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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响还在回荡,橘灿嘴巴呈O型张着,就连高元都瞪大了眼睛。
慕寒的表情最夸张,他目眦尽裂地望着林静好,看着枪口袅袅散去的硝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呼,呼,呼……”大口地喘着粗气,“啪嗒”一声,林静好手中的枪掉落在地。
她踉跄了一步,而后突然俯身到慕寒跟前,猛地揪起他的衣襟,仿佛拼尽全身的力气对他吼道:“我不会为了你变成杀人犯,但是我也不会原谅你。慕寒,我欠你的,已经还了,但是你欠我的,这辈子都只能带着忏悔之心活下去!”
刚才一瞬间,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林静好重重闭了闭眼,开枪的同时迅疾举高了手,子弹没有打中慕寒的脑袋,而是从他头顶擦过去,嵌入了后面的墙壁上。
在最后一刻收手,林静好并不是怂了或者不敢杀人还是怎样,电光火石间,她脑海里闪过诸多画面。她心里明白这一枪下去意味着什么,这个天台上的这些关系人,总是她真的开枪打中慕寒,也不会说什么,而林牧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将这件事处理得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她仅仅只是报一个仇罢了。
然而,还有远比死,更残忍的报复方式。
如果就这么让慕寒一死了之,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解脱。
林牧打中他的位置,估计这生都不能再好好使用四肢,一念之间,林静好就打算让慕寒活下去。
如果他能顿悟,那么他将会有一个新的人生,大家最好再不打扰,也算是她对他以前的照顾还了个人情。
如果他无法参悟,活在屈辱和仇恨中,这也是他自找以及应当承受的恶果。
“没事了。”
林静好没有打中慕寒,林牧其实挺欣慰的,因为这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林静好。
他将落在地上的枪往旁边一踢,将林静好从地上拉起来,翻了个面,而后抱进怀里,在她耳边如是说。
林静好其实浑身都在颤抖,当下,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同洪水一般涌出来,但是她没有哭出声,只是紧紧攀着林牧的肩膀,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去。
看着这一幕,高元和橘灿都有些尴尬,但慕寒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从他的伤势来看,必须即刻送医院,要不然躲得过子弹,也躲不过失血过多。
悄悄往天台口挪了一下,高元想趁机逃进去,然而林牧的眼睛很毒,虽然他现在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林静好身上,但高元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发眼。
“我们谈谈。”
这次,没有用枪指着对方,林牧的语气倒是一样强硬。
高元沉吟了一下,点头打了一个请的手势。
慕寒是高元和橘灿合力弄下去的,他们下到客厅的时候,矢已经恢复了活动能力,正好从门外冲进来。
看到几个人的样子,他有些吃惊,但一看到林牧,施展身形就要上去继续打,还好高元及时制止了他。
“你带慕寒去医院,如果问了什么,需要怎么回答,懂吧?”
被硬塞过来浑身是血,此时已经重新陷入昏迷状态的慕寒,矢抬眸狐疑地望着高元,但是和往常一样,没有问,而是点了点头,扛起慕寒就往外走。
“来吧,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高元抽了几张纸巾擦掉手上的血迹,林牧愿意心平气和与他坐下来谈,他倒是有点意外。
橘灿坐在中间的位置,他的表情有些紧张,大概是不能看着高元被欺负,但也不想林牧,或者说是林静好这边吃亏。
林牧当先出口,他的语气仍旧十分平静,仿佛他们现在正要说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父亲的事情,你虽然脱不了干系,但不是你的责任。”
突然听到林牧这么说,高元直接懵了,他还以为林牧一上来就会发难,找他麻烦,因为林父的发病,不客气地说就是他直接激出来的。
那天晚上,他离开的时候,林父就已经脸色很不满,一直捂着自己的胸口。
林牧之前那么来势汹汹,高元以为他会一上来就先摔一摔他,结果他现在说,不是他的责任。
“你……什么意思?”高元不傻,他和林牧几乎可以说是杀父大仇,但是林牧却这么说,他总觉得背后有什么更深重的阴谋。
“我父亲给我留了一封信,他选择不吃药,自己延误了抢救时间。”林牧淡淡出口,林静好不禁看了他一眼。
原来,还有这种事吗?当时在陵园见到一身黑衣的林牧,当时他浑身都散发着强烈的仇恨气息,要靠近他都觉得不容易。但是此时的林牧,却十分沉静,心底仿佛毫无波澜一般。
然而,高元却听出了一些猫腻,他皱眉:“他留下什么讯息?”
听林牧的语气,林父肯定给他留了什么话,是比杀父大仇更为重要的事情,让林牧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要见你父亲。”
“什么?”没想到林牧会这么说,高元的表情立马变了。
橘灿见高元要炸,便有些耐不住。敢这么直接提出要见他们家老爷子的,林牧还是第一个。
“大哥,林牧肯定有他的理由,要不……”
“不行!”丝毫不觉得自己处于劣势,高元当即拒绝。他和高唐来父亲的祖国,是为了了解他父亲当时留在这片土地上最后的一丝痕迹。但是如果让林牧去法国见他们的父亲,这就本末倒置了,而且也有相当的危险性。
他们的父亲近年来的踪迹对外都是保密的,除了他和高唐,谁也找不到,有时候连高唐都不知道在哪里。
觉得林牧居心叵测,高元的抗拒情绪十分明显。虽然慕寒的事情他不予置评,但是关于到原则的问题,他一点也不含糊。
林牧挑眉,他似乎早就料到高元会这么说,他也不上脸,而是特别淡定地直接说了一句:“笔记本,我销毁了。”
“哈?”大概是没听清楚,高元没做出反应。
林牧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高元瞬间爆炸。
“你说什么?那么重要的东西你销毁了?”
这已经是今天他第二次被质问这个问题,林牧不可置否:“对,我销毁了。”
“……”不知道林牧究竟要干嘛,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高元此时心理活动十分剧烈。
林牧销毁原件,手里肯定还留着备份,如此重要的保命符,他不会说不要就不要。
但是这样他却有些为难,如果是原件,因为他见过小黑本是什么样子,还可以去搜林牧的住所,或者这里先认怂,稳住林牧的同时背后插两刀,逼迫他拿出来也还有戏。
然而他现在直接开诚布公的说他没有原件了,这样子感觉像是在说爱咋滴咋滴,高元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就大得多。
见高元还是不松口,林牧站了起来,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橘灿那边稍微走了一下。
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他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高元当即后背发了一身冷汗。
林牧是在提醒,也是在警告他,在这个客厅里的人,生死都由他来控制。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最终,高元做出了让步,他丝毫不怀疑林牧不会手软。
时间约在明天早上,林牧不会留在这里过夜,毕竟那些小弟只是昏迷,又不是死了。
不过林牧带走了橘灿,也不算带走,是橘灿自己跟着走的,不过如果高元阻拦的话,林牧肯定会发话。
橘灿自然是跟着林静好走,因为他挺担心她的身体会撑不住,然而真的撑不住的人,却是林牧。
三个人刚拦下一辆车,林牧便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幸好橘灿眼疾手快单手拉住了他。
“他流太多血了,送医院!”
路上,林牧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但口中却一直在喃喃念叨着什么冤有头债有主。
林静好看着他心疼极了,虽然她帮林牧压迫止血过,但没办法完全止住,谈判拖了点时间,林牧的失血量估计已经到了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步。
本来想说送去魏大夫那里,但是今晚魏大夫已经受到了相当的惊吓,而且现在林牧需要输血,所以林静好决定还是去大医院。
林牧的伤口处理完,挂上血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原本以为林牧会就这么睡到早上,但是中途他却醒了。
一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明天你和橘灿回花都。”
林静好一听,有些懵,但也很不乐意,撇了撇嘴:“你自己说过的,我好了后,你去哪儿我都可以跟。”
“协议签了吗?”林牧真的很不按常理出牌,原本应该是一个很温馨的场合,但是他能生生将天聊死了。
“我没签。”林静好盯着林牧,反正她现在就在这里,林牧还能把她轰走?
幽幽望着林静好半晌,林牧轻轻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他心里很明白,林静好既然能今晚追到东城,绝对不会轻易走。与其赶她走,再让林静好从后头跟上,还不如直接将她带在身边保险一些。
林静好没签离婚协议书,林牧一点不意外,要是她真的签了,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她从来不是一个会被他人左右的人,越到关键时刻,林静好似乎思路越是清晰。
“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