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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桶脏水从屋里抬出,张子清小巧的身子包裹在弹墨花绫水红绸里,这次排毒她还是如上次般仅排出了身体的一半毒素,现在的她肤色已经褪了蜡黄,差不多恢复了未生病中毒前的正常肤色,值得称赞的是那愈发柔顺光滑的头发出落的极好,乌鸦鸦的发似水如墨慵懒的披落下来,三千青丝美人图,柔韧水滑的青丝覆着花绫水红绸交相辉映,偶尔摇曳出动人的涟漪更是惹人遐思不绝。
翠枝痴痴的望着,痴痴的想,果然放眼整个四爷府邸,最属主子最美,单单一个背影就能让人看痴了去。
藕荷色床帐后,面壁而坐的张子清同样也是痴了,脑海中传达来的影像明确的告诉她浓雾散了,物资没了,上百亩的空间浓缩成了一半,炙热的太阳泄愤般炙烤着她的宝贝空间,天地间一片骇目的红色,天空下是一片连着一片的橘红色沙丘,连绵起伏一眼望不见边。没有动物,没有植物,没有微生物,放眼整个空间,你只能看见两样东西太阳和沙子。
打发翠枝去看守房门,张子清挪动着僵硬的手脚给茶杯注了水,她闭目握紧茶杯缓缓开动意念,下一瞬杯中满满的水见了底,而与此同时的空间中,只听‘滋’的一声,像是水浇在熊熊烈火上的痛呼声,那杯被扔入空间的水尚未来得及触及地面火红的沙子,就在空气中直接化为了水蒸气,消散的无影无踪。
张子清执杯的手颤了一下。
犹疑了片刻终于将杯子放下,宫里头的东西都是登记在册的,若没了可得有个说法,她还不想招惹麻烦,还是不拿这物什来试为好,毕竟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这变异了的空间能将吞掉的东西再吐出来。
她摸上了抽屉里的钥匙,这把钥匙管的是她原主的嫁妆,既然是嫁妆那她就有随意处置的权力吧?
握着钥匙她再起开动意念,这一次她再次惊骇的见那串铁质的钥匙瞬间化了铁水,软趴趴的浇在滚烫的沙子上迅速渗了下去……
张子清的双腿没出息的软了下,钢筋铁骨尚且如此,那血肉之躯岂不是要化的连渣滓都不剩?若是哪日她不小心动了意念将自个给装了进去,活活惨死倒是其次,只是死的这般憋屈这般滑稽,就是到了阴曹地府她也不甘心呐!狠狠给自个灌了三大杯凉开水,安抚下燥热的心情,张子清决定,从今个起她要忘掉自个有空间这事,物资没了是小,命没了才是大!
可现实却终不要她过得太自在,她想将空间忘却,可空间可是一刻都不想忘记她。
当空间叫嚣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彻时,她喉中刚咽下的一口水直接呛到了肺管里,伏在案几上咳得撕心裂肺,抚着胸口几欲断气。
“主子?”听到里面动静翠枝在房外担忧的唤了声,终是不敌心里的忧虑未等主子传唤就擅自掀帘入内,见张子清伏在案上咳得脸色红中带紫,吓得急急几步跑上前扶着张子清给她拍打着背:“主子您这是怎么啦,可千万别吓翠枝啊……”
张子清咳得说不了话,翠枝急的方寸大乱,口里不断喊着小曲子叫他去请太医。
张子清咳着制止了小曲子,拿绢帕草草擦拭了咳出来的眼泪鼻涕,肺中火辣辣的,喉咙一痒,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咳。
翠枝急了:“主子,您这样咳下去那成?咳坏了身子咋办?还是让小曲子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吧?”
张子清艰难的摆摆手:“没……事……”说话间却又是一阵咳嗽。
翠枝还要说什么,小曲子沉吟片刻道:“翠枝,还是听主子的,瞧主子似乎是喝水呛着了,你给主子拍拍背,咳过之后应该没什么大碍,待会再给主子泡些茉莉花茶给主子润润喉。”
“可是,终归是请个太医来瞧上一瞧为好,就算无碍,让太医来把个平安脉总归让人也放心啊。”翠枝抚着张子清的背,甚是忧心。
这当口小曲子已经找好了茉莉花茶,让底下太监提了热水,赶了他们出去,利落的泡好茶水,用几个空杯子轮流倒转着茶水凉着。
小曲子垂了眼皮将声音压低:“刚从前院得来的消息,李格格怀上了。这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回府上肯定乱着呢,而且咱院那宋格格请安回来后就立即打死了伺候大格格的三个奶嬷嬷,翠枝你等着瞧吧,这还只是个开头,后面的乱子铁定多着呢。多事之秋,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主子刚被抬了格格,不知府上有多少只眼盯着呢,当务之急咱得牢牢将咱的院给护好,可不能让人在这时候钻了空子。明个就到了刘太医给咱主子治病的日子,到时候让太医给咱主子好好看看,只是委屈主子还得再忍忍。”
张子清摆摆手示意无碍。
宋氏屋里那三个奶嬷嬷的死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宋氏干的这般明目张胆,看来是想要和福晋正面对上了,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想必也是李氏的怀孕,肾上腺的急速飙升竟让她有了膈应福晋的胆量。嗬,真是可乐。
还有那李氏竟敢在福晋前面怀上?大格格的‘体弱多病’难道不足以让她引以为鉴?还是她自诩有抗衡福晋暗招的力量?
后宅的女人果真是天下最难懂的动物群。
算了,这些女人们的阴谋阳谋她稍后再分析,现下,她急于想要琢磨透那比后宅女人还难懂的空间给她发出的诡异指令空间要升级,亟须金属、重金属元素!请主人火速准备!请主人火速准备!请主人火速准备!……
咳嗽缓下来的张子清瘫在椅子上,指腹缓慢摩挲着茶杯边缘,脸色忽明忽暗。空间这是什么意思?缺营养了?要她给它补补?怎的,现下不吸她真气了,改了口味换做金属了?
她忽然想起铁质钥匙化为铁水缓缓渗入沙子里的一幕,她觉得她应该是真相了。
作为凡体肉胎的血肉之躯,她自认没有宋氏膈应福晋的胆量,以卵击石不是她这种惜命之人所为,依她的弱小实在不够空间一个小指头捏的,所以她实在没那个胆量去单挑空间大神的尊严。因而,她只得遵命给它补。
金属是吗?她给,她给还不成?
“翠枝,我嫁妆在哪收着呢?”其他的不敢动,剩下的就只有嫁妆了。
翠枝奇怪的看着她的主子:“回主子的话,都在库房呢。”
“哦,你跟小曲子找上几把锤头,随我到库房里走走。”那串钥匙似乎不下十来把,想来光是那锁也能有个十来把,清朝的锁应该是铜质的吧,要不就是铁质的,反正都是金属,这般想来,那么空间给她的任务还不算难。
小曲子和翠枝面面相觑,锤头?何解?
宋氏屋里,宋氏正抱着大格格大发脾气。
“死奴才,你不说爷回来了吗?爷呢?!”
跪地的奴才哭丧着脸:“回主子的话,爷是回来了,可刚回来就被李格格的奴才给截了唉哟……”
话未说完就被宋氏一脚踢上了脖子一侧,直歪歪的磕在地上痛呼了一声,未等缓过痛又急急忙忙爬起跪好,又是磕头又是求饶,他可不想惹恼了这位狠心肠的主子啊,那三个惨死的奶嬷嬷可不是前车之鉴吗?
“你这个没用的奴才!她李氏的奴才会截人,你就不会?大格格病了,被些别有用心的小人给咒病了,这么大的事,你不会张嘴告诉爷?!还是你这奴才压根不将本格格放在眼里,阳奉阴违不说还想着吃里扒外?!”
宋氏的眼中是择人而噬的寒光,吓得那奴才又是喊冤又是赌咒发誓,绝没有那大逆不道的想法。
宋氏怀里的大格格本来就因着昨个受惊而再次病的发热,太医过来瞧了开了些药,刚吃了下去药效发作正躺在摇篮里迷糊着,却被那宋氏硬是抱着在那房门口吹着凉风等四阿哥,这回吹了凉风不打紧却因着宋氏的呵斥声和奴才的哭喊声二次受到惊吓,发紫着一张小脸开始由缓至急剧烈的痉挛着。
宋氏依旧和奴才在四阿哥来去的问题上纠缠不休,自然也就忽略了怀里女儿的异状,最先发现大格格不对的还是有过带孩子经验的韩嬷嬷,眼瞅着大格格脸色涨紫眼球泛白,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再也顾不上其他,越过了宋氏径直对那奴才急吼:“赶快去请太医!快啊!!”
这宋氏被奴才抢了话心中顿生不悦,刚欲回头说道,却见那韩嬷嬷惊恐的望向她的怀里,意识到了什么宋氏心口也是一跳,颤着心低头瞧去的那刹,大格格那不住泛白的眼和嘴角不断往外涌的药汁强烈的冲击着宋氏的视线,宋氏直觉脑袋一嗡,身子软软倒了下来……
宋氏的奴才来李氏这哭喊着道大格格不成了时,四爷正被李氏拉在炕上,听她嗔怒的埋怨着怀孕后胃口大减,偏又口味奇钻,平日里明明最讨厌吃那酸溜溜的梅子,如今却能拿它当饭吃,一口一个跟吃甜枣似的。
四爷不是个会讲情话的人,他想表达对人好的方式会直接付诸行动,吩咐苏培盛给李氏多加了份份例,敲打了番李氏府里的奴才让他们细心伺候,又让人把前些日子皇上刚赏下来的贡品荔枝多拨了一份给李氏,当下给李氏欢喜的眉眼带笑,盈盈美目望着四爷含羞带娇,让人不胜怜惜。
四爷其实真的是重规矩的人,他也不想让庶子压嫡子一头,现在他太子二哥和大阿哥胤褆之间的明争暗斗不正是源于嫡庶与长幼之争吗?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因而他也想让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同时占着嫡与长,这样才能避免日后的兄弟不睦,祸起萧墙……可他已经十八岁了,连老五都有了两个庶子,前面的几个哥哥除了大阿哥外,要不有嫡子要不有几个庶子,可他别说儿子,就连府里唯一的闺女都病歪歪的,而福晋却依旧没有动静,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接了大阿哥衣钵成了宫里的第一大笑话了,毕竟,大福晋又有了身孕,说不定这次大阿哥就能得偿所愿呢。
隐晦的瞥过李氏的肚子,他心里不是不复杂的,既不希望这胎是个儿子压他嫡子一头,又隐隐盼着能有个儿子哪怕庶子也好。
无形的困扰萦在心头绕在眉间,可惜李氏沉浸在依偎四爷胸口的甜蜜中,哪里能看得见她身前男人的纠结?她正于脑海中勾勒着她李氏的美好蓝图,想象着她一举得子,她的爷大悦,德妃娘娘大悦,皇上也大悦,晋了她的位,擢升她为侧福晋,她穿着侧福晋的朝服戴着侧福晋的朝冠,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府里那些女人或嫉或羡的眼神,明明那么不甘却不得不向她祝贺,她优雅的笑着,然后她……
然后宋氏的奴才在院外哭喊,大格格不成了!
李氏震了下,回了神,若是宋氏的大格格赶在她怀孕的当口不成了的话,那就有些不妙了。
而四爷也怔了片刻,他回府的时候不是没听见宋氏的奴才跟他讲大格格病了,可他正恼着宋氏,哪里还去想大格格怎样?况且大格格三天两头的病,他也习以为常了,宋氏也趁机拿大格格来邀宠他也不是不知,只是后院的争宠自古以来就层出不穷,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愿意给她们几分薄面,更何况宋氏还是他大格格的生母。可这宋氏今个是真的惹恼了他,这宫里头哪有什么秘密,她前一刻杖毙了大格格的三个奶嬷嬷,后一刻就上达天听,不消半个时辰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他府里头有个娇宠的格格,因着几句话就下狠手打死了三个奶嬷嬷,尚别说其中一个奶嬷嬷还和德妃跟前的齐嬷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皇阿玛对此事什么个态度他不知,可他亲额娘却在下了朝之后招他进了永和宫,大骂了他半个时辰。他心头憋着股火呢,回府后没立即去宋氏哪里厉声斥责一番已是看在大格格的面上,哪里还肯由着她再拿大格格当筏子向他邀宠?
他甩了宋氏面子,福晋当时也派了奴才过来,只是他当时也恼了福晋,因着粘杆处查来的消息他得知那三嬷嬷中有两嬷嬷是源自福晋之手,可能正为此宋氏才大怒不管不顾将奴才给杖毙,所以他也落下了福晋的面子,正巧李氏的奴才来请,他就顺水推舟来了李氏这边,可谁曾想这次宋氏竟真的不是拿大格格当筏子邀宠,大格格竟真的不行了……
他丝毫不怀疑此事的真实性,毕竟宋氏再怎么娇蛮也不敢拿这种事情作假,想想那软软的一团总哭的像猫似的大格格,他的心里有丝丝缕缕的抽痛,毕竟大格格是他第一个孩子,还有一个月就要周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