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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好此言一出,林牧眸色暗了暗,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直接这么问。
他盯着林静好看了一会儿,没有绕弯子,点了头:“对,需要你签字。”
“……”一直憋在心里,没有提那个信封的事情,林静好此时脸色煞白,终究还是需要迎来这一刻。
她的梦境,难道真的无法改变吗?
撑在被子里的手慢慢握紧,攥着床单,林静好平视着林牧,一脸讳莫如深。
林牧微蹙眉,抬手示意秘书小姐将东西给他,而后让人出去,病房里就只剩下他和林静好两个人。
手里拿着牛皮纸袋,有些厚度,林牧走到病床边,坐下。
林静好的视线跟着转移,嘴角动了动,却不知道应该先说什么。
手心开始发汗,她不能只是“接受”命运,她需要去“改变”它,否则这一路来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她不能让一个生命代替另外一个生命逝去,不能以此作为最终的结局,如果是这样,还不能从一开始她就放弃抵抗。
咬咬牙,林牧的神态太过平静,让林静好先发制人起来颇有难度,但她还是逼着自己先出声。
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林静好开口:“我知道你要让我签什么。”
林静好这么说的时候,林牧眼睫微动,眉头皱得更深。
信封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林静好现在突然提起,林牧才发现他们之间的信息,有多么淤塞。
尾音有些颤抖,林静好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因为快哭出来。
强作镇定,她继续说道:“也许你是觉得孩子没了,我们之间的羁绊也可以断了,但是我不这么想。我林静好这一生,只会嫁给一个男人,就是你。如果你坚持要我签离婚协议书,我可以签,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牧眼里明灭不定,他其实很奇怪,为什么林静好会知道他的意图,按理说,除了秘书小姐外,没人知道他打算这么做,而秘书小姐是不会出卖他的。
有些凄凉地笑了一下,林静好将眼泪生生圈在眼眶里,微微扬起脖颈,想让这些温热的液体重新流回去。
“在事情结束之前,不管去哪儿,都带着我。”说到这,林静好自嘲一般扬了扬嘴角,弧度十分僵硬,“你放心,等我觉得可以离开的时候,我不会再缠着你。”
林静好话音落下,室内一片沉寂。
她这么说,也是出于多方的考虑,一方面,林静好觉得林牧会这么做,就是想和她划清干系,换言之,接下来林牧可能会去做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出现那种骇人的预知梦。他本意就是想让她离他远远的吧,所以她提出这种条件,林牧不会答应。
另一方面,林静好是真的害怕林牧会变成她梦中的结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守在他身边,即使没有任何身份也没关系。说到底,林静好觉得命运的齿轮会像现在这样不受控制地飞速运转,多多少少有她的原因,也就是说,她在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时,也将林牧的人生带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如果光从好坏来判断,林牧现在所走的这条路,就好像是她将本该由她来承受的生离死别,都嫁接到了他身上一样。当时声音说只有紧紧抓住林牧,才有一线生机,她不知道是不是隐含着“命运互换”这种可能性,尽管她现在也不是过得很舒心,但比起林牧的困境,林静好简直好太多。
果然,她这个条件一提出来,林牧原本还算平静的表情,突然就变了,变得微妙起来。
沉默了很久,林牧才缓声说道:“我以为你会激烈拒绝。”
抿了抿嘴,林静好别开头:“我拒绝,你也不会改变主意不是吗?”
“决定要签?”林牧又问了一遍,而后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份文件,直接放在被褥上,摆在我面前。
“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看到刺眼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字,林静好眼睛一痛,但还是端着姿态问林牧。
林牧抬眸看她,忽然微微笑了一下:“你的要求,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我都会答应。”
但很快,他又补了一句:“但你也要相应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林静好谨慎地望着林牧,林牧可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她刚才提的要求,林牧即使答应,也会有相应的办法来避免,或者化解冲突的吧。
从衣袋中抽出一只隐形笔,林牧放在文件上,黑色的笔身,鎏金的翼,看起来十分精致。
“医生点头,你才能出院,到时我会派人来接你。”
听到林牧说这句话,林静好下意识伸出手去,刚好抓住林牧其中一只袖子:“你要去哪儿?”
她紧张地望进林牧平静无澜的眼睛里,多么希望能从他眼里看到一些涟漪。林牧这意思,是分分钟要走人啊!
“静好,我有自己的事,你也有。”说着轻轻握住林静好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林牧略微一用力,就将她的手弄开,“文件签好,交给秘书,笔你留着。”
说完,林牧便站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突然的“变脸”让林静好猝不及防,但她很快反应过来。
哪里还管手上还有针头,掀开半盖的被子就要下床去追林牧,导管扯到极致,她吃痛地“嘶”了一声,索性将右手上的针头和固定用的胶布一并揭掉。
血珠顷刻一颗接着一颗从手背冒出来,林静好双脚还有些软,几乎是踉跄着冲到林牧身后,一把抓住他后背的衣服。
串联在一起的血水顺着手掌边缘往袖口流,也有一部分滴落在地面,林静好大喘了口气,才出得了声音:“我不管,你要走,必须带我走,否则我不会签的!”
“你不签,达不到我履行约定的条件,我可以不带你走。”林牧微微侧头,语气平静得让人心底发寒。
“你什么意思,我明白了,你是在激我,故意给我下这个套子!”林静好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有些虚浮。她就说为什么林牧会答应得那么干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咬文嚼字的功夫,他一点不比她差。
“静好。”这时,林牧忽然轻声唤了她一句,这一句让林静好直接怔住。
该怎么说呢,林牧的语气听起来,仿佛他们此生都没办法再见面了一样,让人心生悲伤。
稍稍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却梗在了喉咙口,林静好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刚才那满腔的怒火,顷刻烟消云散。
她对林牧的要求,也只是希望他能留在她身边,成为她的依靠罢了,仅此而已啊。
“健健康康等我回来。”
在空气中很缥缈地留下这句,林牧便毫不犹豫开门走出去。
林静好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被秘书小姐挡下。
“林小姐,你别追了,让老板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吧!”秘书小姐的眼眶有些发红,刚才那一瞬间,看着自家老板的背影,她心中突生哀戚。她是觉得她的老板和林静好这一路来实在太不容易,仿佛阻在他们之间的障碍,破掉一层,还有另外一层一般。
林静好当下蓄势很久的眼泪便掉了下来,望着虚空,整个人被恐惧支配着。
“呼,呼,呼……”得到的线报是,林牧陪着林静好在医院里,覃悦从机场马不停蹄赶到医院大门,车子还没停稳就丢下百元大钞,打开车门一路奔到林静好的病房前。
她首先看到的,是守在门口的秘书小姐。
林静好到底还是没签那份文件,她将自己关在里面,不让任何人进去。
“覃小姐,这个……”秘书小姐有些词穷,现在的情况,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覃悦比较雷厉风行,她气还没喘匀就松掉衬衫的第二个纽扣,一片散热气一边问:“林牧那小子呢?”
“老板在两个小时前离开了。”
“什么?”心里咯噔一声,覃悦皱眉,“他去哪儿了?”
心急火燎赶过来,覃悦没想到竟然还是晚了一步。
秘书小姐也没有隐瞒,因为林牧没说需要保密,而且让覃悦知道他去哪儿,无可厚非。秘书小姐其实挺担心林牧的,他似乎是打算自己单独办事。
“老板回东城了。”
“什么?回去了?我岂不是白跑一趟!”嗤嗤两声,覃悦不禁重重叹了口气,她眸光一凛,瞥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不过没有进去,而是问秘书小姐,“静好的情况还好吧?”
林牧能离开这里回东城,其实就说明林静好已无大碍。
覃悦得到秘书小姐肯定的回答后,略一颔首,便匆匆离开,如同一阵风,只是刮进了医院大楼一小段时间而已。
覃悦离开后,橘灿才出现,刚好和接到医院通知的席慕蓉等人撞了个正着。
医院这通电话,自然是林牧安排的,他是想让席慕蓉绊住林静好,不让她到处跑。
因为是高唐将林静好弄“丢”的,所以他是和席慕蓉他们一起的,找回林静好这个责任必须由他担起来。
听说林静好是在医院,几个人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担心起来。医院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吉祥之地。
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橘灿和席慕蓉他们刚在医院大楼的前厅外相遇,旁边忽然围过来一大堆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