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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废墟。
塌陷的高楼,沙化的土地,满目疮痍。
风轻轻吹起,沙粒随风上升舞动,奇妙的美丽景象渐渐浮现。
“痛。”
映在眼帘的手干瘦到已可见骨,挟杂着沙粒的风毫不客气地砸上瘦弱的手背,一波又一波。
跟随风来的是似男似女的两人对话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样无情地迷于杀戮!”
“因为他们惹到我。”
“你破坏约定!”
讥诮的笑声响起:“先破坏约定的是谁呢?”
“住口!”清雅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要不是受到你的诱惑”
没兴趣再听下去,目光再次转移到沙漠似的都市中,身后仿佛由世界尽头而来的长长浅浅的脚印也在风沙的作用下慢慢消失。
斜坠在地平线处的巨大的红色太阳,如天空流下的血红的泪。
“真美啊。”
心中猛然闪过这个念头,寂静的世界,无人的世界,连断壁残亘都显得异常美丽。
没错,这便是我要的世界呢。
被火红的光线映得火红的手慢慢攥起来,如沾染上淡淡的血迹。
“姐姐。”
沉醉在自己思绪中的身子震了一震,目光上移,远处跑来小小的身影。
“姐姐。”
不知为何心便温和起来了,沙般的世界慢慢地、慢慢地改变。没错,这不是我要的世界,虽然寂静荒芜,但是没有他
手再次伸出去,风悄悄停止,不再有肆虐人肌肤的痛感。
小小的人儿在奔跑时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跌趴在已无沙的平地上。
塌落高楼的残壁上不知何时缠绕着绿色的藤枝,缓慢但确实绽放着鲜活的生命感。
“呜,姐姐,好痛。”
跌趴在地上的人抹着眼哭了起来,他,摔痛了吗?
目光下移,再次焦躁地伸出手;“砰”的一声,什么落在手心的声音,热热烫烫的,一滴又一滴。
血。
红色热烫的液体随着手腕的弧度再次坠落在地,而地上已不见小孩的身影。
“姐姐。”
迫在眼前是少年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无法看清他的本来面目。
“为什么你要杀我呢?”
由背后刺穿的剑,血沿着剑一滴滴的向下坠着,渐渐映成一片血海!
黑紫色的眸子映出黑色的身影,他目中的那个人是谁?
那,不是我!
满是血迹的手被同样血红的手紧握交缠着,营造的世界全然崩溃。
***
猛然惊醒,并不是因为做了恶梦的缘故。
即使经常做由高处突然往下坠的梦,那种真实的失重感仿佛真能使人体验到尖锐的空气划破肌肤的痛苦,但那也不过是人因睡觉姿式不对而引起大脑皮层某些神经异常活跃而已。
醒来是因为本能。
屏住呼吸后,室内有另一个人的气息,熟悉的急促而又压抑的呼吸声。
我睁开眼,头挨着枕头向左看去,试探的轻叫了一声:“小薰。”
在墙角有比暗室更黑的一团黑状物动了动。“姐姐。”黑状物发出呜咽似的回应声。
微叹了口气,我拧开床头柜上的台灯,问:“怎么了?”
“睡不着。”
荧光灯的光线遍洒房间的每个角落,怀中抱着加菲猫,坐在地板上的少年边揉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说着。
“为什么?”
“我做了恶梦啊,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怎么找都找不到姐姐。”
“喂,你是男孩子呢。现在还有谁这么大了还腻在姐姐身边的。”
少年的头耷拉在加菲猫的肩上,讲着话的时候无意识地向下滑,声音也随着逐渐低下去,低到某一点却猛得一惊,抬起头揉了揉眼又继续说话。渴睡又不敢睡的表情令人好气又好笑,想大声喝斥的话也吞回肚中。
向床里挪了挪,我掀开被角拍了拍枕头:“呐,上来睡吧。”
“可以吗?”少年的脸因高兴而变得夺目耀眼,但随即又黯淡下来小声说:“可,可是妈妈说,我已经十六岁了,不能再和姐姐睡在一起。”
“哦,如果是妈妈说的,那就没办法了。”
我快速地同意他所说的话,又钻进被窝中:“那你就在地板上凑合着睡一晚吧,我记得不关灯。”
“唔。”
少年明显得露出失望的表情,我闭上眼睛装作没有看到。
“姐,姐姐,地上很冷,我脚都冻麻了。”
“那多穿两双袜子嘛。”
过了一会,少年特有的中性嗓音又再次响起:“姐姐,猫猫也很冷。”
我睁开眼,伸出手:“那让猫猫和我一起睡吧。”
少年却把加菲猫抱得更紧,几乎用快哭的声音小声喊:“姐姐”
大大的眼睛蕴含的水分仿佛下一秒就要流下来似的,我投降似的又叹了口气:“那你和猫猫一起进来睡,你只是陪猫猫而已,好不好?”
少年轻手轻脚地钻进被中,一股凉气袭来。而棉被无论怎样盖都无法把两个人和一个大加菲猫捂得严严实实,我只有把加菲猫拖出来扔到地板上。
“啊,猫猫!”
少年惊呼一声要抻手去捞。
“喂,是猫猫重要还是姐姐的健康重要,你想让我受凉感冒吗!”
我为何要在冷春的寒夜和弟弟做这种白痴对话,十六岁的少年喜欢布娃娃多过机动战士,怎么看都觉不对劲吧?
看到我凶狠的眼神,少年畏缩了一下,依依不舍地瞄了瞄趴在地板上的加菲猫一眼,喃喃说:“姐姐,姐姐重要。”这样才对嘛。
我打了个哈欠:“小薰,把灯关上,因为姐姐就是你生命中的明灯对不对?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再害怕黑暗了吧?”
“不害怕。”
嗯,真是乖小孩。
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之中,窗帘厚的连一丝月光也透露不过来。我满意的闭上眼,不一会思绪慢慢下沉,陷入未知世界。
***
黑绢似的闪亮柔顺的发,大大的眼睛,圆大的近乎黑紫的瞳孔,长而卷的眼睫毛,白皙润滑的皮肤,修长柔软的身体,用再苛刻再挑剔的眼光来看,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年。
“余菁,你弟弟和你长得真是一点都不像呢,他可爱多了。”
田雪蹲在灌木丛后,透过茂密的冬青树叶间的缝隙看过去,嘴里嚼着雪饼的如此评论着。
“喂,人家也是有很多男生追的美少女哩。”含着棒棒糖的我反驳着。同时注意榆树下的少年飞快地朝这里看了一下,我伸出手晃了晃,表示我还在。
“不是长相啦,而是性格,性格。”田雪眼紧紧盯着榆树下站立的身影,惟恐错过一点点精彩片段。她手插进纸袋中摸了摸,又掏出一块雪饼,塞进嘴里“咔滋咔滋”的咬嚼起来:“你这种恶魔性格,只有小薰才受得了你。”
田雪用肩撞了撞我,下颔抬了抬让我注意与弟弟面对面站着的少女:“看见那个女孩子了吗?虽然长得不是挺漂亮,但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啧啧,连我心中都好怜惜她。你应该多学学才对。”
“马上你会更怜惜她的。”看到弟弟右眉微挑,嘴角微抿时,就知他已有些不耐烦了。
“对哦,毫无疑问她将面临被甩的命运,因为让小薰这个彻底有恋姐情结的人注意到其她女孩子根本不可能嘛。”田雪哀叹了一口气“一个大好少年的前途就此被不正常的感情所毁,究竟是谁的错呢?”
“是在背后无事生非的人的错。”我怒瞪了田雪一眼:“还有,别说小薰有恋姐情结!”
“还没有!因为害怕女生向自己告白而哀求姐姐躲在旁边为他打气的人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什么嘛,你自己还不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还特意买了一堆零食来吃。”
“嘿嘿,这是看戏必备物品嘛。”干干的笑了两声,田雪的脸又戏剧性地变得正经起来“说真的,小薰看起来很温和的样子,拒绝这种事情却是少有的坚决和干脆呢。”
“如果真没有喜欢的感觉,这样认真拒绝对方反而是尊重的体现哩!”
我吮吸着棒棒糖,认同地说。
“不过即使被甩,也没有人会恨你弟弟吧?”托着腮,田雪满足似的感叹着:“在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纯洁无垢的人呢,我每次见到小薰都会这样想。”
“什么嘛。”听了这么夸张的形容词,我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他哪里纯洁无垢了,又爱哭又缠人,烦死人了。”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田雪哀怨地瞥了我一眼“你不知道全校女孩子有多羡慕嫉妒你,有纯洁、绝美、柔弱,如天使般惹人怜惜的少年陪在你身边。”
“天使?”我面色怪异地朝大榆树下看去,沐浴在丝丝金色光线中的少年,除了漂亮些外,和普通男生无异。而且若别人知道他从小到大凭借撒娇?导倏薏恢游艺饫锲x硕嗌偾疲够岵换嵋晕裉焓埂?br>
背后突然窜过轻颤的电流,我猛得转过头,在教学楼后墙一排榆树下,站着一个黑衣少年。“谁?”
“忘了我了吗?”
“你是谁!”
“真有趣啊”“喂。”肩被猛撞一下,如冲破迷咒般的,我呆了一呆,田雪疑惑地问“你向后看什么?”
“没”我再回头却又愣住,黑衣少年原本站立的地方空无一人,仿佛刚才见到的只是幻影。
“你发什么呆啊,戏已落幕了。”田雪拉着我从灌木丛后站了起来。
“戏?”
“嗯,恋姐狂冷酷无情,痴情女败走麦城。真是一出好戏哩。”田雪伸了伸懒腰说。
“我说过不要叫我弟弟做恋姐狂。”
完全不在意我的抗议,田雪朝快步跑过来的弟弟招了招手:“快点啦,小薰,第三节课快开始了。”
像回应田雪的话似得,上课铃“铃铃铃”地响了起来。
***
青叶中学建在旧城区内,周围并未有太多的高楼大厦。而青中的教学楼设计也很是奇特。楼层共有四层,不对称的东西两翼,西边是有着外阳台的走廊和教室,东边却是全封闭的教室和走廊,虽开有大大的窗户,但总觉得比西边阴郁。中间是老师的办公室,东西两边是厅堂和共用的楼梯。东西走廊在同一条直线上,但西翼教室在走廊左边,东翼教室在走廊右边。
在二楼厅堂和弟弟分手,他赶向东翼一年十班的教室。我和田雪还要苦命地爬到三楼到西翼二年七班的教室。在外阳台的走廊上一阵小跑,风徐徐刮过来,有些冷却但又有种令人怀念的味道。
如被电击一样,心微微酥麻了一下,我恍惚地回过头,在厅堂与外走廊之间,阳与暗的交错点站着一个黑衣少年。
“余菁,你怎么停住不动了,快跑啊,教师要点名了。”
“因为”有种不祥的悚然而惊的感觉。
目光再次看向西翼走廊尽头,那个人“田雪,你见到刚才那里站着的少年吗?”
田雪随着我的手所指方向瞥了一眼,问:“什么呀?”
“是个穿着黑外套,皮肤黑黑的,眼睛向上挑的少年啊。”
“这样的少年成千上万,我们先去上课,下课再仔细看好不好。”
拉住我的手,田雪用力地把我扯进二年七班的教室里。
***
第三次碰见那个黑衣少年。
从存车处推出自行车,弟弟站在树下和几个女孩子不知在讨论什么,想喊弟翟旗一点的话语还未出口,一种如针刺的不快感便浮上心来。
本能的搜索着让人不快的来源,却根本不用费力的,穿过众多同学的身影,一道几可穿越时空的凌厉视线射过来。
一瞬间两人便对视着,对方那挑衅似的眼光怎么看怎么令人不爽。
原本斜靠在学校大门口的少年站直身子,冷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想逃吗?”
我咬牙,把单车放好,书包扔给还在叙话的弟弟:“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黑衣少年越过马路,钻进小巷中。因青叶中学建在旧城市区内,周围有许多家院的住户,因此有许多互通的小巷子,七扭八歪的,不熟悉此地的人很容易便会迷路。
我跟着穿过马路,在小巷中拐了几个弯后,却看见黑衣少年站在一条十几米深的小巷的那端,像在等待我一样。
“你为什么会跟上来?”
“我”对耶,我为什么会跟在他身后呢,他只是盯着我看,又没其它危险的举动。“竟然不加思索地便追上来,真不像以前的你。”
嘲弄的笑容渐渐扩大:“更讽刺的是,你竟然和那个家伙成为姐弟。”
虽不知这个人罗嗦地说什么,但他提起小薰我面目一沉地问:“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你呢?”
一股焦躁感从心底缓缓升起,黑衣少年还是轻嘲的笑容,却有种莫名的压迫感直逼而来,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轰。”
巨大的响声和空气的震荡令我踉跄后退,耳鸣声还未退,尘烟已消散,我目瞪口呆地看向刚才站立的地方,长条石板已被震飞成两截,石板下的泥地被明显的外力打压,下陷成大坑。
“你”划破空气的凌厉风声逼退了我所要说的话,我折腰后抑,身后的砖墙上马上出现一道如刀刻的深深印痕。
冷汗浮现,后仰已过极限,我一屁股跌躺在墙角,身后的砖墙“唰唰唰”已被划上数道深痕。
“我到底为何被攻击啊。”连这个念头都来不及浮现的,我手按住墙向右侧滚去,原来的躺身之地又被炸成个大坑。我手脚并用的连忙爬离,泥块砖块在周身飞溅跌落“呼啦”一声,后背被砖块击中,我翻转身往回看,不由面容失色。
原本炸了个大坑的躺身之处此时已被砖石填满堆高,是划上深痕的墙壁猛然倒塌的缘故。
响声惊动了小巷的住家“发生了什么事?”之类的声音交杂着,同时,倒塌的院墙内传来脚步声。
脖颈间突然一阵凉意和刺痛,耳边传来男子的低语:“你还有功夫注意到别处呀。”
我惊悸地看着不知何时架在脖子上的长刀,雪白莹亮,长两尺、宽两指。刀锋只轻压便伤及皮下真皮处,有血渗了出来。好像稍一乱动,便会割破颈部大动脉似的,我连呼吸也不敢地僵着身子,眼角微微上抬,对上持刀的黑衣少年的眼。
“没想到你也会害怕。”
我轻轻咬住唇,垂下眼帘。
“你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样子真是美丽呢。”
当黑衣少年用戴着黑手套的手抚上我的脸时,一种强烈的排斥感从体内升起,一种黑暗的瘴气仿佛要通过他的手指冲进我体内似的。
“我们家的院墙是你们啊,你在做什么”
尖锐的喊叫声令黑衣少年皱了皱眉,手微抬了一下,一道白光穿过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的身体,他闷哼一声,歪身倒地。
男子身下润出的血迹,细细长长如蛇般缓缓流过来。
瞳孔中充满红色浓冽的液体,一滴二滴三滴。
我低下头,手中滴落的热绸液体延着手腕又滴下沙地。
“砰”的一声,轻轻脆脆的,沙地如水面般一层一层向外溢开,荡向无尽远处。
我茫然四顾,天空是橙色的,沙地是白色的,因血滴入,而慢慢润成同天空一样柔和的橙色。
“嘭啷”一声,脚边踢到东西,我蹲下身,扒开橙色的细沙,长两尺,宽两指雪白莹亮的刀身露了出来,柄是灰色的兽皮绑制成的。
我拿起刀,莹白的刀锋有微红的血痕,那是我的血。
脑后疾风忽至,我看也不看便扭身跨足举臂。
刀如箭矢般射了出去。
“唔。”一声浅不可闻的闷哼后,不再有其他声响。
足下橙色的沙地变成澄绿的湖水,映出黑发黑眼的少女清皙的倒影。湖中心的大树枝叶如蔓藤般互相缠绕着,垂入水中。长刀就钉在主树枝杆上。
“这是我营造的世界啊。”
我喃喃自语,注视着水中倒影:“在这里,我便是可掌控一切的王呢。”
澄绿如镜的水面缓缓摇荡着,慢慢升起黑衣少年的身体。他的左手有隐约可见的被水洗涤过的浅红血迹。
“这便是你做的结界吗?”
狭长的凤眼黑眸已变紫,被那样魔魅的眼注视着,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可惜华而不实。”
我呆住。
“但这也正是你的性格吧,以前就像这样爱到处献宝。”黑衣少年面无表情地嘲笑着。
“别说的好像我和你是熟人”这个人这个人竟敢怀疑我霹雳无敌的超能力是超能力耶。只要冒着甘做试验品的危险,拿到电台秀一下便可日赚万金,受万人崇拜的超自然现象耶,现在竟然被这个黑衣小子瞧不起。
“华而不实至少也伤到你了吧!”我指向黑衣少年反驳着。风微微吹过水面,澄绿的水色悄悄变紫,及腿深的成片成片的薰衣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你是说这个吗?”黑衣少年伸出未戴黑手套的左手,润洁得不见一丝伤痕。
怎么会,我明明记得刀曾滑过他的掌心的。
“你的结界中不会只有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背景吧。”
额上的血管已临近爆裂界点,我怒极而笑的猛然跺脚:“那我就让你看看这背景是否不中用。”脚边出现圆形的球体,踢开,球急旋着射向黑衣少年,半途变形为两尺长的薄刀,瞬间刺向他的身体
“你眼力变差了呢,那只是残像而已哦。”
面前突然出现凤眼少年的脸令我一惊,我疾退,地下迅速向上生长出带刺的棘荆成为了隔离的屏障。
“你只会这种雕虫小计吗?”
少年手向下压,红色的火苗由手心窜出,一刹那棘荆丛被烧个干干净净,灰飞烟灭。
危险!危险!危险!
脑中闪烁着这样的信息,我后跃抓住天边垂下的一根长丝,纵身荡开,脚下的草地和周围的绿树山岱全崩裂塌陷,只剩天空薄云和深不可测的无底深渊。
脚下无凭借的少年迅速下坠,在视线中变成一个小黑点。
虽然不可能对他这个超能力者有太大的伤害,但至少也要把他摔个在医院里躺两三天才行。
“你那么想上天堂吗?”
低哑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我“呀”的狂叫一声,差点松掉救命的蜘蛛丝。
黑衣少年绕身到我面前,没缺胳膊少腿的却反而多了一样东西背后伸展开有数尺长的蝙蝠般的肉翅,拍击而产生的风压使额前的发又散开来,扇来扇去地几乎扎到眼睛。
但是现在并不是考虑形象的时候。
“你你不是人”
如果昏过去的话肯定只有摔死的下场,我竭力提高我的精神承受能力而降低恐惧感觉与黑衣少年对视着。
“谁是那种低等生物。”
那你是什么东西。
而我又为何这么倒霉,除了有些异常的能力外,和他既无远仇,也无近冤啊等等莫非就是我这一身超绝能力才引起野心份子的凯觎。这个黑衣少年一看就知是生物工程制造出来的成果,听命于某个邪恶组织想捉住我这个超能力者为他的邪恶组织效力,比如征服全世界之类的
“你只有这种力量啊”面带那种只是这种对手还要劳烦他出手的无聊表情,黑衣少年用不怎么热衷的语气说:“记住我呢,我是魔界暗罗皇族第十七皇子李由。”魔界皇子的手指在蜘蛛丝上一点,火苗哗的一下燃烧起来,窜向天际,手心同时感受到痛炙的热度,我松开手。
“注意你那个弟弟呢”
在坠下深渊之前,魔界皇子摇着白手帕给我送行时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