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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笑笑,拂了拂衣袖道:“即是这样,那我也不强人所难,若你能取得此石,便算是你好运,黄金白银的,亦是身外之物,不要也罢,言尽于此,告辞!”他说完,大步朝门口走去,刚出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倚竹犹然未觉,还又拱手作了个揖:“那多谢兄台相告,他日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找我,小弟定当竭尽所能。”
抬起头来,他左右四顾,只有凉风阵阵,沁人的寒。
此时有两只飞鸟恰巧掠过,停在不远处一枝枯枝上,黑风乍起,那飞鸟双双不见了身影,连同那一整颗枯树,地上唯留下一小撮白色的靥粉,凉风一吹,一阵白雾迷蒙过后,地上再没留一点痕迹,干净得像刚擦过一样。没有人注意到,那两只飞鸟,是戴夜飞行的乌鸦。
乌云之上,一袭黑色烟气化成人形,这人着一身黑色王服,上有密密麻麻的黑色玛瑙组成狮的图腾,身后浓黑的大氅无风自舞,身边有阵阵黑气在升腾,在消失。他看着灯火通明的悦来客栈,墨色的唇边溢着丝丝冷笑:“不用了,哼哈哈哈哈哈……”一连串低沉的笑声,惊得原本晴好的夜空,闷闷地劈了两三响雷。
林倚竹,你以为本王当真如此好心?!哼,这一次,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公主殿中,正在床上以莲花姿态打坐的魔灵公主,双目猛然睁开,黑宝石似的美眸中幻起点点阴影,胸口滞涨之气越来越重,她停止运功,轻抚胸口,有种莫名的恐惧,很强烈!很强烈!
次日,天边刚刚泛起曙光,林倚竹便起身打理,开始往落岩村的方向前进,虽然找到三生石的希望很渺茫,但只要有机会,他不试上一试,又怎么甘心?
其实……说实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辞劳苦的想要救活吴梓诺,除了不忍看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命就这么没了外,好像还有种什么力量,让他非得这么做不可。这些天他行走在求石的路上,虽没有什么大辛大苦的,但毕竟他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自小除了被送到南华山上修习武术外,都没出过什么真正意义的远门,更别说是这么长途跋涉的了,这几天连番奔波下来,他难免会有些发苦的感觉。也幸赖得南华仙君那艰苦的训练修习,自己又有足够的体力,这才没病倒,或者是放弃。再说,那股要求自己坚持的感觉强烈到自己不容忽视的地步,时时刻刻鞭笞着自己前行,再前行,仿佛救不活这吴梓诺,那将是永远无法弥补的损失一般……但是说到底,自己在坚持着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想一直想,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
走进车厢,看着吴梓诺在沉睡中娴静的样子,虽然脸上还有丝丝黑气,但却不难看出,这女子身上所特有的心地善良,正直勇敢的气质。唉,他揉揉自己的额角,其实,他还想不明白一件事:这个女子不像是心术不正的人啊,又怎么会与魔界为伍的?那一天在幽扬林中的场景,和着紫陵山上她说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魔界……刚才,魔界……大批魔军来袭……咳咳,个个……都是强中之手……徒儿,徒儿没用,修炼千年也抵抗不过……”她又顺了一口气,“师父……对不起,徒儿……有……有辱师门,对不……”
“不用了……我吴梓诺,今生能师承仙道,经历那么多人事,如今,双手沾满鲜血,已背我师门,就是死,也死得其所。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
这其中的隐情,一定要到了非这样做不可的地步吗?还有就是,明明她已经死了呀,还是自己送她的最后一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唉,摇摇头,林倚竹让自己不要再纠结下去,为今之计,还是救人要紧,只有救活了吴梓诺,一切便可以水落石出,若救不活她,就算自己真把脑袋想破了,恐怕也难以想通的吧!
只是,吴梓诺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吗?
他走出车厢外,拉起马鞭,刚刚他用了术法让马车自行行走,但他的法力不够,也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如今可得自己操控,免得误了方向。
在路途的颠簸中,他时不时总想起自己的家人,想起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在家中不愁吃穿的逍遥日子,在南华山上吃苦训练的时光,这些都是长辈们为他铺就的路,一条一帆风顺的路。
这二十年来,在家中,他要习惯遵循父母双亲的指令,在南华山上,他有师父安排的训练任务,就这样,他过了一天又一天,一过就是二十年,这二十年,他竟没有一点时间是为了自己而活,如今,他不顾了一切却独自奔上了陌生的旅途,独自一人在一条迥然于父母双亲给的路上行走,这种感觉……竟是前所未有的新奇和新鲜!
或许,该到了脱离父母亲庇佑的时刻了。
“什么,还找不到二少爷的下落?”林员外一拍桌子,怒火冲天。
跪在阶前的几个家仆战战兢兢:“禀员外,县衙那边的衙役已全部出动了,还是……找不到。”
“给我找,继续找,就是翻了整座紫陵山,也要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林员外说到这儿,闭着眼站了好久,这才轻轻说道,“也要见尸。”
下人们退了出去,林员外颓唐坐下,他抚抚自己黑白相间的胡须:难道……老夫如今这把年纪,还要承受丧子之痛?大儿子云游在外,二儿子音讯全无!唉……他摇摇头。
林夫人从角门出来,看着夫君愁眉不展的样子,她心中疼痛,只得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头上,稍加安慰道:“老爷,我们的儿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不要再担心了。”
她忽然想起林倚竹临行前她去庙里上的那柱香……
二公子此行,夫人不必担心,定会平安回来……
只是,夫人,不该,对二公子寄托太多的希望……
到底,什么意思?
马车驰骋在向南的路上已经三个月有余。
林倚竹往小溪里掬起几抔水洗洗脸,初春的湖水刚刚解冻,几抔凉水清洗下来,竟把他眉宇间连日的舟车劳顿也洗掉了七八成,神气不觉清爽了好多。他站直起来,望望四周。
此时正值初春早晨,天气颇为凉爽,微风飒飒,身后密林中时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鸟儿的欢叫声,林倚竹整理了衣裳,在马车上拿了点干粮,依着棕色的马吃了起来。而此时马儿也低着头啃着地上绿油油的青草,远远望去,画面竟是如此朴实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