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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清手脚利索的顺着树干滑了下来,而此时的大阿哥正虎虎生威的双手耍刀,威风凛凛的正在最后十匹恶狼的包围圈中耍着威风,忽的惊见张子清赤手空拳的从树上滑下,脸色立马就变了,张口吼道:“你这女人忒不知死活,快给爷爬上去!”
张子清正忙得两眼发绿呢,哪里还听得到那头大阿哥怪叫着什么,急三火四的瞪着眼慌忙环顾四周,似踟蹰了一小片刻,而后颠颠的急步快跑上了一狼尸堆前。再然后,张子清就在大阿哥惊异的目光中缓缓软下了身子,如刚下锅的面条似的,闭紧了双眼软绵绵的瘫在尸堆里一动也不动。
大阿哥一惊,没了和剩下的那几只狼戏耍下去的心思,发了狠力三下五除二屠尽了最后的恶狼,连眼皮上迸溅上去的血渍都来不及擦,就慌忙瘸着腿跑向张子清那厢。
“怎么了你?喂,你这女人快醒醒。”
大阿哥将刀掷了一旁,蹲下身子边唤着,边伸手欲拍她的脸颊,却不料此刻张子清那双本是闭紧的双眼嗖的下睁开,挥着手焦急的直将大阿哥往外一个劲推搡:“管我干什么,你快点闪开,离我远一点。”说完又忙闭了眼睛,瘫着手脚做垂死状。
大阿哥没怎么反应过来,不过见她醒来倒是松了口气,继而却看不上眼她的装神弄鬼,屈起食指狠狠弹下了她后脑勺:“搞什么鬼,吓爷一跳。”
见她隐忍不发,依旧脸朝下的趴在尸堆里似乎要充当狼尸的模样,大阿哥稀奇的要去掰过她的肩,却见她胳膊朝后直往外拐他,声音似从牙缝蹦出:“快死开!警告你别再跟我说话,我已经歇菜晕死掉了,你再这样,我就发火了。”灵识见着四大爷一行离他们所在地不过百米,张子清愈发的放瘫了手脚搭在狼尸上,忽的又想起什么,忙探出一手胡乱往四周抹了把狼血,仰着脸往脸蛋上随意拍了又拍,再次调整好姿势,愈发的将垂死人士演绎的淋漓尽致。
大阿哥挠了挠光亮的脑门,第一次觉得女人这种动物很难懂,狼尸上是血腥味浓还又脏又臭的,女人不都是爱干净的吗,难道她就不嫌脏不嫌味冲,趴在上面瞎捣鼓什么呢?
心里有疑惑,不弄明白他内心就跟猫抓似的难受,于是大阿哥就在张子清愤恨的诅咒中锲而不舍的拿爪子拍她的肩,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问她究竟怎么了。
张子清愈发的不敢吭声,连表情都不敢动一下,因为四爷离他们愈行愈近,恐怕过不了半柱香的功夫就会找到他们跟前。
不远处的马蹄声以及若隐若无的呼唤声同时撞击着大阿哥的耳膜,大阿哥一愣,后是咬牙切齿的鼻孔直冒烟火,这群狗杂碎们,爷都将一群狼犊子们拾掇完了,你们才来?要不是爷勇猛过人,你们才来是过来给爷收尸的吧?
四爷带人来过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骇目的一片血色,那样血流成河的震撼场景直接冲击人的眼睛,那尚未干涸的血迹似乎将方圆十米处的土地都给染了血红色。狼尸层层叠叠的堆放,堆了不下五大堆,那样庞大的数量当真令人惊耳骇目。而浑身血污狼狈的看不出人样的大阿哥,正蹲在其中一堆狼尸前冲着他们一行怒目而视。见了他,大阿哥似乎有那么一瞬的怔愣,随即若无其事的转了目光,接着对那群奴才们怒目而视。
“狗杂碎,给爷收尸来的吧?”
大阿哥怒叱一声,抓起旁边的一把血迹斑斑的刀作势挥舞了两下,四爷还当依大阿哥那暴躁的脾气定会冲上前来拾掇一下那起子奴才,去不曾想只是在原地吼了两声,发泄了心中怒气,瞪着眼依旧蹲在原地不动。
四爷刚从大阿哥那方转过了眼,忽的僵了脸,不可置信的慢慢又将视线退了回去。
这一细瞅过去,他才知他刚惊鸿一瞥中当真没看错,紧挨着大阿哥的那堆狼尸上,赫然俯卧的那条绝对是个人影。
察觉到四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旁边,大阿哥挠了挠脑门,依旧是蹲着身子拿那暗红的刀尖往那条人影上作势戳了戳,扬着嗓门对四爷道:“老四,这可是你家的?爷前头正杀的那起子狼犊子狼哭鬼叫的,谁料冷不丁的,也不知从哪个旮旯地里这女人突然就骑着头疯马冲了过来,直勾勾的就冲进了那狼堆里,要不是爷出手帮衬着,她现在早就囫囵不成了!老四,回头拎回去的时候得好好教训一番,咱爷们的战场,女人家的乱闯个什么劲,要不是她突然介入让爷晃神了那一刹,那些个狼犊子又岂能伤的了爷?”
低头趴在狼尸上的张子清闻言,只想做作呕状,大阿哥你丫的,你敢将牛皮吹得再鼓一点吗?
四爷唇线紧抿成一条直线,一个翻身下了马,疾步往大阿哥这方走来,径直来到了那堆狼尸旁,俯了身子一把将人从那狼尸上扯进了怀里,第一时间拿手指探上怀里女人的鼻间,后又将手指从领子探入压上了脖间脉搏,直到确定了人无生命之危,那紧绷的冷峻面容这才微微缓了些。
低头看了眼那张被污血染得一块块如花猫般的小脸,四爷敛了眸子,又是一个俯身抄起她的腿弯,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旁边大阿哥看了眼,垂了眼睑拿袖子擦拭手上的这把刀。
四爷转向大阿哥,歉意道:“是四弟教导不力连累了大哥受害,改日四弟定会让她携了重礼登门致歉。大哥无什么大碍吧?”
大阿哥擦着刀身头也不抬,瓮声瓮气的:“爷要是当真无碍,会废物一般蹲在这动弹不得?当爷也是那些个能装的?爷响当当的汉子一条,表里自当如一,说过的话一句当一句,决不食言。”
张子清眼皮一跳。
四爷若有所思的要往怀里望去,却在此刻听那大阿哥低吼的声音:“你们这群狗杂碎还在杵着干啥?眼都瞎了没瞧见爷行动不便吗!赶紧滚过来扶爷,晚一步爷将你们统统扔进大林子里喂狼!”
那些奴才们赶紧火烧屁/股般的过来扶过大阿哥,大阿哥一人给了他们脑门一个狠巴掌,这才骂骂咧咧的让他们扶了去。
四爷在大阿哥一行离开后,环顾了一周狼尸,眼神在大阿哥丢下的那把他向来不曾离身的腰刀上徘徊了很久,方回过头对身后跟着的奴才道:“将这里都拾掇好了,爷待会也会另外再派些人过来,将这些狼尸……还有那只熊瞎子,全都一只不漏的拉回营地里。”
“嗻。”
拉回去的那只两米多的熊瞎子尸体以及数量高达二百八十九只草原狼的尸体,足矣闪瞎营地一干人等的眼,那堆成山一般的动物尸体,简直是看的他们目瞪口呆,叹为观止。当康熙得知所有这些凶残的家伙们都是他大儿子一个杀掉的后,康熙怔愣住了,简直是难以置信,虽然他向来知道他那大阿哥勇猛过人,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应对这么多野生凶兽们,不仅能全身而退且能将敌手杀的全军覆没,这样的彪悍程度,即便是三国第一猛将吕布在世,也要甘拜下风了吧?
康熙狠狠吸口气,这是他的儿子,他爱新觉罗玄烨的儿子,果真不同凡响。
康熙一振奋,当即宣布,他的大阿哥胤褆是当之无愧的大清第一巴图鲁,那把神兵利器,除了这第一勇士,无人再有资格佩戴!
就这样,才三日的功夫,胜负已定,第一巴图鲁的荣誉称号落在了大阿哥身上。
张子清自那日被四爷抱回来后,就一直在琢磨着,一个受惊吓的女人醒来之后应该作何表现。是痴痴呆呆?是哭哭啼啼?还是在装疯卖傻?抑或是歇斯底里的尖叫?
直到随行太医来把了脉,后来四爷强行掰开她的嘴喂了药,再后来她不得不到了‘清醒’的时候,她也到底没想出个章程来。索性张子清就拿出了她的本家绝招,在清醒之后,就开始木着一张脸,别人说话,她往往要慢三拍才反应过来,眼神中还晃着一股子惊惶的茫然,演绎一个受惊吓的女人三分逼真却不突兀。
因着张子清也算是受害者,康熙令人赏了不少珍贵的皮子下来,像白狐狸皮、火狐皮等上好的皮子应有尽有,甚至连那头黑瞎子皮子,康熙都大手一挥一并赏给了她。至于大阿哥和四爷的马齐齐受惊一事,康熙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打死了几个监管马房的奴才后,此事就不得了之了。此事一出,此次出宫行猎也就接近了尾声,没过几日康熙就下令启程回京。
四爷自那日起,每晚都会于腋下将她揽紧,另一手会托着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胸腹上,这样的姿势颇有种母鸡用羽翼护鸡仔似的感觉,而且一护就是整个晚上,不舒服的姿势绝对会睡得的她第二日起来腰酸脖子痛,可却不能有丝毫的抗议,因为她现在演绎的角色是慢半拍。
张子清有时会想,四爷这般究竟是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呢?歉意?还是怜香惜玉?
张子清很纠结,她不明白四爷究竟在想些什么。
其实四爷想的很多。
他本就是个多疑的人,那日回来后他反复回想了当时那刻的情形,怎么都觉得事情仿佛是那点地方衔接不上。比如,那大阿哥为何要蹲在那张氏的旁边?这点令他极为耿耿于怀。
比如,大阿哥的腰刀向来不离身,究竟何缘故令他弃刀而走?还有大阿哥手上那柄样式奇怪的刀具,即便大阿哥所说是林中无意间拾得,可大阿哥对那柄刀的宝贝样令他看的却无端的感到不舒服。
再比如,大阿哥最后那番话里有话……四爷不由摩挲上拇指的玉扳指,那大阿哥什么德性他能不清楚?那样险象丛生的危机十分,他凭什么要护着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凭什么呢?
十月中旬的时候,康熙一行总算是入了京,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这一走一回来,眼见就是深秋了。
进了府,入了院,见了她家妞还是那样胖,不,是更胖了,张子清激动的快要落泪了,一个来月没见了,这小孩子忘性快的,可还记得她亲娘否?
抱着她的胖娃娃张子清又亲又哄的,小妞到底是记得亲生母亲身上的味道还有熟悉的声音,两只黑漆漆的小眼难得睁开给了张子清一个正眼,黑亮亮的眸子闪着细碎的晶亮光芒,看着张子清眨巴了两下小眼后,忽的两片红嘟嘟的唇一翻一掀,吐出两个发音标准的字:“额,娘。”
张子清忽然间有种千万物资同时砸向脑门的眩晕感,幸福的将近爆掉!她家娃会开口说话了,会叫娘了,你们丫听到了没有?!
小曲子和翠枝接到他们主子投来的求肯定目光,忙一个劲点头,听到了,听到了。内心狂吐槽,他们可是夜以继日教了一个多月了。
张子清抱着小妞又是狠狠亲了一顿,让小妞再次喊了她十来遍后,让人提来了兔笼子,两只小兔子挤在一起不安的拿兔眼环顾着周围。
小妞一见可爱的毛茸茸的小动物,两只小眼立马噌的亮了起来,下一刻凶残着一张脸张牙舞爪的要往兔笼子抓起,不明所以的张子清这个时候还在美滋滋的想,瞧她多明智,小孩子什么的对小动物最有爱了,却不曾见着笼子里那两只乍然间的瑟瑟发抖,愈发的往角落里缩的恨不得能变成隐形。
待提着兔笼子的奴才在张子清的示意下挨近了些,却只见她家小妞伸出一只胖爪子抓住了兔笼子栅栏,瞪着个小眼凶神恶煞,似在恐吓兔子快点将长长的兔耳朵伸出栅栏,让她抓!
兔子也不是个傻的,危险的事情它们又岂会上杆子去做?于是双双缩在一起,愈发的将兔耳朵藏在那胖爪子捞不着的地方。
小妞发火了,胖爪子啪啪啪的直拍铁笼子,张子清心疼她胖爪子,怕拍出个红来,刚想拿开她的爪子却听那小妞指着笼子里的一只兔子狂喊:“额娘!额娘!额娘!!”
张子清一口气尚未提得上来,就听她家小妞指着另一兔子,气势如虹的吼:“阿玛!阿玛!阿玛!!”
而此时,四爷的脚刚迈进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