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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爱草,大夫人爱花,若说出去,怕没人相信风庄乃武林世家呢。”许是受了花的影响。凤倾歌竟情不自禁的淡笑出声。
倏的,风萧然陡然回身,剑眉拧作一团,目光犀利看向左侧柳林方向。
“怎么了?”凤倾歌感觉到风萧然的异常,狐疑问道。
“没什么,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风庄办喜事怎么也得操办一两个月,所以你有的是时间来这儿观赏的。”风萧然迅速敛了眼底的冰冷,淡笑着开口。
很难想象,自静芯院到清雅居竟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这风庄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就在风萧然与凤倾歌踏入清雅居时,突然看到一人影在门口徘徊。
“二娘?”风萧然开口间,那妇人闻声转身,果真是二房郑氏
“萧然,二娘有事求你!”在看到风萧然一刻,郑氏原本焦急的神情顺间化作无限悲戚。
“二娘屋里请。”风萧然眸色有一顺的暗淡,旋即启门请郑氏进去。凤倾歌见此,正欲转身走向里面的幽香院,却被风萧然唤了回来。
“倾歌,你也进来。”凤倾歌略有诧异,这本是风庄之事,她身为局外人,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可风萧然偏生不让她置身事外。
房间内,郑氏未言先泣,手中锦帕不时拭泪,哽咽许久竟没说出一个字。凤倾歌心知郑氏心思,转眸看向风萧然
“萧然,二夫人找您,我在这里稍有不便,不如……”凤倾歌还没说完,便被风萧然截断
“二娘不必多虑,倾歌是萧然未婚妻子,自然信得过。”风萧然恍然,方知郑氏不语的真正原因,郑氏闻声,止泣看向凤倾歌,半晌方才开口
“萧然,你是老爷最倚重的小辈,亦是日后风庄的当家人,这件事,无论如何你都要为卓宇作主啊!”提及亲子,郑氏再度落泪,哽咽不止。
“卓宇?卓宇不是在一年前重病去逝了吗?”风萧然不以为然,剑眉微蹙。
“卓宇他不是重病!是有人陷害!他是被毒死的!”郑氏神情激动,低吼出声,双眼迸发出的熊熊火焰灼人眼球。这一刻,凤倾歌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青鸢,失子之痛,她必锥心,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毒杀?二娘可知道凶手是谁?”风萧然愕然看向郑氏,神情诧异万分。
“凶手就是……”未等郑氏说完,房门突然自外面被人推开,风敏急匆走进屋里,反手将门关紧。
“母亲,大哥才回来,我们还是不打扰大哥休息了。”风敏敛了眼底的惊慌,说话间欲搀起郑氏,却被郑氏一把推开。
“敏儿!这件事我憋了一年了!如果不说出来,我死都不能瞑目,你三哥分明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凶手就是……”
“母亲,父亲说过,不许再提三哥的事!若是被人听到传到父亲那里,他定会责罚您的!”风敏急急打断郑氏的话,目光惊惧般看向窗外。
“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不会让卓宇死的不明不白!老爷不让说,他是怕家丑外扬!他要面子,那就活该我儿无辜丧命?敏儿,你走,若真出了事母亲不想连累你!”郑氏倏的起身,使劲推开郑敏。
一侧,凤倾歌侧眸看向风萧然,本以为他会上前阻拦,却不想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不声不语。
“母亲!您就听女儿一句,算了!”郑敏眼底涌出泪水,唇边溢出似小兽般的低泣。
“算了?卓宇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母亲如何能眼看着他冤死还要忍气吞声?她要为自己儿子绸缪,就一定要牺牲我的孩子?卓宇是老三,怎么可能威胁到她!”郑氏声嘶力竭,眼泪扑簌而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浅的敲门声。郑氏闻声登时止声,慌张看向风萧然。
“谁?”风萧然轻声问道。
“回大少爷,老奴赵柄,老爷吩咐,请您与倾歌姑娘一同到正堂用膳。”一个疏朗的声音幽幽响起,风萧然应了一声,便让赵柄退了下去。
“大哥,母亲唐突,还请大哥见谅,母亲,还不走么!”风敏轻拽郑氏,眼语中似有责备之意,此刻,郑氏亦知不能耽搁用膳的时辰,急急退出房间。房门紧闭一刻,风萧然轻叹口气,旋即看向凤倾歌,
“看出什么了?”凤倾歌闻声愕然,不解看向风萧然。
“你是皇上的女人,自该在宫中呆过,比起皇宫,这风庄也不逊色呢,说说看,刚刚那场表演可还精彩?”风萧然自嘲开口,眼底划过一抹深深的不可磨灭的悲伤。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道骨仙风的男子竟也有如此伤感的时候。
“若从表象上看,郑氏隐忍一年,如今你回风庄,且得庄主赏识,她便有病乱投医,希望可以倚仗你的力量,为她儿子报仇。若思忖深些,她该是刻意引起你对大夫人的警惕,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不过有一点,三少爷风卓宇必不是重病而亡,否则郑氏无需铤而走险,在老庄主下了封口令后还如此张扬的跑到清雅居兴风作浪。至于二小姐,凤倾歌不敢妄言,或许知情,或许不知。”凤倾歌针砭时弊,冷静分析,看惯了宫廷的尔虞我诈,这般心思还是有的。
“果然是宫里的女人,看事情比萧然还要透彻。”风萧然感慨道,旋即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
“知道我为什么身着道袍,却没有潜心修道吗?”风萧然怅然看向对面墙壁的美人图,美人临溪而坐,纤指扶琴,墨发微荡,眉宇间散着无尽的欢颜模样。无语,凤倾歌不想打断风萧然的回忆。
“俗尘凡事,太多身不由已,分明痛的刻骨铭心,却又不能作为。一真道长说我凡心未了,遂令我下山了却凡尘后再去寻他,我知道,道长所指凡心,便是萧然的母亲。”风萧然淡淡启唇,目光看向那张美人图时绽放出从未有过的恭敬和温和。凤倾歌依旧不语,默默注视着眼前的男子,某处,忽然划过一丝心疼。
“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就在这风庄。可是当年无论我如何查证,都毫无所获,父亲虽深爱母亲,却也不想家宅不宁,正如二妹所言,家丑不可外扬,父亲在乎风庄的名誉更甚母亲,所以母亲的死到现在为止都还只是个谜。”风萧然眸光落寞寂寥,身上散着淡淡的萧索。
“所以你这次回来明为娶妻,实则是想追查生母的死因?”凤倾歌恍然。
“娶妻算是意外,不过萧然在选择你的时候除了最初的目的,还有一个原因,萧然知道你曾是越王荣宠了三年的女子,后被打入冷宫,如今又欲封妃。很难想象,一个冷宫妃子是如何一步步重获帝宠的,足见你心思缜密非常人可比。”风萧然赞叹道。
“是心思缜密还是心如蛇蝎?”凤倾歌恍然,自嘲看向风萧然。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心酸过往,所以每个人都有心如蛇蝎的权利,若非痛的刻骨铭心,又怎会恨的铺天盖地。萧然只想倾歌可以帮我找出母亲死的真正原因,作为回报,萧然愿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和风庄的实力向楚铭轩施压,介时只凭倾歌姑娘一句话。”风萧然肃然开口,眼中光芒如华。原本他只想看到楚怀袖满脸铁青的模样,可相处之后,风萧然相信,凤倾歌定会为他解开多年的疑惑。
“倾歌记得少庄主彼时刚刚说过已经想通了?”凤倾歌挑眉看向风萧然。
“无恨不等于遗忘,修道要求很高的!呵呵,萧然全当倾歌你同意了,走吧,总不好让满堂的人都等咱们。”风萧然爽朗笑着,旋即起身打开房门,继而看向凤倾歌。
“若倾歌能力有限?”
“不管结果如何,萧然都会遵照承诺,与倾歌方便。”风萧然坚定道。凤倾歌闻声浅笑,旋即起身走出房间,互惠互利,她没有理由不答应呵。
当风萧然与凤倾歌走进正堂时,满堂人皆已到齐。
“倾歌拜见各位尊长。”凤倾歌俯身施礼,一并拜过。
“倾歌啊,过来这里坐。”凤倾歌才一起身,便见大房秦氏向自己招手,其貌温和中透着一丝殷勤。凤倾歌转眸看向风萧然。
“大娘唤你,过去便是。”风萧然薄唇抿起,微笑开口,凤倾歌自不推托,盈盈走到秦氏身边坐了下来。
“萧然啊,你也过来坐!”风嶙笑道,目光熠熠生辉,显然心情极好。
“大哥,你不知道,父亲右手边的位置长年如一日的为你留着呢!如今你回来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可喜可贺!”风曼雪笑靥如花,眼中闪烁着闪亮的华彩。
“是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为父年纪越来越大,以后这风庄事务你多操心,终有一日,这风庄是要交给你的。”风嶙捋着胡须,看着风萧然时,笑意连连。
“老爷,这可是您第一次在人前服老呢。”秦氏说话间为风嶙夹块鱼肉放进碗里,动作自然,显然经常如此,凤倾歌如是想。
“萧然都这么大了,我还不服老?来!萧然,陪为父喝一杯。”风嶙爽朗笑道,旋即端起酒杯看向风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