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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就走了。”他回过神来,语气显得格外不耐:“只不过是一个玩过的女人而已,不必向我汇报。”
就连他自己也没发觉的是,大手早已用力握紧了高脚杯。
坐在一旁的陈怡霓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淡笑道:“结束了这次收购,裴总想必在国内市场可以称霸了。”
“陈小姐,合作愉快。”
裴勋不置可否地挂掉电话,薄唇似勾非勾,举起手中酒杯示意。
这样出色的男人,究竟在为什么样的女人上心呢?陈怡霓微微一笑,她倒是有几分期待了。
别墅里,老管家挂了电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一个玩玩就算的女人,裴总又何必守着她一整夜呢?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吩咐他等到温小姐醒了向他汇报。
看来裴总这次是真的上心了。
温珊出了别墅,坐在车里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轻声道:“去悬浮餐厅。”
“好嘞。”
悬浮餐厅距裴勋别墅本来就不远,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张熙媛早已在餐厅里等待良久,保养良好的脸上微微带着一丝不耐的神色。
“温小姐?”
看见温珊忐忑不安地走进来,张熙媛锐利的眼神上下扫视一眼,笑容里更是增加了几分轻蔑。
“是我,阿姨好。”
温珊强忍着隐隐若现的胃痛伸出手想和张熙媛握手,却被眼前保养良好的女人直接无视,不由得尴尬地将手缩了回来。
张熙媛优雅地坐下来,翘着兰花指拿起菜单看了一眼,对着身边站着的服务生笑容璀璨:“一份生煎牛排,一份红酒,谢谢。”
“好的,请问这位小姐要点什么?”
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冲着温珊微微一笑,礼貌地询问道。
“一样的就好。”
温珊有些尴尬地说道,余光却正好看见张熙媛嘴角闪过一丝讥讽的笑。
“温小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张熙媛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温珊一眼,眼神优雅而高贵:“我们司宇是被老爷寄予厚望的,日后自然也要继承公司。他身边的人,自然也应该是最优秀的。”
“阿姨,您说的我明白。”温珊垂下头,心中一片苦涩:“这件事,我已经和他说过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熙媛挑起细细的眉,高傲的眼神中不无尖刻讽刺:“温小姐,你想要多少钱可以尽管开口,不用在这给我打太极。你把我们司宇迷得茶饭不香,现在还用这套谎话来骗我?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
“我没有。”
温珊愕然,“阿姨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严司宇。”
“你明知道我们司宇被你迷上了,怎么可能不对你言听计从。”张熙媛故作优雅地切下一块牛排嚼了嚼咽下:“温小姐,圈子不同,再费尽心机也没有用。我家的财力相信你也是知道的,绝对能出得起让你满意的价格。”
“阿姨您如果不相信,我也无话可说。”
温珊无奈,“今后我会用行动来向您证明,我和您儿子再无关系了。今天的餐费我会付的,阿姨再见。”
说罢转身想要离开。
“温珊,你给我站住!”
张熙媛被眼前这个病怏怏的女孩子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再顾不得什么英国礼仪,“叮”地将刀叉扔在桌子上,尖利刻薄地说道:“温珊小姐,你也不要太贪心了。我家司宇也不过是一时被你迷了心窍,他迟早会明白你什么都不是!到头来你也只是一个枉费心机的小市民罢了,什么都得不到!”
“妈!”
熟悉的声音夹杂着愤怒,愧疚和痛苦,自门口传来。温珊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却正好和严司宇对视。
他身着一身白色西装,却正好凸显高贵。一向写满淡漠隐忍的俊朗五官此刻有些微的扭曲,虽然这几日瘦了很多,却依旧不减翩翩公子风范。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珊珊?”
严司宇不敢置信地看着像个泼妇一样的母亲,痛苦地问道。
“我怎么了?”张熙媛丝毫没有尴尬情绪,反而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妈不也是为了你好?这个女人算是什么东西,怎么配和你在一起!”
“妈,我们本来就……没关系。”
严司宇艰难地说,“珊珊喜欢的,不是我。”
整个世界一下子静默下来。
痛苦的,欢乐的,统统都离温珊而远去。从此以后,她大概只有肉体,而不再有所谓的灵魂。
行尸走肉,大概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吧。
她低着头艰难而坚决地将眼前那熟悉的白色身影推开,“对不起,我得走了。”
“我送你。”
“不准去!”
“不用,去陪陪阿姨吧。”
两个女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却是截然相反的语气。
“小珊……”
严司宇愧疚而痛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温珊摇头,“我不怪她,真的。”
说罢转身推门离去。
身后静悄悄的,并没有人追出来。温珊像是解脱又像是失望地叹了口气,心里又酸又涩的难过。
本来以为她不会再流泪了,没想到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严司宇,再见了。
她心中默念,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口走去,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安美佳家里的地址。
出租车飞快地朝着A市一个不起眼的小建筑驶去。
严家别墅。
张熙媛高高昂着头坐在真皮沙发上,只是四处游移着的眼神终究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
“妈,你这样做太过分了。”严司宇一向孝顺,这次俊脸却沉得能够滴下水来一般:“温珊从来没有勾引过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你看你看,我就说你被那小狐狸精骗了吧,她肯定是故意贪图咱们家的财产!”张熙媛一提到这件事便是一肚子恼火,心中更是加重了对温珊的讨厌,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丫头扒皮拆骨才好:“你从小就是孝顺的孩子,要不是那温珊故意勾引你,你怎么可能会对妈说出来这种话!”
“妈!您年轻的时候不也只是一个护士吗?当时祖母可是对您没有任何偏见!”严司宇皱眉,“您只见过温珊一面,怎么就认定她是贪图财产呢?”
“好了!”
严守成紧皱剑眉,“他们现在既然已经没任何关系了,你也少说几句。”
张熙媛又看了一眼自己冷若冰霜的儿子,有些悻悻地闭上了嘴。
“阿姨别生气了,不管怎么样司宇他还是向着您的,是不是?”顾眉柔美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传来,笑得一脸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