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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疑虑地张开手掌在他视线里晃动,一边晃一边喊:“这只金刚猿被卡住了,你能干掉它吗?”
大汉只是傻傻地点点头。
她只得继续高喊:“我帮你吸引它的注意力,你给我干掉他,明白?”为了加强理解,她加做了一个“咔嚓”的割喉礼。
这次,大汉终于回过神来。
哎哎,连做割喉礼都这么好看,他感觉自己被这个女人射中了红心。
大汉面带赤色,神情局促,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挺起胸膛,提起手中重斧,摆了一个自认为威武的pose,把胸脯拍得邦邦响。
“放心吧!交给俺了!”
这倒不是吹牛。
他肌肉虬结,扛起那把重斧毫无压力,拿在手中抡得呼呼生风,简直堪称程咬金再世。
本来,光凭力气要拿下身手灵活的金刚猿,不知要费多少周折,经历多少风险。稍不小心,可能反会被金刚猿得手伤害。
可是这次两人联手,花火原故意在墙头挑衅,金刚猿受到刺激,嗷嗷直叫,完全当身后的敌人不存在,大露背门。
大汉只用了一斧头就把金刚猿砍翻在地,又加了两斧头,轻松结果了这只金刚猿。
看台上自然又是嘘声一片。
确认这凶兽死得不能再死了,花火原才笑眯眯地招招手:“大哥,能不能过来帮把忙?”
她脱力之后还没有完全恢复,尚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动作,想从这么高的墙头上下来实在艰难。
大汉受宠若惊地过来,任由她踩着他的肩慢慢滑下。
趁着搭手扶持的机会,他暗暗摸了一把她的小手,果觉细细嫩嫩,滑腻非常,忍不住一阵心擂心跳。
终于安全了!
花火原眼眶发热,恍惚有再世为人的错觉。
“谢了啊,姑娘!”大汉故作姿态地清清嗓子,吸引到对方的注意力之后,才豪气的指指自己,“赵光光,俺承你的情,以后有什么需要说一声,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赵光光?是吃光喝光,还是烧光抢光?多有喜剧效果的名字。
YY未完的花火原只来得及笑了一笑,就被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押走了。
赵光光被那一笑迷得头都晕了。
哎哟,这女人实在是太TM勾人了!
浑身肃杀的士兵直接将花火原带到那位大人物面前。
这是两人第三次正面相对。
第一次只是惊鸿一瞥,第二次遥遥相对,这一次总算能慢慢将对方打量清楚。
此刻的她不仅形容狼狈、血迹斑驳,而且摇摇欲坠、半死不活。
反观大人物,上身穿着熨帖的白衬衣,整洁得没有一个褶子,下身穿着哈伦式深灰色军裤,以及一双黑色的深筒军靴,此外再无任何修饰,简单到极致。
精神、干练、尊贵、帅气!
他身后立着整整三排荷枪实弹的警卫,每个人的姿势、角度都完全一样,连头发丝都没有一丝颤动,仿佛雕塑一般。只有冷漠的目光透出一丝血与火的气息,令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权力和暴力赋予他无与伦比的气势,任何天王巨星、霸道总裁在他面前都没法不感到那股强大的压力。
嗓子干涩得发痒,她禁不住咳了一声。在周围诸人的一片沉寂中,显得十分突兀。
她下意识地去瞅那位大人物。
他不过随意瞟了她一眼,一双黑眸精光内敛、深不可测,随即便收回视线,安静优雅地拿过水杯,浅浅喝了一口。
斜阳在他身上晕染了一层微光,那画面美妙绝伦,描述起来只让人感到语言的贫乏。
似乎“动人心魄”也不足以形容他。
“勾魂摄魄”?好像在说《聊斋》。
懒得再找词,用花氏语录简单地说:看见他,她瞬间有跟他做夫妻的冲动。
因为,嗯,这个据说做夫妻久了会有夫妻相,跟这么个男人在一块儿,应该可以免费美容吧?
心里YY着,她却降低视线,没再看他。
YY是一回事,要是一不小心爱上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第一不想做花痴,第二不想体验心碎,第三尤其不想做备胎N次方。
目光扫过他搁在椅子扶手上的外套臂章。
那是一个蓝色的球形,中间绣有“第一军团”四个大字。
比之军区、集团军、陆海空三军、二炮部队之类,这个名字更具有奇幻小说的色彩。
她忍不住在心里默念这四个字:第一军团……不知为何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让心头痒痒的,又难受又焦躁,冥冥中有一种宿命似的预感。
大人物放稳了茶杯,审视着面前身材娇小的女人。
她似乎……在走神。
唔,不仅不怕他,而且在走神。
有点意思。
“学过击剑?或者武术?”他忽然开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如磁石一般,还带着嗡嗡回响,很是扣动人心。
她猛地惊醒,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倔强地没有吭声。
他皮相风姿虽好,却不能消除她心底的怨气。
他又不是上帝,却视生命为刍狗。一个轻描淡写的指示,却差点儿要了她的命。
如果不是以前略学了点本事,再加上运气爆棚,她早就成为一抹亡魂了。
真是可恨!
这种沉默令卫奇感到大人的威严受到了某种冒犯,大声训斥:“抬头、挺胸、收腹,回答问题!”
她反感地皱了皱眉头。
这家伙也是她记仇的对象,差点儿就把她崩了呢。
一个罪人也敢对大人甩脸色。
卫奇面露不悦,唰地抽出佩枪对准她的脑袋:“回答问题!”
心头虽有不甘,但情势迫人。
“学过。”逼不得已的两个字,甚至没说学的到底是击剑还是武术。
不想,周围众人闻声同时一震。
大人物勾唇若笑地赞了一句:“好声音。”眼中似乎多了一抹兴味。
花火原挑挑眉,却不明所以:她清楚自己不是播音主持人的资质,说不上多甜美、多柔和,最多占个清脆而已。至少以前从来没有人特别赞过她的声音。
这个大人物该不会是对她动什么歪脑筋吧?
不过人不可貌相,很多表面光鲜的大人物私生活不知道怎么糜烂呢。这年头,有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可能是鸟人。
她偏过头去,努力掩饰眼中的鄙夷和警惕。
大人物长身而立,走至她面前停下。
他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眼神炯炯地盯住她不放,审视中透出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压迫感十足。
而她虽然形容狼狈,却半点不退缩地瞪回去。
这股不甘示弱的劲头令他微微失笑:“怨气挺大,怎么,不满我让你去干掉金刚猿?”
她眼神尖锐,却不回答。
卫奇抬了抬枪口,硬生生抵在她的脑门上。
她被迫开口,字字呛声:“听说扛过三分钟就算过关的,你说话不算话,不是大将所为。”
他微微侧头,轻声呵笑,似乎被她的傻话逗乐了。
习习风中,雪白的衬衣衣领随着缕缕黑发上下翻飞,映衬得其人风华绝代,令她忍不住想到“修罗玉面、白衣胜雪”八个雅字。
他重新看住这个面色桀骜的女人,不以为杵,反而闪过一丝欣赏:“不错,规矩原本确实是扛过三分钟就算过关,不过那是针对男人的。”
她瞬间瞪大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觉得很奇怪?认为女人应该降低标准?”他一眼看出她的疑惑,微微摇头。
“能加入我第一军团的女人,一定要比男人更强才行。否则,即便能活,也会生不如死。”
她心中一动:是了,所有的角斗士都是冲着加入第一军团而去。他一定认为她也如此,所以才会提升她的考验难度。
从这个角度考虑,杀掉金刚猿确实能提升她的参军资本。
可是,她并不是燎原的罪人啊!
“我没想参军。”她的语气有点儿生硬。
他浑不在意看过来:“怎么,看不起我第一军团?”
身后的军士们闻言,眼神一变,个个犀利如剑,几乎凝成实质,似要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强大的气场压迫感令她头皮一阵发紧。
看得出来,这些军士对于“第一军团”四个字有着发自内心的自豪和骄傲,不容许任何人轻侮或蔑视。
若她吐露半个不好的字,只怕他们立刻就能扑上来将她撕成碎片。
她深深吸了口气:“不敢。我只是不该在这里……”
“和你一起的每个人都这么觉得,”他一口打断她,同时将斗兽场内的罪人们指给她看,“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不要妄想什么公平公道,实力是唯一的话语权。”
似乎被误会了。
她默了默,正要开口解释。
军官卫奇已是忍无可忍,霍地出面怒斥:“区区罪人竟不知好歹。要么立刻加入军团、戴罪立功,要么现在我就给你个痛快!”
他拇指一拨,佩枪的保险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肃杀的目光扫过她细长的脖子,似乎在掂量那里到底有多硬朗。
她蓦地一僵,只觉得脖子一圈都被那目光勒住了似的,竟有些喘不上气来。
大人物抬手一摆,阻止了卫奇。
他向她微微俯身、逼近、对视,两人几乎鼻尖相触,鼻息中萦绕着一股清爽的皂香,彼此气息相缠,暧昧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