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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邀请了我们?张幼谦讶道,我们又不是中举的学子,邀请我们做什么。谢奋微微一笑,我只是传话之人,至于为何,恐怕你得去我们老爷了。
我并不想去,一是因为徐若男重伤未愈,我需要回家照料她起居。二是我对谢士廷并无好感,当日谢君衍一事,他出面干涉,让我很不舒服。
前不久我与谢君衍的传闻在金陵城内闹得沸沸扬扬,八卦周刊、晓生江湖还都要约我专访,我怕事情闹大,并没有答应。幸亏后来江湖中又有幽冥神教与武林盟的不和,转移了话题,恐怕到现在还不消停。要是我今天去了,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我委婉的谢绝了谢家邀请,张幼谦是喜欢热闹的主儿,自然欣然同意前去赴宴。
徐若男伤势恢复的很快,她内功深厚,若非病虎杨隐偷袭,面对武林盟围剿,就算打不过,轻松突围也没有问题。
我知道徐若男不吃肉,从天香楼特意买了些素菜,又买了一壶酒。
带回家时,徐若男正在对着院中的一棵桃树发呆。
在三生桥上,我与徐若男互表心意,可后来我俩因为杀人的问题产生了一些误会。这是价值观的冲突,直到现在,我们看上去相安无事,却一直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徐若男见我回来,很随意的接过我手中菜,淡淡道,回来了。
我说本来要去赴宴,又怕你在家没饭吃,所以推辞掉了。今日无事,正好一起小酌一杯。忽然记起她伤势未愈,连拍了下脑袋,你看我只顾这个了,竟忘了你还在养伤。
徐若男收拾碗筷,将饭菜摆好,笑道,你既然有这份雅兴,我陪你喝两杯也无妨。
我跟她说起了去扬州之事,告诉她随时可以出发,如今武林盟四处在找她,出城的事,我来想办法。
今日在六扇门时,我特意了解下藏剑山庄。这藏剑山庄,在江湖上名气极大,与百刀门并称江湖两大兵器库,而最有名的,则是藏剑山庄的百剑阁,据说阁内神兵无数,每一柄若流落江湖,都将在武林中引起一番哄抢。
藏剑山庄庄主玄铭,又是天下闻名的铸剑师,打造出无数神兵利器,而她夫人孟游,极具商业头脑,推出了“名将”、“千钰”等几个系列宝剑,又善于品牌营销,所以江湖中用剑之人,皆以拥有一把刻有藏剑山庄品牌的宝剑为傲。
近十年来,藏剑山庄名声渐起,也有不少人曾打过他们注意,谁料这玄铭武功高强,藏剑山庄又卧虎藏龙,那些空空儿几番尝试之后,便铩羽而归。
两人边吃边聊,徐若男兴致不高,饮了两杯之后,便放下了筷箸。
我问道,有心事?
徐若男道,小捕快,这几日下来,我远离江湖纷争,又无需为教内事务操心,若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只可惜这样的日子并不多了。
我心中涌出无限情意,忍不住道:要是你愿意,那我们就不去扬州,我们就在金陵生活下去可好?若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找一处山清水秀之所,隐姓埋名,如此也逍遥自在。
徐若男抬头望着我,笑道,你养我?
我使劲点头道,我养你。虽然我俸禄不高,但我还有别的手艺啊。到时候把师父、几个师兄都接过来,大伙儿其乐融融,岂不快哉。
徐若男哦了一声,我忘了你还是盗圣门传人了。不过,要是你们盗圣门举门搬到金陵城,那金陵老百姓还不得遭殃啊。
我正然道,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我们虽是盗门中人,但盗亦有道,绝对不会霍霍百姓的。而且,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就算动手,也要跑到别的府城。
徐若男叹道,我虽愿如此,可是江湖中人又何曾饶我?我们幽冥神教在武林中树敌颇多,要是仇家找上门来,我会连累你的。
我哈哈笑道,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苏犹在岂不枉为男人了?
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暗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勤加修行,至少先想办法解决内力使用的问题。以往遇到瓶颈,还有徐开山请教,如今徐开山生死未卜……
想到徐开山,我心中不由沉了下来。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我已不是当日在盗圣门的我,那时没有这么多俗事缠身,如今与江湖各门派、六扇门也建立了联系,只感觉身处一张巨网之中,想要抽身而出,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徐若男又何尝不是如此,她身为教主,又遭到教中人偷袭,以她的脾气,又岂肯善罢甘休?
徐若男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小捕快,我答应你,等我伤势养好,夺回本门圣物,就跟师父请罪,陪你归隐山林。不过,我得先杀了那些背叛神教的叛徒,替那些枉死的教中兄弟们报仇。
圣物?
徐若男见我疑惑,解释道,幽冥神教前身是摩尼教,三十年前声势滔天,几乎一统江湖。不过,摩尼教分成了两派,一派信奉光明神,一派信奉黑暗神,教义也不尽相同。
师尊纪寒在时,尚能镇得住场面,后来他老人家失踪,两派便开始内斗。结果给了慕容山庄为首的武林大会可乘之机,他们趁我们内乱,对普陀山总舵发起进攻。自此之后,圣教一分为二,我师父创立幽冥神教,还有一支流落海外,创立了光明神教。
我说那你们圣物与冥山又有何关系?
徐若男道,据我师父告诉我,我们神教圣物,就在冥山之中。
难怪幽冥神教会一直盯着徐开山不放,竟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
我郑重道,若男,我会帮你找回你们教内圣物的。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能不能不要乱杀人了。
徐若男闻言,神色不悦道,你还是介意我杀人?
我说人非草木,都是有生命、有家庭的,我们又如何能轻易夺人性命?
徐若男冷冷道,苏犹在,你又不是我们神教中人,凭什么乱指责我杀人?打我记事起,这些所谓名门正派,杀起我们教内兄弟来从不留情,我不杀人,人便杀我,他们性命是命,我们教内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见她动怒,连止住话题,场面有些沉闷。
良久,徐若男才道,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了?
我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以后若能少杀人,尽量留人一命。
徐若男沉默片刻,道,我答应你。
我不知她心中如何想,不过她能说出这种话来,我还是很开心的,我伸手握住她手,徐若男挣扎两下,见我不松手,便任由我握住了。
我望着她道,若男,以后杀人这种事情,就让我来吧。
徐若男一愣,竟然笑了。
这时,门外传来张幼谦的声音,大半夜的,谁说要杀人了?有我六扇门神捕张幼谦在此,谁又敢杀人了?话音刚落,张幼谦推门而入,见我还握着徐若男之手,揶揄道,你俩也真是醉了,如此良辰美景,把手不谈风花雪月,却再说什么杀人的事情,大煞风景啊。
说罢,他摇了摇头。
徐若男将手抽回,脸上绯红。
我说张捕头,进门之前,能不能先敲门?
张幼谦挠挠头,说我忘了这里还有人呢,难怪你不去参加谢府晚宴,原来有佳人相伴啊。说着,大大咧咧找了个凳子坐下,正要夹菜,却看一桌子素菜,没有肉,又把筷子放下。
苏犹在,你也太抠门了,泡妞请客连肉都没有。
我说你以为别人都如你一般无肉不欢、无酒不欢?
张幼谦嘻嘻道,还有一样,无女不欢。
我冷声道,滚蛋。大半夜你不回家来我这里干嘛?
张幼谦说别提了,今天晚上谢士廷请了登科的十多名举人,整场都是酸溜溜的文章,半个时辰下来,又是拜师,又是敬酒的,我吃不下饭,就提前跑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道,我来这里,还有个使命,就是受人之托,来给你飞鸿传情。
什么飞鸿传情?
张幼谦也不管徐若男在场,生怕事儿小,道,你猜我在谢府遇到谁了?
我没有搭话,他觉得没有意思道,是谢君衍那小妮子,她见你没来,抓住我问东问西,这小妮子得了相思病哩。
徐若男闻言,若无其事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心,放在口中轻轻咀嚼。我说有这么坑兄弟的嘛。心中却腹诽,这不给我添乱嘛,有什么事儿不会明儿再说。
张幼谦将信递给我,我这个人好奇心比较重,于是忍不住就打开小小拜读了下。
我冷言道,你不知道偷拆别人信笺是犯法的?
张幼谦一仰头道,又不是我想看的,是信封不小心就打开了,我不小心取出来了,然后一阵风不小心把信吹开了,我也不小心看到了。怎么滴?要不要我给你背一背?
徐若男虽口中不说,这是照顾我情绪,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呢,这种原则性问题,我可不会犯。于是将信封接过来,看也没看,直接递给了徐若男。
徐若男神情缓和,笑道,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掺和什么。话虽如此说,却将手中信封打开,粗略看了一遍后,从蜡烛上引火,将信烧了。
我有些心疼,这可是生平第一次有女子给我写信啊,一眼没看就被烧了。徐若男问道,怎么了,心疼了?这信封上还有香粉味道呢。我连说哪里,烧了就烧了。暗中却攥紧拳头,在桌底下,冲着张幼谦挥了两下。
张幼谦笑道,你就真不想知道,信中写了些什么?