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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已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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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心的走进……

    一个小小的破旧的屋子,我从窗户看过去,里面是一位强壮的老年男子。容貌清瘦,须已半白,正在就着火烤着什么东西。那屋子不过和我们家的厕间一样大小,破旧无比,没一样家具,可是,现在就是我心目中的仙境!

    我听到有一声声的妇人的咳嗽声:“老头子,你快睡吧,折腾了一个白天,还不辛苦吗?”

    我听到老者道:“好不容易打到一只兔子,你病了那么久都没吃上东西,替你弄点汤喝不好么,明天一清早的,我又要出门,你一个人在家,也有东西吃啊。”

    很少与父王大人所谓的下等人如此接近。

    我意外的呆滞住,一动不动!

    却又几乎算得上是贪婪的,急切的,享受着此刻。

    从来没听过一个男人能深情如斯!

    我所了解的最让我感动的情话,居然是这么个陌生老者平平淡淡的说出来的。

    原来,在这个世上,普通的男女之间,能这样……幸福!

    真的,这屋子好暖好暖,我简直想掉眼泪了!

    我想也没有想,轻轻地走向门前,敲了敲门,

    就象飞蛾被火吸引,就算去死,也要那享受那热与光!

    “谁?”老者怀疑的声音。

    “我,一个路人!”我平静我回答。

    门开了,我进去,然后,没有人问什么,我平静的和床上的老太太一起分享我的爱心甜饼和她的充满爱心的汤。

    第二天,我换下了衣服,给他们一只珍珠手串,告诉他们,要是想买掉它的话,就必须要折散了买,一只只珠子没有人能看出什么的。另外我给了他们一张银票,希望他们下山看好病之后,能到远一点的地方买点田房,安度晚年。

    看着他们拉着唯一的老马离开,我真心的希望我的财产能让他们更幸福一点!当然,这只是我个人天真的想法!

    一百两银子,一只手串,我换得了暂时可以安生立命的房子,还有喘息的机会!!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没有想到他们会背叛我,奇怪,我一向没那么容易信任别人的,但看到他们,就觉得这是一对正直的人,和我们家的人都不一样的人,尊重是我唯一能付出的,和应该付出的。

    换了件普通民妇的衣服,我直觉好笑,这衣服听说是妇人十年前所做,这补了又补,缝了又缝的还真挡风!

    我将自己换下的衣服毫不犹豫的投入火坑里,火一下子窜出来,窜到上面吊着的汤吊。里面放了一块咸鱼肉,老者临走的时候加了点米和水,让她慢慢烧着到晚些时候就能吃到好吃的鱼肉稀饭了。

    大部分食物都留下来,估计吃上一个月没有问题。一个月过后,我就可以去找小月牙儿了。

    衣服冒上了好大一阵子烟,我赶紧用烧火棒向里塞塞,让烟从烟道里冒走。低头,看看我的靴子,棕色的小皮靴实在是太扎眼了,换了一双半旧的百纳鞋,稍大了一点,从我的鞋里拿出软软的鞋垫衬着,还成。靴子当然也烧掉了,首饰和银票用东西包紧了,在屋外的冻土里找了个地方放好,连同那把剑。

    屋子实在是干净,没什么可收拾的。一床一箱一火塘。小木床很结实,还有一个木箱,都是那中粗糙但极质朴结实的东西。箱里子放着几件旧衣服。我根本用不上了。食物袋子系着放在箱子上面。

    我把食物放进箱子里,把那些旧衣服包在一起,放在床头当枕头。床下絮着厚厚的草,昨走的时候老者还特别把草重拍了拍,很松软舒服。

    箱子拖到床边,我当桌子用。忙了一天,那饭菜的香气满屋子的绕,真舒服。

    火小了我加了一根粗柴,可以保证长时间的燃烧,提着斧子,我走出去砍柴。顺便看看能碰到什么吃的。这屋子四周只有一些小杂树,需走远些,才能看到大树边的枯枝!

    走得远了,才发现自己真的在群山之间,这屋子矮小结实,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林,要不是昨天夜里老者火生得大了,还真不容易发现。

    外面还在飘雪,

    我找到一树劈断的大树,这个好,费力不多,拖回去,大概能烧好久。

    我开始一斧接一斧的工作起来!

    突然感觉,

    有人在走近,几乎没有脚步声,

    惊觉,有影子印在雪地上,我停下手中斧,呆了一呆,依稀可见的是个高大挺拔的男子。

    “你是谁?”一个陌生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回眸,看清那人的眼,一双被雪色沾染了清寒的深深黑眸!眼神精锐,足以瞪得人魂飞魄散!雕刻般英俊的脸,冷然紧抿的唇。浓密的黑发,一身深色的半旧战袍突现健壮的身体。魁梧得找不出丝毫细致的部分。粗犷的气质太过豪迈,慑人的气势有如真正充满力量的大狮子。如果不是这一身战袍,看起来倒象个丛林中英俊的猎人!

    心脏开始暴动,惊惶地痴望阻拦我去向的男人。

    我知道不知道他是谁,也从未幻想过男人!但他突然的出现,就象惊雷一样硬生生劈开我的意识,告诉我,这样的就是真正的男人!!

    好大的手掌,骨节分明、刚毅有力得有如是铁打的!真正的男人的手,不似父王大人前宫里看到的那些精致漂亮的人物,修长的手指保养的比女人还要白嫩完美。

    他好高大,我只能到他的腋下吧,我得仰头才能直视他。不但阻断我的视野,也几乎阻断我的气息。

    他微微靠近,紧紧盯着我的脸。

    我有一点吃惊,半退了身子,准备离开。

    他微微侧身挡住我的去路。好象,好象留住我!

    我呆呆迎视着那双眼睛。

    他灼热的目光灼痛了我的眸,烧红了我的脸。

    觉察出不断靠近的体温,才发现那朦胧而迷惑的目光似乎已近在咫尺。

    “你是谁?”

    他又问,轻轻拧起了好看的浓眉,靠的更进,几乎听的到他渐渐粗重的呼吸。

    视线顺势攀上他充满阳刚魔力的双唇,冷不防与他的高高睥睨对上眼,心脏几乎快从口里猛然蹦出来。

    我胆怯了,勇气被瞬间抽走……

    大脑里只闪出二个字……危险!

    拔腿就跑。

    却又哪里能跑得掉。

    这是我的宿命吧,从第一眼起,我就挣扎于他布下的网,怎么也逃脱不掉!!

    危险!

    真的好危险!

    我转身就跑,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抓着我的肩膀,硬生生把我扣了下来。

    一阵热辣倏地由被他握住的地方透过层层布料窜向我的四肢百骸……

    觉得奇怪,那只手,没有我想象中的稳定?

    脸仍是透红,侧眸看他,冷冽的冰眸中,好像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那张极为性感的双唇,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但睨人的气势真的让他浓烈的阳刚魅力再也无可隐藏,让我不断的闪神又闪神。

    突然,他整个人压过来,搂住我,在我的耳边仍低喃道:“不论你见鬼的是谁,我会重重赏赐!”

    回眸,在他的腰侧,看到一道染血的伤口……

    原以为他是追兵的一员,现在,感觉他应该也是被追的人吧。

    二个同病相怜的人?!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没有多想,突然道:“跟我来!”

    身子闪到他的另一面,用肩膀负住他的腋下,一只手横过他的腰身,那热烫的男性的感觉,让我微微失神,我咬着牙,努力撑着他走回屋子。

    那个大男人,居然没有反抗,就乖乖的跟着我回去了,他的身体很重,估计是负伤了的缘故,全压在我的身上,当他侧过脸来看我的时候,口中那热热的气全扑向我的头顶。神智在半失之间吧。

    我一向不残忍,也没那么善良,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为什么会救这个男人。

    因为孤寂,我害怕一个人呆着,虽然一直是由我来保护小月牙儿,但其实,我在心灵上十分依赖她,仔细比较,我哪里有我的妹妹坚强,虽然她看起来,一直是那么甜美,比我更接近琉璃这个名字!脆弱易碎!

    好不容易拉着他走进小屋。这个男人一身钢筋铁骨,庞大得几乎塞满简陋的屋子。

    这铁血战将一般的男子与这屋真的不合,不过我不会为此觉得局促不安,我倒蛮喜欢这的,每一样大概都是老夫妇俩亲手所做,样样件件都透着那种浓浓的生活气息。有爱有人味的地方,十足让我觉得骄傲,如果真是我的家,那就更好了。

    让他坐在床上,我将小半盆水端到火上去烧,并把火架得大了一点。

    “你受伤了?我替你看一下?你带着云南白药吗?!”我尽量平和的问他。

    他半闭上眸子,自己脱下衣服,我呆了一呆,然后赶紧转过脸去,但那身精壮的肌肉却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鲜猛地贲张,比看到的更令人心悸。过去,我只看过华贵俊美文温尔雅的青年,从未见过这等粗犷男子,这浓浓的男性气息,几乎让我呼吸都寸断……

    “过来!”一声断喝,让我魂飞魄散!

    我垂着头,走过去,听到他在低笑:“你这样怎么料理我的伤口。”

    我咬牙,抬眸……

    天啊,这么深的伤口,二边的肉翻卷着,已近内脏,狰狞的口子,二边仍有血汩汩流出,但流得并不太急,估计他自己先占穴止血过。

    我不敢看别的地方,那些细小的伤痕,在男性的强有力的肌肤上是怎么舒展着骄傲,嘴里,轻声道:“这伤口要缝合。”

    “来吧。”他大刺刺的展示关公刮骨疗伤的气魄!

    我找到极干净的白色旧衣,用牙将撕成布条,放进热水里煮着。一边道:“你要先清洗伤口才能缝合,还是把衣服披起来的好。”

    男子挑眉道:“你做惯这种事吗?”

    啊……我想了想,道:“没有,我很少做这种事,所以,过会子必手生,你要小心点。”我记忆里就没有缝过东西,至多是看过和知道大概的步骤吧。

    鱼粥已好,我取了出来,倒在大盆中,道:“你现在不适合吃鱼,我另做白粥给你吃。”

    那男子道:“这个很香,就吃这个。”手一举,霸王一样取了匙喝了一口,看起来蛮意外如此平常的食器食材,做出的味道真不错。

    我昨天就先意外过了,老者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好,估计着下一餐就不能有这种好东西吃了。我舔舔唇,觉得好饿啊!!

    “你饿了吗?”他问我。

    点头。

    他取了一匙递给我,眸子和先前已大不相同,温和了许多。我被魅惑了一样,边直盯着他,边张了口,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