上。”他伸出右手。
“你确定?”他瞪大眼。
“你真罗嗦!我是看在同学的份上捧你的场,怎么?怕我不给钱啊!”他不耐烦地瞪他一眼。
巫奇笑着摇头。“真没想到,留在大学里风靡全校女生,令她们为之疯狂的贵公子,如今竟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骗女人。”
“只管赚你的钱,哪来这么多废话。”高斐祥狠狠地瞪他一眼。
“这可是你说的。”他笑嘻嘻地帮他在右手上缠了一大卷纱布,还点上了红葯水,看起来就像受了非常重的伤。“这样可以了吧!”
他低头看看巫奇的杰作,点点头。“行了,我先躺下,再来就看你了。”
巫奇看着他,总觉得少了样东西,忽然,他一弹指。“有了。”他拿起纱布,又在高斐祥的头上绕了两圈,再退后审视自己的手艺,满意地点点头。“起码可以让你享受两三个月了。”
“谢了。”他瞪了他一眼。
“不客气。”巫奇推推眼镜,往坐在沙发打盹的助理护士头上打去。
“下班了!下班了!”身材娇小的护士小姐跳起来看看四周。
“下你个头,起了!”他摇摇头,率先出去。
“自己叫人家不用帮忙的,还骂人。”她嘀咕着,眼瞄向床上的病人,奇怪不是只有擦伤吗?会包成像木乃伊?难道刚才跟院长大打出手,被打成重伤了?
“你走不走!”巫奇开门吼道。
“走!吧嘛不走!”她又看看病人,莫名其妙地搔搔头,跟着出去。
“医生!怎么样?他要不要紧?”谢云拉住走出病房的巫奇,急急问道。
巫奇表情凝重地摇摇头。“腿骨裂了,必须重新接上,手也骨折了,另外还有几处内伤,最严重的是,头部受到撞击,重则有变成白痴的可能,轻则可能失去记忆,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推测,若运气好,也有可能没事。”
可能!可能!有事没事都有让你说了,这不是废话吗!谢云急急地在心里暗骂。嘴上仍有礼地说:“谢谢你,医生,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这”巫奇状似为难地考虑着,半晌才开口;?小姐,请问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
“小姐,我忘了告诉你。”他急急打断她的话。“刚才因为病人情况危急,来不及请家属签证书,但是如果病人家属未在四小时内签妥保证书,医院只有请病人离开了。”他看看表。“还有三分钟。”
“什么!”谢云睁大眼。“太过分了,哪有这样蛮横不讲理的医院,才剩三分钟,教我上哪里去找他的家人?”她本想这么说的,但一想到可能惹恼医生,后果更惨,只有忍着气说:“不是家属不可以签字吗!”
巫奇摇摇头。“若病人不幸死亡,是院方的责任,除了亲属的担保外,普通朋友我们不能接受,毕竟这事关人命。”
谢云叹口气,该怎么办?忽然,她灵机一动“医生,他的未婚妻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巫奇看她一眼。“小姐是病人的未婚妻?”
“呃是。”仿佛想说服他般,她肯定地点头。
“那么请到柜台办手续吧!”巫奇面无表情地说,
“医生,我是不是可以先进去看他?”
“当然可以,最好是二十四小时不离身边。”
“呃!”谢云奇怪地看他一眼,这医生话中有话!
“是这样的,”巫奇推推眼镜“因为目前医院正值旺季,护士又短缺,人手不足,只有请小姐自己照顾病人了。”
谢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如果有什么事,你就按门铃叫人,没问题吧!”
“是的,谢谢你。”
“不用客气,有疑问你可以到我办公室找我,就在二楼靠左那问就是了,”巫奇亲切地微笑。“对了,还没请教小姐芳名。敝姓巫,单名奇字,请多指教。”他伸出手。
谢云也伸手回礼。“谢云。你好!巫医师。”
“不介意的话,喊我巫奇就行了,”巫奇故意大声说地说。
谢云微皱起眉,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那么,我先失陪了。”巫奇带着笑容离开。
“院长,医院没有规定四小时内没有签保证书就要请病人离开,你是不是记错了。?”跟在后头的护士开口问道。
巫奇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你不是叫我院长吗?规定我自粕以改吧!”
这也对,她点点头,又不解地问;“但是我们医院多的是正规护士,你怎会说护士正短缺,人手不足呢?院长,你是不是钱赚得太多了,脑筋伤了?”
巫奇不耐烦转过身地瞪着她。“对,我钱赚太多了,不想赚了,行不行?”
“当然可以。”她小声地说,又问“院长”
“还有什么事?”他干脆停下来,让她一次问个够。
“你别那么大声,我只是想问你,医院真的有淡旺季之分吗?”她怯怯地问。
巫奇拍拍额头。“你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她摇摇头。
“那么我告诉你,我是院长!不是你的疑难专家,以后别净问些没营养的话,回去做事。”他命令道。
护士不服气地走开,边走边念:“什么没营养的话,也不想想那些是出自谁口,不问就不问,谁希罕!”
巫奇摇摇头,现在的院长真是越来越不好混了。
。。
死巫奇!我的女人也敢泡!下回让我碰着,非给他好看个可,高斐祥在痫房内咒骂道。
门外的对活,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一想到谢云自称是他的未婚妻,嘴角不禁往上弯,他决定暂时先放过巫奇。
一声开门声,吓得他赶紧闭上眼。
谢云走到他床边,看到他浑身裹着纱布,苍白着脸,泪水不由自主地滑下脸颊,虽然明白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仍在他身旁道:“你真傻、真笨、真蠢,为什么要救我嘛!我又不是真的讨厌你。”她已哭得泣不成声。
斑斐祥的心紧揪在一块,他并不是要她内疚,为他哭泣,只是希望她给他一次帆会,不要无情地拒绝他。
但现在搞成这样,他装不下去了,张开眼,看到她趴在床边,被单早已被哭湿了一大片,他举手正准备安慰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的,你救了我的命,我竟还这么不知感恩。但是我真的太担心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恨死我自己的,你放心地养伤吧,我会照顾你,直至你康复为止。”
他悄悄放下手,重新闭上眼,要内疚,大家一起来吧!
。。
“你说什么?”雨儿对话筒尖声大叫,忽又笑着摇头。“云,我明白你不喜欢他,但也不必这么诅咒他吧!人家又没有得罪你,就算真得罪了,你骂他白痴、智障的,也未免太严重了。”
“雨儿,我不是开玩笑,也没有咒骂他,是真的,你快告诉白亚谦,要他通知高斐祥的家人,说他出车祸了,医生说非常严重,但也有可能没事唉!我也不知道,总之你快告诉白亚谦,我得回去照顾他了。”
嘟嘟
雨儿望着话筒,这是怎么回事?高斐祥出车祸了!很严重!又可能没事!到底是怎么样?
“雨儿,是谁打来的?”白亚谦看她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禁问道。
她转向他,放下话筒。“云打来的,他说高斐祥出车祸了,现在人在医院。”
“什么?”白亚谦惊叫,急忙问:“伤得如何?”
“不知道,云一会儿说很严重,会变成白痴;一会儿又说可能没事。语无伦次,我也搞不清楚。”
“在哪家医院?”他紧皱双眉。
雨儿看他一眼“不知道。”
他瞪大眼。“不知道!是哪一家医院?”
“不知院名,是真的不知道。”雨儿还正经八百地解释。
“你没记起来?”他又皱起眉头。
“我想记。可是云说她要回去照顾高斐祥,二话不说就挂了线,我根本无从记起。”她抬手抹去他眉头的皱纹。
他抓住她的尹。“她有没有提到他怎么出车祸的,在什么地方?”
雨儿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他叹门气,看来只得派人一家家查起了。
。。
“可真巧!香港虽然才一点大,但认真算起来,大小医院也不少,为什么他偏偏送到你的医院,而你也不通知我?”白亚谦眯起眼睛,日露寒光。“说,这回你们又玩什么把戏?”
“别这样说嘛,多伤感情!他在附近出车祸,当然往最近的医院送,难道还送回台湾吗?”巫奇笑嘻嘻地说,满不在乎坐在他的院长位置上。
“别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你当然不信了,谁教我们是有前科的人。”他叹口气。
白亚谦给他一个“算你有自知之明”的眼神。
“那么,另外一点呢?”
“哪一点?”
“少装蒜!我就看那些纱布瞒不了我。”
巫奇惊讶地道:“我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如果你指的是你的化妆技术,的确没有。”
“那么是斐祥”
“你该清楚,要他演死人,他连气也不会喘一声。”
“这么说来,问题出在我了。”
白亚谦看看他吊儿郎当的态度。“反正你也没打算瞒我,何不爽快些!”
“说得是,我若要瞒你你也不会知道了。”
“未必。”他自信地说。
“好吧!知道你行。”他摇摇头。“好友面临死亡,仍能冷静洞察别人的一举一动的,非你莫属。”
“何不直接说我冷血无情!”他盯住他。“少说废活。”
“好吧!“其实很简单。斐祥出了车祸,进了我的医院,遗憾的是他虽有多处外伤,却无内伤,也就成不了什么重伤,但为子要令救她的女孩感动,且日夜陪伴,以求能长相厮守,他逼我与他狼狈为奸,要我骗那小姐他可能重伤不治,或有失忆之险。为免遭他日后的报复,我只有泯灭良心地答应他了。”他白怜地叹气摇头。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想不到你竟是让别人所害,可悲!可悲!”白亚谦同情地说。
“唉!多谢兄台能够谅解。”
“哪里,相信兄弟定难安枕,为减汝之痛苦,吾倒有可治之法。”
“愿闻其详。”
“简单!将他住院其间的医疗费用全数捐出。”他笑笑。
“开玩笑!”他瞪大眼,这可是难得有的敲诈机会。
“这是给你一个警告,以后别再以被害人自居,前科累犯。”
“唉!可否明白告知,小弟是哪里得罪你了?”孙悟空遇上如来佛.他自认倒楣。
“那倒没有,碰巧我今天心情不好罢了。”原本他已准备带雨儿到山上的别墅度假,谁知竟让高斐祥这小子给乱了行程。
“亚谦,医生怎么说?高斐祥到底要不要紧?”雨儿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
“雨儿!敲门。”他皱起眉。
“呀!对不起,”雨儿吐吐舌头。“人家太急,一时忘了,下次一定记得。”她歉然一笑,又看看他身后穿白袍的人,问:“怎么样?高斐祥究竟会不会醒过来?”
“他死不了。”白亚谦不屑地说,转身看到巫奇目不转睛地直望着雨儿出神,不禁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少打主意,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欺吗?”
“什么!她是”巫奇瞪大眼,白亚谦什么时候讨了美人当老婆竟没通知他?
“不是,你别信他的。”雨儿打断她的话,怒瞪着白亚谦。“我才不是你老婆呢!你少误导。”
“就快是了。”他以不容反驳的语气道。
“那可是你说的,我都没答应呢!”
“这个问题我们早已讨论过,我不想再重复,有什么活下礼拜再说。”他看一眼巫奇。
“好。”反正下礼拜我人已不在此,让你跟鬼说去!她在心底嘀咕。然后转移话题“你刚才为什么说斐祥死不了?”
“因为他的伤不会置他于死地的。”
“你怎能这样说?”雨儿责备地瞪他一眼,看刚才紧张得要命,现在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即使真是轻伤,也不应是这种态度,更何况,瞧他的伤可不轻啊!
“事实如此。”他搂着她的肩,推她走出门。“别管他的事,我们回去带些衣物,还赶得及在傍晚到山上看夕阳。”
“你太过分了!”雨儿甩开他的手,怒瞪着他。
“小姐,你误会了,事实是”巫奇眼看白亚谦已忍到极限,赶忙出来打圆场,却让白亚谦伸手阻止。
“你去不去?”他寒着脸,只要一想到雨儿竟为了高斐祥而与他斗气,他就几乎失去了理智。
雨儿看他一眼,又转向一旁的医生,只见巫奇频频对她挤眉弄眼,似乎要她去。难道这其中另有缘故?的确,他的脾气虽不好,对朋友倒是挺关心的。好吧!既是她孩子的爹,她就应该信任他才是,她豁然一笑。“好,我们走吧!”她勾住他的手。
白亚谦愣了愣,她可不像这么好打发的人。
“怎么了?不快点会赶不上日落的。”雨儿催促他。
“呃!你不打算去看他了?”他突然有点不能适应。
“看你罗!你要去就陪你去啊!”雨儿笑着。
白亚谦为自己的小心眼顿感内疚。“这样吧!等他醒来我们再出发。”
“好啊!”雨儿点头,眼睛望向医生。“你们认识吗?”她总觉得他们不是初次见面。
“大学时代的朋友,他叫巫奇,是这里的院长。”白亚谦颇不愿意地介绍。
“你何不多加个先生来得有礼貌。”巫奇摇摇头。“像你这么个介绍法,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我倒了你的胃呢!”
唉!友情算什么东西,终究敌不过爱情的魔力。
“原来如此。”雨儿眼珠子溜了溜,心里已有谱,她大方地伸出手与巫奇打招呼。“你好,我叫雨儿,喊我名字就行了。巫奇!巫奇你有很多奇怪的宝贝吗?可不可以借我看?”
巫奇愣了愣,不由自主地回握住她的手。“你好,雨儿。你认为我应该有什么宝贝吗?”
白亚谦笑笑,初次认识雨儿的人,通常总有点无所适从。
“咦,你不是无奇不有吗?照理说,就算不是宝贝,也应该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才对,难道没有?”雨儿略显失望。
巫奇瞪大眼,这女孩是认真的?看她的表情可不像说笑话。
“雨儿,他姓巫,不姓无。就算他姓无,那也应该是无甚奇特,怎么会是无奇不有?”
白亚谦不着痕迹地抽回她的手。
“你错了,病人不都称他巫医师吗?去掉医字,不就是巫师了!再加上奇字,既是巫师又是奇的,不是无奇不有了!”雨儿正经地解释。
巫奇瞪直了眼睛,从未听过他的姓名有这么个解释法,白亚谦究竟上哪找了这个宝贝?
“雨儿,名字是不能以理推算的。”白亚谦摇摇头,将她搂在身旁。
雨儿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说得也是,你叫亚谦,可却一点也不懂得谦虚,若要按理论,你应该叫自大狂才对。”
巫奇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自大狂!他爆笑出声,这女孩真够胆量!
白来谦皱起眉头,瞪了巫奇一眼,推着雨儿出去。“走吧!斐祥也该醒来了。””等等!雨儿。”巫奇喊她。”什么啦?”她笑容可掬地回头。
“你说的自大狂是什么意思?”他问。
这巫奇,总有一天,他和高斐祥的下场将会很惨。白亚谦暗暗发誓,硬拉着雨儿走。
“哎呀!等一下嘛!”雨儿干脆站定不走,对着他道:“你就是这样自以为是!自我中心!自以为伟大!难怪身边的女孩子总是停留不久。”
巫奇又大笑,看来白亚谦这次是被套牢了,而对方竟是个小女孩!哈哈!他得赶紧通知那些死党,一个高斐祥已够绝了,如今再加上白亚谦这冷面王子,保证他们不马上乘飞机来香港观这奇景,也该人在半途中了。
雨儿转向巫奇,颇有责备之意地望着他“这么好笑吗?你的好友受人指责,你应当反驳才是,怎么可以加以取笑?这是不对的,你要改过!”
白亚谦看一眼哑口无言的巫奇,缓缓泛起笑意,懒得再理会他,挽着雨儿大步走向病房。
。。
“云,你先回房去休息,这里由我们来照顾就行了。”雨儿劝她。
“不用了,我不累。”她摇摇头,苍白着一张脸。
“谢云,你还是先回去吧!他没这么快醒过来的,再说,你一夜未睡,体力也到极限了,再不好好休息,恐怕我们要照顾不只一个人了。”白亚谦跟着说。
“是啊!亚谦说得对,而且我们也问过医生了。他说高斐祥已经不要紧了。”
“真的?”谢云一阵惊喜。
“当然是真的。”雨儿将她推向门口。”所以你还是先回去吧!”
“等一下,你别推我,我还有事问白亚谦。”
“什么事?”他先开口。
“高斐祥的家人呢?你有没有通知他们?”
白亚谦摇头:“他的父母都是考古学者,目前也不知道在哪个国家挖骨头,家里只剩下高爷爷,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不宜让他知道!”
谢云了然地点点头,未再多言。
“你们还在这里?”巫奇站在门口,白袍已换下。
“你下班了?”雨儿亲切微笑地问,早已忘了刚才的事。
“中午休息时间。”巫奇为她的笑容所感染,不自觉地跟着笑。
“那太好了,能不能麻烦你送她回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谢云急忙推辞。
巫奇望了病床上的人一眼,嘴角泛起笑意。“我正打算出去。如果谢小姐不介意,我可以送你一程。”
雨儿看到病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心里暗自得意,果然没让她猜错。“谢谢你,医生。对了,你还没吃中饭吧!云也还没吃。你们可以先去吃一顿,你再送她回去。”
“雨儿。”谢云喝止,雨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好吧!好吧!算我多事,你们快走吧!”雨儿将他们推出病房,顺手将门关上。
白亚谦摇头,高斐祥真是自找苦吃,竟敢追雨儿的姐姐,日子过得太闲了。他悠闲地往沙发上坐下。
雨儿拍拍手,掀开被子。“起来!”
“巫奇这小子,我非找他算帐不可。”高斐样张开眼嘀咕。
“算什么帐?泄漏秘密!他可什么都没说哦!”雨儿直视着他笑。“人家还好心地帮你送云去呢!”
斑斐祥坐起身,低声咒骂着。
“高斐祥,你太过分了,敢用苦肉计骗云,你有没有良心!她担心死了,还以为你真会为她而死呢!如果让她发现你的骗局,肯定让你吃足苦头,你太不了解云了。”雨儿为他遗憾地摇摇头。
“只要你们不说,她不会知道的。”高斐祥笑嘻嘻地望着他们。
“哈!你以为云和你之间,我会帮谁?”雨儿同情地看他一眼。
“你刚才没有揭穿,不就已经帮了我。”他自信十足地说。
雨儿摇摇手指说:“我刚才没有说,是要让云养足精神好对付你,总而言之,一切以云为主。”她看一眼。“现在,你该明白我将如何做了。”
“嘿!你在开玩笑!”高斐祥变了脸色,开始乞求她。“雨儿,别这样!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心爱她的,这辈子我从未如此在乎过一个女人,唯独她让我时时割舍不下,难道你真忍心拆散一对有情人?”
“所谓的有情人,可是两情相悦的,你以为云对你如何?”雨儿不为所动地说。
“如果她不喜欢我,昨夜也不会一夜不眠地守着我了。”
雨儿摇头。“云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你为她受了伤,她自然得如此,无关爱情。”
“你真残酷!”高斐祥抚着胸口,一副伤害甚深的样子。
“比起让云日渐消瘦的人,谁比较残酷?”雨儿不吃这一套。
“你都认为她不喜欢我了,何来为我消瘦之说!”
“既是认为,就是猜测之意,也有可能她喜欢你而不自知,如此,我岂非害了她?”雨儿摆摆手“此险不可冒!”
“这你就错了,若是她真的喜欢我,你何不成全我们?”他仿佛看见希望之光。
“我也没有破坏你们的意思啊!是你自己欺骗她在先的,怎能将我说是如罪人!”雨儿不服气地辩驳。
“你没听过善意的谎言吗?如果我不出此下策,云云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肯接受我,,如今我这么做,我们俩不就可以朝夕相处,彼此互相了解,这也是为她冷傲的个性找一个接近我的借口。”
“说得真好。”雨儿嘲讽。
“哪里。”他还马不知脸长地说;“这就叫速战速决!所谓的爱情长跑,早已不流行了。”
“我看你无此能耐吧!”’
“这也是原因之一。人生短短几十年,能够找到—个自已真心喜爱的人并不容易,既然让我遇上了,说什么我也不会比她溜走。”他认真地说。
雨儿还是摇头。“尽管你说得再好听,我还是不能够接受,云已受过一次伤害,她的心比谁都脆弱,我必须为她着想。”
斑斐祥突然一脸寒色,咬牙切齿地问:“是哪个王八蛋敢伤害她?”
雨儿看他一眼。“这是她的事,我不会告诉你的。”
室内突然一阵沉默。
“斐祥,你玩真的?”一直未开口的白亚谦打破僵局问。
斑斐祥望他一眼,再看看雨儿,笑笑地说;“你比我幸运多了,好好把握。”
白亚谦望向阳儿,对他点点头。“我要带雨儿到山上去。”他别有用意地看他一眼,又说:“你自求多福吧!”
斑斐祥露出感激的笑容。“谢了,老兄。”
白亚谦点头,搂着雨儿走出医院。
雨儿抗议。“不行,我得先告诉云。”
“给你两条路选,第一、上山,第二、上教堂。”他语气坚定地说。
“上山。”雨儿想也不想就回答他,忽地,她掩住口他瞪他一眼“你耍诈!哪有这样问人的!”
他耸耸肩。“你要改变主意也行,我们马上到教堂结婚。”
雨儿气呼呼地嘟起嘴。“谁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还想看夕阳呢!走,我们现在就去。反正我还可以打电话给云。”雨儿径门爬上后座。
他摇头—笑,对付小孩子就该用小孩子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