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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坐在一块石头上,上身微倾,抱膝而坐,一只手肘靠着膝盖,掌心托腮,另一只手握着竹箫轻轻撩拨着面前溪水,时已正午,看着日光下倾天铺地的绿,两眼茫茫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那一道诏旨的宣读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其徒梓诺,触犯仙法,处幽禁之刑,千年幽禁于屹山之巅,并不许寸步之离……”
千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她并不是特别清楚,那一天幽扬林中忽然来了许多天兵天将,正采着竹笋的她不明所以便被人带回天庭,那一天师父用千里传音说:“阿诺,以后师父不在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师父留给她最后一句话,便是要她好好照顾自己,他说往后他便不在她身边了。这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伴她走过难熬的千年幽禁——那段苦闷的日子。
千年转瞬即逝,吴梓诺在屹山之上的石洞中日夜苦修师父传授给她的仙法,她希望等这千年过后再见到师父,可以被师父夸上几句,可惜,如今的师父,且别说夸,竟连认也不认得她了……
想到这里,她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黯然神伤。
参天绿竹遮掩住外界毒辣的日光,落下斑斑点点的痕迹。一棵棵壮硕的竹子粗细比手掌还大,看样子竹龄定然不短,这里盛阴凉之气,倒真是夏日避暑胜地。
林倚竹顺着直觉的牵引,竟来到竹林中心,视线一下子开朗起来,平整的土地上,竟有着一座极其漂亮的大竹屋,一切仿佛是在梦中,有点不可思议,也有点似曾相识。
他绕过屋子来到屋后,见到刚才手执竹箫的女子,他忽然觉得好奇:素未蒙面的她,为何对自己成亲那么愤怒?是因为对自己一见钟情?那么倒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了?想到这儿,他对她竟有一点好感。
林倚竹寻了她旁边不远处又一块石头,面朝小溪坐下,看着女子怔怔出神并未发觉自己到来的样子,轻笑道:“姑娘,这是哪儿?”
阿诺被他微微吓到,偏偏头看了大红喜袍的“师父”一会儿,转过脸道:“师父如今果是忘得干净了,连自己的住所都忘了。”
林倚竹一听,骤然想到初次相遇时他们之间的对话,顿时恍然大悟道:“这里……这里就是幽扬林?”
阿诺轻哼一声,继续低垂着眸子,不再理他。
林倚竹沉默了一小会儿,不知如何开口。
面前这个口口声声喊他师父的人他只见过两次,虽似曾相识,但……他着实想来,这几天发生的事,尽管平淡,可心中总有隐隐相熟之感,就连那新婚却喜帕未掀的妻子,他也总感觉有隐隐的熟悉。难道,果真有前生来世,而自己在转世的时候,吃不尽孟婆的汤……
不知怎的,眼前又浮现那两只紧紧握住的手,一只纤纤如玉,另一只修长如葱,就那么契合地握着,宛若天然。他心中微颤,竟慢跳了一拍,不知不觉看了吴梓诺一眼,又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到她那握着竹箫拨着溪水的手上。
那只手也莹白如玉,与那翠色的竹箫互相映衬着,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温暖和谐。
那只手,不会是她的吧?
他轻叹口气,不想再想,轻轻把目光从吴梓诺的手上移开,就着湖水注视着,再次开口:
“姑娘,在下可否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何如此生我的气?”
那湖水在这毒辣的日光下反着淡淡的光,那粼粼的极白就这样雀跃着,照射出人间最活泼的光芒。
阿诺听到这句话,顿时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忍不住提高音调:“师父!你怎么变成这样?”然后她就不说了,眼神穿透清净的溪水,看着小鱼溯洄嬉戏,心中却没有往昔的愉悦。
林倚竹见她沉默,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再三思索,还是小心翼翼说出他的猜测:
“姑娘是不是……喜欢在下?”
只见吴梓诺砰地一声站起来,原本清澈的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林倚竹此刻也着实心虚起来,只得弱弱补充句:“还是,你……跟你师父……订有鸳鸯之盟……”
吴梓诺看着面前这个“师父”,微微一笑平息心中无处发作的怒火,开口道:
“看来您还真不是我师父,就算您是我师父,我也不想再认您这个师父了,我吴梓诺的师父倚竹仙君,永远,永远,只是千年以前那个不负天,不负地的人!”
说完,她快步往屋子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停下,头也不回冷冷地说:“师父,你这么做,对得起师母么?”
林倚竹被这句话吓得不浅,什什什么?!我我我已经有妻子了?!回过神来,他又松了口气:什么嘛,我是林倚竹,有妻子的是这姑娘的师父,她把我当做她的师父,所以认为,我,也就是那位仙君,始乱终弃,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三心二意,喜新厌旧!!!啊,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那么一小小点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