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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坑深049米 诡医之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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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坑深049米 诡医之诡

    而温子染,就如同那名仵作一般,办过的案子太多,见过太多死亡,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至于尹长弦,跟在君慕白身边的人都是变态,哪里会在意什么人命。

    “大人,这位是上官太师的夫人,莫氏。”

    “上官夫人,便是你第一个发现上官太师的尸身的?”

    莫氏拿着帕子低头拭泪,“回禀大人,正是妇人,昨夜老爷说有要事要处理,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之中,不许任何人打扰。结果一夜都并未归寝,今日一早,我去请老爷用膳,在书房外唤了几次都没有人应声。我心中觉得不妥,便吩咐管家撞门,才发现……才发现老爷已经……”

    白君倾的手,握着腰间的绣春刀刀柄,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点着刀柄。

    “昨夜太师可有什么异样?府中又可发生什么不妥之事?”

    莫氏摇头,“并没有,昨夜太师像往常一样,戍时进书房看书一个时辰,可是亥时还未归,也并未去几个姨娘那里歇息,我便前去书房询问,结果便被老爷赶走了,还大发雷霆吩咐任何人不准再打扰他。”

    没有中毒,身上也并无外伤,上官柄言又是朝野上下出了名的好人缘,一切线索都指向上官柄言只自缢身亡,但就是这样完美的现场,才突出一个严重的漏洞,那就是动机。

    杀人需要动机,自缢也需要动机。

    上官柄言,为什么要自杀?

    他今年不过四十有五,是当朝帝师,世家大族,备受天下文人尊崇,是所有读书人的楷模,世间少有的心胸开阔之人,被学子称之为逍遥散人。

    如此之人,又怎会想不开去自杀?

    “昨夜,你可是亲自入了书房,看见的上官大人?”

    莫氏再次摇头,“没有,老爷不准任何人进入,我也只是在门外听到老爷的声音而已。”

    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凭着白君羡能以一身好口技冒充她而不被侯府之人发觉,白君倾便更不相信耳朵听见的事情了。

    断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她要看到的,是切切实实的证据,而不是一个人影,一句话语。

    白君倾在这书房中巡查了一遍,房中并不打斗挣扎过的痕迹,看起来也并不像有第二个人存在的样子,没有脚印,但白君倾却在桌案上,发现了一丝水渍,看起来就像是饮茶时不小心洒了一般。

    “这书房,平日里都是谁在打扫?”

    “回禀大人,小人是太师府的管家,平日老爷的书房,都是小人在打扫。”

    管家也是位四十有余的中年,看起来很是沉稳儒雅,不愧是大儒的管家。

    “你且看看,这书房与往日,可有什么不同?”

    “回禀大人,我家老爷素爱干净,书房每日都要清扫两次,小人午时才打扫过的书房,并没有不妥之处。”

    白君倾点了点头,随手翻看了书案上的几本书,其中一本上面还有批注,看墨迹的干涸程度,应是昨晚的最新批注。

    如此,便更加否定了这看似自缢的场景。试问,在谁自缢之前,还有那般雅致,去细心为一本杂记作批注?

    排除自杀的可能,那么,按照现场的情况来看,就只有两种可能性。

    其一,作案之人是上官柄言熟悉且信任之人,如此,才能在没有任何挣扎的情况下,出其不意将之谋害。

    其二,作案之人武功之高,来去自如,像君慕白那样,让人根本毫无挣扎之余地。

    “鸿飞,把各位夫人小姐,都带到前厅去,稍后本官有话要问。”

    “是,少爷!”

    “温千户,带着锦衣卫的兄弟,将太师府上下所有人集合起来,逐一讯问。”

    “是,大人!”

    “尹大人,劳烦东厂的兄弟,将太师府上下仔细勘察一番,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你们,快去,听从白大人的吩咐。”

    吩咐下去之后,白君倾才重新开始要检查一下上官柄言的尸身,“世子爷,既然上官太师是自缢,如此是不是便可结案了?”

    “并不。”

    “为何?”

    “因为上官太师,并非自缢,而是他杀。”

    尹长弦兰花指捏着帕子,吃惊的捂着嘴,倒抽一口冷气,“他杀?世子爷,怎么可能是他杀?仵作方才不都说了,是自缢身亡吗?”

    “不错,从尸体上来看,的确是自缢身亡,但是想要伪装成自缢身亡,却并非是难事。线索越是显而易见,才越经不起推敲。”

    白君倾细心的为尹长弦解释,“方才我问过管家,管家说这书房每日打扫两遍,可是那书架之上,却有着一层灰尘。”

    尹长弦走到书架旁,用手擦了一下,然后嫌弃的用帕子擦着手,“果然有一层灰呢,难道是管家在说谎?不会是管家杀死上官太师的吧?”

    白君倾摇了摇头,“未必,按照上官夫人所说,上官柄言从戍时便进入了书房,期间再没有出来过。”

    “方才上官夫人的确如此说。”

    白君倾一指桌案后的椅子,“那是名鼎檀红木,最是干燥,昨夜也并未下雨,这书房之中除了茶水,便再没有任何水,那么那檀红木椅,为何如此潮湿?”

    尹长弦又按照白君倾的话,去摸了摸那椅子,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尹长弦是在宫中伺候君慕白的人,什么是极品什么是次品,入手一摸就能知道,这檀红木椅,的确似是沾了许久的水一般,透着潮气。

    “那是上官夫人再说谎?”

    白君倾又摇了摇头,“上官柄言在死之前的确在看书,桌案上放着的是《逍遥游》,是前朝一位隐居世外桃源的诗人所著,从墨迹的干涸程度来看,那是上官柄言看的最后一本书,上官柄言素来被称为逍遥散人,而批注上写着的,也是他对书上悠然惬意的生活的向往,他告老还乡之后想要过的日子。试问,对未来有着如此美好憧憬的人,如何会想不开自缢呢?”

    尹长弦怔楞着看着白君倾,眼神中尽是茫然,“如此,如此说来,那上官太师竟真的是他杀?那……那究竟是谁在说谎呀?”

    白君倾突然就笑了,一掀衣摆,竟是蹲在了上官柄言的尸身旁,“那就要再看看尸体在说了,并非本官不信任杨仵作,只是还需亲自查验一番才算放心,杨仵作不介意本官再检查一遍吧。”

    “什么?白世子要检查尸体?这万万不可!”

    杨仵作还没有什么反应,尹长弦便像炸了毛的猫一般咋呼起来了,“白世子身份贵重,怎能做这样丢了身份的事情。”

    这倒不怪尹长弦反应大,而是因为在这个时代的三教九流,仵作便是在这下九流之中,是入贱籍的。

    “死者为大,能说出他未能说出的话,是值得敬重的,如何算是丢了身份。”

    诡医之诡,并不仅仅在于可杀人,可救人的诡诈之道,还在于她能让死人说话。正如现代法医的信念,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杨仵作本是贱籍,即便为顺天府办事,也不过是下等人,见到的达官贵人,何曾像白君倾这般身份贵重却又对他们这些下等人也客客气气的。这一番话,更是让杨仵作感激万分。

    “镇抚使大人,您……只要您不嫌脏了手,您……您随意看,小人任凭您差遣。”

    尹长弦看着那激动的要哭出来的仵作,突然想到了主子爷说过的一句话。

    唔,这小狐狸惯会演戏,看似多情,实则最是无情!看似单纯无害,实则眨眼之间就能置人于死地。对人越是礼数有加,便越是疏远,所有的礼数,都只是为了掩盖她的冷漠。若是不了解她的,定会被她的表象所骗,以为她是多么的平易近人,然则,她的心黑着呢。

    如今尹长弦似乎有些理解这句话了,若是这世子爷想要收买人心,真真是信手拈来。尹长弦再次看白君倾的时候,只觉得这位世子,果真是扮猪吃老虎,披着羊皮的狼。

    “死者是当朝太师,四十五岁,身高……”白君倾打量了一下尸体,“大概七尺四(一米七),死者脖颈有明显紫色勒痕,直到左右耳后的发际,横长约九寸,小腹因血液下坠而呈青黑色。”

    白君倾又拿来仵作的银针,分别在咽喉与腹部插入,片刻后拔出,“死者无明显伤痕,排除中毒死亡可能,直接死因为勒死,凶器是死者的腰带。”白君倾又抬头看了看房梁上垂着的腰带,“单系十字扣的死套头。”

    说到这里,白君倾皱了皱眉,起身将倒在地上的凳子拿了起来,放在悬挂着的腰带下面,上下看了看,突然脚下一点,运了轻功飞上房梁,看了看房梁上的痕迹,随即哼笑一声。

    “果然如此。”

    “世子爷可是看出了什么?”尹长弦也随着白君倾的样子,神秘兮兮的上下看着,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白君倾旋身而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出来上官柄言,的确不是自缢,而是被人伪装成的自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