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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什么?她还没想出解答,怎么无声无息间,夏日已过了一大半?
八月初的天空万里无云,蔚蓝得有些梦幻。
腰间扣着安全带,颜紫嫣全身肌肉反射性地绷紧,她搭乘的这架波音七六七正顺势冲向天际,慢慢收纳机轮,以完美的角度往三万五千英呎的高空攀升。
机身仍十分倾斜,耳中微微呜鸣,颜紫嫣下意识压着颊边,清了清喉咙,试着减轻气流变化所带来的压力。
她上半身探向前,往椭圆形小窗望出,底下的景物变得精致小巧,渐渐的,模糊成一片。
原来,冲破蓝天之后,还是有云朵的,胖胖的、干净的白云,鹅黄的光束穿透其间,亮得几乎教人睁不开眼睛。
她病捌鹧劢蓿皇殖抛畔掳停斡纱巴獾难艄庀饴娜菅铡?br>
“在高空上,紫外线更强,皮肤会受伤的。”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忍不住出声提醒。
像触电似的,她连忙靠进椅背坐好,两手握成小拳头放在膝上。
谢晋丰看着她微凝的侧脸,无声叹息,轻松的语调却一如往常
“我只是跟你说话,又不是教训你,有必要这么怕我吗?”
“我没有怕你啊。”她吶吶地说。她不是怕他,是怕怕和他相处时的自己,也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近来,她常莫名其妙就梦见他,而那些梦诡异到了极点,荒诞到了极点,让她脸红心跳到不行
自毕业典礼那天,他对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在她心中,两人之间的平衡就再也难以维持,有种古怪又尴尬的气氛蔓延着,特别是和他单独相处时,那种沉甸甸的莫名感觉,压得她几要掉眼泪。
这一个多月悄然流过,面对工作时,他严肃的态度依然,不是顶着几把火凶人,就是忙得焦头烂额,照样操人绝不手软。
偶尔,她会恍惚思索着,怀疑那天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其实是一场荒谬的梦。
“这一次真的很麻烦你,临时请你随行。要不是绘娴被困在东莞,赶不回来,我又跟日本这边订好会面日期,两方好不容易才调配出时间,如果要延期的话,不知道哪个时候才挤得出时间还好你愿意来。”谢晋丰微微笑着,转开话题。
他这次到日本出差两天一夜的行程,早在和homuyo合作的机型开始在大陆厂进行第一批量产时,就已经订好时间。原本,上次那位专职口译小姐章绘娴将一道随行,可是东莞厂临时出状况,听说索尼、三阳几个日商财团忽然来访,想参观华鸿的生产线,而章绘娴被指定当“陪客”根本走不开。
颜紫嫣抿了抿唇,声音很轻
“我担心帮不上忙我程度没那么好,很多东西跟不上的。如果我做得不好,你不要生气。”
他咧开嘴,拨了拨卷发。“你别看轻自己,你学习力强,又懂得举一反三,况且,homuyo的几项机种你也接触了不少,电子方面的专业知识比以往增加许多,我、我总之,我对你有信心。”
红唇又抿起,她低垂着颈项,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谢晋丰清咳几声,目光稍敛,再次转换话题“我听美琪和大德说,你考上翻译研究所了,还是第二高分。恭喜你。”
终于,颜紫嫣抬起眼与他相视,芙颊染得红红的。
“谢谢”然后呢?要说什么?她其实其实很想和他说说话,像以前那样毫无负担地闲聊,但,她该说些什么?颜紫嫣放在膝上的十根手指,无措地相互绞缠。
沉默了几秒,仍然是谢晋丰先开口
“你会继续念吗?还是打算先保留名额,到外头晃晃再回去念?”
她猜测他所谓的“晃晃”所代表的意思,心跳略促,她暗暗作了一个深呼吸。“我要晃去哪里?”
粗犷的脸庞微怔,他眉峰一紧,很快便松弛开来,淡淡地说:“我以为你会先到不同的地方看看,或者先专职工作一、两年,再决定未来的方向。”
她明明坚持毕业后要往苏州、上海去,要进华鸿电子的营业事务所,为了什么?他心知肚明,却不想再次提及。
“我已经去报到了。”她嚅出一句,见他表情有些迷惑,又说:“九月份研究所开学,我会继续念下去。”
“喔”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峻唇掀动,却是欲言又止。
“等开学拿到课程表后,我会再和人力资源部的苏主任谈接下来的工读时间,说不定可以变成契约员工,这样子可享的耕就多得多了。”刻意学他的轻松,俏皮地耸了耸肩。
她不想放弃华鸿的工作机会,原因很多,她厘不出头绪,只知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份期待,教自己也迷惘了。
谢晋丰沉吟了几秒,目光深幽,沉静地说:“这样满好的,一方面攻读翻译的硕士学位,一方面多增加电子业的专业知识,将来若真要往业务发展,华鸿肯定不愿错过你这样的人才。”
心陡然间紧缩,被一股力量掐住似的,她定定看着他,又开始词穷。
妈咪说,他看见她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了。
她暗恋那个帅气俊挺的身影,幻想着无限的可能,也尝试去勇敢实现,但,这是否真是成长的一个过程,只要用心,就能得到?还是她根本就不定性,孩子气地自以为爱上那个缥缈的影子?
下意识摇摇头,她觉得自己真的好笨、好糟,到底想要什么,竟也如此游移。
“趁着在飞机上好好休息,待会儿餐饮结东,能睡就睡,homuyo会派车到机场迎接,下午马上就要进行双方会议。”他说,牵动唇角微微一笑,随即把脸转正,闭目养神。
她胸中涌起异样的感情,又是那抹酸涩和甘甜的混合。觑着他刚毅的侧面轮廓,嘴角和眉心净现疲惫的痕迹,她紧握着拳,怕自己会冲动地伸手抚摩他的脸庞。
将膝上的毛毯拉高,她再次转头望向机窗外。
窗外的云层和阳光依然耀眼,她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终于合上眼睫,却不知身旁的男人在此时悄然睁开眼,沉静地望着她,许久许久。
。。
这一整天,几乎是马不停蹄。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终于抵达羽田机场,顺利办妥出海关的手续后,homuyo东京总公司派来的轿车已在机场外等候,两人先到品川下榻的饭店放置行李,随即前往homuyo在有乐町的商业大楼。
会议进行了两个半钟头左右,焦点大致放在新稿设计图上,另外又与华鸿的苏州厂区制造部郭经理做视讯网络连结,敲定第二批量产的时间和数量。
除了较细微的部分,需要颜紫嫣以日文加强翻译外,谢晋丰大多能以英文或有些蹩脚的日文与对方进行专业上的沟通。
会议一结束,homuyo的主管和几名工程师不由分说地把他们两个推上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银座一家专吃长脚蟹的名店而去。
店里的装潢很有日本风味,他们包下一个中型和室包厢,约能容纳十五人,里头就只有颜紫嫣一个女生,她有一点点慌张,又觉得十分好奇,挨在谢晋丰身旁坐下,明眸始终闪烁着笑意。
“日本人是这样的,工作时很认真,玩的时候又特别疯。”他低声安抚“别怕,有我在。”
她嗯了声,点点头,不由自主地对他露出微笑。“我知道以前大学里有一位研究日本现代社会的教授说过,日本人工作时是拚命三郎,娱乐时间一到,玩的把戏也十分疯狂。”略顿了顿,又喃出一句:“你在这里,我、我不会害怕的”
见她嫩颊没来由地一片嫣红,谢晋丰心跳快了两拍,想再跟她聊下去,旁边一群人却插话进来,分两组人马将他们的注意力个别引开。
颜紫嫣长得漂亮,气质又好,当然有不少工程师抢着和她说话,而谢晋丰这边,虽然语言不太通,可靠着英文和破破的日文,再加上传神写实的比手画脚,以及男人间特有的默契,倒也应付得过去。
菜色是工程师们负责点的,主菜是螃蟹火锅,汤头无比鲜美。
吃了几个花寿司,喝下两碗汤,颜紫嫣正拿着剪刀努力剪开蟹脚,她其实有些饱了,却挺喜欢把厚实的蟹肉完整抽出蟹壳的成就感,而取出来的蟹肉,有一大半全堆到了谢晋丰的盘子里。
他有些受宠若惊,费力掩藏的热情再次受到撩拨,随即,他在内心嘲笑自己,怕又是自作多情吧。拿起啤酒杯,他痛快地吆喝,和几个日本人碰着杯子,咕噜咕噜地灌酒。
见他这模样,颜紫嫣微微拧眉,此时,一名年轻工程师突然挨了过来,在她原本装着无糖乌龙茶、如今已空空见底的杯子里注满生啤酒,响亮亮地嚷着
“颜桑,来呀!吧杯!吧杯!”
“干杯?”她眨着杏眼,中分的柔丝托得整张脸特别娇小无辜“我、我我不太会喝”
坐在对面的另一名工程师跟着起哄:“开玩笑吧!台湾女孩酒量很赞的!上次拜访华鸿,你们营业部门的那位刘小姐真是猛,一口气干掉半瓶绍兴还面不改色来,给点面子,干杯啦!”硬是把生啤酒塞进她手里。
她被动地拿着,发现好几双眼睛充满鼓励,期待着她干掉那杯酒。
被现场热烈的气氛催眠,她心一横,正要学一群男人仰头灌酒的豪迈姿态,一饮而尽时,一只粗健的臂膀突然横扫过来,夺走她凑到唇边的杯子。
“我喝!”简单扼要的丢下一句日文,谢晋丰替她解决了那杯五百cc生啤酒,如同灌蟋蟀似的,不到十秒,杯底干干净净。
“处长?”颜紫嫣瞪着他,忍不住轻呼。说实在,她看不出他到底醉了没有,因为那张古铜色峻脸肤色依然,双目炯然,但仔细端详,他眼白的地方已泛出淡淡的红丝。
“谢桑,这样子不行啦!怎么可以替颜桑喝呢?你是你,她是她,不一样的!”
“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酒多得是。颜桑,这一杯再给你!吧啦!”
事情显然没这么好摆平,何况这些工程师平时也是压力超大,好不容易逮到玩闹的机会,什么疯狂贱招都使得出来。
颜紫嫣傻怔怔的,小手又被硬塞了杯五百cc的生啤酒。
-群日本男人拍手鼓噪,形成巨大的劝诱力量
“一气、一气,喝喝喝!一气、一气,喝喝喝!一气、一气,喝喝喝”“一气”是要她一口气灌完的意思。
“我、我”颜紫嫣正考虑要不要当场泼他们一头冷水,可若是这么做,场面肯定会冷到最高点。她崇尚和平的因子在此刻抬头,算了,喝就喝,只喝这一杯,已经算给足了面子,再来就绝对拒绝到底。
杯子刚凑近唇瓣,蓦然间又被人夺走。
她一惊,连忙侧眸望去。
在众人失望的哀嚎下,谢晋丰捧着从她手里抢来的啤酒猛灌,因为喝得太急,部分酒液从嘴角溢了出来。
老天颜紫嫣心里着急,血液全往头顶直冲,引起一阵晕眩。
“处长,你、你不要喝了啦。”她轻嚷,没多思虑,赶紧抽出几张纸巾擦拭他的前襟和下颚。
谢晋丰拉开她忙碌的小手,冲着工程师们咧嘴笑开,瞧起来憨憨的
“她未满十八岁,不能喝酒。要喝,找我!”以简单的手势加上简单的英文表达意思。
知道他故意以开玩笑的方式替颜紫嫣挡酒,一群日本人心肠“歹毒”得可以,互使了眼色,嘿嘿嘿地笑着,马上转换捉弄的对象。
“那好,既然谢桑出马,这面子一定要给的。山田君!”
“嗨!部长,有什么事?”那名叫山田的年轻工程师兴冲冲地出列。
“叫眼务生开一瓶大吟酿、一瓶大黑屋长兵卫、一瓶兰州玫瑰红,嗯问他们有没有进口台湾的绍兴或花雕,有的话也各开一瓶过来。”
“嗨。”山田动作迅速,一溜烟地跑出包厢。
颜紫嫣瞠目结舌,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掀动唇瓣,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
“近藤部长,您、您开那么多瓶酒很贵吧?让贵公司破费,实在不好意思,不如不如”她的“不如”还没结果,两名服务生已随着山田进来,把刚才加点的各类酒全送了上来,果真有台湾的绍兴和花雕。
近藤哈哈大笑,挥了挥手“不如就痛快畅饮吧。”拿来六个五百cc容量的空杯,他将两种不同品牌的清酒、玫瑰红、绍兴、花雕全混进去,六个杯子盛得满满的,还“好心”地各加了两颗酸梅,然后将其中的三杯推到谢晋丰面前
“谢桑,不要说我欺负你啦,来来,我找山田、中岛、结城跟你干杯,你三杯,他们三杯,六杯刚好很ok。呵呵呵,男人要有气魄啦!随便帮美眉挡酒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英文带着浓浓的日本腔。
“近藤部长”颜紫嫣呻吟了声,抢着要说话,无奈,整个包厢再度被“一气、一气、喝喝喝”的鼓噪声和掌声淹没,都快把屋顶给掀了。
这些人并没有恶意,就只是纯粹的日本应酬文化,他跳出来挡酒,要别人买他面子,那他也得回馈一点点甜头。
谢晋丰抓了抓自然卷的浓密黑发,粗犷有型的眉毛飞扬起来,仍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干杯,山田君!”捧起第一杯“特调”张开口,和那位年轻的工程师对干了起来。咕噜咕噜哇啊,实在很难喝,唉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他干杯的速度比山田快上五秒,没多说,又捧起第二杯,对着那位叫中岛的工程师点点头,又是咕噜咕噜猛灌好象听见颜紫嫣在旁边焦急嚷着,音浪或快或慢地荡过耳畔,他抓不太准频率咕噜咕噜肚子都是水,好胀啊“了不起ㄋㄟ!谢桑!”
“呵呵呵”他病把郏冻鲆荒ㄐΑr桓竽粗冈谘矍盎味顺墒墙倮显舻模煤煤茫颖u鹑瓴煌恚禄亟倮刺ㄍ澹欢t每础?br>
靠着意志力强撑,谢晋丰捧起第三杯酒,已分不清要跟他干杯的家伙是哪一个了,机械式地将杯子举到嘴边,努力灌着,咕噜咕噜他舌头麻了,已经尝不出味道,看样子真要醉了不行、不行,他还要照顾小嫣,不能醉,不能现在就醉
“哇啊,真的干光啦!被勇,这男人我喜欢!”
谁说喜欢他?好象又是近藤老贼,呕真恶心,他想吐!
他不要别人喜欢,不要啊,只要那个女孩中分的柔软发丝,白嫩的鹅蛋脸容,温暖的、善体人意的、那特别教他动心的性格,唉,可是,她不喜欢他呀
“处长!”
女孩忧心的叫唤刺激着谢晋丰的脑波、感觉两只细瘦的手臂抱住他,他眨着眼,试着锁定焦距,隐约听到她略带恼意地嚷着
“快!垃圾筒!”
他要吐了。
。。
晚间十一点整,homuyo的专车终于将谢晋丰和颜紫嫣送回下榻的饭店。
向柜台取了钥匙,颜紫嫣吃力地扶着走路歪歪斜斜、却还在强撑的男人跨进电梯,他一只臂膀搭在她巧肩上,高大身躯形成不小的压迫感,让她秀额上浮出薄薄细汗。
“我唔不要搭电梯,不要我、我要爬楼梯”他口齿不清地喃着,还探出手想挡住电梯门。
她赶紧拉下他的手臂,柔声哄着:“房间在十二楼,爬楼梯要爬很久,你忍耐一下下,如果觉得不舒服,把眼睛闭起来,一下子就到了,好下好?”十二万分地庆幸,电梯里只有她和他两个。
“我、我头晕,不舒服”他眉峰打了好几个结,五官皱成丑丑的一团,是因为饮酒过量,再加上“密室恐惧症”的双重打击。
“快了,就快到了,你不要在这里晕倒啊!”她铁定拖不动他的。
好不容易,电梯清脆的开门声终于响起,颜紫嫣吃力地扶着他步向房间,腾出一只手,对了几次才把钥匙插进孔里。
当男人终于直挺挺地趴在大床上时,她已经累得直喘气。
“唔”谢晋丰的眉心仍旧深锁,呻吟着,把脸转向一边。
也难怪他会如此不舒眼。好几种烈酒混着喝,一下子把胃灌满,又把里头的东西全吐出来,现下酒劲一冲,整个脑袋像被麻醉了,沉得没力。
听见他又发出难受的呻吟,颜紫嫣咬了咬唇,忍不住癌身过去探看。
那张黝黑的峻脸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她伸出小手抚摩他的宽额和眉间,感受到肌肤上那可怕的热力,如同放在火炉上烘烤一样。她心不由得紧促,跳下床,赶紧到浴室用冷水拧了一条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脸。
“嗯晤”微微地,他掀动眼皮,好一会儿才抓准焦距,丰唇扯着模糊的笑“你别走业务,不适合的我有、有点担心”
“处长?”她轻唤一声,鼻腔里的酸意莫名其妙窜了上来。
“你、你喜欢他,想亲近他,不一定非走业务啊,有其它唔方法的,你知不知道”好象很热,他动手扯着衬衫衣领。
酸楚呛上眼眶,她眨了眨,来自心底的某股力量牵引着她,不自觉脱口说出“我没有要走业务了,我努力学翻译、学口译,努力学你要我学的专业知识,将来就当电子业的专职口译人员,像那位章小姐一样,变得那么厉害我、我没有要走业务了”
这样的改变何时在心中萌芽,颜紫嫣自己也不清楚,但此时说出口,心里登时雪亮,原来,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吗?除了将来的愿景改变之外,是否还有什么东西也不一样了?
谢晋丰黑得深邃的眼瞳定定注视着她的脸,很难断定他到底有没有将她的回答听进耳里,片刻,就见他缓缓合上眼睛,微喘着气开口
“会的,你一定会跟绘娴一样那么厉害的我、唔头好痛”五官再度揪紧,脑中彷佛正遭千军万马热情践踏,他忍不住抬手抓扯卷发,试图减轻痛楚。
“你不要扯头发啊。”颜紫嫣无助地抓着湿毛巾,忽然记起行李箱里有一小袋常备葯,是出差前专程到葯房买的,里头除了胃葯、感冒胶囊、软膏外,还有一盒止痛葯加强锭。
“你等等,我马上拿葯给你吃。”急急拋下话,她迅捷地跑回自己位在对面的房间,还把他房间的钥匙也一并带着。
彬在地毯上,打开小型行李箱,她七手八脚地翻弄了一会儿,终于在夹层里找到那袋葯,取出止痛锭,又急忙跑回谢晋丰的房间。
她用他的钥匙径自开门进去,顺道在玄关边附设的小吧台倒了一杯水,然后拐了个弯,往里头的大床方向而去。
“我把葯拿来了,是止痛葯加强锭,你把葯吃下去,应该会舒服一点处、处处长你、你你”声音陡然间变得虚弱:心脏狠狠地重击了两下,她杯子没拿稳,哆地掉到地毯上,虽然没摔破,里头的水却全洒光了。
美眸瞪得既圆又亮,像是一瞬间被急速冷冻似的,她愣在当场,完全没办法移开眸光,不到五秒,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水蜜桃,而小嘴就如同离开水泽的鱼儿,又张又合的,偏偏挤不出话来。
绝、对、的、美、景!
与他初次相遇的那一天,他被众人愚弄,逼得脱去上身的衣服时,她就明白他身材很有看头,胸口是两大块,腹部有六小块,精劲粗犷,泛着阳刚的古铜色泽,跟那些体操选手有得拚。
而现在,他正背对着她,站在离三大步远的地方,不只上半身,连下半身也脱个精光,那件长裤还缠着四角内裤,直接被他踢到墙角。
唇腔迅速分泌出大量唾液,颜紫嫣反射性地吸吮了下,才惊觉自己在流口水。
不、不不能呼吸了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夺门而出的想法。胸口起伏越来越剧烈,她感觉下一刻心脏就要跳出嘴巴。
她看到了他“倒三角形”下的风光,窄窄的腰,削瘦的臀部,然后是肌腱分明的长腿,浑身上下充满了男人魅力,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她、她头有点晕啊“处长你、你要不要”围条浴巾?她口干舌燥,还没说完,人又怔住了。
谢晋泛筝佛没听到她的声音,将自己扒个精光后,迷迷糊糊地转过身,半病白叛郏缓舐掏痰爻呃础鞔蠓剑幻挥幸谘诘囊馑迹咦呓恢皇只雇ψ匀坏厣斓酱笸饶诓嗌a松Α?br>
“你你你我我我、我们”她没尖叫、没闭眼,却难以控制地结巴起来。眸光自然而然地扫描他的裸身,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全入了眼,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脸红得都快冒白烟了。
“处长”为什么拔不开视线?呜,她是个大色女。
走到她面前,性感裸男不小心颠了一下,一只大掌忽然放在她肩膀,低喃着
“借过,我要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