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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叠看到我带她妈妈去医院,直接吓哭了,眼泪从眼眶里啪嗒啪嗒往下掉,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我着实被这丫头发达的泪腺惊到,连忙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放心,祸害遗千年,妈妈不会有事的。”
右右反倒笑了出来,冲我显摆道:“关键时刻,还是女儿知道心疼我。”
小叠两手握住她的手指,眼巴巴地望着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小声问道:“妈妈,你真的没事吗?”
右右摇了摇头,手掌撑着我胸口,身体前倾,在小叠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小叠这才擦掉眼泪,心情稍微好了点。
右右又重新躺回我怀里,我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她嗤笑一声,随即仰起头,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
到了医院,第一个进的就是妇产科。
右右挣扎着说不可能怀孕了,我们一直都采取保护措施的。
不过她反抗也没用,还是被护士带走了。
我跟小叠呆在外面,小叠抓紧了我的手指,问我说:“爸爸,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
“等妈妈出来你就知道了。”
我握紧了小叠的手,忽然有点紧张,还有点心虚。
没过多久,右右就回来了,脸色有点发沉,看到我的时候,嘴角突然轻轻勾了起来,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来。
我心底咯噔一声,心想完了,肯定要找我麻烦了。
小叠松开我的手,兴冲冲地跑过去,抱住右右的大腿摇啊摇,兴奋地问她:“妈妈,你肚子里有小宝宝吗?”
“这个就要问你爸爸了。”右右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我,“还不是他干的好事。”
“嘘,小心说话,这里可是公共场所。”我赶忙迎上去,搂住她半边肩膀,讨好道,“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再说了,这怎么不是好事了?”
右右哼了一声,直接睨了我一眼,估计是要将我臭骂一顿,低头看了眼小叠,又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暗地里却在我后腰上掐了一把,疼得我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声音。
一路上小叠都特别高兴,叽叽喳喳地说了好多话。
我朝右右使了个眼色,小声嘀咕道:“你看孩子多高兴,来,笑一个。”
右右龇了龇牙,凑到我耳边,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肚子里是玩具?孩子高兴了,我怎么办?”
回到家,她直接拖着我上了楼,把卧室的门一关,就问道:“你老实说,一直都戴着套,我到底怎么怀孕的?”
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狡辩道:“戴了套也不一定就能百分百避孕,这种事情都是有一定概率的,说不定刚好某一天,那个套子就有点问题,刚好让我们捡了个漏呢。”
右右脸色直接黑了下来,胳膊一伸,就将我的耳朵抓在手里。
我发出一声夸张的叫声,赶忙低头坐到沙发上,凑到她跟前,讨饶道:“老婆,有话好好说,你要是掐出来印子,回头让妈看见,还以为我们在房里胡来。”
右右气的快要冒泡了,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不满道:“我看不是套子有问题,是你有问题,你老实说,套子是不是你扎破的?”
我陡然被噎了一下,差点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脸色有些古怪。
右右虽然笨,不过已经一眼看穿我的遮掩,立刻倒吸一口凉气,气愤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怎么商量,你一直要我戴套,我不是怕你不想要孩子么。”我特别委屈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心软点,千万别对我下手那么狠。
“你……我真是……”她手下一点也不留情,直接在我耳朵上拧了一下,教训道,“你还好意思来埋怨我,当初是谁说要过二人世界的?之前我说再要一个孩子,你死活不答应,说孩子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把精力多多放在你身上,结果呢,你想要孩子了,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把套子捅破了,还不准我生气?”
“准准准。”我赶忙抱住她,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求绕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啊。我不是看你过二人世界过的那么潇洒,以为你懒得再生了么。”
“当然都是你的错!”右右气不打一处来,将我往后一推,义正言辞道,“你套子捅破了好歹跟我说一声,这几天我身体就不对劲,还以为是我的错觉,没想到真的怀孕了。”
右右说着说着,又在我腰上拧了一下:“昨天晚上你还做的那么狠,当时要是出了意外,我跟你没完。”
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心虚的厉害。
避孕套被戳破已经将近两个月,我看她一直没什么反应,以为她根本没怀上。
毕竟之前怀孕的时候,她孕吐的反应特别厉害,闻到一点点腥味就能吐的脸色大变,这次毫无反应,我哪里能想到。
昨天晚上在床上,确实有些激动,刹不住车,抱着她胡来了两次,要不是最后看她累的浑身发软,肯定还要按着她来几次。
她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后怕,连忙问道:“医生怎么说?孩子还好吗?”
“在我肚子里,当然好。”右右指着我鼻尖,咬了咬牙,半天憋出一句,“总之接下来的八个月,你别想碰我一下。”
我登时头大如斗,抱着她的腰就开始求饶。
右右得意地轻哼一声,完全不搭理我的示弱,不过看她心情好了那么多,应该也挺喜欢这个孩子,那我就放心了。
右右说到做到,竟然真的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大晚上睡在一张床上,我的手指刚刚从她睡衣下摆伸进去,在她肚皮上蹭了一下,就被她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她睨了我一眼,严肃道:“拿开。”
“好老婆……”我没脸没皮地往她跟前凑了凑,脑袋朝被子里钻,将脸埋在她胸口,哀怨道,“我这都开荤这么多年了,你不能突然又把我变成和尚啊。”
右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推开我的手跑下床去,从抽屉里翻了一下,随后扔了个东西过来。
我抓在手里仔细一看,脸色顿时绿了。
“这……这是……”
“飞机杯。”右右十分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来,既然不想当和尚,那就自力更生。”
让我拿着这么个玩意儿做那种事,怎么想怎么诡异。
我感觉这东西上面全都是细菌,直接将它扔到了垃圾桶里,厚着脸皮冲她道:“我轻一点,慢一点,全都听你指挥,行不行?”
“嫌那个小啊?”右右说着拉开一旁的柜子,又拖了个东西出来往地上一扔,“这个怎么样?”
我低头看了眼,几乎要晕倒过去,忍无可忍道:“我说亲爱的,你成天在家里瞎捣鼓什么?”
她竟然买了个充气娃娃,而且一本正经地跟我说:“就这个吧,这个应该能满足你了。”
我满头黑线,赶忙将垃圾桶里的飞机杯捡起来,连同充气娃娃一起塞进柜子里,无奈道:“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偷偷把套子扎破,现在也是我罪有应得,你别在埋汰我了行不行?”
右右定定地望着我,半天哼了一声。
“真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小肚鸡肠。”我嘀咕道。
“你说什么?”她眼睛一横。
“没说什么。”我赶紧闭了嘴,朝她傻笑一下。
真心看不出来,以前那个脾气暴躁的人,居然现在这么有耐心了。
要是搁在以前,我敢不跟她打声招呼就把套子扎破,她肯定当场就能跟我翻脸。
这次一直安安静静的,我还以为她不生气,没想到是憋着一肚子坏水,专程在这种事情上等着我。
而我也太管不住下半身,竟然真的厚着脸皮要她让我碰,结果硬生生被她嘲笑了一番。
灰溜溜地爬上床,这回我老实多了,再也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闭着眼睛正准备睡觉,忽然感觉到一只小手伸了过来,直接抓住了我的要害。
我猛地睁开眼睛,爽的几乎要叫出声来。
就见右右侧躺在我身旁,目光定定地望着我,眼睛里满是笑意。
看到她在笑,我却快哭了,悲愤道:“老婆,你能别再玩我了吗?”
“我什么时候玩你了?”右右睨了我一眼,沉声道,“闭嘴,别说话。”
她两只手都爬了过来,指尖一个用力,我立刻闷哼一声,浑身的血都往下面流过去,激动得喘气声一下就变了。
右右手上不停动作着,却让我老老实实躺着,不准碰她,我又是兴奋又是着急,脸上一片燥热。
最后释放出来的时候,猛然喘了口气,居然比以前还要刺激,脑子里一直嗡嗡的,像是有股微弱的电流从我脑海中流窜而过,让人一瞬间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
被右右用这种美妙又残忍的方式治了一次之后,我发誓,以后不管做什么事,一定要先跟她商量一下,不然最后吃苦头的还是我自己。
右右这次怀孕,一直没什么孕吐反应,吃吃喝喝都很正常,要不是看她的肚子一天一天跟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根本没怀孕。
自从右右的肚子圆起来之后,最兴奋的莫过于小叠。
小丫头跟抽风了一样,不紧自己开心,还把她在幼儿园的小伙伴带到家里来,指着她妈妈的肚子跟人家显摆。
我简直要被她无厘头的作风弄得哭笑不得,完全没想到,我这宝贝女儿居然会这么好玩。
小叠说肚子里这个肯定是个小弟弟,每次出门,一定要买很多男孩子用的东西,把家里的儿童房摆的满满当当的。
虽说只要一句话,就可以给孩子做性别鉴定,不过我没这么干。
反正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我跟右右的孩子,我都喜欢。
而且不清楚性别的时候,反而会更加期待。
八个月的时候,右右忽然跟我说,她想去看看小满。
我其实有点担心,怕她情绪起伏太大,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不过看她那么坚持,也只好不再反对。
去看小满,肯定要带上小叠一起。
小叠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小满,可是我们每次过来这片墓园,都会带上她,她其实对小满很熟悉。
下了车以后,就一路从山脚下往上面跑,跑到墓碑前,兴奋地大叫道:“哥哥,我和爸爸妈妈来看你啦,还有小弟弟。”
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可是每当来这里看望小满的时候,胸口总是有些发酸。
我小心地转过头去看右右的表情,她还算平静,脸上带着欣慰的表情,还好,没有掉眼泪。
小叠绕着墓碑转了两圈,又走到大哥的墓碑前,恭敬地叫了一声:“大伯伯好。”
她从小就是个话唠,絮絮叨叨地跟她大伯伯说了一会儿话,又走回我们这边,趴在墓碑上,望着小满的照片问道:“哥哥你说,妈妈肚子里的是小弟弟对不对?”
我失笑一声,心想孩子真是天真,居然以为墓碑里的人会说话。
也不知怎么的,就在这时候,身边忽然刮起一阵秋风。
现在正是暮秋,墓园里的秋菊盛开,秋风裹挟着阵阵香气,瞬间将我们包围。
我愣了一下,就听右右喃喃地说:“他听见了,这真的是个男孩子。”
从墓园里回去,右右就有些神神叨叨的,非说这个孩子跟小满有微妙的缘分。
她还直接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小蛮,说是为了纪念小满。
我真是满头黑线,如果生出来是个女儿,知道自己的小名叫小蛮,估计要伤心死了。
很快到了预产期,一家人全都在会所里陪着右右。
回想当年小叠出世的时候,我还六神无主,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此刻,小叠已经快要六岁了,正陪在我身旁,两只小拳头握的紧紧的,异常兴奋地等待新生命的降临。
没过多久,就见产房的门打开,护士激动地说:“是个男孩子,母子平安。”
“耶!”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叠就兴奋地跳起来,嚷嚷道,“我就说了吧,这是个小弟弟。”
右右和孩子才产房里出来,我连忙上前一步,抓紧了她的手,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旁边发出孩子响亮的哭声,那一瞬间,我心潮澎湃,感觉此时已经圆满。
有妻有子,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