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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叶子出去时气势凛然,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根本就是落荒而逃。
乖乖,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跟男子同床,还、还蹭到人家怀里睡得一夜好梦。
幸亏她刚刚有及时擦掉口水,没让那个毒嘴瞧见,不然她****的心都有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亭亭玉立的小黄花一朵,这要是传出去……遥遥的貌似都能望见一个朝她敞开的猪笼,虽然她不是旱鸭子,但也会死人的好不好!
幸运的是芊卉居人少,不用担心被别人看了去,只要对那个色狼严防死守,不让他再有机可乘,应该还是可以安心度日的。
而心情转好的叶子,尚不知一直躲在树上的肖靖此时正在浮想联翩:不愧是自己的主子!整整一夜啊,这是吃了多少次啊?够强悍!
当叶子拎着食盒回来的时候,顾荣仍然躺在床上,只不过眼睛却是闭着的,神态安详。
叶子的心没来由地一紧,匆匆跑上前,伸手就要探他鼻息,谁知下一秒那人却突然睁眼,手也被他抓住。
“你——!”叶子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眼睛都红了,如果不是顾忌他的伤势,她真想搥他几拳,踹他几脚。
叶子狠狠一瞪眼,抽出手正欲转身取饭,却见顾荣微微一笑,道:“你安心吧。接下来的日子你将接受本少爷的严格调/教,所以你要赶快做好和养猪生活说拜拜的心理准备喽!”
明明是调侃的调调,却偏偏配上能融化冰雪的笑容,那眼中流动的涓涓细流脉脉情意,仿佛能将人点着一般,让叶子从头烧到脚,即像煮熟的虾米,又似饱满欲滴的红樱桃,看在顾荣眼中真想一口含进嘴里。
顾荣的安抚效果很明显,叶子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也不再那么小心谨慎,吹阵风都能让她神经高度紧张,就怕把白得跟纸似的某人给刮到天上去当风筝,偏还是个没有线的想拽都拽不回。
叶子服侍顾荣吃过早饭,又给他喂了一遍药,其间清澜来把过一次脉,交代他一定要静心卧床,切不可费神伤身。
这大爷答应的挺好,可人家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叫叶子给他拿书来读,气得叶子一个眼刀丢过去:“再不安生点,就灌你蒙汗药,看你还怎么折腾!”
顾荣连连摇头:“反了反了。我不过离开数月,你就把学得礼仪规格都丢沟里了,现在不但敢忤逆主子,就连恐吓都用上了……”他不由痛心疾首,倍感惋惜,“外表出落得粉面玉容,内里怎么就住着比泼妇还生猛的悍妇呢!”
叶子掏掏耳朵,即然不能跟病人计较,那就全当和尚念经吧。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时刻守在屋中,要是他敢做不符合病人的举动……嘿嘿,大刑伺候!
于是,叶子索性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跟工地监工似的板着小脸瞪着明眸,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他,那样子生生让顾荣有种自己是鱼肉的错觉。
唉,且再忍耐两天吧。他会让她明白,把老虎当病猫是一件多么后悔莫及的憾事!
晌午的时候,顾誉等弟妹在几位姨娘的陪同下一起来芊卉居看望顾荣,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就算大以前叶子没进府时有过那么一两次,他们也不过是来挑理或是找晦气的。
不过,这也能理解,今非昔比嘛。
顾荣现在可是北月的英雄,不但受百姓的追捧,更是得到皇上的赏识和嘉奖。而且,最最关键的是他救过顾将军的性命。就算顾将军心中仍有芥蒂,碍于脸面不愿亲自探望,他也会敲打几位夫人过来表示关心。
几位夫人也不傻,用自己的孩子做台阶,倒是一点不尴尬,就连大夫人也有顾誉相陪呢。
值得欣慰的是,不管大人之间有何恩怨,晚辈之间的亲情却没受丝毫影响,不知这是否要归功于九夫人的善良和顾荣谦逊的秉性。
只见顾誉、顾悦等几个弟妹一进门就往床上扑,吓得叶子差点魂都没了,这要是给压在低下,顾荣就算没去掉半条命,也得吐血三升吧。
于是叶子想都没想就一马当前挡在他们中间,甚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女王气场。
别说,还真把这些少爷小姐们给震住了,他们一下就刹住脚,愣愣地瞅着叶子,仿佛第一次见到她似的。
正跟顾荣挑眉邀功的叶子却不知,这些少爷小姐刚刚并不是被吓住了,而是懵了。心说,这人不是早上忘记吃药,精神病发了吧?那可得躲远点,小心被挠着!
顾荣的弟妹一点不见外,即使这么久没见,又相差好几岁,也能兴奋地说个不停,问东问西,什么千奇百怪的问题都有。
什么敌人是不是有两个头,四只眼睛,八条脚?
叶子嘴角抽了抽。那还是人吗,鬼都得嫌弃他。
什么打仗的时候爹爹是不是一拳能打飞一百个人,一刀挥去倒下一大片,连空中的小鸟都被剑风扫落一地?
叶子眼角跳了跳。顾将军这不是成仙,就是成魔了,最不济也是成精了。
亏顾荣还能那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笑容直达眼底,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愉悦,也是真的疼爱这些小人儿。
最后还是顾誉撑不住了,一脸黑线地叫停,歉意地亲自给哥哥端杯茶润喉。
叶子揉揉眼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顾荣喝茶的时候眼角仿佛有泪光一闪而过。
倒是几位夫人,也没什么说的只客套地问了下伤情,嘱咐好好休息之类的就再无话可谈了。
不过片刻,就如来时一样突然,这一大群人又在下一秒走了个干净,只是顾誉在临走前把叶子单独叫到了外面。
“再有一个月就是外祖母的寿辰,我们几个晚辈和姨娘都要赶去祝寿,顺便就在那边过年了。”
相对顾誉的失落,叶子更多的却是惊慌:“那大少爷呢?他也要去吗,他的身体……”
“不用。”顾誉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赶紧安慰道,“大哥不必去,这是……外祖母定下的规矩。”
叶子心中一痛,难怪自她来后就从没见九夫人离开过将军府,原来是不准哪。
也是,连顾将军自己都质疑顾荣的血脉,更何况是别人。
顾誉见叶子脸色不郁,微微皱眉,接着道:“爹有公务在身,所以这次他会留在府里,而娘怕下人照顾不好爹,也不去了。”
“哦。”叶子不禁失望,最恐怖的两个大魔头不走,那些小妖小怪哪个走哪个留也就无所谓了。
这时,顾誉突然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别别扭扭的递给叶子,还神神秘秘地嘱咐,等他明天走后才能打开。
叶子脸上绽开无可挑剔地笑容,一边点头致谢,一边暗暗腹诽。
这盒子里装的不会是条蛇吧!
叶子将锦盒放回自己的房中,才重新折返顾荣那儿打算继续监工。谁想,还没等她坐稳呢,顾毒嘴倒是先发话了。
“怎么这么久?”
叶子不在意地回道:“二少爷找我说会儿话。”
顾荣眉峰一挑,一脸的高深莫测:“你和他倒是走得很近,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了吗?”
叶子似乎闻到好大的一股酸味,也挑了挑眉,故意道:“那还真是不少,恐怕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哦?”顾荣微微眯眼,“你喜欢他?”
“当然。”叶子瞧着对面之人神色一怔,心中愈发得意,“他也是府里的主子,我自然应该像对待你一样的对他——一视同仁。”叶子特意强调最后四个字。
以顾荣对她的了解,立刻明白过来,只能无奈摇头:“你这小气鬼,还没消气呢。说吧,想我怎么做?”
叶子上下审视他好几眼,勾唇一笑:“做什么都行吗?”
“嗯,只要你高兴。”
“真的?”
“嗯。”只是,做不做得到就另说了,顾荣暗中偷笑。
叶子却似被说动了,还真就蹙着眉认真考虑起来,半晌一抬下巴,颐指气使地道:“脱衣,躺平。”
这下顾荣不淡定了,他震惊地瞪大眼睛看她,并下意识捂住衣领,问:“干、干什么?”
就见叶子邪邪一笑,缓慢而清晰地道:“自然是——调、戏、你。”
闻言,顾荣瞬间石化,眼中隐约还有未来得及落下的辛酸之泪。
此时此刻,将军府内正在上演如火如荼的人间惨案,府外也逃不过一片肃杀。
皇宫某处长期无人所至的偏僻角落,有人正在挖坑掩埋一具男尸。而皇城中的某处密林也有人将一具女尸淋上火油焚烧。
巧合的是他们是一对姐弟。
弟弟是太子殿中的侍卫,前段日子还奉命守护被安排到一处偏僻院落中清贵公子。姐姐是刑部尚书宋千林府中的一名丫鬟,并且也是其长子宋刚的心腹刚刚交往半年的相好。
一条僻静鲜少有人来往的小巷尽头,一个身材瘦小面容清秀的少年正左顾右盼神色慌张的来回转圈,恰在这时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事情都办妥了?”
少年冷不丁被吓得“啊!”地叫了一声,再看清来人后才松了口气,忍不住报怨:“大哥,人吓人,会死人的!”
被抱怨的那人,身穿中档面料的青色长袍,看着比少年稍稍年长,却也是眉目清俊的少年。但闻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活人你都敢葬,还怕什么死人?你长点出息行不行!”
“嘘!”少年一下白了脸,赶紧诉苦,“这也就是大哥你的吩咐,不然就是别人给我再多好处,这种掉脑袋的事我也不敢碰啊!”
“行了行了,既然当初咱们兄弟有缘结拜,作为大哥我还能害你吗。”青衣少年从怀中拿出鼓鼓的一袋钱递给他,“呶,这是你应得的。”
“是是,我能有如今的好差事还是托大哥的福呢。”少年捧着钱袋子,一脸的贪婪。
送走少年,青衣少年谨慎地又在城中绕了几条街,最后从一个府邸的后门偷偷溜了进去。
“爷,事情都办妥了。”
慵懒躺在榻上喝茶的锦衣公子几不可见地微微点头:“很好。银票就在那桌子上,自己拿吧。”
青衣少年取过银票,只瞧了一眼便怎么也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却听锦衣公子半是讥笑半是嘲讽地道:“真没想到你能下得去手,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啊。”
青衣少年脸上的笑容一顿,须臾换上更加讨好的奴颜,献媚道:“为爷办事,是宋喜的荣幸,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万死不辞,何况区区一件衣服。”
锦衣公子大笑:“你真是越来越恶心人了。”
“谢爷夸奖。”
半个时辰后,皇城的另一边。
“好了,把衣服穿上。”
顾荣一边默默穿着衣服,一边拿眼偷偷瞧她,纯纯一付受委屈的小媳妇样。
叶子嘴角忍不住直抽抽,你顾大爷什么时候还学会撒娇卖萌了,这也太惊悚了吧。
叶子赶紧别开眼不理他,一再提醒自己要淡定,要淡定。于是,她捧起桌上刚刚换下的一堆的绷带、药棉就要出门,只是她才刚跑到门口,就听那人在身后极哀怨地小声嘟囔了句——
“为什么碰了我,又不理我?你要对人家负责!”
“砰!”的一声巨响,叶子用力关紧门,她这是见鬼了吗?
嗯!一定是她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对,这是幻觉,是幻觉!
叶子一溜烟跑出老远,直到扔完东西她还没缓过气,就跟置身在夏日的三伏天中,整个人都是热热的、晕晕的,仿佛自己就是那锅里的蒸饺,闷得快厥过去了。
“叶子你怎么脸这么红,还满头是汗的,出什么事了么?”
温润如玉,清透如水,只闻其声,便知其人。
叶子侧头,果见清澜由远及近匆匆行来,且眼中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叶子赶紧稳下心神,羞赧一笑:“没、没什么,就是被只无耻猫吓了一跳而已。”
清澜嘴角抽了抽,努力维持脸上一惯的风轻云淡。他还真是头次听说,猫还有无耻之分。
咳了一声,道:“你上次养的猫,不是回来后就找不到了吗?怎么,你又养了一只?”
“没有,不养了。”叶子支吾地解释,“这只是今儿刚偷溜进来的野猫。”
叶子在心里给自己抹了把汗。作孽啊!撒一个谎的结果就是要用一百个谎来圆,她这不是没事找事,撑的吗!
幸好清澜关注的重点并不在那只野猫的身上,只是问:“为什么不养了,你不是很喜欢吗?”
“猫有时太吵人,我怕影响少爷的康复。”
几乎没有迟疑的回答,是那样的理所当然。清澜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感叹:“你对他真好。”
“嗯,他是我主子嘛。”叶子却似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情,“他还有多久才能好起来?”
清澜微微蹙眉,沉吟片刻,才道:“依今天的情况看,效果并不理想,我会重新调整一下剂量,再观察看看。另外,这毒在他体内滞留过久,虽未扩散,但也难以一下根除。所以,康复的时间恐怕要拖很久,其间的罪也自然不会少受。”
叶子眉间不自觉拧成了疙瘩:“那没有能缓解痛苦的药吗?”
“加了,不过效果不大。因为没有直接对症的解药,所以现在只能用防腐生肌的药先把外伤治愈,其他的再一点点治疗。”
“那……毒发作时会怎么样?”
见叶子因焦虑而面色发白,清澜安抚地笑笑:“别担心,我会想到办法控制毒发,总不会让他有事的。”
叶子心下微痛,她无法想象整整一天顾荣是忍着怎样的疼痛,才能像没事人一样跟她嬉笑斗嘴、装傻卖萌的,而她却还在为那些微不足道的欺骗对他怒目而视、冷言冷语。
明明之前只求他平安就好,可如今见到人了又……
直到清澜劝她早点休息时,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了谢后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