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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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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看到子都了,那清秀的脸,温和的笑,这是她的子都,她的子都在看见他的第一眼,舒断虹便忘记了所有,满心满眼郁只剩一个魏子都。那此用奇怪眼神看她的佣人算什么?叶凭风说的那个什么郡主算什么?这个男人,是子都,是她的子都啊!惟一只属于她的子都。

    舒断虹眼圈一红,鼻子酸酸的,强压下扑进他怀里的冲动,只是定定地瞧着他,

    “断虹,我回来了。” 平淡的声音,却让她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吸着鼻子.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

    魏子都深深地望着她,迈前一步很想把她拥入怀中。

    他身边的刘雪盈却低低一咳,近了一步“这就是舒姐姐吧!真的是和子都说得一模一样,不,比他说的还要显得年轻,皮肤也很好的样子”

    这样算是开战吗?抹着眼泪的人终于把心思转到情敌身上。她,果然是既年轻又美丽,既高贵又大方.这是一个真正的淑女,就是子都常念的那个什么诗经里的淑女。这样美丽的人,的确不是她能比的。要是以前,她会很开心子都有这样的良配,可现在,她真的已经没有办法放手。

    像猫撞见狗一样竖起个身的毛,探出尖利的爪子,舒断虹虽然书读得不多.但弦外之音还是会听的。她想了想笑着道:“我们这些乡下人不比那些读书人,没那么多的心眼儿。这人呀!想的事少,烦恼跟着就少,那心情也自然就好。郡主要是也像我这样什么事都不去想,好好在这镇江做散心那不仅皮肤好,连人都会可爱很多呢!”

    魏子都怔了证,瞥见叶凭风在旁笑吟吟的,立刻知道是谁泄了他的底。

    刘雪盈没想到一个没读过什么书的乡下女人也敢这样跟她说话。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说话啊?她一定不知道郡主是多么高贵的身份,而她一介平民,能见到她的人触到她的衣角都是天大的恩宠。可这无知村妇居然等等,可能她的无惧根本就是来自她的无知呢!

    “姐姐说话真的是很风趣。”挥退身后面现怒容的侍女,刘雪盈仍是一脸笑容,只是眼中却多了几分算计。

    为保护鸡雏,母鸡也可无惧老鹰。何况她面对的也不过是个女人“任你再高贵再有身份,我也不怕!”心里打定主意,舒断虹突然瞪向魏子都“子都。”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柔得让魏子都心中一阵狂跳。

    叶凭风却老实不客气地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拜托,用得着叫那么肉麻吗?看来,还是凶巴巴的声音比较适合断虹。

    “你也真是的,郡主在京中那么照顾你,现在郡主来了镇江你怎么也不让人通知我一下,咱们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啊!”顺手拍在魏子都头上。

    “是我不好。” 魏子都低头认错,嘴角却全是笑意。那“咱们”两个字真是让他甜到心坎里。

    看惯了他们俩“打情骂俏”叶凭风毫无反应,可刘雪盈却吓了一跳。

    这个穷人真的是那个在金銮殿上慷慨陈词、振笔急书、珠矾文章,越被逼迫眼神越是坚定的男人吗?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只见了猫的老鼠呢!

    刘雪盈窝了一肚子的火,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柔柔的“状元公也说要好好尽地主之谊,可姐姐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一大帮子人也就这座锦园瞧着还凑合能住人。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看看脸色不好看的舒断虹“子都,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柔和的声音,委屈的神情,但还不至于让魏子都错把难惹的女罗刹看作待宰的羔羊。

    什么约定?!这个郡主明里暗里损她也就算了,这会儿又冒出个什么约定来。舒断虹目光扫过刘雪盈含笑的眼眸和魏子都苦笑的唇边,顿时心里直打鼓,恨个得一把揪住魏子都的衣领好好问问到底是什么事。

    把舒断虹的疑惑看在眼里,刘雪盈娇声道;“姐姐也搬到锦园来住吧!这样子都也不会为难了。”

    “那就麻烦郡主了。”抢在舒断虹前面答应下来,魏子都回头看看拿眼瞪他的女子,只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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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江的冬天比京城暖和许多,刘雪盈还是叫人架了铜盆,烧着炭火。兰烟熏然,夜晚也添几许浪漫。

    只可惜在她出前的井下是她所想的那个““看来叶大人在镇江的日子过得很安逸,数载未见,也不见清减。”

    “托郡主的福。” 如果不是得罪了这位郡主的金兰姐妹,他又怎会被困在这小地方做个副督学使呢?”

    看着他平静的脸,刘雪盈忽然笑起来“依本郡主看,男人都是些贱骨头,好好哄着他求着他他不肯,非要吃够了苦头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你说是不是啊?叶大人。对了,我忘了说阿兰现在已经嫁给了安国公世子,为一品夫人,日子逍遥得很呀!”

    叶凭风一笑,却没有说话。那位刁蛮的将军小姐,就算他再潦倒冉清贫也个想和她拉上仟何关系。

    “怎么不说话?现在知道后悔了!要不然也不会为了重返京师而答应本都主的要求。说实话,错过一个千金小姐,而最终却要娶一个年纪大、长相个凡,又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下女人是什么感觉?”

    面皮微微抽动,叶凭风淡淡地道:“一个人活着并不一定要长得美,有才学才会让人喜欢。下官倒觉得就算是娶一个目个识丁的村妇,也好过娶一条随时会打在背上的皮鞭。”

    “扑哧”一笑,刘雪盈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地道:“阿兰打你也是因为她喜欢你呀!要是你对她温柔一些,她还不像只小猫一样。”

    “老虎也能变成小猫吗?” 叶凭风笑了笑“郡主招下官来不只是为了叙旧吧。”

    “当然不是。”刘雪盈笑着“其实这场交易你也不吃亏啊!只要你娶了舒断虹,我就调你回京,以你的人才。少说也是个侍郎。只要回了京,升了官,以后荣华富贵,美妾俏婢,还不随你心意。”

    “郡主放心,下官自当竭尽全力。” 叶凭风站起身,在推门而出时忽然转过身“郡主,为利益而出卖良心的人被人轻视是理所应当。可我希望郡主你能明白一件事,如果舒断虹真是像你所说的一无是处的女人,魏子都不会钟情于她,而我也未必会答应郡主的交易。”扯扯嘴角,他似笑非笑地道“郡主以为这十二年来真的从没人喜欢过她要娶她为妻吗?”

    “你说得不错,我不该小看了她。” 刘雪盈扬起眉,笑容里却尽是讥消“更不该的是小看你这有原则的正人君子!”

    “不敢。”叶凭风一笑,深施一礼转身离去。

    “可笑!”刘雪盈冷笑一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爆发“分明是利欲熏心的卑鄙小人,还要故作光明正大的君子!叶凭风,我就不信你真的也喜欢那个舒断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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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怎样的妻子才算是一个好妻子?要美丽?要聪明?要知书达理?要贤良淑德? 要不然就是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了,哪管她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模样。

    叶凭风也曾设想过他未来的妻于,但可能没有一次是和舒断虹的形象相符的。可现在他却决定娶这个说熟不熟说不熟又好像关系很亲近的女人做妻子。

    从没想过要靠这种手段来实现他要成为国家栋梁的宏愿。这样和当初被将军之女逼婚又有什么差别?但至少,断虹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她一定会是个好妻子不是吗?

    信步走来,远远地就听见笑声,爽朗的笑声,一听就知道是舒断虹。只怕这锦园中没第二个女人有她这么大的嗓门吧,和那些就算再怎么开心也只会抿嘴浅笑的大家闺秀相比,她这样的大笑姑婆会更让人放松吧。

    微微一笑,叶凭风刚要叩门,却听得门内一声低叹,正是与舒断虹秉烛夜谈的魏子都。

    “断虹,你真的没什么话要问我吗?”

    “你这小子还真是奇怪啊!难道我刚才问得还不够多?我怕再问下去你连皇帝老子脸上长几粒痞子都说给我听了。”

    大大咧咧的声音听不出一丝不满,魏子都却仍是放不下一颗心“可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提郡主的事。”

    “郡主?什么事啊?” 口齿不清不是因为心痛,而是因为塞了太多的水果“你也尝尝这个.好好吃”见魏子都不接水果,只一个劲地盯着她看。舒断虹也不再笑,坐正了身子对着他“你觉得郡主的事需要特别解释吗?”

    “也不是,可是” 魏子都皱着眉头,终于开口“你信我吗?”

    “信!这世上,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去?”舒断虹搔搔头,仍是那张脸,那个笑,却莫名地染上淡淡的忧倡“这世上,我若连你都不能信了还有谁可以让我信”

    眼前的男人,和她记忆中不是很一样,他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抱着她哭,求她不要离开的孩子;而她也不再是那个莽撞起来大不怕地不怕的丫头片子;他们都在变,不变的却是被月老系错的那一根红线。

    目光相对,魏子都握住她的手,沉默了许久才道:“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要忘记今天说过的话。”

    愣了一愣,舒断虹抽回手笑着道:“你干什么?那么严肃,还真有当官的架势了”

    这世上,像她这样对一个人深信不疑的怕是越来越少了吧?说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单纯是不是有点儿可笑?可除了这两个字,他还真想不出该怎么形容她。

    叶凭风微微笑着,抽身而退。凭良心说,其实魏子都和舒断虹怎么看都是情深义重的一对,拆散鸳鸯,坏人姻缘的事,他也的确是有些下不了手。可说不得只能硬下心肠,做一次坏人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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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惯了,竟不习惯享受,舒断虹一早起来,锦园还是静悄悄的,除了遇到几个扫地的家丁,就连半个丫头都没碰到。她绕了好一阵子,才找到厨房。这时天已放亮。

    厨房里,几个厨娘,粗使丫头正在打扫说笑,看见舒断虹便停了手中的活,半天才有个小丫头上前笑着道:“舒姑娘是咱们府上的客人,想吃什么就派人说一声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不客气不客气” 突然有人这么恭敬地跟她说话,还真是不习惯“这些事我在家都做惯的,真的不用跟我客气,你们有什么活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好了。”

    “怎么敢当呢!”小丫头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倒是帮着舒断虹找齐了材料熬了一锅白粥,切了两碟咸菜。

    “真是麻烦你了。” 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舒断虹也不是客客气气地道谢。

    她刚走出去就听见里面传出笑声:“一脸穷酸相,浑身贱骨头,有福都不会享的货,真是活该一辈子受穷受累。”

    牵起嘴角,舒断虹也不说话,径直端着饭菜往魏子都的房间走去。于都在京里一定是宴席不断,整天大鱼大肉的,现在吃点儿清粥小菜才好。

    “舒姑娘,这是做什么?” 门口碰到两个俏丫头,依稀记得是好像是郡主身边的人。

    “哦,我端了粥给子都吃。怎么,他还没起来吗?”这小子越来越会享受了,还要丫头侍候他起床。抿抿嘴唇,虽然有点儿气,舒断虹还是决定原谅那个会享受的小子。

    “舒姑娘费心了,不过这种东西我们郡主是不会吃的。” 目光扫过托盘上的清粥小菜,不掩轻蔑之色。

    另一个看了看舒断虹的脸色,笑着道:“小霞,你也真是的,说话不说清楚。舒姑娘怎么听得懂呢!其实舒姑娘听了可别生气,魏公子不是还没醒,而是他这一夜根本就没睡。他和我们郡主下了一夜的棋,刚才才和郡主一起用膳呢!”

    “是吗?”一夜!那就是从她房里离开就到了郡主那里。这小子!咬着嘴唇,舒断虹一脚端开门,虽然力气不大,却足以让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果然是乡下人,凶巴巴的。

    “你们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小心郡主见不着你们会生气的!”放下手里的托盘,舒断虹也不理她们,翻出几件衣服要拿出去洗。

    “舒姑娘要洗衣服吗?这种事怎么能让客人做呢?还是交给我们这些下人好了。”

    “不用麻烦了,子都的衣服一向都是我洗的。”

    “现在可不一样了,魏大人现在是新科状元,舒姑娘您就是状元的姐姐,这种粗活怎么能让您做呢!”

    “不用客气,真的不用客气的”

    不管舒断虹怎么说。衣服还是让人半抢半拿地抱走了。低声咕哝了句,舒断虹刚走出房门就听见笑声:“云姐,还是第一次看你把这种粗活揽上身呢!洗衣服,干吗不让她洗呢?你还真当她是贵宾怎么着!”

    “傻丫头,什么贵宾不贵宾的!你没瞧见她那双手比咱们的还粗吗?让她挨苦受累不要紧,就怕她粗手粗脚地洗坏了这些衣服,好好的丝绸要是刮了丝就下好了。”

    “一件衣服值几个钱啊!再做就是了。我看呀,云姐姐你是心里有鬼,想日后跟着郡主陪嫁到魏府上说不定还能混个姨娘当当,才这么心疼吧?!”

    “呀.死丫头,满嘴胡说八道的,当心我撕烂了你的嘴。”

    “好凶啊!说我胡说八道,你才是口是心非呢!要不想,你脸红什么啊?不想?真的不想?那好,等以后郡主要挑丫头做小的时候,可别怪我跟你抢啊!”“死丫头,真是不害臊。”

    “害什么臊啊!状元爷相貌堂堂,文采风流,哪个女人不喜欢呀!个过像那样的人品也只有咱们郡主才配得上。要是那个舒姑娘啊,只能用一句话:‘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呢!这花是状元爷,那牛粪呵呵”牛粪吗?舒断虹撇撇嘴,扭身离开,没瞧见两个丫头对着她的背影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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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远处,园中精巧的红楼上,一对壁人凭栏而立。只是从神态上来看,似乎并不如外表一般那么和谐。

    刘雪盈明眸如星,淡淡地扫过身边异常冷静的男子,道:“我也不是故意要令她难堪。只是,我要给她一个知难而退的机会,总比她日后人老丑怪遭你弃之如敝展来得好吧?!”

    魏子都闻言一笑,沉默地看着刘雪盈的笑脸,直到她不安地避开才道:“郡主不是我,怎么就肯定我会抛弃她呢?人老丑怪?不错,郡主你现在是青春美貌,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会老会丑的,若我只看中一张面皮,他日郡主老丑之日,我不是照样会弃郡主于不顾吗?”

    刘雪盈一笑,眼中尽是嘲弄之色“别说我貌美,就是我丑怪,以我的家世身份,又有谁敢轻言相弃?再说我与大人同庚,若本郡主老丑,大人也是风烛残年、行将就木了不是吗?”

    “是吗?我倒是听说男人抗老,就算是一般年纪,相比之下也会显得年轻许多呢!”

    咬着牙,刘雪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指向远处道:“你看。”

    “叶凭风?”现出惊讶之色,魏子都失去了冷静,抓着栏杆又急又怒“他怎么会在这儿?”

    “让一个心急待嫁的女人多一个选择也是一件好事啊!”刘雪盈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得意地笑了笑,只一句话就让他僵立在当场“魏大人可别一时心急,做错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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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大哥!哈怎么叶大哥这么早就来锦园了?” 双手无意识地在空中挥了几下,舒断虹还是笑了笑“你也看到了?不过没有关系,我也想到会这样了,又不是第一次有人说我配不上子都。”

    “这只是小意思。” 叶凭风审视着她。“如果你不想放弃的话就得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不就是说我是牛粪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没有牛粪,花又怎么会开得好开得香呢?”舒断虹拍拍手,一时间意气风发“好!别人喜欢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去,我绝不会怕他们。”

    “说得好!”鼓掌的人在感激的注视下僵了僵,一双眼不由自主地飘向远处。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人就在不远处看着吧?叶凭风皱起眉,在心里骂了声,突然一把抓住舒断虹的手。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做戏也得做足吧!

    “叶大哥?你” 眨巴着服,舒断虹傻傻地看着他把抓得牢牢的手捧到胸前.“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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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放手啊!” 远处的魏子都一拳捶在栏杆上,恨不得飞身扑上前掰开他的手。

    “怎么,心里不舒服?”刘雪盈倚着栏杆,一双笑眼闪闪生光“怎么不说话?”

    魏子都抓着栏杆的手紧了紧,扭过头却已变得一脸平静。看着近在眼前的绝美笑脸,魏子都慢条斯理地开日道:“我为什么要不舒服?叶大哥是我的朋友。”

    笑容未敛却皱了皱眉,刘雪盈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脸上“做官没多久,就觉得这么虚伪,口是心非,满嘴谎言很开心吗?”

    “真心话是要留给真心人听的。”魏子都笑了笑“郡主生在官宦之家,这样的虚伪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了才对。”

    就因为这样,她才会格外珍视他的真实。他,宛如吹入沉闷而散发腐朽味道的宫廷中的一缕清风,扰动她的心。刘雪盈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开日喊他,只是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如果这个少年也变成和她身边那些端着官架子,打着官腔,对人笑面,背地里算计的人一样,她还会眷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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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虹,我希望你能够”握着舒断虹的手,叶凭风一脸的情深在瞥到远处飞奔而来的人影后掠过一丝如释重负之色,嘴里却还是诚恳地、坚定地、温柔地请求道:“嫁给我!”

    轰——

    一道雷在大晴天劈下来,正好响在她头上,当场让她脑袋嗡嗡作响。还没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就有人硬生生地掰开她跟叶凭风还握在一起的手。下一刻,她已在魏子都怀里,对上一张焦躁的脸庞。

    “你怎么了?”舒断虹第一个反应是去抚他紧皱的眉。

    “我” 看清她眼底的迷惑、魏子都狠狠地瞪一眼对他微笑的罪魁祸首,然后声音放低,很虚弱地道“断虹,我头好晕,浑身上下都好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舒断虹醒过神来,却忘了刚才听听到的惊人话语。围着他从左绕到右,从上看到下“死小子,我都叫你早点儿睡了又不听,活该你不舒服。”想起来就生气,气起来就顺手打了极配合低下身段的魏于都一巴掌。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好,你别生气嘛,我陪你吃东西,然后就回去睡好不好?”

    被甜言蜜语哄着走远,舒断虹仍个甘心地训斥他:“吃那些个燕窝粥荷叶羹的你还没吃够吗?我的清粥小菜怎么配给你这状元公吃呢?你呀,还是躺到床上等着丫头老妈子侍候吧!”

    “怎么,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叶凭风看着他们隐没在花木后的身影,回过头来对着因震惊而一时没法发出声音的刘雪盈“比泼皮还无赖,比浪子还会哄女人,这样的少年和在众人面前少年老成,才华横溢的状元公完全是两个人吧!我第一次见时也吓了一跳,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反正这样的魏子都也只在舒断虹面前才会出现。”

    沉默片刻,他又开口道:“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密不可分,不是你想破坏就能破坏得了的。”

    刘雪盈突然抬起头,冷冷地道:“我只知道叶大人似乎并未履行你我之间的交易。”

    “谁说的?你也看见我刚刚向断虹求婚来着,只不过是她还没答应你们就来了嘛!” 叶凭风笑了笑,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一次不行就多求几次,我就不信她不答应。”冷冷地看一眼叶凭风,她低哼一声“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是吗?”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叶凭风哺哺自语“这次恐怕会是个例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