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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萧笙回来的很快,在许君乐的手心放了一罐温热的豆奶。
许君乐一把撕下吸管,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前面的显示屏,\"原来是我的主人回来了。\"
纪萧笙望了望显示屏,会意,笑起来,\"你看见了?是不是挺有趣的?\"
\"有趣?\"
许君乐嗤笑,将豆奶扔在一旁,拉下拉链,\"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有趣?\"
他将外套褪了一半,指着脖子,\"看你干的好事,我昨天在图书馆脱外套,一整个社死……\"
修长白皙的一截脖颈就这样暴露在纪萧笙眼前,上面有很淡的红色印痕,纪萧笙情不自禁地伸手用拇指扫过。
许君乐被他弄的痒,躲了一下,纪萧笙直接整个手掌覆在了他颈侧,\"别动,\"
许君乐想打人,\"你故意的吧,纪萧笙,你的手冷死了。\"
纪萧笙没说话,移开了手,手臂箍着人往自己这边挪了挪,低下头吻上那个已经淡掉的痕迹……
许君乐人一惊,差点跳起来,可是这样背着被人用胳膊锁着动弹不得,这种束缚感让他感到危险。
纪萧笙的气息洒在他的皮肤上,他很敏感的抖了抖,最后敷衍的挣扎了一下,道:“我还得见人呢。”
他话音刚落,纪萧笙一把将他按在后椅上,迫使许君乐扬起下巴,他动作霸道,最后落在许君乐脖子上的吻却是轻柔的。
许君乐有些蒙,察觉到纪萧笙的意图后一整个如临大敌,直往座椅角落躲去,“纪萧笙,你……”
纪萧笙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直接将他圈在角落,正对着车窗外照射进来的日光,纪萧笙吻上去时能感到那层薄薄的皮肤下轻轻跳动的血管。
许君乐被迫仰着头,有些紧张,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纪萧笙突然停了动作,定定地注视那微微滚动的喉结,如同在一汪清泉里找寻一尾小鱼的形迹。
见他停下来,许君乐如蒙大赦,忙道:\"祖宗,我还有一下午的课……\"
纪萧笙半天没动,直到许君乐推他,才勾着衣领,将拉链拉起,眼里藏了些未尽的风流,浅笑,\"看不出来。\"
许君乐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他用手抹了一把脖子,想起蒋晴有意无意往他后颈瞟的眼神,头疼。
\"好了。\"纪萧笙将他的头按在肩上,\"睡会。\"
\"我还有作业……\"许君乐想了想,摸到手机看时间,\"算了,二十分钟后叫我。\"
\"嗯,睡吧。\"
许君乐听着空调的发出的很微弱的声响,睡意渐浓。
半梦半醒间,他感到额头被很轻地触碰了一下,又一下……
他心知纪萧笙又来吻他了,于是在一片舒适的旋涡中扬了扬嘴角,“纪萧笙,你刚才怎么了?怎么突然像中了邪一样?”
纪萧笙静默了几秒,说:“刚才,我想到了一幅画……”
许君乐睁开眼,“什么画?”
纪萧笙转头看他,“我一说你就知道了,三岛由纪夫写过,文艺复兴时期的……”
“圣塞巴斯蒂安殉教图!!”许君乐从他肩膀上弹起来,抢答。
纪萧笙望着他,点头,“是,我看到的是一个画家朋友的素描底稿。”
“她告诉我她这幅画稿的名字和故事,那是我第一次感到人生中除了音乐,除了无穷尽的恨,除了疯狂的报复,原来还有生与死,还有爱情这类东西的存在。”
“你……”许君乐欲言又止。
纪萧笙眼眸里闪过些许难堪,稍纵即逝。
那幅画画的是一个全身赤着的少年,被箭刺中仰倒在地上。
三岛由纪夫曾经在书中描写他看到这幅画的一刹那,整个人被一种异教式的欣喜所震撼,他如同中了魔,血液沸腾……
纪萧笙也是这样的吗?
“所以……你是这样明确自己的取向的?”许君乐问。
纪萧笙摇头,“不全是,这幅画让我感知到了我生命里缺失的部分。”
他说:“直到遇见你,我想,我居然在这世上找到了我爱欲的化身,如此的具体,如此完美,他可真美,甚至远超我的想象,而……”
许君乐接了他的话,“美,是可怕的东西。”
美,是可怕的东西,可怕是因为无从捉摸,也不可能被捉摸,因为是上帝留下的,本来就是一些迷……
许君乐想到这段话,若有所思,“怪不得你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
纪萧笙点头,“但我的欲望好像就是这样的。”
他说:“我希望我没有吓到你。”
怎么可能没被吓到,这样听一个男人讲述对自己身体的……
他没砸窗逃跑已经够镇定了,换半年前的许君乐来听这些话试试看?
但更为让许君乐震惊的是,原来他在纪萧笙眼中是美的,请注意,“他”指不是别人,是许君乐!
他这才有些相信纪萧笙是真疯了。
许君乐重新靠回他的肩膀,原来同性恋也可以是这样,与在曼城听到那个男生讲的完全不一样。
许君乐想,挺带感的。
过了一会,他又提议,“纪萧笙,不如我下午逃课吧。”
他反正也社死了,作业也没做,干脆逃课算了。
“不行。”纪萧笙回他,冷酷地,语气与刚才落在他额间的吻俨然是两极。
午休时间很快过去,许君乐站在车窗外,说:“那我走了?”
纪萧笙没说话,就对他勾手指。
许君乐往前走两步,弯了腰俯在车窗上,“怎么了?你又要亲我了?”
纪萧笙笑了,手指抚过他的脸颊,转身提出一个纸袋,“这是他们早上新做的一些点心,去分给你的同学吃。”
许君乐撇嘴,跟家长告状似的,气愤道:“分个屁,你都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
纪萧笙变魔法一样在他眼前变出一束花,“还有这个。”
他声音放轻,“只送给我的小狗。”
许君乐低头看,很小巧的花束,却美的心惊——
那是三朵粉色的,正在怒放中蔷薇。
他接过花束,去亲车里的人,“主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