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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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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折剑山庄,见过庄里的管事与风夫人后,袁翠袖被风夫人安排到西厢房梳洗,美丽可人的风夫人甚至派遣一名侍女服侍她,尽管风夫人把一切需要安排得妥妥当当,让人挑不出缺点来,她仍感到风夫人对她十分生疏,她明白在风夫人眼中她不过是好友带来的不受欢迎的人,因珍惜易幻生这个朋友,迫不得已只好勉强地让她留下,她好难过!

    在进入折剑山庄时她明确的察觉到每个人的目光皆放在她身上,有厌恶也有排斥,连被派来伺候她的侍女都显得不太情愿,不过侍女依然遵照着主人下达的命令好好服侍她。

    洗过澡,侍女为她上了葯,拿出一袭美丽的鹅黄色衣衫为她穿上。

    “夫人请袁姑娘暂时委屈穿她的衣衫,明日夫人会请布商、裁缝过来为袁姑娘裁制新衣。”侍女巧灵平板的重复林念奴交代的话。

    “不用费神请布商与裁缝过来,这衣裳很美,我很喜欢,请代我谢谢夫人的好意。”光看绣工与布料就可知道这衣裳价值不菲,她怎好意思再让人破费。

    “这事夫人已决定,请袁姑娘别拒绝。”巧灵灵巧的为她编发。

    侍女的有礼让她不知该如何再开口,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有点不习惯也有点不安,不知易幻生住的厢房在哪儿?是否离她很近?心底想是这么想,她却不敢向侍女打探,在大户人家,凡事得寸规矩,不然只会凭添仆人茶余饭后的话题。“袁姑娘,你的秀发我已为你编好,不知你是否满意?”巧灵的发上功夫是全山庄最好的,但怕袁翠袖不满意,她随时准备拆下再重编。

    “很好,谢谢你,巧灵。”她满意的点点头。

    “那里,这是巧灵应该做的,请袁姑娘随巧灵前去用膳。”面对袁翠袖的赞赏,巧灵仍是面无表情,没有感到半分喜悦,只因在袁翠袖到来之前,下人们早已耳闻易幻生会身陷险境全是这恶毒的女人设计的,所以她对袁翠袖没有好印象。

    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让袁翠袖尴尬得笑不出来,只好乖乖的跟随巧灵到大厅走过重重回廊,途经美丽的小桥流水,她得抑制口中的惊呼与赞赏,才不致招人讪笑她没见过世面。

    “袁姑娘,断肠厅到了。”巧灵指示着她,打断她的蠢相。

    “谢谢。”袁翠袖赶忙闭上大开的嘴,秀气的步入断肠厅,风氏夫妇与易幻生早已安坐等着她来。

    “对不起,我来迟了。”她不好意思的向三人道歉,为迟到一事斥责自己太不懂礼貌了,怎能要大伙等她一人。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刚到不久。”易幻生为她化解窘况,起身牵她坐到他旁边。

    “幻生说的是,袁姑娘千万别感到歉疚。”风伟豪朝她点点头,对身边的侍支道:“上菜。”

    “是!”侍女向外拍手,一道道香味四溢、可口的菜肴立即端上桌,其中不乏葯味十足的补品。

    “请用菜,袁姑娘,别客气,尽量用。”风伟豪率先挟口菜放进碗内道。

    “谢谢。”袁翠袖谢过风伟豪的好意。“吃块鱼,厨娘烧的鱼可是人间美味。”易幻生挟了块鱼肉到她碗中。

    吃下滑嫩的鱼肉,果真味美多汁,让她开了胃,可以吃下更多的食物。

    易幻生亦不客气地大口咬着鲜肉肥鱼,吃了多天的粗食,今日总算尝到折剑山庄的珍馔,赵王爷府的大厨烹调出的菜肴亦不俗,改日带她上王爷府,好好的品尝。

    因为太饿,所以顾不得主人在场,两人拚命的吃着,不过袁翠袖的吃相比易幻生来得秀气。

    风伟豪与林念奴夫妻互看一眼,林念奴初见易幻生时被他的面黄肌瘦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易幻生会被折磨成这样,心下当然对袁翠袖的印象更恶,最让夫妻俩想不透的是,既然易幻主已逃出袁刀门,为何还要带着袁翠袖?难道他当真对袁翠袖有意吗?他明明着过那女人的道,怎么还会要她?这些疑问他们全搁在心底,要等易幻生吃饱喝足且袁翠袖不在场时再问他。

    “来!你也喝碗鸡汤。”风伟豪见易幻生如秋风扫落叶,快把桌上的菜肴吃光了,先为娇妻舀碗补品。

    林念奴厌恶的看着鸡汤,她吃补品吃怕了,自小产后,伟豪为了把她的身子养好,每天准备不同的补品命人伺候,有了身孕更加夸张,连拿根针都不可以,大概是怕她再把腹中胎儿流掉导致性命垂危,所以想尽法子抽出时间来守在她身边看顾。

    她的犹豫看在风伟豪的眼底,让他既心疼又不忍,即使现下她的状况稳定,他仍是无法真正放心,因为前次的记忆过于深刻,直到现在,有时他夜晚作梦还会梦见她浑身浴血地倒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真的喝不下?”

    她点点头,风伟豪见状唯有妥协,命侍女端来冰糖燕窝,让她当甜品吃顺道补身。

    林念奴见燕窝上桌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用再喝油腻腻的鸡汤。

    袁翠袖虽专心于用膳,但风氏夫妇之间的浓情蜜意仍看得她好生羡慕,不知以后易幻生会不会像风伟豪爱他的妻子般爱她?她衷心期盼着。用完膳后,袁翠袖与易幻生又被折剑山庄的人隔离了,彷佛她身上带有某种要人命的病,众人尽量避免她与易幻生见面。

    连在断肠厅内用餐都因饥饿过久而忙碌的品尝菜肴,根本没有时间交谈,这使她开始怀念之前落难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苦,没有山珍海味、美丽华服伺候,但至少他们的心是相连的,与风氏夫妇一道用过膳后,她为自身的立场包加不安,风氏夫妇摆明在虚应她,并非真心相待,由此可知他们不赞同易幻生与她在一块儿。

    她怕!怕风氏夫妇会对易幻生提出与她分手的要求,若易幻生答应了,她的心岂只会破碎成千万片,根本化成飞灰,再也无法愈合。

    待在房内的她因忧心忡忡而无法安然人眠,风氏夫妇说是体念他们日夜赶路故要他们回房好好休息,但她知道那不过是他们的客套话,用意在于支开她,好与易幻生促膝长谈。

    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修剪整齐的美丽花圃,她静心等待易幻生过来,看他有何决定,她相信他会来找她的。

    另一头的东厢房内坐了三巨头,大腹便便的孕妇?档亩愎珥奔洌彩歉煞蛏侠聪岱浚榔涿肓私庖谆蒙庥挝?br>

    “你们夫妻俩为何那么严肃的望着我?”易幻生一派轻松地倒了两杯茶水,事实上已猜出他们来此的目的。

    “你带她上折剑山庄要我们怎么笑得出来。”风伟豪不转弯抹角,直接挑明。

    “我知道你们不欢迎她,不然我马上带她离开好了。”易幻生笑咪咪的,早已察觉到风氏夫妇对袁翠袖刻意的淡漠。

    “你明知我没要你走的意思,别故意挑起我的怒火。”风伟豪不为所动,平淡地道。“我想不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林念奴喜爱他这个朋友,所以口吻不若丈夫来得平稳。

    “大嫂,我想你只需要关心伟豪心底在想些什么就好了,如果你过于关心我,他可是会抱醋狂饮,而我得日夜防备以免头身搬家还不知是怎么回事。”林念奴又怀有身孕让他们夫妻俩冲淡不少哀愁,可喜可贺!

    他的不正经惹得向来正经严肃的夫妇侧目,低低的轻笑。

    “莫忘你曾着过她的道,差点命丧袁刀门。”风伟豪特意提醒他莫再重蹈覆辙。

    “是啊!你对她可不能掉以轻心。”林念奴投效丈夫的阵营进行游说。

    易幻生耸耸肩,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气煞风氏夫妇。

    “你是怎么回事!天下女人何其多,为何独钟袁翠袖?她有哪点好?比起从前跟在你后头跑的女人差太多了。”有多少女人暗恋易幻生他如数家珍,就不晓得袁翠袖哪点惹得易幻生为她痴狂执着。

    “在我心中她已经够好了,虽不是十全十美,但我也不是完人,两人配在一起刚刚好。”

    “她是不能相信的啊!”林念奴为他的执着感到无力,为何他听不进他们好意的忠告呢?

    “过去的种种已经过去,我不想再追究,当然也不希望你们再提起。况且她救我离开袁刀门的行为已证明了她的决心,她不是故意的,我们不该再紧咬着她的过错不放,每个人都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不该独独对她例外。”他挺身为袁翠袖说话。

    那是张沉醉在情爱当中的脸孔,林念奴怔了怔,他是认真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假装没发生过这件事?”风伟豪挑眉问。

    “如果可以,我是这么希望。”他答得认真,眸中有着不容反对的意志,似乎只要他们说出反对的话,他就会立即挺身反抗,誓死悍卫爱人。

    风氏夫妇互看一眼,为他的坚决苦恼。

    “我不会有事的,请别为我担心。”瞧见好友们为他伤神,他的语气态度不觉软化下来。“要我们如何不担心?你能确定对袁翠袖的个性了解得十分透彻吗?”风伟豪重捶下木桌。

    “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只要你们与她相处久了就会了解她的个性不如你们所想的复杂。”他自认对她的个性已掌握九分。

    “善良!”风伟豪轻蔑的由鼻子哼气。

    “她是!”易幻生再重复一遍。

    对他的坚决林念奴看得一清二楚,轻轻拉住丈夫的衣袖对他摇摇头,要他别再逼易幻生在朋友与爱人间做出抉择,否则易幻生会很难过的。

    风伟豪也明了为个女人破坏兄弟情谊不值得,淡然道:“我已飞鸽传书给赵王爷、南阳子与张屠夫,告知他们你平安无事地抵达折剑山庄,或许他们会赶过来也说不定,你最好要有个心理准备。”

    “谢谢你。”易幻生对他点点头,为许多事向他道谢。

    “好兄弟还跟我客气什么。”袁翠袖是不是对易幻生别有用心,看来只能用时间来证明。

    风伟豪扶起妻子,不再跟易幻生谈伤感情的话题,先让他休息好好的想想,或许一觉醒来,易幻生会突然觉醒,发现袁翠袖并不如他所想的好。

    “假如今日你我的立场对调,相信你会做出跟我同样的反应,不让人有机会侮辱怀疑大嫂的人格。”爱人的心是相同的,他有感而发地对风氏夫妇的背影道。

    他的话让风氏夫妇停下步伐,风伟豪甚至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他,久久才道:“你说的没错,我向你道歉。”

    是的!如果今日换成众人抨击念奴的不是,他一定会为念奴力排众议,不愿她受到半点委屈,所以不论袁翠袖对易幻生做出什么事,那都是他们两人间的私事,他们可以私下处理,他无权过问,他要为对袁翠袖的无礼向易幻生道歉。

    “我们会试着对她友善点。”林念奴亦对易幻生许下承诺。易幻生感激的笑了,他深信只要风伟豪与林念奴肯敞开心胸接受袁翠袖,总有一天就会发觉她并非他们想象中的狡诈之徒,而是个天真善良的姑娘。

    尽管外头青光无限好,仍温暖不了袁翠袖已冰冻的躯体,她的心不停的晃荡摇摆,为易幻生久未现身感到慌乱,心底有个声音问她,易幻生会不会已听从风氏夫妇的建言,要与她分手?

    不!她不想跟他分开,她已深陷爱情泥淖无法自拔,失去了他,往后千千万万的日子要她如何度过?她不想终日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但她又能怎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易幻生别拋弃她吗?

    不!不!不!心已失去了,不能连自尊也丢弃,她不能造成易幻生的困扰与自身的难堪,就算要哭也要躲到无人的地方再好好哭一场。

    况且今日的她拥有勇气,自信跟着增加不少,没他的日子,她们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不会有事的!她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好好的,所以她可以勇敢的面对易幻生,不管他的决定如何,她都不怕。

    门外的脚步声似刻意通知他的到来,原本信心满满的她一听到敲门声,整个人如泄了气般挺不起来,她还是没勇气面对接下来残忍的事实。可不可以拒绝他的进人好逃避这一切?

    来不及了!易幻生会敲门不过是想通知他的到来,不等她响应便径自开门步入,进了房后,所见竟是张凄楚的小脸。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他关心的把她搂在怀中急问,如果有人趁他不注意偷偷欺负她,他非把那人抓过来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重回温暖安定的怀抱,感受他特有的柔情,让她仓皇不安的心慢慢稳定下来,也许事情不如她所想的糟糕,易幻生并没听从风氏夫妇的话,决定与她分手。

    “为何不说话?”易幻生推她离胸膛远些,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又有了改变,少了些许凄凉,多了点喜悦。

    她摇头不语又扑进他的怀中,附耳聆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声让她的心安定下来,不再胡思乱想,她太悲观了,凡事只会往坏处想,其实老天爷也是会眷顾到她、赐予她幸福的。

    “是因为想我吗?”他轻笑,厚掌拍着她瘦小的肩头“大嫂是把我们隔得太远了,一个住东厢,一个住西厢,她大概是怕我夜里会潜进你房里偷香窃玉,坏你名声。”

    “真的吗?我以为她是讨厌我,不让我与你过于亲近呢!”那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啰。

    “你是觉得伟豪与大嫂对你不够热络吧?”凡有知觉的人皆会察觉,她当然不例外。“嗯。”她不好意思的垂首,是她脸上的表情泄漏出内心的想法吗?否则他怎会知道?

    “他们夫妻俩向来对人不冷不热,话又不多,但只要你跟他们相处久了就会发觉他们并不如你所想的冷漠。”幸好风氏夫妇的个性原就如此,若是天性热情,看他要如何对她解释风氏夫妇为何遇到她就改其态度,淡然冷漠。

    “幸好,我以为他们不喜欢我”她轻笑“不过我看他们夫妻俩十分恩爱,想必感情很好。”

    “是啊!”他轻吻下她的发丝戏龙道:“你羡慕吗?”

    被道破心事让她手足无措,脸红似朝霞,小女儿的娇态表露无遗,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承认。

    “有啥好羡慕的?我们可以比他们更加恩爱,不信的话,我马上表现给你看。”

    大掌轻轻一带拥着她倒向床榻,顺手扯下帷慢,隔绝满室青光。

    “我我们这样不太好吧?”袁翠袖双手紧抓住衣襟,此刻双颊已如烈火中烧,烧得她脑子都快胡涂了。

    “哪里不好?”他倒觉得好得很呢!大掌与唇瓣忙碌的探索美丽诱人的娇躯。

    “我们我们”上回纯属意外,且因有人中途介入,所以他们没能合为一体。但这次他的意志坚定,眸中透露出深切的欲望,被压制住的下半身明确的感受到他的悸动,这令袁翠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该迎合或是抗拒,真要抗拒,她又已被他点燃体内的火苗,全身无力,恐怕也抗拒不了。

    “别怕!有我在没事的。”易幻生轻咬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安抚她,大掌已成功的脱去她的外衣。

    他的火热足以把她的意识化为一摊烂泥,全身无力的任由他带领着,小手似有自己的意识般抚摩他那壮硕、毫无一丝赘肉的健躯,羞怯的小手探寻着他精裸的胸膛让他舒服的呻吟出声,她的青涩更是牵动他全身的神经,身体大声的吶喊着,他要她!他要成为她的唯一与永远。

    娇语呢喃和热情的喘息声交织成一幅绮丽的书面,转眼间袁翠袖的肚兜也被他卸下,他埋首挑逗她的感官,企冈燃烧两人的热情。

    宾烫的汗珠一颗颗滑落,床帐内的温度益发升高,烫热的身体渴望着释放,两人厮缠缱继绻,一心只想得到对方。

    突地,一对弯刀准确无误的射向垂下的帷幔,但力道轻到只有惊扰到帐内被热情冲昏头的恋人,马上又迥转至施放者手中,火红的曼妙身影握住双弯刀立于花园中。

    又被打断好事让易幻生挫败的低吼。为何他的仇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紧要关头找他碴?到底他曾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他们恨他恨得要坏他好事,藉以惩罚他?

    被双弯刀惊醒,袁翠袖赶忙抬起扔在床边各个角落的衣衫穿戴身上,见易幻生兀自生着闷气,连查看来者何人都没兴致,迫不得已,她只好为他穿好衣衫,无地自容的赶他下床,自己则躲在帷幔后头不敢现身。

    “是你!有何指教,想报仇吗?”又是袁刀门的人!他不过是带走袁翠袖,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吧?为何每次出面搅局的人总是袁刀门的人?他没好气的拿起绢扇,不管对方有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皆不足以浇熄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