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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东天生不孕不育?
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嘴巴张成了O字形。
“那狐狸精肚子的种是谁的?”
我正这么想着,就有大妈问了出来。
“天知道呢!”最开始爆料的大妈双手环胸,愤愤不平地说着:“像她这种整天出去鬼混的人,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吧!”
“这种狐狸精还养在家里啊?”另一个大妈惊讶不已,啧啧两声:“是我就把她扫出门了,真是丢死人了!”
“可不么——”
又一个大妈不屑地哼了一声:“昨儿还听见他们吵着离婚来着。”
昨天吵着离婚?我怎么没听见?
我纳闷地想着,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家阳台,发现阳台上挂着的还是前天洗的衣服,这才刚起来我昨天是在裴少北家过的,他家是转了一个墙角的,刚好背对着林东那一户——难怪我昨天晚上没听见他们吵架了。
“哎哎哎,不说了不说了,人来了。”
一个似乎负责放风的大妈向我这边的方向望了望,赶紧嘘了一下,其他大妈也因这一声停止了讨论,向四处散开。
难道她们发现我在听了?
我皱了皱眉头,自知无趣,再加上猛地想起还要赶着去上班时,我赶紧加快了脚步,不料没走出多少步,就看到了拖着行李箱的张嘉嘉从电梯间走了出来。
“哟,这不是阿东的以前的那个黄面婆吗?”
张嘉嘉估计也是没料到会遇见我,当她从电梯间走出来看到我的一瞬间,她也是愣了一下的。
只是她的反应比我快而已。
我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丢给她,一边想着她又偷偷拿走了多少金银首饰,一边继续赶我的路——反正搭理她的话,吃亏的只有我。
“这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怎么走得这么快?”
张嘉嘉也没完没了了,见我不愿意搭理她,干脆拖着行李箱就追在我屁股后边跑了起来,还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哎?你相好的那个律师呢?怎么,你和他还没结婚呢,就这么快又被人抛弃了啊?”
张嘉嘉的声音本来就比较尖锐,加上她扯开了嗓子在喊着,我只觉得耳膜都要被她的声音给刺穿了。
“彼此彼此。”
我回过头,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句:“亏你还怀着孩子,到头来还不是要离婚?”我冷笑着看她,故意顿了顿,扬声道:“谁让你肚子里的不是林家的种呢。”
张嘉嘉的脸色眼看着就白了起来,也不是她是激动过头了还是生气过头了,我竟然看到她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你——你诬蔑人!”张嘉嘉伸出一只手来,她那本来就留着长指甲的手指尖得让人害怕,似乎要是把我的眼睛戳瞎一样,她一边指着我一边威胁道:“顾晚,你小心我整死你!”
张嘉嘉说着,干脆把行李箱扔在了一边,空出两只手来就开始往自己的肚子上打:“顾晚,我要是流产了,你就死定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样打太慢了,我这儿有刀,你干脆一点算了吧——或者说,你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也行。”
我好笑地看着张嘉嘉用力地打着肚子,忍不住好心提醒着她,转念一想,纳闷道:“他们是指谁?李总吗?”
张嘉嘉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顾晚,你派人跟踪我?”
“怎么可能!我像那种无聊的人吗?”我冷笑,用审查似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张嘉嘉,点了点头坚定道:“更何况我不觉得自己有被跟踪的价值。”
张嘉嘉的脸色被我气得铁青,我在心里大呼痛快,潇洒地转过身,一边笑着一边出了小区门。
本来我就知道我的时间比较紧,但被张嘉嘉这么一拖以后,我虽然是打车去的学校,但还是迟到了二十多分钟。
“你今天的踩点可不怎么准啊。”
玉姐瞥了一眼笔记本上的时间,看着气喘吁吁地走进来的我,阴里怪气地哼哼着。
“今天出门时见到了一条狗。”
我淡淡地回答道,刚把手袋放在桌子上,就看到了昨天害得我低声下气地求裴少北收留我的罪魁祸首给一把抓了起来,狠狠地扔进手袋里,再把手袋用力地塞到下面的抽屉中。
“你这是怎么了?”玉姐看着我这一连串奇怪的举动,好奇地问道:“那钥匙得罪你了?这么凶。”
“是啊,”我一边喘着气一边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回道:“它害得我差点儿就露宿街头了!”
“你至于这么落魄么?”玉姐狐疑地看着我,笑眯眯地凑了过来:“你不是和你那个邻居……你可以去借宿嘛!”
“别提了,早就闹翻了。”
我没好气地应了一句,瞥了一眼课程表,当我看到今天的课都在上午的最后两节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悠悠地拿出教案,准备着今天要讲的内容。
“晚晚,不是我说你……你还年轻呢,干嘛想不开,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玉姐一边轻声叹着,一边摇了摇头,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你再多花点儿心思在打扮上,我保证你能钓一个比林渣男不知道好多少倍的人去了。”
“光好看有什么用?”我耸了耸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关键是……我是二手货呀。”
“别这么自卑,”玉姐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二婚的人多了去了,你算什么。”
玉姐不屑地“切”了一声,一手抓着教案和教鞭,一手捧着一沓厚厚的作业本,高傲地朝我扬了扬下巴:“我有课,回来再聊。”
我笑着挥了挥手,等玉姐走后,我也低下头开始忙着圈教材上的重点内容,眼看着考试又快要来了,这群小兔崽子还真不让我省心。
上下课的铃声响了几遍,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间,再确认了课程表上的课后,抓起教案就往课室里走。
“这节课我只讲十分钟,剩下的时间自习,有不懂的再上来问我——这样没问题吧?”
我扫了一圈底下坐姿各异的学生,第一句就说明了我的目的,毕竟临近考试,我讲得再多也没用,关键还是得靠他们自己。
“没问题!”
他们一听我只讲十分钟,立刻来了精神,洗刷刷地应道,连最后排那个原本趴着睡觉的胖墩也抬起了头来,似乎在等我讲课。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捻起一支粉笔,把教材打开摊平了放在讲台上,一边写着知识点的概括,就一边开始讲解了起来。
等我写了半块黑板的地方以后,我伸过头去看了一眼课室上的挂钟,刚好用时十分钟。
“顾老师果然守信。”
前排一个同学也看了一眼时间,悄悄向我竖起大拇指。
“那当然。”
我得意地哼了一句,走下了讲台,围着课室转了一圈,看到他们大部分人都认真做了笔记以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坐回到讲台上,开始批改前几天他们交上来的测试卷,一边改还一边留意着多人错的题目,不时还得回答上来问问题的同学。
裴梓乐问的问题是最多的,多到我要他自己搬了张椅子来,坐在我身边,我一边讲他一边进行记录。
“谢谢老师。”裴梓乐总算把先前遗漏的知识点都补了回来,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我的心里也生了一股成就感。
“不用客气。”我温和地笑了笑,心里感叹着这孩子的礼貌十分到位,然而他却突然“咦”了一声:“老师的脸色好白啊——您没事吧?”
“当然没事。”
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低声应了一句,但裴梓乐却依然是一副不放心我的样子,拧着眉头看了我一会儿以后,才把椅子挪回了角落处,回到座位上。
下课铃响起,我回到办公室以后,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和工作了许久眼睛终于放松了下来,但一种脱力的感觉却在不断地冲刷着我的身体,我似乎感觉到了手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我感受到了前天曾试过的眩晕感,我不禁晃了晃脑袋以保持清醒,同时起身想去装杯水来喝,不料我一起身,我的视线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手脚上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在那后来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我醒来时,是躺在校医室的病床上的。
我侧过头,看着坐在电脑前的一名老医生,轻轻喊道:“陈医生?”
陈医生侧头瞥了我一眼,冷淡地开口:“都多大个人了,也不知道注意身体。”
我懵了一下,当看到床边上正倒挂着一瓶葡萄糖时,我这才想起我有因低血糖而晕倒的前科,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已经吃过早餐了,但没想到还是会低血糖……”
“你说什么?低血糖?”
陈医生本来就不苟言笑,我的话让那张堆满了皱纹的脸立马就严肃了起来,脸更是像是结了几层寒霜似的,目光也是冷冷地刺在我身上:“你的身体状况……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被陈医生这一喝,整个人都愣了,木讷地答道:“不就是低血糖吗?”
“亏你还说得出口,”陈医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突然就笑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