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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田劈疆带着军中将士正卯足劲射击空中那丹顶鹤,快要靠近海岸时,终于叫他们逮住一个机会,一直高高盘旋的丹顶鹤忽的俯冲开始降落……
田劈疆当即一声令下。霎时,在他身边但凡手中有弓弩者皆射击起来,一道道破风之声强势在空中响起……
见此,田劈疆看得频频点头,心下暗暗一阵得意。暗道,眼前境况下,此丹顶鹤小畜俨然乃瓮中之鳖,必要中伏而被擒了。
顿时他悄悄呼出一口气,一阵轻松。这番自田府一路追击丹顶鹤而来,无端惊动饶安马场军营。若叫这小畜逃了,他百口莫辩,将士们口口传言开,私下里,怕要说他想一出是一出,乃怪人一个了,实是有损他这太子之身的“中军大帅”声威。好在担心总算有了转机,便只要擒下丹顶鹤小畜,他追击可疑目标,自有了合理解释,面子问题自然保住。
释开心中惆怅,抬眸,他望去丹顶鹤被包围的那一小块天空。
突的,他眸子一眯,眼中掠过一丝惊诧!
他瞧见,天空中,那丹顶鹤此番就像一只丧家之犬,迎面被数十支凌厉的箭矢罩定,它仓皇地往前冲,而箭矢则势不可挡朝它迫去,眨眼就要逼近。可就在这刻,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杏黄色,在这暗夜的天空,通过月晕反射,露出妖异的一抹亮。猛地“不合时宜”出现了……
“砰”一下,那抹杏黄色的亮,疏忽“炸”开,变作一个巨大包袱,足足两三丈方圆,似一堵无坚不摧的墙,挡在了丹顶鹤和射来的箭矢中间。接着,“啪啪啪”之声不绝,箭矢全然“脱靶”,尽皆撞在大包袱上,且,还被大包袱弹开,从空中簌簌坠落。
田劈疆听见,身边跟来的将士、射声校尉们,惊呼声不断,显然是被突然出现的大包袱震慑!他们连连架起弓弩,要继续追射丹顶鹤。
田劈疆见此却赶忙一挥手,大喊:“都快住手!”
众将士虽疑惑,可,军令如山,只能悻悻罢手,眼睁睁望着空中那丹顶鹤小畜夺路而逃,一瞬间俯冲下去,寻一个方向,匿了……
“太子,那小畜逃了,哎,只差一点,只不知那包袱是怎回事?”一个将士感慨。
“是啊,太子,那包袱太诡异了,怎回事啊?”又一个将士疑惑不解。
田劈疆长呼出一口气,为众人解惑道:“都稍安勿躁,适才那包袱手段,好似乃虎贲特使钟无艳所为!本宫瞧着,她好似在营救这丹顶鹤小畜,故,我们等等看,看她什么打算?”
他这话一说,众人恍然大悟。
只是他们也很困惑:小小一只丹顶鹤!一来让太子不惜亲自到军营带领将士追捕;二来,虎贲特使也半途杀出去营救!这可太怪了!
带着疑问,他们跟在田劈疆身后,直朝着那丹顶鹤下落的方向赶了去。还没靠近,路上,他们被十二个黑衣戎装女子拦住。恰是上官仙仙派遣来“叫停”的“左卫十二煞”。
不多时,田劈疆等人和上官仙仙、钟无艳汇合。
神驹宫,二层,一豪华船舱内。
田劈疆、钟无艳被上官仙仙邀请,入内聚在一堂,就“白雪”一事,他们议论起来。
上官仙仙首先自谦道:“仙仙无端惊扰太子、特使,罪该万死!”
田劈疆、钟无艳自然叫她平身。这才详细询问起关于丹顶鹤“白雪”的异常。上官仙仙自然是尽数告知。
钟无艳一扭头看去田劈疆:“太子,无艳好好奇哩,你深更半夜追来这军营里只是为了捕获白雪?”
这也是上官仙仙好奇的。
田劈疆点头:“此事说来话长,本宫在夕暖楼无意发觉这白雪有异常,就追来了。”
钟无艳诧异道:“怪哉,恩师为何不出手,不然岂能叫这小畜逃来这?”
田劈疆无奈道:“恩师当时不在啊!”
钟无艳意味深长地“哦”一声,点点头,不语了。
上官仙仙道:“太子,仙仙有个疑问,有没有可能,太子你察觉的这白雪的异常,就与白雪染病有关呢,太子能否告知,是如何发现的这白雪异常?它之异常表现在何处?”
田劈疆沉吟一瞬,接着,将他在夕暖楼探望迎春、迎春染病,去迎春房中勘察时发现金色小球等一系列事,简略讲了。
上官仙仙听得连连点头。
而一旁的钟无艳,一面听着,脸上神情却越来越低沉!因她之关注点和上官仙仙不同。
上官仙仙关注的是白雪的异常,而钟无艳,在听田劈疆叙说夕暖楼一行的始末时,敏感地察觉到——他是因为去探望迎春,才引出后续一系列事。
这让她意识到,太子田劈疆对那迎春姑娘,属实不寻常!
暗道,这太子对那迎春姑娘倒真不避讳!这三更半夜了,还趁她师父邹衍不在,专门去夕暖楼窜门!且,还是在齐王一走就闹出这种暧昧事。她不禁悲哀地想,今夜,可是她和田劈疆定下婚约之日啊!而适才她见田劈疆说起夕暖楼一行,俨然毫无顾忌,她一时间不懂了,不晓得他是真的神经大条,还是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
一时间,她心中五味杂陈!
然,田劈疆浑然不觉钟无艳脸色的变化,犹沉浸在对白雪小畜之异常的推理和判断中。
他抬眸看一眼上官仙仙:“仙仙姑娘,你刚才说,你们的白雪是近期才染病的?”
仙仙点头:“是的,太子。”
田劈疆“嗯”一声,点头:“这就巧了,那迎春姑娘也是昨夜才染病,而且,现时本宫可确定,她染病与附着在白雪头顶的那金色小球大有干系!”
上官仙仙问:“太子,则你是否看出那金色小球到底是什么?”
田劈疆摇头:“这正是那金色小球诡异之处,本宫枉为捉妖人,但完全感知不了那金色小球属性,好似那物并非妖怪之流。然,叫本宫费解的是,它却又是极妖异的,它能大能小,可变化,俨然不是寻常物。”
言着,他眸子一偏,看去钟无艳:“无艳,你有何见解?你是捉星宿者,本宫内心有一种猜测,那金色小球会否跟星宿有关呢?”
钟无艳犹沉浸在田劈疆和迎春暧昧不清的关系纠葛中,正烦恼着,闷闷地答道:“恐怕不会罢,星宿只是死物,没听说哪只星宿会这样逃的。而星宿即便逃跑,也绝不是人眼可看见且能被捉到的,便是师父来了也无法做到。”
她从田劈疆口中得知那金色小球能附着于丹顶鹤身上,乃明显可被肉眼观察到,与星宿特征俨然不符。故她才有此一说。
田劈疆点头:“既如此,我们一并去察看一下此刻之白雪罢,看看那金色小球到底有何蹊跷!”
这点,上官仙仙和钟无艳均表示赞同。
于是上官仙仙唤属下将被捕捉到的白雪带了上来。
船舱内,一个镂空的木笼子里,白雪被关押其中。
田劈疆等人从座位上站起,围拢它,靠近过去。
上官仙仙叫人将白雪的脑袋从木笼子里拉出,固定在两块木板缝隙间,这一来,众人可详细打量它红红的“丹顶”了。
可,便是如此近距离,清晰地察看白雪的丹顶了,哪里能找到金色小球。那里什么也没。
田劈疆挫败地道:“看样子,那金色小球在这丹顶鹤驮着它飞行在夜空时,又不知逃哪去了。”
上官仙仙道:“太子啊,我瞧着这白雪好似更严重了哩。”
“为何这样说?”田劈疆不解。
上官仙仙摇臂一点此刻正蹲在木笼子边,一左一右,伸出手,固定住白雪的两个女兵道:“太子,这两小姑娘一个叫‘唧唧’,一个叫‘喳喳’,她二人从小教习这白雪,白雪没染病时,她们使唤起白雪来可谓随心所欲,如臂使指,可是这会儿,你们瞧……”
田劈疆、钟无艳都凝眸瞧去,看见,白雪此刻因头颅被固定在木笼子外,似乎很不爽,不断用尖尖的喙去啄唧唧和喳喳,它这种态度,哪像什么对待主人,分明是对待仇人!
上官仙仙道:“起初这白雪染病,还只是有些任性,不听使唤,这回好似完全疯了,一点不认识它曾经的主人了。这不是更严重了么。”
田劈疆道:“这样看来,那曾依附白雪丹顶的金色小球,确实大有问题,不然不会让白雪变得这样恶!”
就在田劈疆和上官仙仙毫无线索地推理着,正懊恼曾依附白雪丹顶的金色小球不知去向,而断了线索。
钟无艳却和他二人稍不同,神情显得十分专注,很少发问,只是不断观察着此刻的白雪。
突的,她身子一低,蹲伏下去。
她摇臂一点,指向白雪脚脖上的一个短短竹管:“那是什么?”
那主管,约莫一根手指长,被牢牢绑定在白雪左边脚脖末端,不细看,很难察觉。
木笼子边,白雪的主人之一唧唧回道:“回特使大人,那是白雪用来传递书信的竹匣。”
钟无艳沉吟一瞬,问:“可否将之解下给我瞧瞧!”
“是,特使大人!”
不一会儿,钟无艳拿到竹匣。她立即托在掌心研究起来。
而上官仙仙、田劈疆,好奇地看着她一举一动。
上官仙仙道:“特使,这东西怎了?难道白雪染病与此有关?”
钟无艳摇头:“暂不知,只是这东西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正是因这种感觉,她才发现这个小细节。
田劈疆异想天开道:“难道适才那金色小球就藏在这里面?”
此刻,竹匣虽然从白雪身上解绑了,但,它之顶端被一个塞子堵了,它是封闭的。
钟无艳深看一眼田劈疆:“太子,照你这样推测,那金光小球不断可以逃遁,竟还会穿越实体,能在不开启塞子的情况下而躲入这封闭竹匣了?应该不会那么神奇罢,你也说了,它不是妖啊!便是妖,一般的妖也做不到这样罢!”
田劈疆晒笑,摇头。
钟无艳道:“凭空猜测于事无补,我们还是打开这竹匣一看究竟罢,兴许会有新线索。”
言着,她“啪嗒”一声,爽快拔掉了竹匣的木头塞子。霎时,竹匣内里真相,暴露在众人眼前。
却说这竹匣,甫一打开,顿时,室内亮起一抹淡淡金光。颇为不凡。众人皆一惊!
而钟无艳,立即手一倒腾,将竹匣一翻转,霎时,窸窸窣窣,竹匣内被倒出一堆小碎粒子,竟是一颗颗芝麻大小的金疙瘩。
全场的人都呆了!
“这是竹匣里的?”钟无艳眸子一扫唧唧、喳喳还有上官仙仙,立即追问。
三人齐齐摇头。
唧唧更是紧张地道:“不,特使大人,这些金子不是竹匣里的,真不知怎么来的哩?”
钟无艳点头,伸手,去抚触被倒在地板上的金疙瘩。翻来覆去倒腾一阵,她让开位置,让田劈疆、上官仙仙等人也去体验了一番。
然后,她看见众人都是疑惑不解的样子。
只有田劈疆还念念不忘之前追过的金色小球,喃喃地道:“奇怪!难道这些金疙瘩就是那金色小球所化?可气息完全不对!”
钟无艳道:“是啊,太子,你自己都说了,气息都不对!故,怎可能是一物。我倒是有一个大胆猜测,有没有可能,这些来历蹊跷的金疙瘩,才是让白雪染病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